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榮

第174章 遇刺

第174章 遇刺

雲初一個利落的翻身,從**下來,惱羞成怒道:“既然屋子裏頭有入口,公子又為何從竹林裏麵,費……費那麽大功夫進去!”

秦王不疾不徐地下了床,站在她的麵前,鳳眼微挑,意味深長地說:“那下次從這裏下去也可以。”

雲初見他這副神色,細細一想,臉上大窘,狠狠瞪他一眼,轉身欲走,卻被他大步上前攔住了去路。

“有些事,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應該要說清楚。”秦王淡淡說道。

雲初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身份,你的記憶,以及你和我的關係。”

“你是誰?你的玉佩怎麽會和墓穴的圖案有關?”

“你究竟有沒有失憶過?地震又是怎麽一回事?”

“你同我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秦王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冷然問道,周身氣場大開,帶著他獨有的威壓。

雲初許久沒有見到他這副模樣,也許是楚沄後來的表現太具有迷惑性,秦王又因為顧六身份的關係,收斂了自己的氣場,讓她幾乎忘了,初見楚沄之時,那種讓她一望便想逃離的上位者的威壓。

她臉上的窘意瞬間褪個幹淨,強自鎮定,後背繃的緊緊的,手心攥出兩手汗。

她用力彎起嘴角,朝秦王笑一笑,開口說道:“公子說笑了,家父是司天監的監正雲頌,玉佩不過是偶得之物,與墓穴扯上關係,實屬巧合。我去歲不幸在這寺中遇上了地震,失了記憶。與公子前幾天在食園裏麵是第一次見麵,如今想殺蘇錦澤的凶手還沒查出來,想來如今應該是……互相幫助的關係?”

既是逐一答了,卻是什麽也沒說。

秦王聽了這話,氣急而笑。

雲初隻見他鳳眼微眯,唇角一勾,下巴上的美人溝清淺地顯現,整張棱角分明的臉,變得有幾分柔和,若不是從骨子裏發出的清冷氣質,和氣場大開的威壓,讓她幾乎會認為是楚沄!

她心裏沒來由的慌亂起來,眼神閃爍,卻又一步不肯退縮地與他對視著。

秦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神色,正想開口,忽然聽見屋外一陣嘈雜。

“歡無,六哥回來沒有?一大早上就看不見人,連雲七都不見了!”蘇錦澤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

雲初暗暗鬆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如同天籟。

“回蘇公子,容娘子,主人還未曾回來過。”一個清脆的聲音有禮回答道。

“三姐,要不咱們再去前麵看看?或許是看道場去了!”蘇錦澤又說,聲音帶著急切。

“也好,你家主人回來以後,找個人去前麵找我們,有要事。”容姝吩咐道。

雲初一聽這話,恐怕是又出了什麽事情,與秦王對視一眼,趕忙往屋外走去。

“三姐,我在這裏。”她急忙應道。

“吱呀”一聲門從裏麵打開,雲初和秦王一前一後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蘇錦澤再次見到這一幕,猛然一驚,兩步跳到旁邊,連容姝也是一臉詫異。

“三姐,出了什麽事?”雲初顧不得解釋,趕緊問道。

“顧家姐妹突然昏迷不醒,顧至才遇刺,受了重傷。”容姝言簡意賅地說道。

雲初大驚,心裏卻是放鬆下來,扭頭朝秦王看去。

“讓歡無帶你們去客房,我有事先走一步。”秦王一臉凝重地說道,轉身往樓下走去。

“噯,六哥,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蘇錦澤朝雲初揶揄一笑,不敢多做停留,轉身朝秦王奔去。

“客房已經打掃完畢,還請隨我來。”一直站在一側的玄衣少年見狀趕忙說道。

雲初抬眼看去,正是當初在竹園迷路時,為她指路的少年,她點點頭,拉起容姝的手,朝少年有禮說道:“還請帶路。”

……

“刺客是晨間來的,趁水陸道場剛開始,九溪園住的貴人們都去了寺裏,扮成沙彌的模樣闖進三公子房裏,二話不說就下殺招。”一個黑衣人,躬身跟在秦王的身邊,邊走邊向他低聲稟報道。

一路小跑到秦王跟前的蘇錦澤聞言,趕忙補充道:“就是早上那會兒,我被……跑出竹園以後,看見一個和尚鬼鬼祟祟往九溪園去,覺得好奇便跟了上去,幸好啊六哥,要不是我身邊的暗衛頂用,你那個便宜三哥,妥妥地一命嗚呼了!”

秦王淡漠地看他一眼,蘇錦澤縮縮肩膀,閉上嘴巴老實跟在他的身後。

“顧家那兩個是怎麽回事?”他轉頭對著黑衣人問道。

“不是遇刺,隻是……聽說大娘子早上那會兒突然發了狂,砸了好些東西,又突然暈了過去。二娘子從昨天半夜裏就不太好,早上怎麽叫也叫不醒。太子殿下已經知道了,遣人火速回京城請了太醫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黑衣人小心回稟道。

秦王頓住腳步,若有所思地看了蘇錦澤一眼,轉頭問道:“殿下如今人在何處?”

“太子殿下和鄒夫人,都在靜安園的善築裏。”黑衣人低頭稟道。

秦王沉吟一下又問:“顧三呢?”

“安置在慈雲大師的禪院裏,身上被戳了幾個窟窿,沒有傷到要害,已經止住血了。”黑衣人回道。

秦王頷首,朝禪院的方向走去。

……

顧至才仰麵躺在**,麵色惶惶不安。

他**著上半身,傷口已經被包紮好,暗紅的血色從白布裏麵滲出來,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而此刻的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全副精神都在注意聆聽院子裏的動靜,雖然他心裏清楚,這個禪院是整間寺廟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一想到早上的情景,他唯恐再有刺客進來,要了他的性命。

房門突然被推開來,他猛然坐起身驚恐地朝門口看去。

一見到來人,他顧不上傷口撕裂的痛楚,連滾帶爬地翻下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倉皇對著來人哀求道:“蘇公子,你饒了我吧,饒了我這條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錦澤嘴角抽了抽,側身避開,轉頭對著身後的人諂笑道:“六哥,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不要冤枉好人,這事兒可不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