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榮

第181章 裝神

第181章 裝神

“呀!”容姝將事情細細想了一遍,驚呼出聲。

她急忙湊到雲初麵前,低聲問道:“你是說她費了這麽大力氣,就是為了把她的親姐弄死,讓你背上邪術害死顧婉容的罪名,她自己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還未等雲初開口,她又疑惑道:“我還是不明白,她放出謠言說你會邪術,你就一定會了?哪天若有人說我會邪術,也躺在**病一病,我是不是也得去賠一條命?”

“三姐難道忘了,從壽宴開始,就傳言我坑顧家姐妹的銀子,這一步一步的,每一次謠言都把我和顧婉容強扯在一起,連現在史夢霞裝神弄鬼的一番話,都能把我和她兩人的事情,強扯到顧婉容的身上,把顧婉容與我之間的矛盾放大無數倍。現在誰人不知我和顧家姐妹的有過節?”

說到這裏,雲初又是冷冷一笑,“況且,我們雲府,在所有人眼裏,一直和神棍沒什麽區別,便是我會些什麽,也不足為奇!”

“邪術……邪術!今上對這種事情最是忌諱,之前你們射覆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貴妃娘娘那裏了!若這次顧婉柔真的往你身上潑髒水,便是沒有證據,傳到天家耳朵裏,對你父親,乃至你們雲府也會……”容姝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三姐,那若是有間接的證據呢?我們闔府是不是得給顧婉容賠上性命?”雲初神色複雜地看著容姝,幽幽說道。

“證據?能有什麽證據?你此番來寺中,從未與她們姐妹二人有所接觸,哪裏會有什麽證據!”容姝不可置信地說道。

倏地,她看向雲初,麵露疑惑之色,遲疑問道:“難不成……你真的會邪術?真的是你幹的不成?”

雲初沉默地看著容姝,搖了搖頭。

容姝一拍腦門,“是了,連我都禁不住會有所懷疑,何況是別人?”

雲初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有些話一時間卻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若她所料不錯,顧婉容身上一定會有蘇錦澤一樣的圖騰印記!再想到她回府期間,有黑衣人曾闖進靜齋將玉佩盜走……

“顧婉柔的昏迷一定是假的。她需要一個契機醒過來,然後再補上一刀。”她篤定地說道。

“那如今該怎麽辦?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容姝憂心忡忡地說。

雲初將腦中的線索再次捋了一遍,沉吟半晌,猛然抬頭看向容姝。

“她整個局裏麵,多了一個人!想來是要順手解決,結果卻露出了破綻!”她眼中閃爍著犀利的光芒。

容姝蹙眉一想,頃刻之間便已想明白,“你是說……顧至才?”

雲初點點頭,長舒一口氣,不由得輕笑出聲。

“三姐,顧婉柔想要裝神弄鬼,咱們就陪她好好玩一玩!”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顧至才哆哆嗦嗦地躺在**,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窗欞。

屋外傳來“乒乒乓乓”短兵相接的聲響,夾雜著刀劍戳進肉裏的“撲撲”聲,以及人受傷倒地的悶哼聲,還有噴灑在窗紙上的血跡,都在告訴他一件事……刺客又來了!

“人都清幹淨沒有?是不是這個屋?”一個粗狂的聲音低聲問道。

顧至才聽見這個聲音,差一點驚呼出聲,趕忙捂住了嘴。

“都幹淨了,給那老和尚屋裏吹了迷香,這邊再大的動靜都驚動不了他,這間房守的人最多,想來就是這間屋!”又有一個聲音低聲答道。

“奶奶個熊,殺個弱雞還要費這麽大事,那女的怎麽說來著?讓他怎麽死?”粗狂的聲音不耐煩地問道。

“要把他嚇死才行,不能見傷口。”另一個聲音哆哆嗦嗦地說道。

顧至才臉色煞白,既驚又怒又怕,屏住呼吸從**翻下來,腿卻軟的根本站不起來,隻能死死咬緊牙關,爬進床下費力將自己藏好。

“尼瑪!怎麽不早說?這院子裏的人都殺幹淨了,那小子肯定躲在屋裏都聽見了,這會兒裝鬼都來不及!”粗狂的聲音厲聲訓斥道。

“娘子說了,扮鬼不行,他不怕鬼,上次秋桐的鬼魂都沒嚇到他,沒有用的……咦?這麽久沒出聲,說不定已經嚇死了……吧!”另一個聲音疑惑地問道。

顧至才聽見“秋桐”二字,瞳孔猛然一縮!一想這人的話,心裏更是篤定幾分,不由得把身子往裏麵再藏縮了縮!

“管球他那麽多!我隻管拿錢辦事把人弄死,至於怎麽死的,我可不管!”

粗狂的聲音剛落,就見一把明晃晃沾血的刀刃從門縫塞了進來,顧至才透過床底的縫隙看得清清楚楚,幾乎要尖叫出聲!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驚動了刺客,二話不說闖進來把他弄死。

“等等!幹脆這樣,進去以後你們把人給我按住,我按娘子的吩咐把他嚇死,耽誤不了哥哥們多少時間,怎麽樣?”另一個聲音哀求道。

“那女的要用什麽辦法把他嚇死?”粗狂的聲音好奇問道。

“娘子給了一些毒針,紮進血脈裏,過半個時辰,就會先發狂,然後昏迷不醒,慢慢死掉。等會兒先給他弄上毒,等他發狂的時候,再把他丟出去……這樣他就光明正大的死了,就連那些侍衛,咱們都能賴到他身上!”另一個聲音陰惻惻地說道。

顧至才驚懼萬分地盯著門縫上的那把刀,聽見這句牙關更是咬緊幾分,眼中乍起滔天的恨意!

“你們家那娘們兒……可真他娘的狠啊!這一院子的人命,說賴他身上就能賴他身上的?”粗狂的聲音裏俱是不相信。

“這有何難的,不過是個庶子,如今那一位有進氣兒沒出氣兒的,闔府上下就屬我們娘子最尊貴,更何況,他和秋桐那事兒……嘿嘿,反正到時候那位也死了,他這檔子破事捅出去,府裏還有誰還有心思追究他是怎麽死的呢!”另一個聲音得意解釋道。

顧至才狠狠攥緊了拳頭,那股子懼意已經被蝕骨的恨意所取代,他咬牙切齒地無聲念叨那個人的名字:

“顧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