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輝失蹤
第十二章 李輝失蹤
我趕緊拉著老曹，對九爺說：“九爺，你可別嚇壞了老曹。”
老曹暈乎乎地有點站不住，找了個地方坐下，這才緩過勁來，問我：“陳領導，這是怎麽回事啊？咋虎子死了這麽久了，還能跑呢？”
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歎了口氣，說：“虎子現在可能已經成為走屍了，再也不是原來的虎子了。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在工地上橫死的工人全都屍變了。”
“屍變？”老曹出身鄉土，對這些事情肯定有所了解，他眉頭擰成了一塊，問我：“陳領導，那可咋辦，虎子是個好孩子，能不能救救他？”
我歎氣：“我也想，可是我也沒法子，以虎子現在的情況，我隻能盡量找一道火把它給火化了，除了這個法子，我想不到別的主意了。”
我們又聊了一會虎子，小和尚問我：“陳施主，那李施主到底咋辦？”
我一聽這個，腦袋更大了，杜經理說的不錯，這裏真是個邪的要命的地方，簡直處處都透著一股邪氣。詐屍不說，李輝莫名其妙的竟然在工地上憑空消失了，簡直更難以解釋。
要說他被走屍帶走了吧？不太可能，以李輝的膽量，隻要讓他見到走屍，他肯定殺豬似的叫，那麽大動靜我們肯定能聽得見。
但是如果不是走屍把他帶走的話，難不成是他自己從工地上走了？不可能啊，他膽子太小，沒有我們陪伴的話，是絕對不敢走出工地的。
我越想越奇怪，幹脆先給郝甜打了個電話，讓她帶著老張老王去鎮子上找，我則帶著默默他們去了活動板房，找老杜幫忙。
老杜一聽，C公司來的大領導李輝同誌竟然深夜失蹤，當即就嚇得冷汗直流，本來工地上出人命，捅出去他這個項目經理是要首當其衝完蛋的，他本來想給那些出事的工人家裏頭一筆撫恤金就擺平了這件事，沒想到李輝竟然也無緣無故不見了蹤影。萬一李輝橫死在了工地上，隻怕C公司怪罪下來，老杜同誌就免不了牢獄之災了。
杜經理緊張之下，趕緊召集了所有工地上的弟兄們，連夜帶著手電從工地守夜的帳篷為圓點，展開了地毯式搜索，平均十米之內就要有一個人。
這樣一來，搜索的力度大了很多，以這樣的力度來尋找的話，隻要李輝在地麵上，絕對逃不出我們的眼睛。
搜索一直從半夜三點多持續到了淩晨五點半，搜索隊員已經走到了十五裏外的地方，就是當年虎子被凍死的時候，也不過走出去了十五裏，可是始終沒有找到李輝的蹤跡。
老杜眉頭緊鎖，不停的抽煙，看得出來是糾結到了一定地步。
我問他：“會不會是在狐仙古鎮裏？”
老杜歎了口氣：“要是在狐仙古鎮裏頭，那就更難辦了。要是他自己進去的還好，萬一是被誰綁架了，咱們也不好挨家挨戶的搜啊，咱們畢竟隻是個勞工隊伍，沒這個權力。”
我點頭：“杜經理說得對，不過既然外麵沒有，我猜他十有八九就是在鎮子上，這樣吧，你們先休息，我再去鎮子上找找，要是超過48個小時還找不到，那我隻能報案了。”
老杜一聽，噗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他一張老臉痛苦的扭曲著，說：“親爺爺，您是我親爺爺！老杜我求您了，我老杜幹了小半輩子，好不容易拉起來這麽一支像點樣的施工隊，您要是報了案，把我隊伍裏頭死人的消息捅出去，我老杜下半輩子就全完蛋了！親爺爺，咱們有話好說，您要啥，隻要老杜我給得起，絕不皺眉！”
我從小到大哪見過這樣的是，快五十的大老爺們說跪就跪下了，我也是個心軟的人，看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趕緊就把他拉了起來。
結果老杜還挺倔，一定不起來，仍是跪著，說：“親爺爺了，您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我歎氣：“你倒是讓我答應你什麽？不去報案？”
老杜兩眼通紅，說：“領導，我知道李輝領導的命比我的命重要，但是這件事太邪乎了，您就算報了案，也不一定能解決啊？我馬上就去帶著弟兄們到鎮上找，掘地三尺也要把李輝領導給找出來！”
我點了點頭，說：“好，我聽你的，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邪，既然你肯幫忙，咱們就先試試吧。”
老杜聽了這話，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是個這麽好說話的人。他連忙站起來，看那樣子恨不得抱著我親上一口。他說：“領導，我老杜接觸過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您是心腸最好的，真是活菩薩啊！”
我還沒說話，背後小和尚阿彌陀佛了一聲，說道：“罪過，罪過。”
我氣得瞪眼：“罪過個屁！說我是菩薩就是罪過了？老子還是如來佛祖呢！”
小和尚趕緊又念：“罪過，罪過……”
老杜也沒心情跟我們開玩笑，趕緊就要帶著弟兄們進村。我一看他這個架勢是要蕩平狐仙古鎮啊，趕緊攔著道：“別著急，你這麽進去，古鎮裏的居民肯定會產生抵觸情緒，弄不好綁架了李輝的人還有可能撕票，這樣吧，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先帶著點弟兄低調點的找，咱們先找一上午，上午不行，下午再用強硬措施。”
老杜點頭如搗蒜：“領導果然周全！”
我趕緊進了古鎮，先和郝甜集合。郝甜現在也有點花容失色，連忙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李輝怎麽就憑空消失了？”
我把晚上遇見白僵的事情說了，然後搖頭道：“李輝這小子就這麽憑空消失了，誰知道是怎麽回事。”
郝甜顯然很著急，歎道：“唉……我本來隻是覺得你們幾個能從李家屯把青銅卷軸弄出來，肯定都是高人，沒想到這次真是連累了你們。我也不想鬧出人命來。老王和老張還在找，興許能在鎮上找到吧。”
我點了點頭，的確，郝甜似乎對我們的期望卻是太高了，我們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哪經得起這麽折騰啊。
中午的時候，老張帶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回來了，這個男孩長得也是狹長的一雙眼睛，整個人就像是畫了濃濃的煙熏妝一樣，麵色慘白，身材消瘦得很。
我一看，這不是那天偷看我們的那個男孩麽？
我心裏頭就有點不好的預感，問老張：“老張，怎麽回事？”
老張說道：“村裏人說了，這孩子是個偷窺癖，每天就愛看著窗戶外邊的行人，他家住的又離工地上近，要是李輝走進村子，我覺得他肯定能看見。”
我皺眉：“李輝是半夜一點多走丟的，他那會還能不睡覺？”
沒想到那個煙熏妝的男孩點了點頭：“我那會真沒睡。”
我一愣，連忙過去問他：“真的？那你看沒看到過我們的人經過？”
那個男孩笑了笑，笑得有些不懷好意，說：“不好意思，這個我倒是沒看見。”
說完，他別過頭去，盡量不與我做眼神接觸，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預感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九爺顯然眼光比我還毒，他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有問題，當即一把抓住男孩細的像小雞子一樣的胳膊，怒道：“我勸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說了，要不然老子拗斷你的胳膊！”
我本來並不喜歡九爺那股子痞氣，但是現在一看，我還真挺喜歡。
那小男孩被九爺一攥，臉上立即留下豆大的汗珠，顯然九爺的手勁很大，真要想拗斷他的胳膊，也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情。但是這小子很有骨氣，根本不說，臉已經憋成了絳紫色，仍是咬牙不說話。
九爺嘿了一聲，笑道：“九爺就喜歡硬氣的。”說罷猛地一用力，竟然提著男孩的胳膊把他提了起來。
男孩臉色越來越難看，郝甜看不下去，說：“九爺，別太過分了，他都說了他沒看見。”
九爺嘿嘿一笑：“他嘴上說的都是騙人的，九爺我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要是被個孩子刷了，那可就笑話大了。”
男孩一雙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嘴裏漸漸傳來了哼哼聲，他顯然扛不住了，鬆口說：“我說……我說……”
九爺這才放手，笑道：“說吧！九爺我是人肉測謊儀，你要是敢撒謊，九爺分分鍾活撕了你！”
那男孩揉搓著手，說：“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看見你們裏頭那個很瘦的男人，跟著一個女孩進了古鎮。”
我一愣，問道：“女孩？是不是芳芳？”
那個男孩搖頭：“不是芳芳……”
話音未落，忽然傳來了李輝的聲音：“烽哥？你們怎麽在這？發生了什麽？”
我回頭一看，李輝竟然不知道從哪走了過來，他一臉蒼白，一副黑眼圈，顯然很累的樣子，我一看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我怒道：“小兔崽子，你他娘昨天晚上去哪了？”
話沒說完，長著一雙狹長眼睛的男孩趁我們不注意，沒了命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