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娘子:還俗將軍敲我門

第六十一章 為了得到藥

第六十一章 為了得到藥

目光移到男人身側那把劍的時候,蘇冬青目光突然一頓,伸手一把將寶劍抽了出來。

她剛有動作,男人立刻抬手,兩指將薄薄的劍刃緊緊夾住,嘴角繃緊,“做什麽?”

他這一動,剛包好的傷口又有血冒出來。

蘇冬青不高興的挑眉,“你這人到底明白不明白你自己的處境,傷勢這麽重還亂動什麽?真不想活命我就把那些官兵叫回來!”

說完,蘇冬青咬咬牙,挽起袖子,將左手手臂往前一送,旋即便悶哼一聲!

刀刃泛著幽光,纖細雪白的手臂隻一蹭,立刻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紅的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男人目光一怔,沒想到她會故意割傷自己,眼瞅著蘇冬青立刻給自己止血,他登時就明白了,烏沉沉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這劍實在是太鋒利了,她都沒怎麽用力,就造成這麽大的傷口,蘇冬青吸了一口氣冷氣,見男人那般看著自己,垂頭一邊包紮一邊道:“上次破廟的事情隻是一場偶然,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的,現在不過是還你的人情……”

男人沒有說話,心裏卻震撼不已。這麽多年,他經曆了血雨腥風,見過太多人因為貪生怕死而背信棄義,見識了這世間的醜陋,早就明白能靠的隻有自己,卻沒想到有一天陷入絕境的時候,自己會被一個不相幹的柔弱女子所救。

外麵雨更大了,聽著關門的聲音,男人一向堅定的眼神有些恍惚,這一切比做夢還不真實。

蘇冬青不敢耽誤太久,給了夥計一些銅板,讓他打著燈籠帶自己去看大夫。不管怎麽樣,她都沒有辦法看到那個男人死在自己的麵前。

蘇冬青很晚都沒有回來,文玉湘急壞了,還以為她在縣城出了什麽事情,想著實在不行就去上元村找人。文玉宏說先別驚動外公外婆,他跑到村裏趕車的老頭家裏,得知今天縣城抓犯人早早關了城門,回去一說,文玉湘和蘭兒這才稍稍安心。

那廂,蘇冬青到了藥鋪,大夫一看傷口嚇了一跳,一邊上藥一邊道:“這是被什麽利器傷的?”

“剁肉的鐵刀,放在包袱裏忘記了,結果不小心劃到了。”蘇冬青說著編纂好的借口,“大夫,我這傷口剛才不小心被雨水打濕了,保險起見您給用點好藥,我不想留疤……”

“好……身上帶著傷人的東西可得小心,這要是不小心劃到要害地方,上藥都不管事嘍。”老大夫嘴上說個不停,動作卻很輕。

因為腦袋裏惦記著別的事情,所以蘇冬青也沒覺得傷口有多疼,包好之後又道:“大夫,我家離縣城很遠,今天意外被堵在這,家裏怕是要急瘋了。我明天一早就得趕回去,不能再來這裏換藥,您多幫我抓幾份傷藥,省得我來回跑了。”

理由很合情合理,老大夫也覺得她這身皮肉如果留下疤是一件憾事,聽到這話便給她多配了幾副藥。

回去的時候被官兵盤查了好幾次,一路上蘇冬青心裏萬分忐忑,那夥計倒是絲毫不在意,嘟囔道:“鬧這麽大動靜人早跑沒影了,誰還老實躺在這等著被抓啊……”

蘇冬青聽到這話苦笑連連,如果知道那個被追捕的人就在樓上,這夥計怕是早就被嚇跑了。毫不知情的人真是幸福,她這個窩藏罪犯的人,這一晚上心髒都要超出負荷了。

到了門前,蘇冬青為了讓裏麵的人安心, 故意咳嗽一聲,表明自己的身份。

她這麽做其實是多此一舉,即便受了重傷,男人依舊本能保持警醒,蘇冬青在一樓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察覺,要是到了跟前才能發現,他不知道要死幾百次了。

再三確認把門在裏麵反插死了,蘇冬青拿著藥趕緊給**躺著的人敷上,然後扯了塊長布給男人的腹部纏好。剛才自殘的時候她都打算好了,當然要遠離動脈靜脈,兩隻手肯定不能傷,因為還要伺候傷員,篩選之後小臂就倒了黴。

“傷口我包好了,你給我老實在這躺著,不到危及性命的時候別動,別浪費這來之不易的藥!”這人前科累累,蘇冬青忍不住警告道。

男人這個時候異常聽話, 靜靜的躺在那裏,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冬青,他鮮少與女子接觸,說不出什麽感覺,隻覺得眼前的人分外與眾不同。

與這個人兩次偶然相遇都驚心動魄,太過害怕之後人就麻木了,男人漆黑眼珠盯著自己,蘇冬青莫名的想起從前朋友養的一隻大型犬,每次自己上門,它都老實的坐在旁邊,一眼不錯的看著自己……

毛茸茸的東西總能治愈心情,愛屋及烏,蘇冬青不自覺的就心軟了許多。看男人嘴幹的都快要裂開了,用勺子盛溫水,一點點的濕潤著他的下唇,低聲道:“你真的殺了那麽多人?”

蘇冬青這麽問, 心裏是不信的,上次在破廟,她不過是被卷入的路人,男人被包圍卻保護了她。雖然萍水相逢,可她總感覺男人並不是壞人。

蘇冬青這麽做完全是出於照顧受傷的人,男人卻被這個親密的動作弄的渾身僵硬,不自然的道:“我隻拿走了一樣東西,並沒有殺人,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

殺人滅口,栽贓陷害,這是那些人慣用的手段,隻要他被抓住,那麽所有的罪名都會扣在他的頭上。逃脫了,將證據送出去,咬在他身後的人全都隻有死路一條!

男人不想多說,蘇冬青也不想多問,什麽都不知道她還能多睡幾個安穩覺,她穿到這裏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要更加珍惜才行。

美人在旁,昏黃的光暈更顯得身邊的人溫潤如玉,好看的像是話本裏的仙子一般。雪白的手在眼前晃動,動作輕柔的像羽毛一般,從來沒有被這麽小心對待過,男人心底有塊地方莫名的鬆動來開。

屋外大雨磅礴,屋內燭光閃爍。男人久違的鬆懈下來,微閉雙眼,蘇冬青在驚嚇過後也困乏異常,靠在被子上昏昏欲睡,昏黃的光亮照出一室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