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5章 湖心葬詩

第5章 湖心葬詩

今日的第三更,淩晨12點稍過之後還有一更,兩萬字開始衝榜。這本書,

次日清晨,薛紹和李仙緣一同乘了馬車到了皇城朱雀門,憑借宮裏給出的金印令牌進了宮來。薛紹都沒有太多的閑暇來欣賞這座美麗威壯的宮殿,和許多入宮上朝應職的臣工們一樣,一路乘著馬車進了大明宮直到下馬橋下了車。

從進到皇城朱雀門直到下馬橋,都走了約摸有一個小時。薛紹心中暗自驚歎,這皇城也未免太大了一點,難怪那些文臣武將們一路進宮不是騎馬就是乘車,沒見到幾個步行的。

過了下馬橋往前就是大唐的政治權力中樞二聖臨朝與百官麵聖的含元殿。從這裏開始就隻能步行了,佩劍的臣工也必須卸劍,否則就是闖宮之罪那是要殺頭的。李仙緣帶著薛紹避道繞過了含元殿往東而行,穿過了東內苑來到了龍首池。

這裏是一處宮中勝景,水謝樓台名草花卉一應不缺,時常有臣工勞碌之餘在此休憇賞景,皇帝也有時在這裏泛起龍舟宴請群臣。

李仙緣把薛紹帶到了這裏,就算是完成了他的使命,臨行之時他叮囑道:薛兄就隻管在這一帶遊玩便是。太平公主偶爾會來這裏泛舟或是踏青。如果機緣巧合,便能遇上太平公主殿下了。

薛紹聽了直接無語。還以為上頭早已安排好太平公主今日會來這裏遊玩,隻等相見便是,沒想到是這樣一種不靠譜的小概率邂逅。

李仙緣仿佛是看出了薛紹的無奈,隻好賠笑道:薛兄勿怪,聖上之意必須得是順其自然,非得是太平公主殿下自己心**了要來此地遊玩,薛兄方能與她遇上,那樣才不會令公主生疑。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薛紹也不想多說什麽。反正就當是完成一個差事好了,更沒指望過皇族對他一個小不點臣民實行什麽人性化招待。

如果今日沒能遇上公主殿下,明日,小生再陪薛兄入宮。附近的值戍衛士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並不會為難薛兄。李仙緣也甚是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上麵如此安排,小生也是愛莫能助。還請薛兄莫要怪罪。

李兄不必多言,請回吧薛紹麵帶微笑的道,薛某並非是那種小肚雞腸不明事理之人。

多謝薛兄寬宏大量。李仙緣拱手拜別。

李仙緣走了,薛紹便開始了他漫無目標的邂逅之旅。

龍首池很大,林蔭小道和樓廊亭謝數不勝數。休說是偶遇,就是約好了在這裏見麵,也非得是指定了具體的樓台位置才行,否則都容易兩兩錯過。

薛紹倒是半點焦急和忐忑也沒有。以往多年的軍旅生涯中,他經常在條件險惡的環境下一動不動的潛伏好幾天,隻為等待扣動班機的一瞬間。那種日子都熬過來了的人,自然有著超乎常人的沉著和耐心。

所以,眼下的窘境對薛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悠悠然的四下晃蕩開來,就當是免費皇宮一日遊了。

一連三天,薛紹在龍首池連太平公主的影兒都沒見著。那裏平常是文武臣工們休息遊覽的地方,閑雜人等進不得皇宮,宮中的命婦侍兒也輕易不敢離開後宮掖庭。所以,別說是太平公主,三天下來薛紹連個女人都沒見到過。

連李仙緣都覺得甚是尷尬並替薛紹著急了,但薛紹仍是十分沉得住氣,連一句怨言沒有,依舊早出晚歸像上班一樣,去龍首池守株待兔。

月奴總是足不出戶的藏在自己的房間裏閉目打座調息,除非薛紹回來否則很少現身。李仙緣很是好奇,她這樣年輕的漂亮女子為何總像個七八十歲的入定老僧一樣,八風不動沉寂如水除薛紹之外,她都從來不會跟誰多說一句話,更不用提給個笑臉了。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冰山美人兒,連個搭訕機會也不給

今日陽光晴好清風習習,龍首池水岸邊的楊柳迎風輕揚如翩翩起舞,花圃裏的許多花兒也開了,爭香鬥豔烢紫嫣紅。這樣的景象,恰是踏青遊玩的好日子。

奇怪的是,今天龍首池一帶顯得異常的冷清,除了偶爾有一隊兵丁巡過,幾乎沒有見到一個文武臣工來此晃蕩。薛紹不覺有些詫異,細下一想,好像昨晚聊天時聽李仙緣說過,前太子李賢因謀逆之罪被拘審一年有餘之後,終於在昨天被流放出京。據說李賢一行百餘人包括妻子兒女在內,全部衣衫襤褸狼狽淒慘,凡見狀之人無不悲戚莫名。

這段曆史薛紹是記得十分清楚的。也就是從剪除親生兒子李賢清除了這個初期最大的政敵開始,天後武氏開始更大力度的把持朝政擴張勢力,邁開了她通向女帝之路的步伐。

發生了前太子被流放這樣的大事,朝堂之上自然是一片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就算不會受到影響與波及,在這樣的關頭又還有哪個臣工敢於跑到龍首池來聚眾嬉樂,那不是擺明了非法聚眾私議朝政,或是對前太子李賢的遭遇興災樂禍嗎

難怪今天龍首池裏隻有薛紹一個孤魂野鬼在遊蕩了。

薛紹反倒覺得落了個清靜。他像前幾日一樣,徑直朝龍首池湖心的霧月亭而去。那裏有一片用太湖石雕徹而石的荷花荷葉與蓮蓬,鬼斧神工匠心獨特。這許多的雕刻連成了一條浮在水麵的甬道,直通建在湖心的霧月亭,大的石荷葉能夠容納三個成年人在上麵臥躺。

薛紹每天都選擇了在這裏守株待兔。出於多年養成的職業習慣,他認定這一片石景不光是人跡罕至十分幽靜,更是整個龍首池一帶最佳的埋伏與狙擊地點。藏身在這裏,幾乎整個龍首池都在他的觀察範圍之類。相比於漫無目的瞎逛製造偶遇,在這裏看到了目標再去主動搭訕要明智得多了。

薛紹不緊不慢的踩著石徹甬道,往湖心霧月亭走。走到一半,他警覺的聽到前方不遠的一個大石蓮蓬後方,傳來女子低低的抽泣之聲。走近幾步,再又看到了披散在地上露出來的一截白色衣裙。

至此生死兩茫茫,我不見君顏,君不識我淚女子一邊低泣一邊沉吟,字字句句痛徹心菲。隻見石蓮後伸出一隻雪白的素手拿起一塊小石頭,她用一張寫滿字的紙頁將那石頭包上,雙手捧起,連石帶紙一起沉到了湖底。

神明有靈就請魚傳尺素,讓你收到我為你寫的這些詩篇女子越發哽咽,聲音都是斷續了。

這種事情若是當麵撞破了,難免尷尬。薛紹駐步看了幾眼正準備轉身離去,石蓮後的女人驚詫的站起身來,誰

薛紹一轉身,正與一雙泛紅的淚眸四目相對。

女子麵帶驚惶,薛紹頓覺眼前驚豔一亮。

眼前的這名女子,著一身青色的半袖襦裙迎風而立,頭戴花釵博鬢飛揚,半露的粉嫩香肩和酥胸之上搭了一條雪白的帔帛。那一張貼了赤焰花鈿的玉麵,已是美到令人驚詫,雖是有些梨花帶雨但絕然不是黛玉葬花的那種楚楚病態,反而靈氣十足透出幾分睿智與淩厲。

若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眼前這個驚鴻一現的女子,那就是仙

若要換作是一個詞,那便是清麗絕倫

你是何人,安敢來此女子嬌聲喝斥。

薛紹平靜如秋泓,淡然道:過路之人。

女子眉梢微揚顯露出一絲稍閃即逝的驚訝神色,匆忙別過臉去抹了淚痕,然後急急的從地上拿起一摞寫滿黑字的紙稿,再也不曾多看薛紹一眼,飄然的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留下一抹幽然香氣。

薛紹稍稍側了一下身給她讓出一條道,凝視她的背影,暗道:她好像很害怕我看到了她傷心的樣子,而且最後應該是猜到了我的來曆或是想到了什麽,於是有些驚慌的一言不發跑掉了。聽她言語口氣,像是個習慣了居高臨下發號施令的人,看她的衣著打扮,應該是宮中的一名女官。

武則天被立為皇後並執政之後,陸續在宮中提拔了不少的女官留為已用。這些女官雖然不上朝但卻陪在武則天的身邊執掌誥令並提供諫言,都是武則天信任的心腹,她們有時甚至比朝臣更能影響到政務和朝局。

大批女官的湧現並弄潮於政壇,可以算是這個時代的一道奇景。

女子已經跑遠,像逃一樣。

挺文藝的,還湖心葬詩魚傳尺素。薛紹不以為然的笑了一笑,走到霧月亭坐下。

四周一片寧靜,薛紹的思緒隨清風而飄遠,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一段他和安小柔兩情相悅的舊時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的河堤上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歡笑聲。薛紹扭頭看到一群女子和一匹高頭大黑馬。馬上騎乘了一名黃衣女子,其他的女子則是歡樂又帶些緊張的圍在那匹馬的周圍,好像生怕它跑快了一樣。

你們閃開閃開本宮的騎術精湛得緊,用不著你護著馬上的女子擺著手嬌聲斥道,這般慢吞吞的蹓躂就像個老太婆似的,哪裏還有出遊踏青的快意

公主殿下,此馬性烈非比尋常,還是小心為上其他的女子不肯讓開苦心相勸。

再不讓開,割了你們的舌頭馬上的女子高聲一斥,其他的女子頓時噤若寒蟬的驚慌退讓開來。

薛紹站起了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