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52章 麒德慶功

第52章 麒德慶功

不經意的鬧出了一點不愉快,實屬預料之外。但薛紹並沒有特別在意。

薛紹覺得,如果眼前的曆史已經改變,薛紹和太平公主不會再走到一起,那今天的事情當然是沒有什麽可值得在意的了。

如果今生仍是要和太平公主成為夫妻,那麽彼此了解與磨合是必須的過程。無傷大雅的吵吵嘴鬧一鬧別扭,是增進彼此了解的最佳途徑。

因為每當吵嘴的時候,往往說的是真話。太平公主,今天就對薛紹說出了許多的心聲。

太平公主情竇初開少不經事,再加上是個集萬千嬌寵於一身從來無人敢於忤逆的天之嬌女,偶爾有點小情緒實屬正常。薛紹卻是一個心理年齡已經三十歲了的大叔,早已經過了因為情侶間的一點別扭而惴惴不安鬱悶一整天的年齡。

給太平公主一點思考的時間和空間,待她這一點小性子使過了再去哄一哄她,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於是薛紹沒有去追上太平公主急於賠罪哄逗,而是和她背道而行準備出皇城而去。

太平公主悶悶不樂的鎖著眉頭走出了一百來步,突然一下定住,猛然轉過身來。

倒把她身後的宦官侍女們嚇了一跳。

薛郎走了太平公主睜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很遠的地方,薛紹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背影。

為什麽本宮的心裏,突然變得好難過太平公主捂著胸口,怔怔的看著遠方薛紹的背影,喃喃的自語。

公主保重身邊的宦官使兒整齊刷刷的跪倒下來,以頭貼地惶恐不安。

唯有琳琅左右站在太平公主的身邊,仍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目光湛亮表情清冷,如同一對監視領空的蒼鷹。

琳琅,本宮是不是很傻本宮好不容易和薛郎見一次麵能夠相處片刻,卻又使起了性子撫袖而去太平公主迷茫的左右看了看這對孌生姐妹,呐呐的道,本宮是不是讓薛郎不開心了他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琳琅姐妹倆同時露出一的迷茫之色,還真是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姐妹倆心意相通,異口同聲道:回殿下話,奴婢不知

本宮真是急糊塗了,居然問你們這種問題太平公主越發鬱鬱不樂,你二人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後宮掖庭之中,連男人都沒怎麽見過,又哪裏會懂男女情愛之事

殿下英明姐妹倆仍是異口同聲,連聲調都是一樣,整齊得像是一張嘴裏說出來的。

這有何英明太平公主忿忿的一拂袖,身邊就沒有一個知事之人,全是無能之輩

琳琅低眉順目拱手彎腰而拜,不聲不語。

殿下恕罪趴在地上的一群宦官宮女直叫苦,殿下啊殿下,你以為我們不想懂男女之事啊問題是,想懂也得有個先天條件啊

別跪著了,都起來吧太平公主扭頭看了一眼薛紹遠去的方向,已是沒了人影。心中越加急惱與忿然,跺了跺腳,移駕宣政殿,本宮去找天後問策她終歸是懂的

薛紹剛剛走出東內苑時,突然聽到前方不遠的含元殿附近傳來三聲嘭嘭嘭的巨大鼓響,仿佛將整座宮殿都震動了。緊接著,是一陣高亢又厚重的金角衝天響起,震蕩蒼穹聲勢喧天。

含元殿前有鍾鼓樓,一則用來宮中報時所用,二則,用來宣請百官上朝或是突發大事之時,臨時宣召皇城裏各省各部的重朝於宣政殿麵君。現在快要臨近中午鼓樓卻意外的響起,薛紹不禁有點好奇。

一群身著緋袍的文武大臣,成群結隊的往宮內步行而去。看他們彼此相談甚歡並沒有什麽緊張的神色,好像並不擔心朝堂之上突然發生了什麽意外。

這時薛紹看到,有兩名身著綠袍的官員站在不遠處,於是上前拱了手問道:二位同僚,不知朝堂之上突發何事,如此擂鼓鳴角召集大臣

那二人回了禮,其中一人答道:閣下甚是麵生,想必方才得授官職不久吧

正是。

那人答道:鍾鼓樓擂鼓鳴角,是為凱旋歸來的出征將帥慶功,遍示群臣昭告天下。

另一人說道:定襄道行軍大總管裴行儉北上平定突厥部落的叛亂,於黑山大破敵軍敵酋泥熟匍授首,大軍方才凱旋班師。二聖聞訊大喜,將裴行儉一行作戰有功的將弁召入朝中授予嘉獎,並於麒德殿設宴慶功令群臣作陪

原來如此,倒是在下孤陋寡聞了,慚愧慚愧薛紹恍然大悟並且心中鬥然一亮,我怎麽能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個人裴行儉

那兩人不約而同的上下打量薛紹,同是有點同命相憐的苦笑道:閣下既然不知此事,想來也是未有受邀參加麒德殿的慶功宴了

薛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否則在下又何必多此一問

哎,二聖設宴,隻請五品以上通貴。我等綠袍末進,隻能遠遠的看上一看了。

通貴,平常來說即是通達顯貴之意。在大唐的官僚體係中,五品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五品以上官員可以穿紅色官服,五品以下則是綠色青色一係的官袍,在麵對律法和蔭及子孫方麵,通貴的意義就更加非凡,意思就是大致等同於貴族並擁有特殊的待遇了。

二位不必歎氣,早晚必成通貴薛紹笑嗬嗬的和這二人寒喧了幾句然後拱手拜別,徑直去了太史局。

今日來皇宮之時,承接薛府風水改造工程的部門經理李神棍,也與薛紹一同來了皇城。消失了多日他來官署點個卯,二人約好了一同回去。

正到太史局門口,薛紹看到李仙緣悠哉遊哉的正和兩名同僚從裏麵走出來,正在那兒吹牛,說當年跟隨他族叔李淳風在川蜀仙山之中如何修煉道法如何參悟天機,雲雲。

喲,李仙長這是趕著去麒德殿赴宴吧薛紹笑道。

李仙緣旁邊的兩個同僚倒也認得薛紹知道他二人交好,一同哈哈的笑了起來,薛公子所言正是一猜即準李仙長可是唯一一名受邀赴宴的九品官員,了不得啊

李仙緣摸了摸臉,好像感覺有點燙,訕訕的道:小生乃是方外之人,饑食仙霞渴飲天露,受不慣那麒德殿的葷腥飲食。因此雖是受邀,尤是拒絕了

那二人哈哈笑了一陣,先行告辭去用午膳了。

薛紹笑道:李仙長連皇家宴席都嫌棄,想必是更加忍受不了寒舍的粗劣飲食,這就打算辟穀了

咳今日有酒嗎

二人結伴出了皇宮,剛剛上馬,李仙緣兩眼冒精光的道:薛兄,難得今日消閑何必急於歸家,不如且去西市喝兩杯

不去薛紹臉一板,這個酒囊飯袋色中餓鬼,怕是有段日子沒有去鬼混,熬不住了。

李仙緣一臉菜色的苦笑,薛兄戒了酒色,害得小生也出家成了清水道人。

以前李仙緣就是傍著薛紹這個風月場上的大名人沾光,哪些高檔的酒肆鶯苑消費可算不菲,不是李仙緣這個九品小官輕易能玩得起的。但隻要薛紹一去,那些店家見了藍田公子就兩眼發亮,漂亮姑娘們五迷三倒,非但不會收取藍田公子的花費,還經常能有一筆回賺。李仙緣自然跟著沾光。

非是薛某自命清高或是不近人情。薛紹道,近幾日我將異常忙碌,又何來空暇和心情光顧聲色之地

李仙緣好奇的道:薛兄有何忙碌

三件大事。薛紹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其一,天後下詔,命我兄長回長安麵君,估計跟我的婚事和燒尾宴有關。

好事啊看來薛兄真的快要當駙馬了李仙緣喜道,不過,這有何忙碌

薛紹道:長兄如父,兄長一來很多的事情我都不好著手去辦了,能不忙嗎

哦,薛兄是指和虞紅葉協同經商一事李仙緣笑嘻嘻的道,此事好辦,就讓小生代勞吧

你省省吧,虞紅葉對你沒興趣薛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再者,這件事情隻有我親曆親為,任何人都無法代辦。經商一事我自會緊鑼密鼓的暗中進行。府裏必須盡快修繕打理好了以便接待兄長入住,這件事情才是你應該幫我操持的。此外另有兩件事情,才真是棘手。

何事

薛紹皺了皺眉頭道:今日天後突然過問我的燒尾宴,並讓我在兄長抵京之前,先去主動拜訪薛姓的族老。

哦李仙緣好奇的應了一聲,此事蹊蹺。曆來二聖不會過問臣子的這等瑣事。薛兄可曾想到,天後此舉是何用意

薛紹想了一想,防人之心不可無,難保李仙緣會將我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事情匯報給武則天知道。不是李仙緣要當漢奸,而是他本來就是武則天派來做這個婚姻中介人的。以武則天的個性,肯定要對我進行多方位的監控與考察。

李仙緣固然算是我的朋友,但他也有他的立場與職責所在。天後,不是他這個九品小官敢於誆騙與得罪的。

所以一直以來,薛紹都有意識的既用著李仙緣,也防著李仙緣。

經商之事讓李仙緣知道無傷大雅,武則天自己還是商人之女。至從她執政之後大肆鼓勵商業,朝堂之上暗中參與行商的王公大臣不在少數。從戎之誌戒酒戒色搬家置宅讀書練武絕跡於煙花柳巷之地這些更是不必隱瞞,讓武則天知道了反而是好事。

除此之外,一些有可能犯忌的話,還是不對他說為好,比如妄揣聖意這一類的話。

活在這個禍從口出的時代裏,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