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深淵再出
人族意誌作為一個種族信仰催生出來的集體意誌，根本性地代表了人族的利益訴求。這樣的出身也決定了它幾乎不可能掌控命運長河的力量，最多接引一絲命運長河的投影，對人族擁有一定的約束力。
除非其他種族認可人族的主導地位，甘願受到人族的控製，成為類似附屬種族的存在。這樣人族意誌才能從其他種族的生靈信仰中吸取力量，才能直接幹涉這些種族的內部發展。否則就隻能用現在這樣的布局，通過各個勢力之間的牽連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這條長河之中的畫麵幾乎完全是人族在主物質位麵中各處地域的發展軌跡。
這條長河的源頭處便是人族誕生時的情景。人族意誌雖然沒有經曆過人族誕生時期，卻可以輕易從眾多人族的記憶之中搜尋到相關的信息，推演出當時的一些情況。
長河從虛空之中流出，立即出現了無數虛幻的分岔。每一個分岔中的畫麵都無比稀疏，各種未曾出現的情況將人族引導到了一個個與現實有異的未來之中。但是不管這些分支中顯現出來的人族如何強大，終究隻是一幅幅虛幻的畫麵。
長河的主幹道異常的明晰，與虛幻的分支不同，其中的無數清晰的畫麵將人族發展的每一個瞬間都完全展現出來。
長河流到這片空間夾層中央的地方，主幹道也逐漸變得模糊。連接在了無數虛幻的分支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主物質位麵中形勢的變動，無數虛幻的分支中也出現一條由詳細畫麵組成的現在，接續到長河的主幹道之上。
新的河段不斷從無數虛幻的分支中具現出來，但是整條長河的長度似乎並沒有任何的變化。清晰的“過去”和模糊的“未來”之間的交界處，一直都是人族意誌所鎮壓的“現在”。
奧文將一絲精神力投入長河之中，無數正在主物質位麵中發生的事情出現在他的感應之中。人族現在的數量並不是太多。像奧文這樣在諸神中算得上強大的神明，卻也無法將長河之中的所有信息即時處理。
其中最主要原因的就是奧文那本身就異常龐大的信徒群體。無數的信徒隨時都會將海量的信息“投遞”到神祗的神格之中，其中有祈禱、禱告、神術申請。還有伴隨信仰之力而至的紛亂記憶碎片。這些信息已經占據了他神格的大量空間，讓他無力在將人族意誌顯化出來的長河之中的所有信心即時處理。
從組成長河的無數畫麵中挑選出自己需要的一些信息，奧文便無視了其他所有的畫麵。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不是人族的保姆，沒有需要也沒有義務去了解人族發展的那些細枝末節。
溯河而上，奧文的這一絲精神力不斷在長河之中挑選著自己需要的信息，並借助人族意誌上的一點真神意誌和本體的威能，將這些有用的信息透過虛空傳遞到遙遠的本體之中。
無數信息匯集而來，奧文在神國位麵之中的本體也不禁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他雖然可以耗費神力去收集信息推演出人族發展中的一些細節，但是也不可能得到一些隱晦的內部信息。而他在人族內的那個分身，本身實力有限，又不可能隨意讀取其他人族生靈的記憶，自然不可能知道人族每一個生靈的所有經曆。其中就有一些對人族整體發展造成一定影響的事情。被他的分身“遺漏”了。
奧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可惜巨人一族已經有了信仰，不可能再誕生出這樣的種族意誌。”
若是能夠催生出巨人一族的種族意誌，說不得奧文就要全力出手，完全掌控這樣一個種族意誌了。
現在他僅僅是用自己的真神意誌在人族意誌之中占據了一個小角落。就從人族意誌的蛻變中得到了這麽大的好處。若是他能夠完全掌控一個種族意誌，那豈不是……更不用說一個種族意誌在發展種族上的強大能力，已經足以讓任何一位神祗花費大量的投資。
當然，讓奧文重新選定一個種族培養一個種族意誌，他是決計不會幹的。先不說主物質位麵中還有沒有完全不存在信仰，擁有催生種族意誌條件的種族是否存在。就算他能夠順利找到這樣的種族。並培養出一個種族意誌，也不可能追上人族的發展腳步。
興許等那個種族發展起來，人族已經占據了整個主物質位麵的大勢，隻能勉強在一些主物質位麵的貧瘠角落立足。還不如加大在人族意誌上的“投資”，加大自己真神意誌對人族意誌的侵蝕。
而且這個晶壁係中的人族，與奧文前世所在的人族，肉身形態極為相似。他不相信其中沒有任何緣由，對人族自然要看重一些。
但是這一點看重也不會讓他將發展對象從巨人一族改作人族。他不是信仰神，也不缺信仰，不會為了信仰而奔波。況且他需要在諸神中營造一個安分一點的形象，盡量減少與諸神的大規模利益衝突，避免各種與諸神站到對立麵的可能。
現在諸神都已經開始重視人族，並在人族中發展各自的信仰。若是他現在大肆幹涉人族事宜，就是影響諸神在人族中的共同利益。即便他沒有壟斷整個人族的心思，也會惹來諸多神祗的不滿。
“掌控了人族意誌便掌控了人族的發展方向，對人族的掌控力比傳教要好上無數倍。我隻需在占據人族意誌，掌控人族發展的大勢即可。各個神祗的教會即便是在人族中長久經營，也不見得可以在人族意誌的算計中屹立不倒。”
奧文一邊關注著巨人神係教會的戰爭準備工作，一邊將一絲一縷的真神意誌沿著感應投入主物質位麵的空間夾層之中，在保證不受到人族意誌排斥的情況下，不斷壯大著人族意誌之中的那一點真神意誌。
……
埃克蒙德的一個投影分身在主物質位麵中的空間夾層之中，不斷感應著主物質位麵內部的情況。感應的結果讓他大為激動，本就凶惡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殺戮和怨恨才是深淵最喜愛的！隻有混亂才能為深淵提供力量和機會！”
他將感知放到最大，不斷感應著主物質位麵中的神聖力量波動，挑選著合適的目標。
諸神的真身和神力分身都已經撤出了主物質位麵，那些微弱的神力波動基本上都是半神發出的。深淵惡魔若是對付這些在主物質位麵中發展的清貧半神，所得的收益興許還不夠彌補損失。能夠得到神聖力量，並能夠使用神術的真神的教會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
而作為深淵惡魔的領袖人物，埃克蒙德自然要在挑選目標上花費大量的心思，既要滿足深淵的利益需求，又不能讓對手強過深淵太多。
怪笑一聲，埃克蒙德雙眼緊盯著主物質位麵的某個方向，似乎已經挑選好了深淵惡魔的襲擊目標。他的眼神似乎應穿透了空間壁障，看到了主物質位麵的某個地域，將選定的目標牢牢鎖定。
“不算太強！”埃克蒙德沉聲一語，音調有些怪異，也不知是在高興還是在嘲諷。
他逐漸收回自己的感知，凝神溝通遙遠的深淵之中的本體，將主物質位麵的某個空間坐標傳遞了過去。當然，他已經小心地在主物質位麵的相應地域用精神力留下了印記，足夠深淵之中的本體鎖定那一片空間，並開辟出一個相對穩定的空間通道。
埃克蒙德遠在深淵的本體接受到投影分身發來的信息，立即開始準備開辟空間通道。主物質位麵的爭鬥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深淵也得到了深淵魔龍這樣的強力種族。但是麵對主物質位麵中爆發的混亂形勢，本就混亂而邪惡的深淵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因為並沒有領悟一絲一毫的空間法則，埃克蒙德開辟空間通道的時候隻能借助整個深淵的力量和法則。雖然他的力量僅僅是定位空間坐標，引導空間通道的開辟，但是要跨越無盡虛空連通深淵和主物質位麵的空間通道也不是他可以隨意玩轉的。
一條空間裂縫在主物質位麵的一塊大陸上出現，噴吐出巨量的負麵能量，讓這片地域都逐漸陰暗了下來。
無數低階的骷髏身處這片地域，麵對這空間裂縫中噴吐的負麵能量沒有半點地域能力，直接被侵蝕掉慘白的骨架，泯滅了那本就光芒黯淡的靈魂之火。
同處此地的神職人員立即反應過來，開始集結合力抵抗負麵能量的侵蝕，並緩緩地退出這一片地域。隻是從空間裂縫中湧出的大量深淵惡魔不給他們半點逃脫的機會，大量負麵能量結成的攻擊成片地落下。
“吾主賜予精妙的武器！吾主賜予聖潔的火焰！吾主的神輝將淨化世間一切邪惡！”所有的神職人員都以同一種語言開始虔誠的祈禱。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