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少①:老公夜敲門

第117章 將你的長發盤起

第117章 將你的長發盤起

? 可是,孩子……

她眼前閃過診所簡陋的手術室,冰涼的器具,那些畫麵,在她的噩夢裏,揮之不去,還有,還有醫生冰冷的聲音,“孩子死了,是個男孩……”

這些畫麵讓她恐懼,讓她發抖,再也無法投入到他的熱情裏去,隻是抱著他,淚流滿麵地哭,“不要……辰安……不要了……”

他並非無法控製欲望的禽獸,五年沒有她的日子也忍過來了,不是嗎?歡愛這件事,他更關注的是她的感受,如果她沒感覺,他一定不會勉強。而此時的他,看出她是真的很難受,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麽,卻終是停了下來,隻是抱著她輕輕地吻,溫柔地嗬護,“好好好,不要不要……別哭好嗎?不要了……我們去洗洗,嗯?”

她也隻是搖頭,拚命地搖頭,然後抱緊他的脖子,什麽也不說芑。

他無奈,伸手拾起她落在地上的睡衣隨意給她裹上,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背,“好,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行嗎?”

於是,兩人隻是相擁。

靜靜的擁抱中,**漸漸褪去,他抱著她,仿佛擁抱著整個世界,滿足,安寧…蝟…

他暗暗發誓,無論前路是平坦還是坎坷,他一定會擁她到天荒地老,不惜一切代價……

最終,她是在他懷裏睡著的。

接下來的善後工作都是他做的,抱著她去臥室,給她清洗幹淨,雖然坐著輪椅的他,做得吃力而不盡完善,可是卻很開心,曾幾何時,總是她照顧他,現在,他終於可以慢慢地實現他的諾言,把以前他想為她做而不能做的事逐一實現,這些事,包括浪漫的約會,當然也包括了生活中這些瑣碎的小事,小到給她斟水倒茶,給她描眉梳發……

當終於讓她可以舒舒服服睡在他的**時,他已是累得滿身的汗。

自己隨意收拾幹淨,艱難地將自己從輪椅上移到她身邊躺下。

他的床不是很大,一米二的單人床,睡上去兩個人以後就顯得十分擁擠了,不知道她一個翻身會不會掉到床底下去?

輕輕一笑,將她收入自己懷裏,胳膊圈著,給她一個保護圈。

雲湖這房子,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間,從沒想過會讓人睡在他身邊,所以添置家具的時候就沒打算買大床,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五年前,在大院爺爺的老房子裏,他和她,也是這樣擠在一張小**,彼此溫暖過無數個夜晚……

他不能忍受的,是睡大床時他身邊空蕩蕩的位置,那會無時不刻地提醒他,他心裏虛空的痛苦……

他近乎貪婪地凝視她的睡顏,愛了那麽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如此認真地凝視她,比上次在她的小屋更專注。

原來,她從不施脂粉的臉如此白皙而通透,歡愛過後,凝脂的雪白裏泛著玫瑰般的潮紅,就像草莓味的果凍布丁,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原來,她的左邊淡淡的眉毛裏還長著一顆小小的淡褐色的痣;

原來,她的眼形是長長的,睫毛也長長的,微微地上翹;

原來,她的唇是淡淡的橘紅,沒有唇彩,也同樣滋潤,在燈光下泛著水晶似的光澤;

原來,她的臉這麽小,下巴這麽尖,小得讓人心疼,尖得讓人憐憫,以前捧在手心裏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啊……

原來,這就是她,是他深愛的女子……

這一夜,他興奮難抑,無法入睡,仿佛是要彌補從前看不見的遺憾,將這五年的蹉跎一夜望盡……

夏晚露覺得自己在黑暗中沉浮,雖然那黑,濃得看不到邊,可是卻沒有懼意,因為她總感覺有人在牽著她的手,引領著她的方向,那雙手,溫暖,而堅定,她四處打望,可怎麽也看不見牽她手的人是誰,她心中有一個名字:辰安。除了他,不會再有誰……

忽的,黑暗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隱隱約約的,好像還在喊著“媽媽”……“媽媽”……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是個男孩……”

“孩子死了……”

“媽媽,媽媽……”

痛,像一張巨網將她網住,而且這網越受越緊,越收越緊,黑暗中那些聲音更像咒語,念得她頭痛,心痛,所有的神經和細胞都在痛……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好想大聲喊,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隻有眼淚,決堤般地流……

“小豬!小豬!寶貝!醒來!快醒來!”有個急切的聲音在呼喚她,這聲音一出現,那濃濃的黑暗仿佛裂開一道口,光,泄了進來,隨之,那些魔音也通通消失了……

她渾身發抖,一身大汗,直瞪瞪地看著前方,眼前,是辰安焦急的模樣……

是他在叫她!

她“嗚”的一聲撲進他懷裏,委屈的淚,濕了他半壁衣裳……

“別怕,別怕,隻是做夢……隻是噩夢而已……”他擁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她知道這隻是夢,這五年,她常常做著同樣的夢,每一次噩夢,都和五年前一樣痛楚,仿佛那件事,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辰安……辰安……對不起……我害怕……對不起……”她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麽。她很抱歉,沒有給他留住那個孩子……

“不怕!有我在!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什麽都不用再害怕!嗯?”他吻著她的額頭,柔聲安慰她。他不懂,她為什麽要對他說對不起。是因為五年前的不辭而別嗎?那他從來就沒有怨過她,更多的,他是怨自己,怨自己的無能,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無法守護……

他很想知道,她的噩夢裏有什麽,會讓她害怕得全身發抖,可是,他此刻不能問,他怎麽忍心讓她再回憶一遍如此可怕的噩夢?若有一天,在晴好的時光裏,她願意說,他便願意聽,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愛溫暖她,讓她的生命裏不再有噩夢……

“辰安……”她嗚咽著叫他的名字,“辰安……很可怕的夢……我想你……想媽媽……可是你們都不在……都不在……”她不能說出夢的內容,可是無論是五年前那一場痛苦的經曆發生的時候,還是五年裏她不斷從噩夢裏醒來的時候,她都刻骨地想他,想母親,隻是,他已經不能再見,而媽媽……她又怎麽舍得媽媽為她難過?

她從來就沒有和他談及過她的家人,即便他們在熱戀中的時候,也鮮少提起,那時年少,隻爭風花,他亦沒有多問,總是想著時間還很少,他要以健康的樣子出現在她父母麵前,讓他們可以放心地把她交給他,卻不想,世事多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