第175章

(1/3)

握著傘柄的手，沒有將傘撐開，任憑雨水打在身上淋遍全身。竟管氣候溫和，雨水中的寒氣滲透進體，絲絲寒意正好使過度激動腦子冷靜下來，不致使情緒擾亂應有的判斷。

渾身溼透的陳老師，漫步在撐著傘的人群中，看起來是那麽顯眼、怪異，卻沒有人在他身上多放心思，多看他幾眼。匆匆人群，冷漠的無視與自己無關的事。

慢步中的陳老師，頭一抬，視線落在高掛路口紅綠燈旁的監視器。呢喃道：“真是方便的能力。隻要有這能力，想在城市裏找個人，真是易如反掌。”

話剛說完沒多久，口袋裏的電話響起。心知是誰打來，陳老師沒有立即接起，漫無目的的走。電話沒有因為沒接起而掛斷，仍是不停響著。急促的鈴聲，彷彿催促著陳老師快點接起。

不接電話打來者勢必不罷休，不過就算接了又能如何？不止打來是誰陳老師了然於胸，甚至用意也在清楚不過。有必要談嗎？就算談下去，又能談出個什麽？陳老師心意已決，誰來都無法動搖。

最終陳老師還是選擇接起電話。不管如何，還是希望能在這個生命最後時刻，聽聽她的聲音當作告別。

“綾嗎？女王的事你用不著在管了，剩下由我處理。”陳老師接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直接切入正題。

“您要我放棄？”電話那頭傳來陳綾聲音。聲音還是那樣清冷，不過多了幾分過去陳老師不曾感受過的情緒波動。

“不是要你放棄，隻不過這件是本該就由我去了結。”深吸口氣，陳老師思索該如何讓陳綾放手。

這次可能是兩人最後一次交談，哭哭啼啼或是吵鬧方

式都不是陳老師希望的跟陳綾告別。隻希望能平和把陳綾給勸退，好好說聲再見。

“您身上的傷勢好了嗎？”陳綾話鋒一轉問道。

“你該清楚那是不可能好的傷勢。”

“既然不是傷勢複原，完好的狀態下的父親，這件事由我來了結，比起還是傷者的父親更加適合。”

有生以來陳綾頭一次拒絕陳老師的要求。過去的她對陳老師指令言聽計從，從不拒絕，順從的少了人味，象是個機器人般冷酷執行命令。現在的陳綾不在盲目聽從有了自己主見，言語中更是流露出的對他關心，讓陳綾整個人感覺不在那麽冰冷生硬，更接近人類。

“夠了，別再跟我爭，這件事讓我自己去處理。”見到陳綾在夏家的變化，陳老師總算可以放心不再有牽掛。

“我拒絕。”陳綾固執不願服從。

“你拒絕不了。對於女王，我比你更了解，你阻止不了我。”

“父親難道忘記我的能力？我會比您更快找到女王。”

“真是不可愛，難道連老人家的最後一點心願，也不肯成全嗎？”陳綾變得更接近人固然讓陳老師感到欣慰。不過過渡的有主見，讓他難免心生抱怨。“你的能力我怎可能忘記。隻不過就算你有辦法比我早發現女王，也未必能比我早一步遇到她。”

“父親，您是什麽意思？”

“我幫你準備個玩伴，你就給我好好待在原地，陪他玩玩。”

城市的塵囂從世界消失，天地寂然無聲，視線所即之處隻剩下黑與白。擁擠人群到不在擁擠，街道上隻剩下老人與陳綾對立。

分開之前，

陳老師把陳綾交給老人。在陳老師心中，陳綾的份量不亞於親身女兒，絕對不願意讓她以身涉險。不過陳綾的頑固，陳老師心中有數，隻得預先做好準備，讓老人來阻止不可改變主意陳綾。

“你該很清楚我的力量。要是有個萬一，你女兒沒死在女王手下，可能會先死在我的手中。”老人代表的是絕對的死亡，僅管極力控製，仍不能完全保證陳綾的安全。

“對於我的女兒的能力，有十足有信心。要是連手下留情的您麵前都保不住性命，又怎有資格麵對未來的凶險。”

“都這麽說了，我想我沒有拒絕的餘地。”老人接下了陳老師交代的工作，出手阻止陳綾繼續前進。

雙方距離數十公尺遠，陳綾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僅管老人沒有透露出傷害她的意圖，但仍可感受到迎麵撲來危險至極的氣息。生物求生本能停醒著陳綾，盡可能遠離老人，但她清楚，不打敗老人休想離開。

“可愛的小姐，此路不通。你就乖乖留在這，等帶一切結束。”老人用略到戲謔口吻說道。

不管口氣如何，從老人身體溢出深不見底的死亡氣息。讓他像極了披著人類外皮的死亡，令人畏懼無法逃避。

“不可能。”陳綾的語氣仍是那樣冷靜平穩。但從身體的顫抖，泄漏了她內心的恐懼。

如此強大的氣息是陳綾第一次感受到，身體的每一吋肌膚都被恐懼占據，無止盡的恐懼讓身體脫離了陳綾的控製動彈不得，甚至連眨眼都辦不到。隻能免強維持站著，感受烙印心中的深層驚恐。

這一刻，陳綾了解到想打敗老人是多麽的無知與愚蠢。雙方實力之差距，難以評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