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仙傳

第18章:密議

我聽了,暗歎這比喻恰當,又聽他對我不厭其煩的講解不已,足足教了我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多,還在我身上敲打不已,我才漸漸明白過來,終於腹間一陣抖動,似乎感覺有了一些微弱的氣流在裏麵來回竄動不已。那感覺後來想起,隻感怪異新奇之極。

了了見了,終於有了一絲喜色,當下我心中不覺竟升起一絲愧意,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加倍努力,不為自己,卻是為了不讓這位道門之中千年難得的英才臉上摸黑丟臉。

說來也怪,我明白怎麽調氣之後,便是氣清的口訣也慢慢領會開來,當下運了一遍,竟無絲毫異端,不由暗暗心喜忖道:“天幸我的袋子總算被打開了,好是我沒有楚羽那般難處。”

當下才感覺腹中饑餓,了了見了,帶我出門而去,一一見過了那些所謂的“師叔”,原來仍然都是玄慈的弟子,此刻卻還在了了的道土裏由了了指教。眾人見了我又是一番客氣不已,似乎我是觀雲閣惟一的一個四代弟子,這些家夥們歲數也不知道是我的幾倍,如今終於做了個長輩,全和了了一樣新奇不已,我聽著他們的鼓勵,不由心底漸漸升起一絲暖意。

觀雲閣的飯堂卻在前方大殿門前廣場的右端,這個我卻沒有想過,是以並不知道。當下眾人帶著我有說有笑,一路走去。進了飯堂,卻見都是些“了”字輩師叔,並不見玄智等人,問起了了,他說道:“如今天上下來了仙人,師父們都在別處招待他們,一會兒安頓好了你我也得過去。”

我聽了,心中又閃過一絲喜意,暗暗留了個心眼,當下坐定下來,不想半晌卻發現了一件我事先知道但卻不曾想起的事情。

隻見飯堂之上的道士分做三群,團團坐定,互相指劃不已,我聽著他們口中說道,半晌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觀雲閣門內的爭鬥依然沒有停息,那最大的一群正是玄淨玄真玄苦三個老道士的弟子,中間的卻是玄智玄悲的弟子,我這邊最小,惟有玄慈的弟子了塵等人,隻因眾道士之中隻有他一個是胖子,是以我一眼便認出他來。

當下細細看去,隻見玄淨等人的弟子當中有一人顯得分外惹目,那道士一臉莊淨模樣,倒和了了一樣年輕,身背一口遊龍寶劍,此刻正端坐桌前,四周圍滿了不少道士,似乎對他十分恭敬。思慮半晌暗道:“此人原來就是當日和了了鬥法的了凡。”又見他看了了了進來,竟一臉冷色,似乎心有不滿,不由連連稱奇道:“此人在我的描寫下也算得上是個堂堂正人,當日他二人鬥法他也謙虛異常,怎麽現在卻成了這幅模樣?”又觀察了眾人半天,更是心驚,原來我漸漸發現這些道士此刻似乎已經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卻又不知是為何。

卻見了了竟絲毫不自為意,隻把我介紹給那些先前未謀麵的師叔,卻都是玄慈的弟子。眾人聽了,睜大眼睛對我打量不已,似乎還不敢相信我是一個四代弟子。

當下了了又對眾人交代了一番,便走出門外。我在一旁細細聽著,原來是說些不要惹事之類的話語。眾人紛紛點頭稱是,我隻感心中驚疑不已,暗道不出所料,我把楚羽放進阿修羅道,幾日不寫觀雲閣,觀雲閣內竟然出了問題。

又見那些飯菜都是些粗菜一類,偶爾才有幾根手擀的麵葉,我不由大皺眉頭,幾位師叔見了,紛紛把他們碗中的麵葉夾送到我的碗中,口中不住說道:”師侄,你這麽瘦弱,可得多吃一點,多吃一點……“我見狀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差點要在他們麵前作出秀來。

我旁邊卻正坐著了塵。正吃間,我低聲問道:“師叔,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怎麽我看那些道士都一臉冷色,好像咱們欠了他們什麽似的?”

了塵聞言,低“噓”了一聲,抬頭朝了凡那邊看了又看,輕聲對我說道:“師侄,你剛入門還不知道,我來告訴你,那些人都是玄淨玄悲玄苦幾位師叔的弟子,你見了他們都要躲遠點,他們若找你麻煩,你就忍讓一點……”

我對他說這話不感興趣,催聲問道:“那到底是怎麽了?”

了塵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你未入門之時,咱們觀雲閣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少年英才,法號了葉,正是你的師叔,說起他來,那可真是讓人難以相信,他九歲入道,不足十年就到了納丹的境界,聽說現在已經到了仙人境,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惜呀可惜,他不知怎麽回事就得罪了天上的神仙,天人就下來捉拿他,如今就在我觀雲閣內,那些天人動用凡間的力量,許下重賞,若能捉住他,有幹係者師尊輩的一律破例入天,如今我觀雲閣內六位師尊至上,定是在名額之內無疑,可是了了師兄這麽多年雖然沒有名分,但大家都早把當成師尊一樣來看待,所以他也有了這個資格,不巧的是,偏偏玄真師尊門下也出了一個英才,法號了凡,便是那邊最出眾的那個年輕道士,於是他們兩個就明爭暗鬥起來。我聽了了師兄說,他本不在意這點巧奪的機會,可是你不知道啊,師父(玄慈)和幾位師尊素來不和,了了師兄是害怕若真能入天,師父她老人家孤立無援,才不得已這樣做。”

我聽了恍然大悟,原來還是因為楚羽,思慮半晌暗道:“是了,那了凡縱然再堂堂正正,也抵擋不了能飛升仙界的**,所以才和師父撕開臉來。”

忽然又見了凡旁邊的一個道士定目向我看來,半晌在了凡耳旁輕聲低語了一番,隱約聽見了凡“哦”了一聲,便直直向我看來。

我見了心中大奇,暗道:“他不會看我是了了的徒子,就想找我麻煩吧?”

正疑惑間,卻見那對了凡低語的道士忽然站起身來,臉帶冷色,向我走來。

我看他臉色心中大驚,暗罵他們竟然以大欺小,片晌他已行至我麵前,對了塵等人也不答禮,一臉輕色開口對我說道:“你就是我那空氣師侄?怎麽入了門一點規矩也不懂?見了師叔們也不上來答禮?”

我知道這無非就是些挑釁之語,雖然的確是我禮數不周,但也心中罵道:“觀雲閣上上下下我有多少個師叔,難道我得一個個向他們請示答禮不成?”未等我說話,卻見了塵站起身來,同樣冷色說道:“了音師弟,空氣師侄剛入門下,對這裏一切都不熟悉,即便要請示答禮也得熟悉了這裏再說吧?”

我聽了暗道:“原來眼前這道士正是當日和了塵一起下山去阿林寺的了音。”忽見了塵怒色,竟似乎忘了先前了了的囑咐,不由暗道:“了塵師叔在我的描寫下分明是一個和和氣氣的人,如今一見這等情勢,就變了臉色,莫非這些年觀雲閣門內的爭鬥竟到了這等嚴峻的地步?”

了音聞言,冷笑半晌說道:“了塵師兄何必動怒,了凡師兄說想想見見空氣師侄,不知了塵師兄能不能答應?”

了塵聽了,一臉驚色,半晌說不出話來,此刻師父不在身邊,假若真動起手來,恐怕吃虧的一定是我們,但眼裏分明不敢讓我過去。我見了心道:“我和了凡無怨無仇,他本也不是個小人,隻是和師父爭奪上天的機會那也不能全怪他,我一個凡人手無寸鐵,並且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師侄,他要對付我怎麽都說不過去。”念及此處,本想打個哈哈化解尷尬就過去,又想起在師叔麵前是不能打哈哈的,隻好低眼說道:“的確是師侄的錯,既然師叔寵召,我這就去麵見師叔。”

了塵聽了,又驚又疑,開口說道:“空氣……”我不等他說完就故意打斷高聲說道:“師叔不必擔心,了凡師叔何等神通,我剛入門竟能得到他的垂青,真是我天大的造化,我這就去垂見了凡師叔。”我這話故意讓四周的道士都聽到,其間用意再也明白不過,正是讓他不好動手傷害我。說到底,我這個人防衛意識是比較強的,雖然先前結論是他不會動手,但還是暗自留了心。

了塵會意,沉吟半晌說道:“那好吧,師侄快去快回。”

當下在了音的帶領下,我來到了了凡桌旁,卻見他上下看了我兩眼,便扭頭不語,一臉怪色,似乎在想些什麽。

卻聽了音厲色道:“你這小子好不懂禮節,見了師叔,也不跪下行禮?”

我聽了又怒又疑,當日我剛到觀雲閣拜師時,便是玄智等人也沒讓我下跪,似乎是觀雲閣對這類俗禮看不在眼裏,誰知今日碰上個師叔卻要我下跪,這分明就是存心折辱我。再說讓我這個文明社會的人下跪心裏多少是有點別扭的,我在家裏除了逢年過節給爺爺奶奶拜年下跪叩頭以外,便是老爸我也很少下跪,這不是孝敬不孝敬的問題,而是一種人長大後自然而然的現象,可能在古代社會那些人長到三四十歲,還動不動就給老爸老媽下跪,但我們現代社會卻很少見了。當下愣在那裏,半天沒動。

了音見了,一臉怒色,正要作勢,忽聽了凡開口說道:“師弟,切不可動手,他不跪便算了。”

了音聽了,似乎想起什麽,停下手來,狠狠盯著我。半晌忽聽了凡哈哈大笑,口中說道:“去吧,去吧。”言罷,竟不再理會我,自顧吃起飯來。

我心中大奇,不知他何以如此模樣,當下想到:“既然讓我走,那便最好。”正要轉身離去,不想了音卻一把拉住我,回頭疑色對了凡說道:“師兄,就讓他這麽走了?他們那邊終於有後了。”

我聽了神色大奇,不知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卻見了凡抬起頭來,半晌輕色說道:”了了師弟果然慧眼高明,竟然收了如此“良材美質”,明日我稟告師父,也去隨便收上一個。”

我聞言大奇,我分明資質平庸怎麽到了他的嘴裏卻成了良材美質?又想起了音所說,聯在一起思慮半晌終於明白過來,心道:“師父和了凡果然鬥得厲害,看來他們二人正是在處處比高低,人們對後是看得很重的,如今我做了玄慈這邊的第四代弟子,了凡這邊卻沒有,所以他們就嫉恨在心,可見我資質普通,卻又放下心來,想來觀雲閣內不久就會再有第二個四代弟子,定是在了凡門下,要處處與我作對爭強。”念及此處,不由暗恨自己天賦平庸,恐怕要對不住師父。

我卻不知道,有人與我爭強作對還是小事,更可怕的是正因為兩派人不和,為此我竟被他們卷入一場禍害,差點丟了性命,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當下我回到桌旁,忽然想起燕恒,四目看去,卻找不到他的影子,不由暗道:“這家夥跑到哪去了,怎麽跑了一天也不見他來吃飯?”

吃完飯,在眾人的帶同下,到了道土,卻見早有一個師叔為我分置了一間房,推門一看,裏麵陳設簡單之極,正和我描寫裏玄慈的房間沒什麽區別,燕恒正一人蹲在**,兩眼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開口問道:“你跑了一天,怎麽也不去吃飯?這裏的飯菜雖然不好,但你還是將就一點吧。”

不想燕恒卻說道:“吃什麽飯,我的大腦自有光合氧化功能,我們那個時代的人類根本就不吃飯。”

我聽了大吃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見怪不怪說道:“這有什麽稀奇,未來人類太多,根本就沒有什麽耕種地,網絡技術的強大將人類大腦皮層開發得所剩無幾,這些都是人類的本能罷了,隻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聽了,猶自不信,坐到床邊半晌不語。忽然聽他對我說道:“我們現在到了這裏總算暫時安全了,靜下心來卻該想想以後的事情了。”

我聽他說起,便明白他的意思,當下說道:“這個正是我現在就要想的。”

燕恒歎了口氣說道:“我剛才在這裏想了半天,幾乎想到了很多辦法,但最後都被我一一否定,我看我們這次算是在劫難逃了。”

我大吃一驚,口中說道:“沒你說得這麽嚴重吧?現在增長天王一夥都在這觀雲閣內,楚羽再大膽也不敢來吧。”

燕恒蔑笑說道:“你也太癡心了吧,單指望一個增長天王哪裏可以頂得住事?你應該知道主人公發展都是很快的,一日不見,就說不定便成了神。我剛才猜想半天,他現在的力量可能已是原來的幾千倍,又或許現在所有的”他“都已經死去了,隻剩下我們最後兩個,甚至他現在已經一統阿修羅道,你既然寫書,便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想讓他一統三界之內的所有阿修羅?”

我聽了,暗暗心驚,開口說道:“不錯,我來這裏時手裏有一萬字的腹稿,往後卻不知道了,他正是決心要統領所有的阿修羅。”

燕恒說道:“那便是了,你既然寫阿修羅,就該知道阿修羅是什麽意思,他們一生的時間都是在與天人爭鬥,那天上的皇帝他們都不怕,這增長天王又算得了什麽?隻怕正合他們胃口罷了。”

我聽他說起,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當下想了半天,竟沒一點主意,愈想愈覺得害怕,似乎楚羽眨眼就有可能帶領一群阿修羅找上門來,不由慘色問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不想他也同樣慘色說道:“你問我,我又問誰去?他要是別的人,我們或許還有生路,他是主人公,那我們便死定了。”轉過神來,卻又聽他對我抱怨不已。

我聽得心煩,想把他轟出去,卻又想起兩個人一起想總比一個人想好一點,當下眉頭緊皺沉思開來,隻把書中四十七章的情節來回過了好幾遍,半天心間終於有了一點光亮,開口狠色對他說道:“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先下手為強,我們這就把我們的來曆報告給那增長天王,讓增長天王向天帝求兵,然後……”

我說到這裏,突然便說不下去了,當下暗自心道:“我本想說讓我作為誘餌,讓楚羽感應到我,引他前來找我,增長天王便設下伏兵,將他擒拿,但是這樣做我就要孤身犯險,並且還不是一般的險,那些阿修羅個個都是狠色,楚羽此刻又強大了幾千倍不止,他本來是洞明的修行,現在雖然沒到大乘,但恐怕實力早在大乘之上,那天日他一定也使用得異常得心應手了,加上平仙訣也不知是什麽概念,隻怕那增長天王也不是他的對手。我這個人平日裏愛打哈哈,什麽也不放在心裏,但這等明顯吃虧並且關係性命的大事我卻定不會做。”

燕恒見我不說,急色問個不已,我一眼向他看去,思慮半晌,本想把這差事放到他頭上,讓他去做誘餌,但又想起這分明是把握極小的事,除非那如來佛祖來了,才有可能對付楚羽和那麽多的阿修羅,可是如來佛祖豈會輕易下凡?眼見我和他是最後的同伴,是以又取消了這想法。

當下連聲說道:“不行不行……”豈知他聽了半截竟覺得可以,隻說去告之給增長天王,我見了大吃一驚,當下對他分析了利害,最後冷笑說道:“你覺得我和你兩個人增長天王會拿誰做誘餌呢?我畢竟是觀雲閣的弟子,到時候自然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而你呢?什麽也不是,我看去犯險的定是你無疑了,你要想死得快,那就去吧。”

燕恒聽了,一臉驚色,思慮半晌果然換了神色,再不敢說這樣的話。我見了心頭暗笑,半晌又想起一事開口說道:“無間冥王能看透過去未來,可是我們本和他不是一個空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透我們?”

燕恒聽了奇色問道:“那又怎麽樣?”

我看了他一眼,口中說道:“虧你還說你比我聰明百倍,我看你分明就是草包一個,遇上大事隻會叫苦不已,哪裏比得上我心思玲瓏,智慧百變。”言罷一臉得意神情垂眼看著他接口說道:“你想想看,無間冥王要是能看透我們,那他這個人豈不可怕之極?他是楚羽那邊的人,我們如今既然要逃命,就得對他們了解仔細,這叫知己知彼。我本來的打算的確是要讓楚羽成為完美混合體,可是我沒想到我也是其中的一個他,被他拉到了這裏,所以後麵的我便不知了,如果無間冥王能看透我們的話,他一定會告訴楚羽我們兩個人對楚羽了解得很詳細,定要在逃命的過程中處處對他搞破壞,所以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燕恒聽我打擊他,蔑色說道:“你說了半天還不就是我們沒路可走嗎?”

我同樣輕色回道:“說你傻你還真傻,我剛才便在思考一個時間問題,那就是楚羽現在知道我們在觀雲閣,一時不能拿到我們,那麽他究竟是先注重個人修行,也就是誓死捉住我們成為完美混合體,還是先注重成王成霸,把精力暫時放在統領阿修羅的大業之上?”

燕恒聽了,一臉奇色,半晌說道:“想不到你果然有點鬼心思,那我來問你,這與無間冥王能否看透我們有什麽關係?”

我輕色說道:“那便不一樣了,無間冥王如果能看透我們,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他知道我們了解這麽多,一定會告訴楚羽誓死也要拿住咱們兩個,不讓咱們兩個搞破壞,但是他要看不透,就是另外一種結果,楚羽知道咱們兩個在觀雲閣,定要沉思一番,一時拿不好主意,無間冥王這個人野心是比楚羽更大的,他不想楚羽和人界為敵,而是想聯絡幾界,共同先把天界弄倒,所以他一定會勸說楚羽先不要來招惹觀雲閣,先圖謀大業再來找我們兩個,要是這樣,那我們就可以多些逃命的日子,就有機會了。”

燕恒聽了,一臉喜色,半晌說道:“我到今天才真正對你有那麽一點佩服,現在一天一夜都過去了,楚羽還不率領阿修羅找上門來,定是無間冥王看不透我們,因為他和我們不是一個空間。”

我接口對他假讚道:“不錯不錯,你這小子也不是那麽笨嘛,現在看來,我們的日子還長著,那四生的阿修羅可不是那麽好統一的。”心中卻罵道:“我說了半天,你才明白,你這人簡直比豬還笨,偏偏卻比阿修羅還要自大。”

又見燕恒一臉得意,似乎和我心有默契一般笑道:“那我們總得對他做點什麽,不但能拖延時間,多活幾日,況且不這樣做,又怎對得起這一日的擔驚受怕?”

我聽了笑道:“不錯,我先前聽你所說隻嚇得亡魂皆冒,以為他立時就會上門,現在想來,我們還能躲避一陣的。”

當下沉吟半晌又冷色說道:“他練合身找誰不好,偏偏找上我們兩個知道一點情節的人,還要置我們於死地,他縱然是主人公,我們也不能說死就死,總得給他添點亂子,讓咱們多活幾日。”

燕恒聽了,一臉冷笑說道:“這還不都是你的錯,你要不寫書,會有這麽多……”

我聽他又要抱怨,哪裏還能再忍下去,伸手去拉他就要把他甩出門外,不想這家夥反應十分靈敏,早早就躲開去了。

我懶得再和他糾纏,暗自思慮半晌說道:“我們雖然暫時確定他不會找上門來,但還需要為將來打算,早早做好防範的準備,可是我們要給他添亂子來拖延時間,能添什麽亂呢?”

豈知燕恒一臉衰像說道:“要想你便想吧,這事交給你了,反正我對主人公是沒有一點信心的。”

我聽了簡直氣上心頭,直把他罵得狗血噴頭,半天他竟一句話也不回,我心中無可奈何,當下說道:“如今畜生道的阿修羅估計已在楚羽掌控之中了,天道和鬼道的阿修羅我們又摸不著,現在隻有人道的阿修羅我們有可能見得著,我們就去找到他們,離間一番,最好讓他們和楚羽打將起來,能把楚羽打死最好,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打不死,也讓他沒有好果子吃。”

燕恒聽了,一臉奇色,半晌說道:“你敢離開觀雲閣半步?”

我聞言大皺眉頭,這的確是個問題,想了又想說道:“其實那也沒什麽,楚羽這個人心高氣傲,他知道我們兩個在觀雲閣,一定認為我們不敢出來,便放手去圖謀他的霸業去了,他要感應我們,還得運用那合身的仙訣,並不是隨時都知道我們在哪裏。我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樣雖然冒險,但為了將來,也得試上一番。”我說這話其實心裏一點底也沒有,更可怕的是,我這想法不錯,卻忘了楚羽心思細膩的特點,為此竟和楚羽第一次照麵,差點丟了性命。

燕恒又問道:“阿修羅可不是那麽好惹的,你見了他們說點什麽好呢?再說人道的阿修羅豈是那麽容易尋找的?”

我想了半晌說道:“我去離間他們自然要把話說得滴水不漏,至於人道的阿修羅在哪裏我就去問問師父,他見多識廣,一定知道。”心中卻道:“這裏要有網絡。我直接就上百度上搜索了,還用問什麽師父?”

當下,我二人又細較了一番,正說間,忽見了了走進門來,手裏捧著一件奇特的道袍。

那道袍似乎不是凡布組成,渾體青色,隱隱發出幾點幽光,背後畫著一個極大的太極圖案,卻聽他對我說道:“這件道袍是你入門的衣物,平時若有重大場合,你必須穿起這件衣物,為師剛才用仙力為你織了此袍,內含一點小小乾坤,用來防身再好不過,來日你自會明白。”

我聽了又喜又奇,心道:“師父原來還會織衣服,這本事拿到現代恐怕也餓不死。”當下連連稱謝,伸手接過,隻感輕飄之極,似乎手中托著我的“法號”一樣。

忽然想起方才所想之事,開口問道:“師父,你知道身在人道的阿修羅在哪裏嗎?”

了了聽了,一臉奇色,開口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知道問得突兀,當下說道:“我聽說阿修羅是一種很奇特的生靈,好奇不已,就想多了解一些。”

了了聽了沉吟半晌說道:“身在人道的阿修羅為師早些年倒是見過一次,凡想進入阿修羅道者必須以處女之身,腕係紅繩,連著自己,於天下極陰之地順繩而下,六個時辰之內必須要返回,否則便永遠墜入其間,再也不能回來,當中若是那上麵的處女離去或者並非處子之身,也是這般結果。”

我聽了暗暗心驚,原來竟是這般驚險,還要找到一個處女,要是我女朋友在此地或許還有得商量,對她我可是比較信任的,不過我淪落到了這裏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隻希望她還沒變心,能多等我一些時候或許我幸運的話就回去了。此刻觀雲閣上下就玄慈一個老家夥是女的,可她怎麽會願意陪我去找阿修羅,並且她活了那麽大歲數,誰知道年輕的時候有沒有過風流之事,說不定就是因為被騙了什麽才來這裏當道姑的。在我的意想觀裏,那些身入空門的女子恐怕多半是因為這個。

當下眉頭緊皺,心道:“還是先一點一點準備吧,這極陰之地又是個什麽概念?”問起了了,隻聽他說道:“根據《抱撲子內篇-地真卷》所說,這極陰之地是在北極大淵之中,可是為師當年並非是從那裏到阿修羅道。”

我聽了心中又是一驚,這樣說豈不是在北冥嗎?卻要我走上多遠才能到達,況且時間長了楚羽可能還會找到我,又聽他這樣說起,當下隻好問起。了了說道:“其實天下本無極而後有太極,所以也不存在什麽極陰之地,能到阿修羅道的地方很多,隻是這些地方一要不見光日,二要偏僻無人,三要陰冷潮濕,為師當年正是在觀雲峰後崖一個寒洞裏進入阿修羅道的。”我聽了心中大喜,暗道:“上天果然待人公平,處女雖然一時弄不來,這極陰之地總算有了眉目。”

待了了走後,我二人又商議了半天,便開始想辦法去找處女。

豈知,一連幾日,竟沒了主意,我二人不敢下山,待在這觀雲閣內卻上哪裏尋找處女。這幾日修行之間,我也沒有絲毫進展,原來我平生嘻嘻哈哈,愛說愛動,這樣的靜修開始好奇,最後眼見無趣,便再也耐不住性子。

觀雲閣上下什麽也沒有,當然更沒有什麽電視,我待了幾日,不覺心煩意亂,想起處女之事,更是煩上心頭,隻覺楚羽進展神速,多一日對我來說便如同死亡更近一年,無奈之中,更是修行不下去,隻好畫了張棋盤,和燕恒下起象棋來排解憂愁。

豈知我自以為象棋水平了得,到他手裏卻連十步都走不到,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這日,又和他擺起棋局,暗暗存了個心眼,不想半天果真讓我發現一樁異事。

原來我這個人防衛意識比較強,用在象棋之上也是這樣,守勢做得很好。這幾日一盤也沒贏過,更是小心謹慎,隻把兩個連環馬放在老將附近,看住一大片人,又用一個車看著兩隻馬,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我的馬就莫名其妙被他吃了,細察之下,才漸漸發現端倪,原來這家夥每次走棋都是連走兩步,但是我心裏卻又覺得似乎十分正常,好像他正該這般一樣,這次運盡心力,才發覺不對。

當下我對他吵起,他見我終於發現,不由笑得合不上嘴,半晌說道:“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麽?隻因我的大腦之中有一種操縱迷惑術能左右你的大腦,所以你才發覺不出來。”

我聽了暗暗稱奇,想起他以前所說,當下再也忍耐不住,開口問道:“這操縱迷惑術我能學會嗎?”

燕恒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半晌說道:“其實這也是人類的本能之一,不過我的大腦皮層都是被網絡激化的,這裏沒網絡,可教不成你,除非你會編寫程序,然後我對你說起這個程序,你能不運行想到結果,在你腦海中產生,說不定才有希望。”

我聽了大吃一驚,開口說道:“程序不運行就能產生作用?”

燕恒說道:“若是對其他東西自然是必須運行,但這是向大腦灌輸,就不需要了,你不懂得程序,那也沒用。”

我聽了得意說道:“這次你算看走眼了,我正是一個編寫軟件的人,你可知道J**A語言?”

燕恒一臉奇色,猶自不信半晌說道:“J**A語言是一種很老式的語言了,不過我也知道,你且說上一兩句,讓我聽聽。”

我於是把知道的說了遍。

他聽了喜色說道:“你這家夥果然不簡單,好,我現在就用這種語言給你把這個程序寫出來。”當下找了一張紙,寫了半天,我不得不佩服未來人類的厲害,那程序足有幾萬之行,饒是我軟件學得不錯,也看了半天還弄不明白。

燕恒說道:“你要能想到結果,把結果在你腦海中過映幾遍,你便就學會這個操縱迷惑術了,以後我也可以教你更多,不過這些東西雖然有一些妙處,但比起仙法卻隻是兒戲一般了,你最重要的還是修行仙法,我本也想修行,可沒什麽丹田,現在還羨慕你呢。”

我聽了心道:“仙道這種東西實在渺茫,人類未來的網絡若能發展到這個地步,那卻真是多少人的希望。”

當下我細細推研燕恒寫給我的程序,算了半天,終於似乎有了些結果,說給他聽,他卻說不對,並且說道:“這東西必須你自己想到結果才能學會,否則我說給你聽便毫無用處。”

無奈之下,我隻好連連推算,不覺已算了一個時辰之多,說到最後一次結果時,腦中似乎靈光一閃,忽然多了一些東西,那感覺怪異之極,仿佛我與生俱來就知道一樣,不由心道:“是了,這次的結果一定對了。”果聽燕恒說道:“不錯,就是這樣,你現在是不是腦中感覺多了一點東西?”

我口上稱是,心中卻道:“你這家夥總算有了點用處。”

當下我顧不得勞累,又要他教我飛翔術,他把程序寫下,隻感這程序比起剛才的操縱迷惑術似乎更加難了些,正演算間,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笑音在耳旁響起,不由心中大奇,抬眼看時,還以為是夢裏,隻見身旁不遠處正有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那少女身材極是端莊秀麗,幾乎竟快要和我一般身高,俊俏光潔的臉上鑲嵌著兩隻璀璨如星的丹鳳黑珠,又隱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貴豔之氣,配著一身典雅的道袍,更添幾分出塵之息,我一看之下,不由呆在一旁,隻把她和我那女友比來比去,半晌竟得出了個十分對不起我女友的結論。當下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疑心當場就要腦血上湧,在她麵前出醜。

回過神來,卻見那少女身旁正站著幾個道士,細目看去,竟是了音等人,隻聽他在那少女耳旁低語了幾句,那少女便向我直直看來,似乎微有敵意。

我見了心中大驚,原來一個可怕的想法已湧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卻又不願意去相信。耳聽那少女對了音等人稱呼師叔,終於死下心來。想來她就是那了凡新收的弟子,不想竟是個如此絕色冷雅的美女,不由暗歎可惜,想起以後和我做對的竟是她,心裏隻感百味俱齊,大歎倒黴。

卻見了音走到我麵前。一臉不屑神情,口中冷道:“空氣師侄,今日你了凡師叔新收了個弟子,來向你師父請禮,麻煩你帶個路。”

我聽了,心中大罵,暗道:“這少女不用說一定是資質比我好上許多了,這分明就是來炫耀。”想起了凡幾日之間竟能找到一個看上眼的弟子,不由連連稱奇。

我帶著他們走至了了房門前,卻不推門,故意大聲對內喊道:“師父,了凡師叔收了一個資質比你還好的弟子,說是來向你請禮。”

眾人聽了,又驚又怒,我暗暗得意,心道:“誰都知道師父是這裏資質第一的,看你們還能得意什麽。”

當下了了打開房門,一眼便看到那少女,半晌竟似乎早已明白,請了眾人進去,我站在旁邊,卻見眼前的美女竟對滿屋的法寶視同不見,隻把兩眼直直放在師父臉上,一點也轉不過神來,不由驚道:“她不會是對師父一見傾心吧?”

了音等人似乎看出端倪,輕“咳”一聲,那美女似乎才回過神來,一臉羞紅之態。我見了,心中又想笑又酸溜,頓時也忘了給了了說明情況。

了音開口說道:“師兄,了凡師兄新收了一名弟子,法號空靈子,特此來給師兄你請安了。”

我見他那神色,分明不是善類,暗暗罵在心裏,當下忖道:“原來她法號卻是三個字空靈子,這名字也不知有什麽說頭。”了了聽了,對空靈子打量一眼,口中說道:“不錯,既然見了,我也就送上一份見麵禮罷,這滿屋的東西便由你隨便挑一件吧。”

我聽了,暗道師父你可夠真大方。卻見空靈子竟似乎不知所措,不由心道:“原來她和我一樣也是個菜鳥。”忽然瞥見燕恒正對我擠眉弄眼,不時瞟向空靈子,我見了心中大奇,思慮半晌終於明白為何,當下暗暗稱喜,心道:“這眼前的空靈子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嗎?想來她應該是處子之身吧……”忽又想起她對我敵意,也不知這難題該怎麽解決。

卻見空靈子終於回過神來,滿屋子看來看去,半晌取了一把幽藍的匕首拿在手裏對了了甜甜一笑說道:“弟子空靈子多謝師叔。”

了了聽了,低眉一笑,竟不說話,頓時氣氛尷尬起來。半晌了音終於忍耐不住說道:“了凡師兄先前曾囑咐過我,說要讓師兄你給空靈子稱稱骨頭,還望師兄成全。”

我不明白稱骨確切說來是什麽意思,但卻知道應該是評價資質的含義,不由暗罵:“你這老狐狸終於漏出了尾巴。”

了了聽了,對了音說道:“你回去便告訴了凡師兄,就說我隻說”不錯“兩個字。”了音聞言,似乎暗暗有怒,卻不得已壓了下去,口中說道:“多謝師兄,我一定原話帶到,了凡師兄還說了,再有半月就要試劍大會了,到時候就讓空氣師侄和空靈子比試一番,萬望師兄不要推卻。”言罷,一臉得色,定定看著我。

我聽了心中大驚,我什麽也不會,如何去鬥劍?更何況是和眼前的美女鬥,頓時心感怪異之極,暗道:“莫非了凡半月之內就能讓她入門徑?”當下隻希望了了不要答應。

了了聽了,朝我看來,見了我神色,不由一聲歎息,我見了,心中愧疚萬分,也不知哪來的心思,竟然接口對了音說道:“師叔放心就是,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讓師叔失望。”

眾人聽了,神色各異,半晌了音一臉輕色,口中說道:“如此甚好,那便不打擾師兄了,告辭。”言罷,便帶了空靈子走出門去。

我直直望著她遠去,心裏不覺湧現出百般感受,要在平時,我見了我們係的美女,定要想盡辦法去接近她們,我女朋友便是和我這樣認識的。可是我來到了這裏,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美女,卻和我生來就是敵人,並且還似乎對師父一見傾心,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當下了了又對我說起試劍之事,這些東西他不說我也知道,末了說道:“你可有什麽把握?”

我聽了不由暗暗疑慮如果真對上她究竟是故意輸給她還是拚盡全力去贏她,半晌得不出主意,隻好說道:“弟子一定竭盡全力,不讓師父失望。”

了了聽了,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去吧。”

我和燕恒走出門外,一路上他不住說道:“你可一定要把她弄上手,沒有她,你就去不了阿修羅道。”我聽了半晌暗道:“這心思要說我從來沒有,隻怕我自己也要罵我虛偽,可是空靈子見師父英俊,便一見傾心,並且我和她天生就是對頭,我拿什麽能讓她回過心來?我媽常說我身高是標準個兒,長相本來還說得過去,誰知道一瘦就有點走相了,看來得有什麽東西能讓我一吃就變胖一點,達到標準體形,才有得商量。”忽又想起師父對空靈子一眼也不看,不由暗暗稱喜。

正思慮間,忽然聽到一聲細音遙遙喊道:“空氣師兄,你過來。”

我聽了又驚又喜,這聲音分明是空靈子的聲音,循聲看去,卻見她正躲在一棵青鬆背後,不斷向我招手,身邊卻沒了了音等人。

我不知她何故又折身回來,當下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到她身旁問道:“師妹,你怎麽又回來了。”

她見我神色竟絲毫不為意,開口說道:“師兄,你幫我一個忙,回去給了了師叔說,就說我心裏有件密切的事想要單獨問他,請他什麽時候有空就告訴我一聲。”

我聽了暗罵這小妮子這麽急就漏出尾巴,忽然想起一事暗道:“如今拖延一日,我的命就似乎短了一年,還是先保住性命再說,天幸這小妮子正好開了口。”當下故意裝作一臉愁色說道:“師妹,你讓我幫這個忙實在很難啊,師父他很忙的。”

她聽了果然一臉急色,半晌皺眉不語,那神情真是我見猶憐,心中差點就生出魔鬼來,當下又轉口說道:“你這個忙我一定盡力幫,大家都是四代弟子嘛,師父們那是師父們的事,我們應該互相團結才對。”

她聽了,一臉喜色,竟似乎忘了她是誰的弟子,我見火候一到,又皺眉說道:“不過師兄我也有個難處,一定要你幫忙才行,你要不幫,我恐怕立時就要死了,我死了不打緊,你那請求也沒人替你轉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