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少①:老公夜敲門

第124章 我會陪她

第124章 我會陪她

她沒有理他,又坐回了地上。

**的被子,整齊得沒有一絲壓痕,可見,她根本就沒有上去睡過。她就這麽坐了一夜嗎?心痛,再一次將他炙烤……

他不知道她是否看了他給她的信,低頭尋找,並沒有找到那個信封,那麽,她便是看過了?

既已看過,她心裏現在是做何想?

“小豬……”他的手指緩慢而小心地撫向她的發,輕輕梳理她稍稍糾結的發絲嗉。

她如受了驚一般,而後全身發麻,想起他給自己梳辮子時的熟練,想起他說的那些要將她長發盤起的話,覺得一切都虛假得那麽可怕……他到底是給多少人編過辮子,以至於手法如此純熟?

這讓她無法接受,“啪”的打掉他的手,雙手護住頭,緊緊地蜷縮著身體,對他的防備就像防著一個會侵犯他的陌生人……

她的樣子,讓他心碎不已,更不能忍受她對自己這麽的疏遠,心中一激動,忍不住抓住她雙肩,將她一把提起來抱入懷裏,用自己的唇去溫暖她,去安慰她,去撫平她的淩亂暗。

她瘦小的身體抱在懷裏,沒有任何時候更讓他憐惜,胡亂親吻中,找到她的唇,吮吸著她的幹涸她的抗拒她的傷痛,恨不能將一切的酸楚都吸走吞進他的腹內,他隻想給她一個完美的世界……

而她,眼前湧現的卻是他親吻曉晨臉頰的照片,突然之間,她曾最為迷戀的他的氣息,也變得讓她覺得惡心,讓她想嘔吐!

她躲閃著,用力推他的臉,嘶聲叫著,“別碰我!別碰我!左辰安!你讓我惡心!”

這是她的聲音嗎?幹涸、嘶啞,連她自己都沒能聽出來……

她的話如鈍器,重重擊在他心上,她竟然說他惡心!這是比痛打他一頓更讓他受不了的痛楚……

鬆開了手,她像逃避瘟疫一樣從他身邊逃離,再一次地蜷坐在地上,冷漠而僵硬。

他艱澀地吞咽了一口,把所有的痛楚都生生吞下,開口勸她,“好,小豬,我不碰你,出去吃早餐好嗎?”

她淡漠地盯著地板,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他知道,她是不會理他的了……

叫阿姨把早餐給端了進來,撒著香菜兒溫熱的餛飩一如兒時媽媽烹出的味道,香味飄進她的呼吸裏,她的眼淚嘩嘩直流。

“別哭!我喂你吃,可好?”他端著碗,用瓷匙盛了一個,放在嘴邊輕輕地吹,末了,還用自己的唇碰了碰,試溫度,覺得合適了,才喂到她嘴邊,一係列的動作如梳發一樣,做得純熟而自然,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是熟能生巧?

她冷眼看著,心裏的酸楚無限地擴大。

於是,當餛飩喂到她嘴邊的時候,她再度覺得虛假無比,痛恨他這樣的殷勤,那會提醒她,他曾在曉晨麵前,在那些數不勝數的女人麵前,也這麽做過!

一時憤恨,她撇開臉,用力揮開他的手臂。

隻聽當啷一聲,碗掉在地上砸碎,而碗裏熱騰騰的餛飩連帶湯一起,全部灑在了他身上。

很燙吧……

她心裏一陣**,可馬上又逼著自己把這感覺壓下,告誡自己,不能!不能對這樣的人有絲毫憐憫之心!她必須恨他,討厭他,必須!然,與此同時,她也才發現,他手背和胳膊上昨晚被她踩傷的痕跡,還有他額頭上的血印,這些又如新的一輪折磨,讓她辨不清自己的心,痛到底是為何……

阿姨聽見碗打碎的聲音,趕緊跑了過來,瞧著屋裏這一幕,傻站在門口,也不知該怎麽辦。

“沒事,阿姨,我沒端穩,把碎片掃了,再煮點別的吧,太太不想吃餛飩。”他鎮定地說。

他居然還叫她“太太”!她憎恨這個稱呼,心裏對它的反感像潮水一樣翻滾,可是,卻懶得和他多費口舌,隻是木然地看著前方,仿佛在她眼裏,什麽也沒發生過……

阿姨收拾碎瓷片的時候,他去浴室擦了擦身上的湯水,然後出來,發現她還是一聲不吭地坐在地上,輕歎了一聲,“小豬,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像昨天那樣踢我,怎麽都可以,但是不要折磨自己,想吃什麽?讓阿姨煮?”

她還是沉默……

“那我讓阿姨做炸醬麵算了,待會兒要吃。”他做了主,並且給她用盆子接了溫水過來,擺在她麵前,“你不想要我碰你,那就自己洗洗?”

她不動,也不出聲。

“那我叫沙林把夏曉晨接過來!”他拿出手機。

這句話點中了她的要害,接曉晨過來幹什麽?!曉晨現在對一切都還蒙在鼓裏,隻是傻傻地戀著他,她不要曉晨知道她愛上的人和姐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不準!不準傷害曉晨!”她又變回了那個一心嗬護寶貝妹妹的姐姐,就像小時候,有男生欺負曉晨,她甚至會挺身而出和男生打架一樣。

“那你就乖一點,該幹什麽幹什麽,洗漱,然後出去吃早餐,否則,我勸不了你,隻能讓你親妹妹來勸你了!”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來說服現在的她,也許,隻有在提起曉晨的時候還能讓她有所反應,否則,她在他麵前就如一具木乃伊。

她咬了咬牙關,為他的“卑鄙”而憤怒,可是,卻礙於保護曉晨的心理,站了起來,心中的苦不知如何發泄,一腳踢翻了他給她端來裝了熱水的盆子,大步進了浴室,身後,熱水流了滿地,他的臉上浮出一絲苦笑,但到底是舒了一口氣……

從衣櫃裏找出一套幹淨衣服,遞給浴室裏的她,“洗個澡,我在餐廳等你。”

見她沒接,便輕輕地放下,自己先出了臥室。他知道,這一次,她該會聽話了……

她在浴室裏足足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出來,洗了臉,換了衣服,頭發也梳整齊了,渾身上下全是茉莉的香味,他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女子,可是卻熟悉又陌生。

她的眼睛腫脹,明顯是哭了一宿的痕跡。眼皮低垂著,始終也沒瞧他一眼。

他心中淅淅瀝瀝的,下著憂傷的雨。是否,再也看不到她用溫柔深情的眼神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