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絕情，母子命喪

翌日葉淩雲再來院子的時候，已經人去樓控，兩個婦人正在打掃。

看到這一幕，一陣不安襲來，葉淩雲快步走入將劉嬸扯到自己麵前，“許小姐呢？”

劉嬸嚇得夠嗆，“許小姐被她丈夫接走了，昨天下午就離開南京這回上海了！”

大掌鬆開，葉淩雲臉色緊繃發冷，這個蠢女人竟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回到沈家後，我才察覺不對，坤叔還有其他的下人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甚至不許我出門。

“家裏太悶了，我要出去逛逛。”

“少奶奶再等幾天，後天老爺事情忙完了，您就可以出門了。”坤叔擋在我的麵前不肯讓開。

沈修玨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有時候衣服上會粘著一兩滴紅色的“顏料”，顏色異常鮮紅更像是血。

“他到底在忙什麽？”我皺眉。

坤叔笑了笑，“少奶奶您很快就會知道。”

上海最大的古玩店下有一處無人知道的地下室，少女被封住了嘴巴，還是發出嗚咽的哭聲。

一襲純澈的月白長衣靜靜地站在遠處。

“老爺這是最後三個陰曆十三出生的未婚女子，都處理掉嗎？”

他淡淡頷首。

隨即她們被推到一麵巨大的銅鏡麵前，那麵鏡子與沈家的鏡子一模一樣，纏花雕枝，隻是更大一些。

銅鏡照不出人像，因為鏡麵上塗滿了粘稠幹涸的血。

三個少女被捆著推倒在銅鏡麵前，刀光劃過，她們手腕被深深割破，溫熱的血汩汩從經脈中流出，流向那麵鏡子。

陰曆十三這日，葉淩雲開車直闖沈家大門。

“嘉言快跟我走！”

聽到他竭力呼喚我站起身子，小玉、坤叔……沈家所有人都圍著我。

“少奶奶您哪裏也不能去！”

“你們這是什麽意

思？”

樓下響起打鬥的聲音，沈修玨早有準備，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今夜特意讓人守在沈家。

十幾個武館的人圍住葉淩雲，剛開始他還能敏捷躲避進攻，漸漸就有些體力不支，唇角溢出了血。

“你們住手！”我站在陽台上嘶吼。

葉淩雲半跪在地，細碎黑發下桃花眸幽深，他說：“嘉言我會帶你走！”

換來的是更多的拳腳相加。

就在這時，一襲長衫從鐵門外走近，沈修玨冷眼望著這一切。沒人知道滔天的妒怒席卷著他的心。

“求你們放了他！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嘶啞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葉淩雲被打什麽都不能做。

“將少奶奶帶去店裏！”他聲音冰冷地下了命令。

身後的傭人一擁而上，捂住我嘴巴的同時捆住了手腳。

驚惶睜大的眼睛隻能望著葉淩雲離我越來越遠……

我被塞入車內後，沈修玨走到葉淩雲的麵前，“你就是葉清雲吧？你害死了秀妍，我找了你這麽多年！”

清雋的麵容浮現殺意，沒想到他百年來要找的人竟是葉家大少，上海灘的風雲人物。

沒錯，他們是同一類“人”。

“不要讓他活著走出沈家！”沈修玨下令後，葉淩雲翻身而起從院中鐵欄杆處一躍跳了出去。

我被人丟入古玩店的地下室，陰濕的冷讓我止不住發抖，入目是一麵猶淌著鮮血的大銅鏡。

鏡上的花紋被血浸染，詭異妖冶。

而梳妝台下麵躺著十幾個失蹤的少女，她們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嗎？

我愛了這麽多年的人，懷了他骨血的人，要拿我來祭鏡！此刻我得知了真相，葉淩雲阻止我回沈家，回到沈修玨的身邊，是他一早就知道沈修玨娶我隻是要拿我來祭鏡。

眼淚順著臉頰滴落，我發不出聲音，已經太晚了……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坤叔陪著一個道士裝扮的人走近，沈修玨走在後麵，他不敢看我！

“言兒懷了我的孩子，可否等她生下孩子再施法讓秀妍重生？”他走到道士的麵前作揖懇求。

一向慈眉善目的坤叔目露陰冷，“老爺舍不得了嗎？還是對她有了感情？主子與她出生時辰同時同刻，隻能用她的命換主子回來！”

道士也冷笑一聲，“沈先生後悔太晚了，今天這場祭祀不得不做！今年是丁亥年為閏年，多出的一日陰陽顛倒，最適合施法渡魂。”

沈修玨猶豫，聲音顫抖，“可……言兒有我的骨肉。”

坤叔麵無表情，“等主子還陽後也能為老爺生兒育女。”

終究，他還是妥協了讓開了道路，痛澀道：“那就……開始吧！”

幾個人將我抓起，拖拽走向銅鏡。粗魯的動作下，小腹隱隱作痛。

我回眸盯著沈修玨，滿臉是淚。真是傻！他從沒愛過我，哪怕在許家時對我的好也是騙我，為了我的命！

從小被鬼怪纏身，許家人都怕我，隻有他不在乎，我以為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原來全是謊言！

他忽然朝我跑來，從那些人手中將我奪回抱在懷中。

“言兒不怕，我在這！這場祭祀不做了，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我不能讓她死。”沈修玨眼中彌漫水霧向道士求情。

道士嗤笑：“沈先生這樣癡情，何苦大老遠地請我出山？我既出山，就不會收手，這場祭祀不得不做！”

一旁坤叔搶先命令：“動手！”

冰冷的刀鋒劃過我的手腕，這一刀深可見骨，劇痛之下，我拚命掙紮。可是沒用，我看著手腕中湧出的血滴在鮮紅粘膩的鏡子上，鏡子中響起女人的哭聲尖叫聲。

有無數雙鮮紅的手從鏡子中伸出要將我拖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