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他們是誰
第384章 他們是誰
一聽雲初說挖屍體和骸骨，宣陽長公主府的人不淡定了。
懼於楚沄周身肅殺的冷意，沒有人敢上前製止，卻也趕忙小跑去給宣陽長公主報信。
正廳裏，宣陽聽見下人稟報，“噌”地一下站起身，與長公主對視一眼，匆匆往後院走去。
輕車熟路的暗衛們，把幹屍和骸骨，整整齊齊地擺在了空地上。
果然如容羽所說，骸骨小巧玲瓏，一眼就看出是女人的。
而那具幹屍，身形高大，除了麵容不知為何模糊不清以外，能一眼看出是個男人。
容羽掙紮著起身，仔細打量幹屍，見其身形與自家舅舅十分相似，“撲通”一聲，跪在幹屍前頭，伏在地上痛哭失聲。
那股巨大的悲意，令許多人側過頭去，不忍直視。
雲初看了一眼骸骨，心裏已有了五分篤定。
她走到容羽身側，輕拍他的肩膀：“師兄，那副骸骨胸口斷了一塊，像是被人一刀捅死的，必不會是蘇舅母，由此看來，這具幹屍也未必是蘇舅舅。”
容羽的哭聲一滯，趕忙朝骸骨看去。
無需站在一旁的阿晚再多說什麽，雲初已經感覺到了玉墜灼熱的溫度。
她趕忙命人將幹屍的身子翻開，鮮紅的圖騰果然刺在腦後！
雲初沉吟幾息，低頭看向玉墜，默念青女的名字。
待到青女出現，她悄聲問道：“有沒有辦法，解咒以後，讓這個幹屍的魂魄回來？”
青女頷首，以手撫上幹屍的額頭，吟誦起來。
“這，這是哪裏來的！”宣陽與長公主相攜走來，指著地上駭然問道。
雲初和楚沄還未來的及回答，卻聽到她的一聲尖叫！
“啊！”宣陽腿一軟，險些跌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幹屍身上的衣服。
“姑母可知這兩具屍首都是何人？”楚沄見狀，眸光一閃，趕忙問道。
宣陽猛地回過神，拿袖子半遮著麵容，使勁搖頭：“不知是哪裏來的邪物，快快清走！清走！”
楚沄朝長公主遞了個顏色，長公主意會，拉起宣陽便往回走。
“你們姨母自來最怕這個，還不快快清了去！走，宣陽，咱們繼續回去說話。”
宣陽麵上十分慌亂，聞言，胡亂點點頭，任由長公主拉著往外走。
在青女的示意下，雲初咬破指尖，將一滴血滴進幹屍口中。
不過幾息的功夫，隻見幹屍身上的陰怨之氣頓消。
又耐心等待一刻鍾，便有一個魂魄不知從何處緩緩飄了過來。
雲初細細打量那個魂魄，身形高大，打扮卻是個書生模樣。
麵容長得有幾分清雅，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塵味。
蘇漵好歹是個世家子弟，又是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
幾乎無需求證，雲初便斷定此人，一定不是蘇漵。
可是……她想到那些人，做局從來沒有廢招，將此人放在這裏，必有深意。
“發現什麽特別的沒？姑母方才有些古怪。”楚沄附到雲初耳邊低聲說道，不忘抽出帕子將她的手指細細包住。
雲初想了幾息，低聲回答：“先將師兄安置好，咱們去會一會宣陽長公主。”
……
將容羽安置在客房裏，雲初索性畫了張幹屍的小相。
得到他確認不是蘇漵以後，便拿著畫像，和楚沄、阿晚一起來到宣陽長公主府的正廳。
宣陽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長公主聊著天。
見到雲初和楚沄進來，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姨母可認得此人？此人便是方才那具幹屍本來的樣貌。”雲初見完禮，指著畫像問道。
宣陽看見畫像，瞳孔一縮，連聲否認：“不認識，不認識，快拿走，太瘮人了。”
雲初：“……”
她求助地看向長公主。
“宣陽，我與你這麽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次問你趙清舒之事，你便遮遮掩掩，這回竟又是如此。
有什麽事，連我都不能說的？
實話跟你說，若非之前雲娘提醒我，你府上不太安全，我也不會想起調撥暗衛給你。
今日之事，歸根結底你還是要謝謝雲娘才是。”長公主苦口婆心地勸道。
雲初趕忙上前再次福禮道：“姨母，並非是我危言聳聽，這些日子容家姐妹一直在找尋蘇漵舅舅的下落，楚沄剛在揚州端掉那些人的窩，這會兒您的府上就出事了。
今日之事，無論是您被師兄刺殺，或是師兄被您丟給官家，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樂見其成。”
楚沄見狀，也淡聲補道：“姑母方才見到幹屍時，若是神色如常，我們也不會這般匆忙跑來相詢。
今日之事，委實太過凶險，若不將那些人的用意查出來，姑母恐怕還會有生命之憂。”
宣陽長公主聽見這話，臉色瞬間煞白。
“這，這人是我派人殺的。”她沉默幾息，突然開口說道：“不是什麽要緊的人物，我殺他，也不過是替人報仇。
隻是……我明明看著侍衛們把他們好生埋在城外，怎地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府中？”
“姨母可否如實告知，這一男一女究竟是何人？”雲初趕忙問道。
“是……何番牙和她的男人。”宣陽尷尬地掃過雲初的臉，訕訕看向長公主，回答道。
雲初一聽這話，大驚失色！
“何番牙的……男人，何必直的親爹？”她脫口而出問道。
宣陽疑惑地看她一眼：“你認識阿直？”
“姨母為何會讓人殺了何必直的親爹？”雲初不答反問，聲音裏全是急切。
引來楚沄、阿晚和長公主的側目。
“何番牙同那渣男和離以後，渣男心懷怨憤，找人當街行凶殺了她。何番牙臨死前讓人捎信兒給我，求我為她報仇。我曾經欠她一個人情，自然是要還的。”宣陽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直到此刻，雲初才算明白，上一世宣陽究竟為何會死在何必直的手裏了。
何番牙知道趙清舒的秘密，是被人一刀捅死的，又怎會有時間讓人捎信兒給宣陽！
悄悄殺了人家的親生父親，還把人養在你的府上。
自以為是為人報仇，卻從沒想過這一切是被人算計。
還真是……謎一樣單純又心大的宣陽長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