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740章 不寒而栗

第740章 不寒而栗

回到家裏的時候,薛紹把所有的負麵心思都給深深的隱藏了起來,滿麵春風笑哈哈的去見自己的第二個寶貝女兒。

仙兒,我對不起你這是薛紹對陳仙兒說的第一句話。

夫君不必如此。陳仙兒一如既往的溫柔文靜,可惜是個女兒

女兒很好啊,我很喜歡薛紹樂滋滋的抱著不及滿月的小女兒哄逗,說道,女兒貼心,疼人,孝順。你也是女兒,你就很好啊唔,公主殿下也很好

太平公主剛好走進屋來,聽到這話又好氣又好笑,你是在罵人嗎

明明是誇,怎會是罵薛紹笑嘻嘻的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應該的。太平公主微微一笑,上前來接過小女兒看了看,嗔了薛紹一眼,都尿濕了,還傻兮兮的抱著不放奶媽,奶媽

呃我真不是一個好爹薛紹滿麵愧色。

趕緊給你的二閨女取個小字吧太平公主把她交給了奶媽,笑道,你這個爹當得可真算便宜。從懷孕起到出生抱著,你就沒管沒顧的。

不行,薛紹的女兒必須得有大名。薛紹正色道。

不必了,夫君。陳仙兒忙道,畢竟隻是庶出。

那也是我的親生女兒薛紹不容置疑的反駁,認真想了許久,說道:仙兒你還記得,公主殿下特製的那件霓裳羽衣麽

當然記得陳仙兒點頭。

那是世上最華美的一件舞服,與你絕美的舞姿最是配稱。它也可以算是,我們的媒人之一了。薛紹笑道,這樣吧,我們的女兒就取名叫薛霓裳。

薛霓裳倒是好聽。太平公主點頭讚許,又道,但總得取個賤格一點的小字,好養大。話說寧晉也一直沒有小字,要不趁現在也取個

不取小字。薛紹道,什麽狗蛋貓娃奴兒婢兒的,難聽死了。我的女兒都有大名,不許外人瞎稱呼。你們做娘的可以叫她們的乳名做晉兒,霓兒,這樣總可以吧

太平公主和陳仙兒麵麵相覤的苦笑,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楚的意思。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薛紹一個人大聲笑哈哈,他知道自己的這些做法在如今的大唐時代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非主流。但沒辦法,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連個正式的姓名都沒有。

太平公主和陳仙兒顯然是拿非主流的薛紹沒辦法了,隻得依了他。

薛霓裳,薛家又添了一個千金。按如今大唐時代的慣例,一個庶出之女是不會大辦弄瓦之喜的。但薛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對陳仙兒有些冷落和虧欠,現在她正因為沒能給薛家生兒子而有些自責,自己就更不能再虧待了他。

雖然她,從無苛求。

我要給霓兒,辦一個滿月酒宴。薛紹道,上次寧晉的滿月酒實際上是太後操辦的。這一次,由我這個當爹的來辦琳琅,你們趕緊去張羅一下,我要發喜貼宴賓朋。兄長那裏,我現在親自去通知。

夫君等一下陳仙兒急欲叫停,薛紹扔下一個背影,一溜煙的已經騎著馬出了門。

太平公主搖頭笑了一笑,說道:仙兒,你就由得他去吧

我乃妾室,小女庶出,何必如此興師動眾陳仙兒說著,眼睛卻是有些紅了。

太平公主坐到她身邊輕言相勸,說道:這種小事夫君從不上心,現在卻如此堅決,怕是沒人能夠阻攔了。該是他自覺對你們母女太過虧欠,於是就想稍作彌補。這種事情,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至於妾室庶出這些都隻是尋常人家的說法,在我們家不靈。因為薛紹的女兒,她生來就是皇親國戚

薛紹有段日子沒有去過青龍坊的薛家老宅了,今日卻急衝衝的獨自一人騎著馬,直奔而去。

給大哥報喜倒是不假,另一層用意,就是薛紹覺得是時候和大哥談一談了。

曆史上的薛紹之死,最直接的導火索就是他的大哥薛顗,直接參與了李家宗室發起的武裝反叛。有史料記載薛紹本人也參與了,但更大的可能是薛紹是被無辜牽連。

不管曆史的真相是如何,現在的薛紹無比堅信一點類似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

抵達薛家老宅時,天都黑了。

大門緊閉,薛紹正準備上前敲門時,卻聽得庭院裏好像有人說話。

天色已晚,三公子何必急著走顯然是薛顗的聲音,隻聽他道:若不嫌棄,就請在舍下將就一晚。明日,待在下備得薄酒,請為三公子餞行。

薛紹微微一怔,三公子何許人

多謝薛公一番美意。隻是時局危聳,在下實在不便久留,就請告辭了。

聽到這個聲音,薛紹的心中鬥然一彈李溫

兩人還在庭院裏你來我往的客套,薛紹大力拍門,兄長,二郎回來了快開門

裏麵突然一下靜了下來。

薛紹說道:我知道你有客人到府造訪,既然遇上了,又何不引薦給我也見上一見開門吧

裏麵更靜了。

薛紹有點惱火,退後幾步衝跑起來,這區區的院牆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一翻身就躍了進去。

落地的瞬間,他剛好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後院的回廊處。

躲什麽薛紹更加惱火了。

咦,二郎薛顗從正堂裏走出來,驚詫的看著薛紹,你怎麽**進來了

大哥,那是李溫吧薛紹走上前來,直言道,為何他見了我,就要躲

呃什麽李溫薛顗做迷惑狀,二郎你今天怎麽了

看到大哥在自己麵前如此裝聾作啞替他人掩蓋,薛紹真想仰天長歎。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禮數了,拉起薛顗的手就直奔書房。

二郎二郎,你做什麽啊薛顗多少有一點吃驚和緊張,因為一直以來薛紹在他麵前都是極為懂禮。今天這情況很是不妙,薛紹非但沒顧上禮數,仿佛還動了一絲怒氣。

來薛紹不由分說的將薛顗拽進了書房,反身鎖上門,然後雙手將薛顗按得坐在了書桌前的大椅上。

薛顗的眼睛都有點直了,怎怎麽了

大哥。薛紹先是喚了一聲,然後定定的盯著薛顗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想我們薛家,滅族嗎

薛顗猛然一怔,二郎,無端的你說這種話幹什麽嚇煞為兄也

薛紹盡量的壓抑情緒平複心情,說道:大哥,非是我危言聳聽。你若再與李溫這樣的人密切往來,那我們薛家,就真的大禍臨頭。

薛顗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誰也救不了。薛紹仍是一字一頓,再又補充了一句,誰也逃不掉

這薛顗顯然有那麽一點慌張了,結巴道,不至於吧

很至於。

薛顗連忙解釋道:越王李貞太宗皇帝陛下之子,是母親大人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就是我們的娘舅。父親大人在世之日就曾與越王交好,後來為兄又曾與越王同州為官,本是親族又是同僚因而更添往來彼此親密,這並非秘密。越王的三公子李溫,與你我同是表兄弟。你或許和他不太相熟,但為兄曾經和他有過一段相處,多少有點兄弟之情。今日他來了長安吊唁劉相公,事罷之後順道過府拜訪了我一下,有什麽打緊

既然隻是順道拜訪,為何見我要躲薛紹一句話問到了核心。

薛顗張了張嘴,無話可答。

大哥,你不用解釋,更不用遮掩。薛紹道,我知道你們談了一些什麽。或者說,我知道你們想談一些什麽,隻是暫時還沒有談而已。

薛顗的表情微微一變,仍是不說話。

大哥。薛紹認真的看著薛顗,我們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當然。薛顗點頭,神情變得略微複雜了一些。

我們曾經同患難,共生死。現在和今後,也是一樣的同休戚,共命運。薛紹道,那些姓李的上百個生下來就沒見過麵認都認不完的表兄弟,沒一個做得到。

二郎,你不用說了。薛顗突然揚了一下手打斷薛紹,說道:李溫來找我,確實跟我談了很多。主要,就是談的武太後的事情。李溫見你來了突然回避,是因為尷尬。白天的時候你曾經遇到過他吧當時,你仿佛不是很熱情。如若再被你冷遇一番,人家堂堂的公子,臉上也那麽不好看啊為兄以為,那不過是人之常情嘛,有什麽特別緊要的

薛紹總算略感欣慰的微微一笑,這才是兄弟之間該說的話。

二郎,究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如此緊張薛顗也重視了起來,認真道,千軍萬馬陣前,你也談笑自若。今天這是怎麽了

大哥,這世上有那麽一樣東西,遠比千軍萬馬和洪水猛獸,更加令人忌憚。薛紹道。

什麽東西

命運。

薛顗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為兄,不是很明白。

大哥,你心裏一定很明白。薛紹輕歎了一聲,自己也坐了下來,隻是你不願意承認,或者是不願意往深處去多想。

薛顗沉默了一陣。

李溫在玩火,越王也在玩火。薛紹說道,他們玩得並不十分高明。大哥,你如果也想跟著一起玩,務必先想一想後果。

薛顗仍是保持著沉默時的表情,平聲靜氣道:既然二郎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那麽為兄倒是想問二郎一個問題。

兄長請說。

薛顗道:如果李唐神器易手江山改朝換代,薛家,何去何從

這一層窗紙,算是捅破了。

一時間,薛紹竟然無語以對的陷入了沉默。心裏,無非是百般糾結,百感交集。

聽大哥這話,很明顯他和李溫這些人密切往來了不止一天兩天了。他們私下裏都在商議一些什麽,不用打破砂鍋問到底,薛紹也能夠想到。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也不止一次的思考過,為兄提出的這個問題。薛顗站了起來,手剪於背,開始慢慢的踱步。

薛紹看到,他不再掩飾,不再搪塞,沒有彷徨,也沒有了慌張。

那隻能證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甚至已經有了籌劃

曆史有它必然的規律。有時候,連細節都是那麽驚人的相似。薛紹看著薛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說道,那麽驚人的血腥

薛顗突然不寒而栗的打了個寒顫,扭過身來瞪大眼睛看著薛紹,驚道:二郎何出此言

被薛顗這麽一問,薛紹也猛然感覺一陣不寒而栗。

薛顗頓時神色大變,二郎,你你這樣的英雄人物,竟然也會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