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怪譚

第十四章 奪命樹林(上)

第十四章 奪命樹林(上)

?許教授連忙將那根繩索拴在了腰間,然而這時候,那些無臉鬼已經從遠處衝了過來,幾乎已經到了許教授的眼前。

浩然兩眼一瞪。一聲怒吼,許教授直接離地而起!

雖然許教授身手不行,歲數也太大,但是好在有浩然這樣給力的隊友。

許教授離地之後,兩隻手瘋狂的撲騰,在空中終於抓住了樹幹,他玩命的往上爬著,但是因為自己的力氣可能實在有些抱歉,撲騰了很久還是沒有上升太多。

就在這時,那些無臉鬼已經衝了上來。其中一個距離許教授最近的無臉鬼猛地抬起頭來。漆黑的腦袋就那麽對準著許教授,然後它輕輕一躍,忽然離地而起!

它應該是跳了起來,但是它的彈跳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幾乎雙腳已經離地有一米的距離了!

我親眼看見這個東西的胳膊碰到了許教授的身體,然後許教授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完蛋!”我低聲說了一句,我雖然不知道這種沒有臉的東西是怎麽攻擊的,但是顯然許教授已經遭受到了它的襲擊。

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無臉鬼的手碰到許教授的時候,它的手就像是橡皮糖一樣粘在了許教授的背上,這樣一來,許教授上升的勁頭就被遏製住了!

被黏住之後,許教授兩隻眼睛幾乎已經從眼眶裏頭瞪了出來,他嘴裏不停的發出令人心碎的吼叫,顯然正遭受著難以承受的痛苦!

浩然在上麵看見。連忙開始從樹上往下爬。現在他和許教授之間隔著五六米的樣子。隻要許教授再堅持一會,他立即就能過來施以援手。

但是許教授卻拚命地揮手,他整個人已經脫離了樹幹,被那根繩索吊在空中,繩索的另一頭係在浩然的腰間,因為許教授的壓力,繩索已經緊緊繃直!

許教授用盡最後的力氣,嘶聲說道:“別過來……別過來……”

而許教授背後的無臉鬼越來越多,它們前仆後繼的衝向了許教授,紛紛躍起,都是用一種極為怪異的方式將自己的胳膊黏在許教授的後背上!

浩然目眥欲裂,瘋狂的朝下爬著,但是許教授卻拚命阻攔,似乎不願意讓浩然冒這個險。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許教授的胸膛中刺出來了一個東西,那是一股黑色的**,不知道這**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而許教授的雙眼一下子瞪得老大,嘴裏頭忽然也湧出來這種黑色的**!

是無臉鬼,我立即就明白了,這是無臉鬼做出的手腳,它們就是用這種方式殺人的!

許教授渾身**,在最後的關頭,他掙紮著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了一支瑞士軍刀,他兩眼通紅,嘴裏鼻孔裏麵不停的湧出烏黑色的**。

他望著上麵隻有幾米距離的浩然,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默默割斷了鏈接兩人的繩索……

繩索一斷,許教授立即摔倒了樹下,他身後的那些無臉鬼也都立即閃開,但是他周圍的無臉鬼卻像是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我親耳聽見無臉鬼包圍下的許教授發出了最後一聲悶哼,那種聲音我雖然隻聽了一次,但是卻讓我頭皮發麻,渾身發冷。

在我們眾人的注視之下,許教授被那群無臉鬼像之前對付巫師的屍體一樣蠶食幹淨,很快,這裏就隻剩下血腥的氣味,和一種壓抑的氛圍。

樹上的浩然望著自己腰間斷裂的繩索,猛地一聲怒吼,瘋狂的往下衝去,高聲罵道:“王八羔子,老子跟你們拚了!”

還沒衝到一半,樹上的陳鷹揚已經從上麵滑了下來,一把抓住浩然,說道:“浩然,你要是下去了,那許教授可就白死了!”

浩然回頭望著陳鷹揚,厲聲說道:“陳先生,許教授死了啊,被這群畜生害死了!”

陳鷹揚的神情也是十分沉痛,他低聲說道:“我知道許教授被害死了,可是你下去拚了命,能有什麽作用呢?你不是也白死了麽?”

浩然雖然是見慣了生死的軍人,但是看得出來他骨子裏麵有一種血性在,所以當他眼睜睜的看到許教授被這群無臉鬼蠶食瓜分的時候,他心中的憤怒是難以言喻的。

但是陳鷹揚顯然更加冷靜,我知道他心中一樣希望能夠為許教授報仇,但是他的理智肯定在告訴他,就算報仇也不能用這種方式。

我們幾個在另外兩棵樹上,都是沉默著。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他們,沒想到許教授就這麽突然的交代在了這裏。

這時,陳鷹揚的聲音傳來:“阿烽,你們說,這些東西要怎麽對付?”

我歎了口氣,說道:“剛才我們被它們逼上了樹,是靠著郝甜一槍秒掉了遠處吹奏這個樂曲的巫師,才驅走了它們,現在那個巫師還沒有現身,咱們隻能靜等。”

陳鷹揚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就在樹上靜等。”

決定了戰略方針之後,我們幾個在樹上靜悄悄的眯著。這是漫長的等待,也是不知道結果的等待。

因為之前郝甜擊殺了第一個巫師,所以剩下的那個巫師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現身,我不知道這兩個巫師究竟是什麽種族,什麽身份,但是看得出來,他們對我們滿懷惡意。

樹下的無臉鬼在吃幹淨了許教授的屍體之後,又開始圍著我們所在的樹木矗立不動,多虧它們不會爬樹,否則的話,我們可能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浩然一直怒氣衝衝,但是他強大的自製能力可以讓他控製自己的情緒。

餘乘風則絮絮叨叨的似乎在自言自語些什麽,因為我的樹距離他太遠,所以我沒能聽清楚。

而遠處樹林子裏那種詭異悠揚的樂曲仍然在繼續,並且有逐漸向我們靠近的趨勢。我知道那個巫師正在朝著我們走來,雖然他比上一次顯然已經小心警惕了很多,但是隻要他敢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我就相信郝甜和浩然這兩個人足夠狙殺他!

這一次的等待無疑是最漫長的一次,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有可能是一個小時,也有可能是三個小時。夾豆記弟。

我隻覺得抱著樹幹的四肢已經麻木了,好在我現在找到了一個足以承重的粗壯枝椏坐著,要不然的話我可能已經脫力摔了下去。

而我同時發現,浩然和陳鷹揚兩個人的毅力是驚人的,他們的眼睛始終盯著遠處那個樂曲傳來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盯著。

浩然出身軍旅,有這樣的能力和素質我並不意外,但是沒想到陳鷹揚,我的親爹,竟然也有如此出色的素質和如此堅毅的毅力。

這和我印象中的父親完全不一樣,我的記憶之中,他不過是一個朝九晚五按時上下班的,在地質研究所工作的研究員罷了。

可是在1990年,也就是二十五年前,他竟然表露出了這麽一種令人讚歎的能力,這件事情,讓我真的是不寒而栗。

時間又過去了至少半個小時,這時候,那個詭異的音樂聲音終於近了,我看到樹林子遠處的地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之前沒有被郝甜擊殺的另一位巫師。

浩然從前麵的樹上回過頭來,朝著郝甜打了個手勢,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想要自己親自開槍。

郝甜立即點頭表示同意,雖然郝甜也是一位神槍手,但是比起浩然來顯然要遜色一籌。

我看到浩然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迫不及待的表情,我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他的槍,早已經上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