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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迷茫

客棧熱鬧的快,靜的也快。

這些江湖人想法也不是很過分,如同我們世界裏的采民,每次都是這樣,乘著僥幸的心理而來,多又乘著無限的失望而去。

人人都以為自己會中獎,機會是有,可千萬人之中,能中獎的不過寥寥數人罷了……

“每五年從那西邊走出的人,隻會是聖門精英中的精英,什麽門派或是幫派隻要有一人加入,縱使再不入流,也會因來人而變得風光無限。可來人最多的一次不過九人,那一次,統統都加入了後來極其有名的,星劍派。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說書人說著說著,突然頓住,看看空曠的客棧,除自己外還剩三人,戴帽低著頭站在櫃台算賬的極其神秘的客棧老板,自顧自抹桌子的小二,以及停住筷子看他,示意他往下講的來人。

說書人連忙低頭飲了口茶算作潤喉,然後往下講。

“當時的星劍派,也不是十分有名,也不知道為什麽,九人都加入了進去。星劍派也因為這九人,一下子風光無限。那時候,星劍派一躍成為了江湖第一大門派,可隻過了八、九年,這九人卻突然退出,不久就建立了自己的門派,名曰‘天門’,如今已是江湖之中最大最有影響力的門派,其在江湖的霸主地位二十年無法被人撼動。”

“星劍派少門主,也就是方才那少年……之父,引劍豪,暗戀九人中老二,人稱“好事成雙”的杜鴛鴛,心中奇怪,邊跑去詢問,誰知這一問,卻有去無回,更導致星劍派門主老來喪子,星劍派一落成為二流門派,隻餘下一孫,引無啄,如今……唉!”說到這裏,說書人感歎地頓住,看了一眼來人。

來人喝茶的手頓了一下,複又接上,淡淡道:“講一下那九人吧。”

說書人應了一聲,笑著接道:“講起這九人,那就是一首詩:一笑而過遊暮晨,好事成雙杜鴛鴛,事不過三別離歡,四海為家破書生,五香仙客莫銷魂,六六大順任我遊,無名之人暮小七,恭喜發財紅樓香,酒醉不醒為曾假。”

來人笑了笑,道:“倒也順嘴。”

說書人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敢問一句,呃,少俠……貴姓?”

“我?免貴姓王,單名一個故。”

說書人突然如釋重負般大笑開來。

“王非頑,故非固,王故頑固,哈哈,好名字啊~好名字~”

王故不禁覺得奇怪,默默看著麵前這個大笑的人。

說書人笑了一陣,於是又問:“不知少俠出來以後有否什麽具體的目標?”

王故答道:“說不上什麽目標,隻是想尋找一下我的生母。不知是否能找到。”

“我有一種預感,你一定能找到。有個建議,找個方向,一直走下去。”

說完也不管王故,徑自走出客棧。

王故突然有種預感,這說書之人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但當他追出去時,那說書之人早就不見了蹤跡。他也隻能自嘲似的笑笑,不去理會了。

既然追了出來,他也就不再回客棧了。

找個方向?一直走下去?或許是個解決迷茫的辦法吧。

決定了,王故就義無反顧地走了。

路,向東。

王故什麽也沒帶,陪伴他的,隻有那柄名曰“無情”的劍。

其實每一個天涯的人用的劍都叫“無情”。都是用天涯那座火山裏最精華的玄鐵乘熱打造的,連款式都是一模一樣,長五十五厘米,寬六厘米,通體赤紅,上有莫名的精細花紋,相傳其劍母體乃創門祖師洛陽所用。

說到這“無情”,就要說說那創門祖師,洛陽。

洛陽,人如其名,一生紅紅火火,不僅創下了天涯這一數千年都屹立不倒的人稱“聖門”的門派天涯,更與海角的創門祖師圓月共創了一部曠古碩今的武學巨典,名曰《無》。意為最高的武功意境就是什麽也沒有,什麽也不在乎,方才達至武學的至高境界。

王故或者說所有天涯和海角的人都練的是這部巨典,隻不過略有不同罷了。

聽說在那個時候,兩派的創門祖師洛陽和圓月,都是曠古碩今的武學奇才,誰又知道二人竟是情侶關係,如今這事如果被除兩派的外人知道了,怕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原因無他,隻因為江湖中人都知道,天涯和海角兩個聖門從數千年前就是死對頭的關係。

他們卻不知道,原來的天涯和海角其實是兩個親密無間的兩個門派,隻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洛陽祖師和圓月竟然分手,之後圓月放出話來,從今往後,海角的人將視天涯人為死敵,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洛陽祖師竟然也不阻止一切,找了個地方開始閉死關了。天涯人開始是不想和海角的人廝殺的,隻是著令天涯門下盡數回到派中,以為等圓月火消了自然就好了,哪知道海角的人竟然不肯就此罷休,甚至殺進了天涯裏。

天涯人至此再也忍無可忍,於是廝殺漸漸開始。

待洛陽出關,已過了兩年,才發現事情這時已經鬧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於是去找圓月協商,解決問題。

洛陽祖師據說是一個人去的。過了一日便回來了,從此以後卻大不相同了。

過了不久,居然在天涯那個後來被稱為聖山的火山上死了。

據說名劍‘無情’因為他死之前留下的一滴眼淚打中,竟然碎了,而後自行化成了一把刀。後來人們就不見洛陽祖師,著人去找,才發現了已死很久的祖師和他身邊的一把怪刀。

刀不止形狀奇奇怪怪,整個刀身更是布滿了裂痕,仿佛隻要輕輕碰觸就會碎掉一般,可真實質地竟是比原來的無情還要堅實幾分。

不久,那把被祭放在祖師殿裏的怪刀居然在一天夜裏不翼而飛了。

當然,這些都是王故查看曆史時看到的野史,不過是題外話罷了,其真實程度更是無法考證。

說回來,這洛陽祖師,將《無》練到了所知的最高的第九層下段,到了這一層據說已經靈魂不滅了,可似乎除了兩位創門祖師至今還沒有別人達到過這一層,可見這一武功的難度。

像王故這般了得,不過才到了第三層上段,卻在最後打敗了其他隻達到第二層下段的青年,經過重重考驗從裏麵出來,才知道第三層在外麵的世界有多麽的強。

他更是知道,第三層,有多麽的弱,弱到禁不住任何強大的風浪。

他都知道,卻也無可奈何。

出來了,人卻更迷茫了。以後的路要向何方?東?

那就一直向東走下去吧,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海枯石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