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娘子:還俗將軍敲我門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頭草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頭草

蘇冬橋和文玉宏的到來,可是解了文天立的燃眉之急,大包小包的東西不少,有米麵這樣果腹的糧食,也有鹹雞蛋熏肉和肉幹這樣下飯的,也有油炒麵這樣對付一口也不會餓肚子的,還有一套被褥和厚衣服。

蘇冬青是參考文玉軒所在的書院的情況置辦的東西,實際上文天立教學的私塾比書院情況還要更惡劣些,不但吃不好穿不暖,私塾老舊的房子也禁不住寒風冷氣的摧殘。

蘇冬橋把東西搬進屋,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這裏是文天立住的地方,窗戶早就老舊裂紋了,縫子一個勁的往裏灌風,裏麵就是長期點著炭也熱乎不了。把東西全都弄進來,他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開始堵窗戶,然後把關不嚴的門也休整了一番,這樣屋子雖然不暖和,但是起碼不會一直吹風。

文天立站在那裏,連忙都幫不上,他自幼讀書,提筆寫文章可以,但是動手幹別的就不行,他也堵過門窗的縫隙,可沒過多久又開了,弄不利索索性就忍了。

他們來的也是巧,正好趕上文天立下學,倆人趕了大半天的路也是餓了,文玉宏也不跟他五叔客氣,去外麵抱柴禾就開始燒火弄吃的。在灶膛忙乎了半天就找了一小罐子的粗鹽,就剩下一個底了,要用勺子至今刮才能刮下來少許,文玉宏也算明白五叔日子過的艱難,一邊幹活一邊道:“五叔,這些東西你先吃著,等過年走的時候,六嬸說再給你捎過來些。米麵啥的別去外麵買,現在一天一個價,不值當,家裏有呢。”

明明是自己住的地方,現在卻插不上手,看著滿地的東西,文天立歎了口氣道:“這麽多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吃完,勞煩你六嬸費心了……”

文天立雖然五穀不分,可也知道現在外頭啥都是貴的,這些東西折合成銀兩,他兩年的束脩都不夠,更何況這些東西都是他急需的,每一樣都透著關心,這寒冬臘月,他真真的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蘇冬橋正在搗鼓屋裏那個腿鬆的凳子,聽到這話頭也不抬的道:“你這話可就見外啊,下次再說我可生氣了。”

文天立溫和一笑,不再言語。

那廂,蘇冬青終於等到了簡思安,隻是對方很遺憾的告訴她,吳老三的死還沒有查出來蛛絲馬跡,另外那個趁亂混到沈記布莊撒毒粉的小夥計嘴巴很硬,一時半會怕是不好找到證據。

呂家是地頭蛇,既然是在銷毀證據,肯定盡量做到天衣無縫,蘇冬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太失望,開口道:“真是謝謝你了。”

簡思安微微一笑,“蘇姑娘客氣,我也是奉命行事。我派人一直暗中察看呂家的動靜,如果有消息,會盡快告訴你。”

他來到這裏,連口水都沒喝,說完轉身就要走,這雷厲風行的模樣同智真倒是像極了。想到那個神出鬼沒的人,蘇冬青心裏十分複雜,把人送到門外,忍不住開口問道:“冒昧的問一句,智真他現在有消息了嗎?”

畢竟是打仗啊,基本都是肉搏,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軀,刀槍無眼,想想都覺得心驚膽戰。

“現在還沒有得到大人的消息。”這個問題簡思安不想多說,就算是有戰場的回信,他也不能隨便透漏,即便這人是大人的救命恩人,國有國法軍有軍規。

送走了簡思安,蘇冬青站在院子裏發了半天的呆,從前去縣城她心裏偷偷的想,也許這次冷不丁的又能碰到那個人,現在知道那人已經離開,她都懶得再去縣城,清楚去了也不會再遇到那個人。

文玉湘剛在外麵收柴禾,不經意的聽到六嬸剛才的話,隻覺得那個稱呼有些耳熟。智、智真……好像從哪裏聽說過,一時想不起來了,她忙著燒火,一下子就忘到腦後。

午後,太陽大了些,蘇冬橋趕車先把文玉宏送回來,然後自己又去還驢,回家正要吃飯,卻發現灶膛是冷的,媳婦孩子都不在家。隨便找點東西墊墊肚子,蘇冬橋便去後院爹娘那裏。

本來他過來想弄口熱乎的,沒想到後院人不少,大哥大嫂,二嫂,還有他媳婦,還有好幾個孩子,數一數,差不多人都在這了。蘇冬橋輕車熟路的去掀鍋,看到熱著餅,也不嫌燙,卷吧卷吧就往嘴裏塞。

剛吃沒幾口,就聽到鄭氏在屋裏頭罵:“他們魯家還真有臉上門,做了那麽多缺德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聽到這話,蘇冬橋就顧不得再嚼了,進屋道:“咋了,魯家那些畜生又上門了?是不是皮癢了,上次沒挨夠揍是咋的?”

郭氏把他扯到一邊,悄聲道:“魯家又把新娶的那個媳婦給休了,現在知道咱們冬夢的好了,讓人上門說合,想再接冬夢回去。”

“我呸!”蘇冬橋連口水帶幹糧渣滓一口噴了出去,怒道:“把夢兒折磨成這樣還敢上門說這話,真以為咱家都是好欺負的啊。”

魯家最近一直很倒黴,新娶的媳婦鬧翻了天,又把魯寶雄沒種的事情捅的人盡皆知,那新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跟魯老婆子天天打擂,還把正在養傷的魯寶雄推下地。魯寶雄的肋骨和胳膊被打斷還沒好,這下傷上加傷,找大夫看了, 以後就算是痊愈,也幹不了重活了。

魯家一氣之下把新娶的媳婦給休了,可是魯寶雄不能人道的風言風語傳的到處都是,名聲已經毀了,以後又不能扛力氣活,再找媳婦就難了。而且辦喜事還得再花錢,魯家有些承擔不起,爛事纏身時,魯老婆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蘇冬夢的好,聽話,幹活又利索,所以舔著臉找人上門來說情。

因為來的是跟蘇家沾親帶故的長輩,蘇新平沒把人趕出去,但也沒鬆口,那人看蘇家的態度堅決,便回去同魯家說了。其實如果不是從前欠了魯家一個人情,人家也不願意來做這個說和人,魯家把人欺負到自盡,兩家成了仇人,這個梁子結的這麽深,哪有那麽容易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