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297章 蛇蠍婦人

第297章 蛇蠍婦人

薛紹的確是被韋氏的這一句話勾起了一點興趣,眉頭一擰,問道:你是說有人要殺了李崇義

沒錯

何以見得

韋氏非但不答,反倒是嫣然一笑小聲的道:我屢次相助公子,公子就沒有半點報答我的,隻讓奴家無償的替你辦事嗎

住口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家公子討價還價月奴越發惱火了,怒道,你一個罪人之女罪人之婦,如今尚能行動自如便是公子給你的最大恩賜,你需得知足眼下,你最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敢賣弄**討價還價,我便一刀送你兩個透明窟窿

呃我說便是,姑娘不必如此動怒韋氏唯唯諾諾顯然是被嚇到了。她向來是對付男人有一手,但是麵對月奴這樣的女漢子那顯然是沒輒

月奴不得無禮。韋夫人有什麽話,不妨一次說清。薛紹暗自好笑,月奴這飆發的正是時候,我倒想發飆呢,但是對韋氏這樣的人發飆,對我來說真是有點失了身份

韋氏隻好如實開說了

薛公子,或許你了解李仙童,但你不了解那個盧氏。他們兩個做了十年的夫妻,彼此就是一路貨色。李仙童固然是心術不正手段毒辣,但那個盧氏貌似良善,實際上她比李仙童更狠更辣,而且她還極其善於偽裝。李仙童曾經對我說過,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他那個心機深沉陰狠毒辣的夫人一直從旁慫恿,他肯定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李仙童還說,有時候他都有點害怕,怕自己一覺睡下就被盧氏殺掉了。

薛紹聽完心中自行思考,說盧氏有心機這一點不必韋氏來追加認證,那一日她隻在李仙童耳邊一記耳語,就徹底的改變了李仙童的前後立場。但盧氏是否毒辣,就很有可能是韋氏出於嫉妒的栽贓了。

月奴冷笑,而且轉過了頭去,都懶得反駁與斥責這個韋氏了,心裏罵了一句:搬弄是非,無聊婦人

此案已經了解,相關人等都已經交給了唐懷壁帶走,我就是想管也管不著了。薛紹淡淡的道,不過,還是感謝韋夫人給我說了這些。如果無事,韋夫人現在可以請回了。

了結韋氏冷笑一聲,我看未必

何意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韋氏說道,你們不要太小看李崇義了。

你這顛三倒四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薛紹有點慍惱的喝斥道:一會兒說盧氏心狠手辣會要殺了李崇義,一會兒又說此事尚未了解,李崇義仍有後招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二者,有衝突嗎韋氏針鋒相對的爭執了起來,李崇義有後招,但是盧氏不會讓他把這個後招使出來,就是這個意思

薛紹眉頭一擰,李崇義,他還能有什麽後招

薛公子,枉你自詡英明,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唐懷壁和李崇義有勾結,事情將會如何韋氏說道。

薛紹心頭,一震

月奴也是一愣,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韋氏反駁道,李崇義為官數十年,他私下結識了哪些黨羽,你們盡能知曉嗎他在朝中鋪排了哪些心腹眼線,你們盡能知曉嗎李崇義利用我父親替他對付程務挺和李謹行這樣的勁敵,失敗之後又殺我父親滅口。並且,他一直都在讓他的親孫兒李仙童拋頭露麵,就是利用了李仙童與薛公子的仇恨,不停的趨使李仙童代替他出現去幹那些壞事。如若失敗,李崇義還有李仙童這最後一個頂罪之人。歸根到底,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李仙童,都隻是李崇義手下的傀儡與刀槍。李崇義如此的心如蛇蠍精明世故,他怎麽可能不為自己準備一個外在的穩妥的幫手,在他有可能陷入危局之時前來解救於他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唐懷壁

薛紹不由得眉頭一擰,你居然知道這麽多事情

韋氏一笑,伸手探入了自己的抹胸之中,幾乎將整個胸部都露了出來。

月奴非常厭惡的直咬牙,騷賤

薛紹不以為然的笑了一笑,回頭看向安大將軍用眼神示意說不用吃醋,她那點身材比你差多了

月奴自然會意,臉上悄然一紅,心中暗暗暢慰。

韋氏從抹胸裏拿出一封書信,說道:奴家一介女流從未作官,當然想不透這些事情這是我父親生前留下的一封密信,藏在我家祖廟之中的靈位牌下。如此說來,我父親是早就料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有被人謀害的一天,因為在他死後,我肯定會去那裏給他立牌位送血食。

說罷,韋氏把帶著體溫的書信往薛紹麵前一遞,薛紹沒有伸手去接。月奴上前一步接過書信拆了開來,將書信鋪到了薛紹身前的茶幾上,然後非常厭惡的對著韋氏翻了個白眼。

薛紹細致的看了看書信,很長,其中羅列了許多李崇義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並暗中籌謀奪取軍權反叛朝廷的事情。而且,信中還分析了李崇義做這些事情的動機,是因為他查覺到了二聖正在暗中調查並意欲將他拔除,他不想死,因此鋌而走險

看完信,薛紹心中升起一個疑問:既然早就知道這些事情,那韋巨源為何不早報朝廷那麽很有可能是,韋巨源自己也非常的不幹淨,他與李崇義根本就是早就勾結好了的一路人,因此他才不敢上報。韋巨源是害怕有朝一日被李崇義利用完了殺掉滅口,因此準備了這樣一個後招,在自己死後也能拉了李崇義下馬墊背

都是狠人,都不是好東西

如果此信屬實,倒是很能解釋你父親的確是被李崇義殺了滅口。薛紹道,但你說盧氏要殺李崇義,從何說起

很簡單,盧氏最恨的就是李崇義,因為李崇義不顧親情利用自己的親孫兒李仙童替他幹了那麽多的壞事,事後追查起來,李仙童當然是必死無疑韋氏說道,於是,盧氏很早就勸過李仙童讓他不要太過信任自己的祖父,甚至勸他和李崇義分道揚鑣,但是李仙童不聽還怒斥盧氏離間骨肉親情。

薛紹心中一亮,如此說來,盧氏一直都在代替李仙童,在與武家兄弟保持聯絡

薛公子睿智,說得一點沒錯韋氏笑吟吟的讚許一聲,一見旁邊月奴冷麵寒霜的瞪著她,馬上又收斂起了這副狐媚之態,正兒八經的說道,李仙童曾經與我說過,他最不滿意盧氏的一點,就是盧氏老是喜歡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實際上,盧氏一直都在積極慫恿李仙童投靠天後。因為盧氏覺得李仙童的父親李尚旦與天後交惡,他祖父李崇義也有被鏟除的危險,但是他們又不可能鬥得過天後,老李家的大船眼看就要傾覆了。盧氏便認為,他們夫妻要想保命唯有投靠天後這一條路可以走,因此盧氏屢次勸說李仙童讓他暗中投靠天後,但是李仙童怎麽可能出賣與背叛自己的父親與祖父因此不聽她的。

於是,盧氏自己暗中動手了薛紹道。

沒錯這個婦人當真是心狠手辣不知廉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韋氏憤憤的罵道,李仙童嚴辭拒絕之後,盧氏就不再當麵提及投靠天後之事。但是她暗中結交了武承嗣與武三思的夫人,並且私下裏背著李仙童給武攸歸武懿宗送過不少的錢財賄賂,甚至她還親自陪白臉小子武攸歸睡過覺

薛紹有點愕然,盧氏陪武攸歸睡覺還真是人不相貌相

盧氏繼續道: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有一日東窗事發,李仙童勃然大怒痛打了盧氏一頓,然後就把她休了

原本李仙童體妻,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薛紹皺了皺眉,韋夫人,請你說下去。

看來,奴家的確是有一點用處的。是嗎,薛公子韋氏笑吟吟的道,小有一點得意。

月奴悶哼了一聲,冷冷的道:公子讓你說下去

呃,好吧韋氏收斂了神色,說道:原本李仙童休妻之後是要將盧氏趕回長安的,但是盧氏悄悄的藏在並州沒有走,並仍與武攸歸通奸。不過實話實說,盧氏做這一切的確是為了李仙童。那一日事發之後,武懿宗與武攸歸不就出現了嘛,還不就是盧氏請來的現在看來,她是早就給李仙童準備了這樣一條後路,就是在事敗之後推說自己是天後派來調查並州大都督府的密使,狠狠的反咬李崇義一口將他徹底整死。非如此,李仙童不能夠與李崇義劃清界限並洗清自己的罪名。另一方麵,那兩個姓武的如果幫助李仙童反水整死了李崇義,自己也能落下一些功勞。因此武攸歸這個奸夫倒也樂意出麵來幫李仙童一把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很荒唐

聽韋氏這麽一說,薛紹心裏的疑雲頓時掃清了不少,前後的一切就都串聯起來了。

如果韋氏所言不虛,那麽現在基本可以明確的是

李仙童並非是什麽天後的密探,他是真的一直都在被自己的祖父利用。當然,李仙童的一個重要動機就要對我薛紹進行打擊和報負,李崇義也恰是利用了他的這個動機,順手推舟的就讓李仙童變成了他麾下的一隻鷹犬

盧氏被休,心中必然惱羞成怒。但是她最恨的不會是李仙童本人,而是那個心如蛇蠍利用和操縱了李仙童的人。因為當時出於一般人的自覺心態,盧氏會順理成章認定,正是李崇義慫恿與鼓動了李仙童的休妻另娶

對一個女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仇恨了。說盧氏想殺李崇義,那還真是有些動機。

再者,無論盧氏是否心狠手辣,有一點薛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對李仙童的專一和深情絕對毋庸置疑無法偽裝。

現在到了這種時候,如果唐懷壁真的是李崇義的黨羽,那麽李崇義仍有反水的機會,那就是和唐懷壁合夥一起消滅證據,並借唐懷壁之口來翻案,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已經死無對證的韋巨源和一直都在拋頭露麵的李仙童身上。

沒有原始證據再加上唐懷壁的說辭,就算二聖想要幹掉李崇義,也是名不正言順。最多就是斥責一番貶官了事。如此一來,李崇義與唐懷壁都能保命。而李仙童,則必然死定

那麽眼前此景,李崇義與李仙童這對祖孫必然隻有一個能夠活下去那麽對盧氏而言,她的選擇就顯然易見了

思及此處,薛紹心中已是一片透亮,盧氏要殺李崇義李崇義要弄死李仙童保命很好,狗咬狗,等你們咬完了我再來收拾殘局

此時,薛紹又想起了一件陳年舊事,於是問道:韋夫人,有件事情我得向你打聽一下,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公子請講,奴家知無不言難得薛紹主動發問,韋氏興致勃勃。

薛紹道:當初李仙童還在長安為官的時候,是誰向武三思獻計,說要借一場詩會來拉攏與構陷上官婉兒的

哦,此中我盡知曉,因為李仙童對此一直耿耿如懷,不止一次的與奴家說過。韋氏連忙道,當時,盧氏知道薛公子來了左奉宸衛對李仙童的地位構成了極大的威脅,於是她自作主張對武三思獻出這條餿主意,表麵上看當然是想巴結一下武三思。因為她知道武三思的確是垂涎上官婉兒已久。當然盧氏最深層的用意,是想讓武三思與薛公子因為上官婉兒這個紅顏女子來結下私仇,她是想要利用武三思來對付薛公子。結果卻是害得上官婉兒被打入冷宮,武三思偷腥不成反被天後痛罵,因此武三思也就厭惡與疏遠了盧氏,盧氏無奈之下才將拉攏的對象轉到了武攸歸與武懿宗的身上。最終,這件事情使得李仙童與薛公子太平公主上官婉兒和武三思這些人都結下了梁子,最終導致他被趕出左奉宸衛,都無以在長安立足了。因為此事,李仙童生平第一次與盧氏翻臉大吵了一架,夫妻二人從此感情不和。

薛紹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吐出。

盧氏,我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個貌似溫良的蛇蠍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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