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堂歸燕

第八百四十八章 解開誤會

第八百四十八章 解開誤會

秦宜寧被他近在耳畔的低沉調笑惹得麵頰緋紅,嗔怪道:“怎麽什麽時候都不忘油嘴滑舌?你怎麽不說當時你多霸道?我被你那般欺負,想忘都難吧。”

“嘿嘿。我自己瞧上的媳婦,不主動點,難道給你機會讓你去做太子妃?”

秦宜寧被他那理所當然的語氣鬧的一陣無言,捶了他一把。

逄梟大笑著將她的手攥住,摟著她親了一個帶響的。

說話間就來到了大營木質柵欄門前。逄梟翻身下馬,屈起手臂給秦宜寧墊腳。

秦宜寧踩著逄梟的手肘做台階,輕巧的跳在地上,逄梟怕她摔著,大手摟過她的腰,秦宜寧整個人都直接撲進了逄梟懷裏。

“別鬧,那麽多人看著呢。”

軍營門前已有許多巡邏的士兵注意到了此處。

逄梟笑出聲來,霸道的牽著秦宜寧的手徑直往裏軍營裏走。

平南軍如今早與逄梟混熟了,對這位身先士卒又手段暗厲害的王爺頗為信服和尊敬。是以逄梟帶著秦宜寧進了軍營,雖不合規矩,卻也無人敢上前阻攔。其實若這事發生在逄梟的嫡係虎賁軍中,這會兒怕不是已經有膽大的敢上前來開玩笑了。

正對著營門,是一片空曠的場地,兩側是排列規整的軍帳,在遠處還有幾間依山而建的房屋,看樣子略顯得簡陋,並不像給人住的。

秦宜寧看了看左右兵士的帳篷,低聲問:“我女流之輩來軍營裏,是不是不好?”

“不打緊,我帶著你,而且咱們也不在這裏住,待會兒勸了木頭咱們就回去了。”

秦宜寧便點了點頭,指著那一排屋子問:“那是做什麽的?”

“那是牢房。”

“怪不得呢。關押人用的,用帳篷可不夠堅固。”秦宜寧美眸一轉,笑道:“若是有個山洞什麽的就更好了,還可以製作出個暗道之類的。”

逄梟聞言噗嗤笑了,“你怎麽知道我沒做的。”

秦宜寧挑眉仰頭看逄梟,卻不在這個話題繼續了。

到了那林山而建的屋門前,秦宜寧就看到了虎子和其餘幾個眼熟的人。

虎子看到秦宜寧也一起來了,咧嘴笑了,“王爺,王妃。”

“嗯。穆公子和他師伯呢?”

“都在裏頭。”虎子湊近逄梟低聲道:“那個探子是個硬骨頭,我們用了鞭刑他也不肯招認,天機子就說她有辦法,跟我們要了一個石臼子,從身上掏出好幾個小包來,正在裏頭搗鼓呢。我們原本信不過她,可穆公子保證她不會把那探子弄死,我們也就由著她了,不過一切還沒開始。”

逄梟點點頭,道:“她應該不會殺掉那探子,否則當時木頭去幫忙抓人她也不會一點都不阻攔了。”

虎子道:“我們也是這麽想。”

說著話,秦宜寧就跟著逄梟進了屋門。

與外麵看到的風格不同,進了門後,是一跳走廊,左手一側是幾間相鄰的暗房。走到走廊的盡頭左傳,不多時就到了一座大鐵門前,虎子去推開了鐵門,秦宜寧才發現鐵門後是個天然的山洞。

逄梟還真將山洞利用起來了。

又向山洞裏走了一段,空間就越發寬敞了,火把上的火光偶爾被風拂動,燈光搖曳著,腳步聲在山洞中也產生出錯雜清脆的回響。

不多時,他們就來到了目的地。

天機子果然蹲地上往石臼子裏添了一把什麽,然後有哼哧哼哧的搗著。

穆靜湖則是站在她身旁,眼神呆呆的盯著山壁魂遊天外。

許是聽見腳步聲,天機子抬起頭來,看到逄梟和秦宜寧,她咧嘴笑了。

秦宜寧早知道會遇上天機子,路上還在想,這人曾經那麽害過她,見了麵之後還不知場麵會怎麽僵硬,沒想到天機子的臉皮倒是一如既往的厚,竟然先笑了。

舉手不打笑臉人,大家又是老相識了,中間還有木頭在。

秦宜寧也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排斥,自然的笑著與二人打招呼。

穆靜湖勉強笑了笑,就又到一邊去發呆了。

天機子則是將那石臼子塞給了虎子,道:“把這個給那人兌水灌進去一點,保管他什麽都招了。”

虎子看了看那一坨藍色的“爛泥”,一看那顏色就不大對,“這東西不會把人毒死吧?”

“放心,不會,就是會讓他說實話。你別多喂,不接著給第二頓一兩個時辰藥效就過了,人還是正常人,保準兒問啥說啥,還一個傷口都不留。”

天機子說的這般認真篤定,虎子簡直躍躍欲試,詢問的看向了逄梟。

逄梟看了看天機子那笑的一臉真誠的模樣,笑道:“就聽仙姑的。”

“是。”虎子捧著石臼,大步就朝著山洞裏頭走去。

隨著他身後隨從的火把光亮,秦宜寧才看到山洞深處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洞口,他們走進了其中一個。

待到看不見火光,山洞裏又是一片黯淡。隱約之間,能聽見裏頭又說話聲,但是聽不真切到底說了什麽。

秦宜寧就拉了拉逄梟的袖子,這會子正事可不能忘了做。

逄梟恍然,笑著去問穆靜湖:“木頭,你一直在這兒,沒回家去呢?”

穆靜湖回過神,滿臉的不愉快,“沒有,我得保護師伯。”

秦宜寧見穆靜湖這般模樣,就知道他是鑽了牛角尖,給逄梟使了個眼色,就拽了一下穆靜湖的袖口,示意他跟自己出來說話。

穆靜湖本不想去,可是逄梟已經去與天機子說話了,秦宜寧又在不遠處等著自己,他不好駁了秦宜寧的麵子,隻好走了過去。

兩人走到了一處僻靜無人之地,秦宜寧才道:“你不回家去,難道就不擔心秋老板的情況?她如今月份大了,最近身子一直都不舒服,我怕她辛苦,身邊又沒有個女性長輩能幫她,前些日一直留她一起住在秦府。可她聽說你回來了的消息,急忙的就趕回家去迎接你了。

“她等你一整天,王爺都回家了,可你不回去,你讓她怎麽想?她還為你懷著身孕呢,若是她在家裏傷心,氣壞了身子怎麽辦?”

穆靜湖抿著唇,神色之中已有動搖了。可是轉念一想,他被綁了,秋飛珊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死活,心裏就湧出無限的委屈來。

“她哪裏會為了我傷心?當初是我的不對,不該強迫她嫁給我,如今她八成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她就能重獲自由了。”

秦宜寧被穆靜湖這說法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雖然武藝超群,可是對自己媳婦並不設防,她若想早點讓你死,還不如背地裏給你下毒毒死你,你又不防備她,還不一害一個準?”

穆靜湖一愣,一時間有些語塞。

秦宜寧又道:“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她自小就被她祖父當做男孩一般養大,沒經過女兒家那些順風順水的日子,性格自然強勢一些,她強勢,可又不是不講道理,不過是不會表達感情罷了 ,她心裏有沒有你,你自己難道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

“何況,你這裏委屈著,你怎知她沒有委屈?難道你們當初綁架了她,逼著她,以秋家的未來威脅她讓她嫁給你,那手段就光明了?你還能怪她委屈?一個女兒家被人威脅著嫁了,她不怨恨你,還肯為了你辛辛苦苦的孕育子嗣,難道還不能說明對你的感情?”

穆靜湖聽的整個人呆愣原地,怕呆呆傻傻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想踹一腳。

秦宜寧又道:“你嫌棄她不關心你,你自己也不是一個能言善道的人,焉知平日是不是有沒照顧到的地方?你別隻顧著想自己不舒坦,你也想想她現在懷著身孕,還要忙著生意上的事,該有多辛苦。”

“我,我,你這麽說,好像的確是我不對。 ”穆靜湖有些後悔了,他是男人,就該大度一些,有什麽話當麵問清楚說明白,也不該人後這般啊。

就在這時,裏頭傳來一陣嘈雜聲。

秦宜寧與穆靜湖對視了一眼,都趕忙回了山洞裏。

正看到虎子單手提包袱似的將柳掌櫃給拎了出來。

柳掌櫃身上衣衫襤褸,鞭傷錯雜,可見先前審訊時就已經被狠狠的招待過了,那麽嚴重的傷勢他都沒有開口,可現在他卻將自己縮成一團,在地上滿地打滾,哀哀乞求:“我說,我什麽都說,我說!”

逄梟看這人如此淒慘,不由得看了一眼天機子。

天機子笑道:“無量天尊,這都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根本沒人想誇她好麽!

逄梟輕哼一聲,隨即問道:“說吧,你是誰,又是誰派你來跟蹤本王,你跟蹤本王有什麽目的!”

柳掌櫃已經被那藥折磨的五髒六腑都像是在有螞蟻亂爬,從髒腑滲透到皮肉的痛癢鑽心刺骨,他已經被折磨的神誌不清了。

“我說,我是,是四通號的,柳掌櫃,我,我聽東家吩咐,跟蹤王爺,看王爺能否布置成事,若王爺,王爺不能成功救出姑爺,我,我就要去秋家,將王爺的布置告發,東家說,要全力,盡全力保障姑爺,保障姑爺的人身安全……”

斷斷續續的說到此處,柳掌櫃已經快暈過去了。

穆靜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秦宜寧與逄梟正在分析事情真價值及, 二人隻覺得身邊一陣風“嗖”的刮過,再一看,穆靜湖已經像是一支利箭,眨眼就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