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嫡妻

第87章 汪沛

第87章 汪沛

成珺急叫一聲:“姨媽----”,忙得奔去汪琴麵前,將她從地上搬起扶正。就見她雙目緊閉,額上紗布已然被鮮血浸濕,還有部分血自額際順著臉頰流下。卻不知道是舊傷崩裂,還是再填新傷而至。

他又喚了幾聲,汪琴依舊沒有反應,情急之下隻得將她抱起出了門。

門外!院門處,人不少,卻沒幾個是他的認識的。這個時候他瞧見了雪朱。

雪朱身邊一個身著素白衣衫的男人,瞧見倒在地上的陳姥姥,絲毫不曾猶豫,當即便俯身下去為她做了診療。

成珺一瞧這儼然是個大夫郎中的架勢,而雪朱帶來的多半出自姬無雙那裏,當下也不停歇,疾上幾步便走了過去。

那男人並未見著側目朝成珺的方向看上一眼,跟著不等成珺開口,這男人卻是率先開了口,道:“細辛,替這位拆了紗布,先瞧傷口深淺。”

男人這一出聲,成珺不由的一怔,這才仔細瞧了麵前的男人,竟然是個熟人。

“汪兄!”

男人聽見他這一聲呼,才抬眉少許朝他的方向瞧了一眼,撇了一句:“你怎麽在這兒?”跟著自腰際取出針包一攤,眨眼的功夫便在陳姥姥身上施了數針。

嘴上更不停的說了一聲:“細辛,記:蘇合香、冰片、水牛角、麝香、檀香、沉香、丁香、香附、木香……”一連串的藥名道出

。成珺都沒看清楚剛剛還在為汪琴拆解紗布的那個名叫“細辛”的孩子,是從哪裏變出的紙筆,刷刷的一會兒寫,待男人說完,他幾乎也停了筆。書罷,手一揚給了雪朱,隻說了兩個字:“抓藥!”

下一刻,男人轉向到了汪琴這裏,瞧了一眼她額上的傷,檢查了一下的基本情況,問了一句:“外傷?”

成珺點頭。

“二次傷害!這回重了些!隻怕會有危險!”男人直白肯定。

成珺心下一悸,腦中瞬間回響起董思阮與他說的那些話。

“……我總覺得最近會有人對她不利!”

“你或許不信。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某人正在靠近汪媽媽!她在我這兒多呆一會兒,危險就會多一分。”

“成大人回去把接汪媽媽過去的事情抓個緊吧!”

“這會子人多混雜。怕有渾水摸魚之人進來。為著汪媽媽安全著想,隻怕要成大人你過去,暫且守上一陣子了。”

可是,他當時怎麽回複、回應的?不經意,不在意。以為她不過是在杞人憂天,誇大其詞。

“汪兄可一定要救她!”

“這個一定!”男人點頭,說話間便為汪琴做了簡單的外傷處理。

這位被成珺稱之為“汪兄”的男人,名:汪沛。汪太醫之子,三十歲上下,繼承了汪太醫醫術,與姬無雙、成珺都有些交情。今兒個替父親來姬府問診,趕巧兒就碰上這許多的變故。

樓上的董思阮,雖未親眼去瞧了事情的變化發展,卻多少可以從外麵的喧嘩聲響中聽出大半。

“小姐!那個,汪媽媽遇襲傷重了!”這急迫帶了話的來人是月挽。

董思阮一聽,頓感眼前一黑,心道:那件事果然不簡單是嗎?居然需要人來殺汪琴滅口。那一刻,董思阮隻覺得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場不可思議的陰謀之中,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大夫來了嗎?”

“來了,就在樓下,院門處!”

“帶我下去!”

“不行!小姐你現在還在‘昏迷’,這會子出現隻怕是要落人口實的!”顧媽媽忙言製止,董思阮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尷尬如此的狀況。

董思阮輕歎一聲,隻得吩咐一聲:“月挽,下去瞧瞧汪媽媽情形如何,如有變故隨時來報!順便喚了雪朱回來。”

“是!”

不消一會兒,雪朱回來,不等董思阮開口,便率先稟道:“姑爺,聞說情況,當即叫緋色姑娘去了老夫人那裏請老夫人出麵諧調。”

“老夫人?”董思阮不自覺的微詫,“那老夫人那邊什麽反應?”

雪朱麵上微見猶豫,道:“老夫人昨個兒晚上受了風寒,吃了藥才歇下

。緋色姑娘才去就被菖蒲姑娘攔下了!”

“……”

風謠聞言嚷道:“這分明是借口推托!”

董思阮知道,卻也是無可奈何。老夫人病倒了,姬無雙也傷著,這也就是誰誰的都靠不上了的節奏!

“溫可柔呢?她怎麽消停了?怎麽沒跟著她這幫子下人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雪朱回道:“表小姐被老夫人禁足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是昨兒個,琳琅被送去姑爺那裏,老夫人氣得不輕,劈頭蓋臉的斥了表小姐一回,勒令她禁足暖香院一月不得出。”

“……”

董思阮沉默片刻,才道:“那雲小姐呢?”

這苑子裏也就剩了這麽一個主子了。

“適才回來的路上瞧見青黛端了一碗藥急匆匆的進了雲中閣,大約那邊的主子也是病了吧?”

真巧!都病了!

這廂問答間,月挽的聲音突然從樓下傳來,喊道:“汪大夫來了!”

花沫忙地扶著董思阮睡倒。

董思阮笑了笑,卻沒閉眼裝暈。

雪朱麵色一肅,忙道:“汪大夫,不知道小姐您是假暈。”

董思阮不甚在意:“早晚要被識破,騙他做甚?”

“原來夫人無虞嗎?”一個沉穩的男聲自樓欄處傳來。

董思阮朝那處瞧了一眼,少許玩笑道:“除了不曾昏迷,哪裏來的無虞?”

汪沛幾步上前,走去了董思阮麵前瞧了瞧,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夫人情況不好!”

董思阮微笑,一般人聽到自己被騙不該是惱羞成怒的嗎?他倒是不大在意,還要自己親自驗證。

“是不好!汪大夫在外麵耽誤了不少時候,卻不知,可救得了那麵的兩個人嗎?”這才是她當下比較在意的。

“力所能及之事,我已做了,至於能不能醒得過來,還要看她們自己。”汪沛垂眸過去,也不多說,自身上取了診袋、紗巾,朝董思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儼然似在說,現在不管旁人,我要為你診脈。

董思阮見他如此不自覺的愣了愣,尚不及反應,花沫便搶先過去,拉著她的手腕放上了診袋。

花沫的動作很快,卻也十分小心。汪沛瞥了她一眼,微怔。複又抬目看了一眼,愣住。

半晌,才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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