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愛冷婚:噬心總裁請走開

第146章 時年山莊

第146章 時年山莊

在山裏的那三天日子過得很快,仿佛眨眼之間就到了二十號。

原本十九號晚上秦時和顧行年就應該回到海城了,可顧行年就是不肯回來。

他對秦時說:“我還不想回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是十分無賴的。

秦時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行年,一時之間軟了心,就隨了他的意。

兩人在小木屋的最後一晚,也是兩個人這輩子的最後一晚。

至少在秦時的心裏,她是這麽想的。

那天晚上六點鍾吃得晚飯,她七點多就上床睡覺了。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因為懷孕了特別嗜睡,躺下沒一會兒她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夢中,她回到了八年前。

那個時候爸媽都還在,秦非同也對自己如同親妹妹一樣,一切都美好得不得了。

她和顧行年現在所在的地方叫忘憂湖,一直以來都是海城的一個不冷不熱的景點。

也有人會來這邊玩,但來玩的人總不會多。

八年前秦時才十歲,那個時候貪玩,也對忘憂湖這個名字充滿了好奇。她以為,到了忘憂湖,就可以忘掉所有的憂愁。

可她這輩子最大的憂愁,就是因為這個忘憂湖。

那日秦非同偷偷帶著她來到忘憂湖,正好撞見顧行年一行人。

後來晚上秦時一個人跑出來玩,迷了路,是顧行年帶她回到了山莊。

她至今都不知道,那天晚上,顧行年背著她,走了整整三個小時,第二天腿腫得根本下不了地。

她也不知道,一向對外人冷淡的顧行年,之所以願意背她回山莊,隻是因為她那一句軟軟糯糯的‘哥哥’。

夢裏一切都沒有變,可秦時卻不想自己再和顧行年認識。她拚了命地想要阻止八年前的自己不要偷偷跑出去,可根本無濟於事。

然後她就被顧行年叫醒了,他溫柔地把秦時抱在懷裏,給她擦著額頭上的虛汗,柔聲問她:“夢到什麽了?怎麽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

秦時睜眼看著他,滿目都是茫然。

這個世上有種東西叫做宿命,不管你怎樣拚命,都是逃不掉的。

顧行年就是自己的宿命,剪不斷,理還亂。

靜了許久,秦時說:“你明天安心去訂婚吧,我保證,一定不會來鬧場的。”

顧行年心裏狠狠一痛,看著她日漸憔悴的臉龐,真心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明明是想要保護她,卻隻能用著最讓她受傷的方式。

秦時見他不說話,也沒過多談論這件事情。畢竟,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去訂婚,你還要大方祝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轉了話題,聲音也變得有些惆悵,“爺爺在的時候我總想有朝一日能離開你們顧家,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從此以後自由自在,沒有人束縛著我,我以為,那事我想要的生活。”

“現在呢?”

“現在不想了。”懷裏的人輕輕地笑,像是一個看透世事的老人一般,說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領悟:“爺爺走了之後,我也動過要走的念頭,可每一次隻要想到我自己一個人奔赴一座沒有任何親人朋友的城市,我就害怕,然後就是難過。”

“難過什麽?”

“難過沒有了你了。”秦時說到這裏,抬起頭來看著顧行年。

她的眼神太真真摯了,沒法讓人不相信她說的話。

顧行年後來每每想起秦時這一次的遠走高飛,都無比地遺憾。

是自己不好,別她迷惑得太深,所以輕信了她的謊言。

秦時說:“自從八年前爸媽出事留下了那麽多的債,我仿佛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他們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也再不敢去找他們。我在你們顧家長大,雖然心中百般排斥,可終歸還是融入其中,我知道,我已經把你們當家人了。”

顧行年靜靜地躺著,一顆心被她的話語安撫得柔軟不已。

“爺爺走的那天,我感覺天都塌了一樣,那種隻有失去至親才會體會到的痛楚,我竟然再一次體會到了。”

“我也一樣。”

“所以我沒辦法再離開你了。”秦時抬手摸著他的臉,眼眶驟然變紅,“阿年,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會死的。”

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最愛最愛的人,我怎麽可以失去你?

這些話已經足以讓顧行年的心防潰不成軍,可最後的一擊卻是秦時的下一句……

“你也隻有我了啊。”

顧行年差點忍不住就要跟著她一起流下眼淚,迷糊視線中,他看到秦時的眼角有閃爍的晶瑩緩緩沒入鬢發。

她說的對,自己隻有她了。

盡管他們相愛相殺,可彼此都是對方在這個世上的唯一。

誰也離不開誰,隻能相依為命。

……

第二天一大早,山莊的門口停著兩輛車子。

一輛車裏坐著秦非同、宋聽雨和佟若白,另外一輛車裏坐著童笙和她的父母。

顧行年和秦時慢悠悠地從屋裏走出來,兩個人的臉上都很平靜。

沒人開口問他們為什麽要躲到這裏來,也沒人問他們這三天發生了什麽事。

好像所有人都越好了似的,沉默著,閉口不言。

二十號了,童家的人也都來了,顧行年自然是要坐上童家的車,直接去訂婚現場了。

臨上車前,他用力地握了握秦時的手,覆在她耳邊,用著隻有他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說了句什麽。

隻見秦時笑了笑,然後對他點了點頭。

隨即,顧行年轉身,上了童家的車,那車子疾馳而去。

山裏的早晨涼意很重,秦時站在那裏,看著車子越來越遠,拐了個彎然後不見,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秦非同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頭,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猜到,你們肯定在這裏。”

“嗯。”秦時一邊回他,一邊攏了攏自己肩上的衣服,說道:“兩年前,他把這裏買下來了,忘憂湖還是叫忘憂湖,隻是這裏的山莊,改了名字。”

“現在叫什麽?”

“喏……”

秦時抬手指了下遠處,那裏有塊大石頭,上麵紅豔豔地四個大字……時年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