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對質
“與黑暗的墮落者共舞，難道你真的要拋棄曾經擁有的光明嗎？…看看我的孫女艾茉莉雅，看看這個深愛著你卻陷於沉眠的女人……你對得起她嗎？”見與法爾相依在一起的米爾絲親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老瑪斯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怒斥著法爾。
不過法爾沒有任何辯駁，似乎是完全忽略了那邊一副副憤慨的模樣。而是一雙眼睛兀自在人群中來回掃視著，那銳利的目光更是令人不敢與之相觸。
“看來是不能善了…很好，如此自信，完圖挑戰在場全大陸的精銳麽？”瑪斯特王怒極而笑，然後瞪了站在法爾身後的祖斯特一眼說道：“怎麽，你還不給我滾過來，難道你想和這個家夥一起與全大陸為敵嗎？！”
然而祖斯特卻沒有絲毫的躊躇，幾乎是想都沒有想過地就說道：“您給了我生命，但卻也同樣曾經殘酷地剝奪了我擁有的一切幸福……沒有法爾就沒有今天的我，他讓我原本孤獨、彷徨的人生重新煥發了生機。”
對於祖斯特的忤逆言論，瑪斯特王簡直是渾身氣得直發抖。但卻終究一句話也沒說，對於這個兒子，他畢竟是心中有愧啊！
“孽徒，難道我傳授你技藝就是讓你投身黑暗的嗎？！”這時，人群中一個高亢而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一個正氣凜然的威武老者……劍聖歐薩，也是祖斯特的年幼時的劍術導師。在這全大陸各方強者、勢力聚集的時刻，他果然也是來了。
“歐薩老師嗎…您的教誨時時刻刻都縈繞在我的耳邊，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並不認為我有何做錯的地方！”祖斯特自小便在歐薩身邊學藝，倒是對他相當尊敬。隻是他的目光仍舊堅定…原本他隻是孤獨一人，就算當時與特德、米爾絲、貝莎結伴冒險的時候相互之間也是各有保留。但是這一切在遇到了法爾以後就都變了，輕揚之翼已經成為了他的家，其中的每個成員都是他的家人。而法爾不但救了他許多次，更重要的是將他從不曾忘記的妹妹好生生地送到了他麵前……所以他告訴自己，他的這條命已經是屬於法爾的了。
“你是在逼我清理門戶嗎？”歐薩劍聖勃然大怒，踏前一步，聖者的威壓也是壓向祖斯特…歐薩一生急公好義，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墮落的黑暗生物了。可是現在他的一個弟子居然甘願與墮落精靈為舞，這讓他感覺十分的憤怒。
祖斯特看起來也有些難過，對於他老師的進逼他選擇了沉默不語。
“很好…”歐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下一刻，手中的寶劍卻已經出鞘了……而瑪斯特王和老瑪斯特見狀卻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便選擇了任其施為了。
正扶著法爾的米爾絲見到祖斯特因為自己的緣故竟然要麵對一個劍聖的攻擊，立刻就想要出手相助……可是就在她要行動的刹那，法爾卻將她緊緊地拽住了…看他還是那副冷眼旁觀的模樣，似乎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她選擇了相信法爾，所以她最後還是沒有行動。而那後果便是……祖斯特的周身上下，在幾個鬥氣運行的必經之處爆出了一個個血坑。麵對歐薩的攻擊，祖斯特選擇了不反抗。而歐薩也沒有殺他，卻隻是截斷了他全身的經脈……
“既然我可以教你武技，那麽我也可以廢了你！你我師徒之義便到此為止了！”歐薩的聲音如同冬天的寒風一般，可是他心中真正想要更祖斯特說的話卻是：“沒有了實力，你將遠離這世間的爭端…當個普通人，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吧！”
歐薩沒有殺了祖斯特，瑪斯特兩代國王似乎都是鬆了一口氣……可是讓他們驚訝的是，就算已經被廢了全身鬥氣，祖斯特的眼神卻還是那麽的堅定而沒有絲毫的遲疑。
這時候目睹了愛人被廢全過程的貝莎則緩步來到了祖斯特的身邊，輕輕地托著他那有些顫抖的身體，緊緊地咬著嘴唇，眼光卻是難得地溫柔。堅定地、默默地站在自己男人的身邊，以行動來支持他的行動。
而這時老馬修也不得不站了出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最終卻是一頓法杖，大步地來到了貝莎的身前，然後轉身麵對那一群人……他了解自己的孫女，當然知道這個丫頭的心思。既然不能扭轉她的想法，那麽他隻能選擇與她站在一起了！
“盡量活捉他們吧！”瑪斯特王見狀也沒什麽特別反應，隻是好似商量般地與周圍強者說道…而正值盛年的他，語氣中居然透露著一絲絲的遲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插話落井下石的法聖勞雷塔#8226；萊塞姆卻在這個時候再次出言了：“吾王不必姑息他們，我們不應當對投身黑暗者有任何的憐憫。祖斯特王子已經失去了力量可以不論，但是其餘這些心向黑暗的人則絕不能輕饒了他們！否則便是養虎為患。”
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又討好了瑪斯特王不願對祖斯特動手的意願，周圍強者聽到也是紛紛點頭稱讚。隻是他的這一番話，卻也是讓法爾終於注意到了這個人……一道神光在他眼中閃過，法爾看著這位萊塞姆法聖若有所思。
此番言論得到了廣泛支持，眼看著眾強者開始向法爾等人步步進逼，就要準備動手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人站了出來，並且擋在了眾人與法爾他們之間……是博阿森！
“聖騎士博阿森閣下，你這是什麽意思？”見博阿森在這個時候出頭，原本向法爾等人進逼的眾人立刻停下了他們的步伐。畢竟博阿森與老馬修不同，他可不是一個人，因為他此次可是代表著整個南方聖教啊！所以大家都在等他的解釋。
“諸位不必緊張，我隻是在動手前還有一事為明，想要詢問一下這位法爾先生。”他禮貌地向眾人躬身致歉，然後似乎是一臉迷惑地說道。
眾人無語，都等待著博阿森下一步如何作為…
“眾所周知，我南方聖教的聖力對一切邪惡力量都有十分敏銳的感應。而現在，我也的確從法爾先生的身上感應到了一絲絲最邪惡的力量。”博阿森一邊說，一邊向法爾走近。而眾人聽聞他的話也是反應不一，而祖斯特等人更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隻見他邁著悠然的步子來到法爾身邊，目光卻是盯在了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之上，然後麵帶疑惑地問法爾道：“我很好奇你是和誰戰鬥之後才留下這些傷痕的？”
法爾那淡然的目光此時終於收回，毫無顧忌地掃了眼博阿森，然後才用他平穩的聲音說道：“基爾馬丁。”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自然又是一番喧鬧……基爾馬丁是什麽人？公認的大陸最強者，也是全大陸生物的公敵！在一般人的眼中，就算是擁有聖上之階的實力，在那壓倒性的半神之力麵前也絕無幸理。能夠在基爾馬丁手下逃生，這在當時眾人的心中是絕對不可能的！
“難怪，恐怕也隻有那黑暗之君王的魔器‘詛咒’才能留下這般邪惡的傷痕吧……隻是在下還想問問，您與那基爾馬丁之戰的最後結果如何？”博阿森卻是絲毫懷疑的樣子都沒有，隻是詢問法爾時那語氣變得更加恭敬了。
“還能怎麽樣？看他那樣子便知道，定然是僥幸逃得一命了。”不知為什麽，萊塞姆法聖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用不屑地聲音說道。
“我們，兩敗俱傷……但是當下次再相遇時，我自信能將基爾馬丁斬於腳下！”法爾幾不可查地瞥了勞雷塔#8226；萊塞姆一眼，然後傲然而自信地說道…縱然他此時身受重傷，可那神人般的氣質還是讓眾人下意識地就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可笑，基爾馬丁何其強大，縱然你達到了人類能夠達到的巔峰——聖上之階，縱然你是人類中的最強者，可是自稱能與半神基爾馬丁拚成兩敗俱傷，這也太扯了吧！”萊塞姆法聖似乎是和法爾卯上了。隻是另眾人皺眉的是，大家分明在他的話語中聽出了那對基爾馬丁的絲絲尊敬之意。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隱隱間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哼，你的話已經太多了，真正的投向黑暗者…”法爾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輝，而那說話的聲音，此時更是透著一種怪異的磁性。而那背後，隱藏著的卻是一種不可壓抑的怒火。
“你……你胡說什麽…”萊塞姆隻覺得自己腦袋一沉，心頭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般，想要再為自己辯護卻發現連話都說不連貫……驚恐地看向法爾，卻發現此時的法爾，就好像一座崇山般給人高不可攀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