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1124章 江山美人

第1124章 江山美人

草原,牙帳。

數百具屍體散落在空曠的原野,有突厥士兵也有周軍士兵,他們的鮮血都已發冷。

王昱騎在馬上,輕擰著眉頭微眯著眼睛,看著前方走來的一群人。

默棘連可汗,帶著突厥的貴族們來投降了。

其實牙帳還有數量上萬的精銳駙離狼騎死死守備,王昱率軍來時,遭遇了一場不小的戰鬥。但他沒廢多大力氣就將對方擊潰,殺敵數百。那其中還有曾經效力在他麾下的兵卒,頗為眼熟。

大勢已去、士卒全無戰心的突厥人,麵對曾經連戰十二捷大敗薛延陀血洗九姓鐵勒的王昱,兵敗如山倒,根本沒有一絲機會。其實默棘連早就下達了停戰投降的命令,隻是牙帳之中還有不甘失敗的將軍非要抗命出戰,這才導致了一場觸之即潰的慘敗。

王昱謹守著薛紹的命令,對潰逃的突厥士兵未予追殺,投降的士兵也沒有砍殺一人。

其實就算薛紹不下這樣的命令,王昱也打算這麽做。

客觀上講,除了來自暾欲穀政治上的刁難,突厥汗國的其他人還真是待王昱不薄。已經去世的骨咄碌可汗愛惜他的人才,收他為駙馬。現任的默棘連可汗,一直把他當作兄長來尊重。還有那位尊貴又美麗的突厥公主,一直都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和母親。雖然王昱一直堅信自己的根在中原,但人畢竟都有感情的動物。這麽些年的特殊經曆和相濡以沫,無法不在王昱的心裏留下深刻的印記。

默棘連一行近百人走到王昱的軍隊麵前停下。王昱看著他們,但默棘連沒有抬頭看他,隻是跪倒在地,雙手捧上了突厥汗國的國印。他身後的眾人也都依次跪下了,艾顏和克拉庫斯也在其中。

王昱看著默棘連手中的那枚國印,記得它是暾欲穀在幾年前效仿中原王朝的做法,用美玉雕琢的一枚璽印。從來隻在重要的命令和國書之上,才會用它加蓋印章。從刻成的第一天起,這枚國印一直都是由暾欲穀本人親自保管。但不知何時,它到了可汗默棘連的手上。

王昱翻身下了馬,走到默棘連的身前,雙手接過了那枚國印交給身邊的部曲小心收起,然後伸手來扶默棘連。

“可汗請起。”

“葉護請起。”

“聖母可敦,請起。”

彼此都是極為相熟的人,眼下大家相互注視卻靜默無語。沒有什麽所謂的尷尬,也沒有過多的成王敗寇。每個人的臉上,仿佛都隻剩下了滄桑。

唯有滄桑,可堪形容。

終於還是默棘連先說話了,“王將軍,薛帥打算如何處置牙帳的這些人?”

“王某接到的命令,是不可濫殺一人,尤其不能傷了可汗分毫。”王昱說道,“稍待安置之後,王某會請可汗去見薛帥。”

“那我呢?”艾顏上前一步,“還有我的兒子。”

帶著傷紮著繃帶的克拉庫斯也上前了一步,和他母親站到了一起。

王昱輕歎了一聲,“這個問題,還是你當麵去問他吧!”

“給我一匹馬!”艾顏大聲道,“告訴我,他在哪裏?”

王昱回頭,看向遙遠處那座朦朧的大山,“我們所能看到的,最高之處。”

……

洛陽,深夜。

梁王府。

“香兒,香兒,果然體香醉人!”武三思仰天躺下,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安逸的長籲。

所謂快活似神仙,不過如此。

太子妃韋香兒赤著腳走下床,披起一件粉紅色的羅紗,倒來一杯溫水遞到武三思的麵前,“梁王請。”

武三思嗬嗬的笑,雙手捂住茶杯和韋香兒的手,“三思前世修來的福份,能夠一親太子妃芳澤。雖猝死於當前,此生無憾矣!”

韋香兒的臉上泛著一層滋潤後特有的紅暈,嬌媚輕語道:“香兒有幸得侍梁王這般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亦是三生有幸。”

武三思簡直美到了骨子裏。他接過茶杯一口飲盡,再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翻身壓倒,貪婪的嗅舔她身上特有的令男人瘋狂的香味。

韋香兒仰著頭,閉著眼睛,仿佛喝醉了酒一樣胡言亂語的低吟。

又一番激烈的雲雨之後,韋香兒用溫熱的毛巾,溫柔倍至的替武三思擦拭全身。

曾經家境貧寒的韋香兒,以絕世的容顏和一身特有的體**冠京師,最終得以嫁入天下第一豪門成了太子妃,還一度當過皇後。擅長化妝和保養是她的絕技,連女皇都曾經向她問請護膚保齡的密方。眼前的她不僅擁有“凍齡”的容顏和嬌軀,還具備一名成熟美婦應有的一切妖嬈與**。

麵對這樣的女人,但凡任何一個識髓知味的男人,都無法抗拒她的致命魅力。

武三思枕著雙臂,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嬌豔欲滴的惹火猶物,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男人畢生所求,無外乎江山與美人。

對武三思這樣的男人來說,再如何驚豔的人間絕色都已是稀疏平常。時至今日,唯有身份特殊、極難攀登的傾世名媛,才能激起他征服的玉望。

比如眼前的太子妃韋香兒。再比如失之交臂的上官婉兒。

這樣的女人帶來的快感,遠不止**上的滿足。

“太子妃徹夜不歸東宮,太子難道不會怪罪嗎?”武三思故意這樣問,顯然是為了更大程度的獲得那種扭曲的快感。

韋香兒淡然一笑,“一個親手勒手自己兒子的窩囊廢,哪裏還有怪罪他人的資格。”

“但他終究是太子。未來的帝王。”武三思眯著眼睛挑起嘴角,笑容極顯張狂。

“像這般無膽無謀的窩囊太子,就算成了帝王,也隻是徒有虛名。”韋香兒淡然道,“除非是有經天緯地之大才首輔朝政,他的皇位才有可能坐得穩。”

武三思會心一笑,“太子妃以為,三思如何?”

“香兒竊以為,非梁王莫屬。”韋香兒媚之入骨的微微一笑,卻話鋒突然一轉,“但太子仿佛覺得,另有一人更為恰當。”

武三思眉頭一擰,“薛紹?”

“太子一向頗為器重,他那個好妹夫。”韋香兒說道。

“一場大敗,薛紹已經完了。太子莫非不知?”

“他真的完了嗎?”韋香兒頗懷調侃與挑釁意味的看著武三思。

武三思有點小尷尬的眨著眼睛,那一日自己精心謀劃的一場殲滅薛

紹的朝堂之戰,在薛紹本人不在場的情況之下自己居然也會輸掉……還真是挺沒麵子!

韋香兒繼續道:“莫非梁王真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

“怎講?”

“梁王莫非忘了,薛紹是神皇的人?”韋香兒道,“神皇再如何忌憚薛紹,終究還是要重用他薛紹。離了薛紹,絲毫不通軍事的神皇,還能靠誰統率千軍萬馬鞏衛她的江山呢?”

武三思眨著眼睛,若有所思。

“梁王還不明白?”韋香兒道,“隻要神皇一天在位,薛紹始終都會屹立不倒。就算他會有一時之沉浮,但隻要一天不死,他終有死灰複燃之可能。”

武三思眨著眼睛,“太子妃的意思是……”

“神皇年歲已高,如今又當病重。龍馭殯天托付後事,那是早晚之事。”韋香兒說道,“梁王不妨猜測一番,誰會成為神皇之後,天下最有權勢之人?我家那位窩囊太子,最先不必予以考慮。”

“這……”武三思眨著眼睛,“薛紹離京,神皇一邊不遺餘力的趁機削弱他的力量,一邊又在小心翼翼的維護,生怕將他逼反。由此不難看出,倘若薛紹能夠活著還朝,無論神皇是否甘願,都隻能對他托付身後大事。”

“梁王英明。”韋香兒說道,“當前之局麵,若不能趕在薛紹回朝之前定鼎大局,梁王試想,一但神皇殯天李唐回歸,執掌權柄的薛紹又素來與武家子侄不睦。梁王,還有幾成活命的機會?”

“噝”武三思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都瞪大了。

“到那時,香兒恐怕也不會有活命的機會。”韋香兒說道,“薛紹與太平公主素來不喜香兒,前番上官婉兒陷殺我兒重潤,此仇更是不共戴天。香兒猜測,到時我家那位窩囊太子為了巴結薛紹夫婦,甚至會不念夫妻情份搶先動手廢了我這個太子妃。反正他也親手勒死過自己的兒子了,再殺一個妻子,也不算什麽大事。”

“太子舍得,三思不舍得。”武三思連忙將她抱進了懷裏溫存了一番,狠狠心咬咬牙,低聲道,“太子妃不妨明言,三思該要如何做?”

“當即立斷,清君側!”

“張易之?”武三思眉頭緊皺,“他現在可是三思的重要盟友。”

“此一時,彼一時。”韋香兒道,“張易之擅權亂政四處結仇,上至太子宰相下到百姓黎庶,無不想除之而後快,隻是礙於神皇之威不敢擅動。但隻要神皇殯天,張易之立刻變成喪家之犬過街之鼠,於梁王可有半分益處?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早起義兵而誅之,用他的賤命換梁王一個匡扶杜稷的無尚美名,和從龍擁立的蓋世奇功。”

武三思的眼睛亮了,“倘若事成,太子何以報我?”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韋香兒說得斬釘截鐵,“連香兒都是你的!”

“那薛紹,又將置於何地?”

“到時,梁王手握天下權柄。”韋香兒偎進了武三思的懷裏,“這種問題,還用得著來問香兒這等女流之輩嗎?”

“如此說來……”武三思雙眼微眯緊緊抱住韋香兒,“必須趕在薛紹回京之前,成就大事!”

“梁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