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武侯

第165章 福兮禍兮

“師兄?”李詩詩伸手掩住小嘴,一臉愕然地盯著劉揚,“那下聯是你對的?而且還是剛剛臨時對上的?”

劉揚無語地看了看李靈,小心翼翼地道:“其實我完全可以解釋…”

“解釋?”李詩詩蹙著眉頭看著劉揚。

“是這樣的,剛剛也就是順便…啊,不是,就是…抄的!”劉揚看著李詩詩夢幻般的美眸,堅決地說道。

“抄的?”李詩詩搖了搖頭,“這上聯去年才出來的,既然有人可以讓你抄,他幹嘛不自己來對這個對子?”

“真是抄的,一個叫金聖歎的家夥…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劉揚撓了撓頭,伸著跟手指比劃著,“就是明末清初的秀才,你明白嗎?好,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懂,你隻要知道那對聯不是我作的就對了。”

劉揚費盡了口舌,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清楚。

一旁的李靈連忙舉手,搶答道:“小姐,小姐,我知道,我知道,剛才一個叫柳豐的家夥想要輕薄劉凝姐姐,還故意想要以花燈的對聯來捉弄劉公子,結果呢,那個花燈的老板就拿出了那個上聯讓柳豐和公子對,結果那個叫柳豐的家夥登時就傻眼了,而公子卻是連想都沒想,一揮而就,小姐啊,那場麵,別提有多解氣了,可惜你就是沒看到!”

說完還眨巴了幾下眼睛,意猶未盡的模樣,而劉揚早已經是翻起了白眼,恨不得立刻伸手堵住她的嘴巴。

一番話下來後,李詩詩便是隻能狠狠白了劉揚一眼,幽怨地道:“師兄,你就算是老實承認了,我也不會怪你什麽吖。”

“咳咳…”劉揚看了看劉凝,後者則一聲不吭,一副我愛莫能助的表情。

“此下聯乃是南河郡劉揚劉毅恒於本日晚,揭幕儀式開始前剛剛所對,而且是在眨眼間的功夫工整對上,當時有上聯提出者豐業茶莊老板顧恒作主證,著名雕像大師柳時元的公子,上一屆離園酒會林郎柳豐,柳文濤公子作旁證,據此確認此下聯的確為劉揚所作無誤。”會長鄭重其事地把下聯的來曆介紹了一遍。

隨後舉目望向台下一幹觀眾,略一拱手朗聲道:“不知劉公子是否此時在場?如果在的話,請不吝移步到台上,接受我們的禮物。”

他便是拿出一塊金色的杯狀牌子,高聲道:“作為聯對會魁,便是也有資格領取我們四大酒樓一致承認的金牌會員,除了可以享受我們四大酒樓關聯酒莊客棧的酒水、食宿對半折優惠之外,還可以預訂我們四大酒樓的貴賓包廂不受限製。”

“哇!這麽優惠!”劉揚一衝動,便是想直衝上台去領獎,但一瞥到那個一臉陰鬱的夏謄,他立馬是蔫了。

嘴裏喃喃自語道:“虧大了,虧大發了!那可是半折金卡…”

“劉少爺,你也別太心痛,這老板不過是借著你的名頭,在為這種金離貴賓卡打廣告而已,其實這種卡也是有賣的!”李靈輕笑道,“估摸著得要一千金幣的樣子。”

“一千金幣?”劉揚翻了翻白眼,換成銅幣的話就是一百萬,夠吃喝一輩子了,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劉公子!”顧恒捋著長須,循目又掃視底下眾人一圈,再度高聲問詢,“如果你在的話,敬請移步。”

“師兄,你是因為我剛才的那番話才不上去的對嗎?”李詩詩看到劉揚依舊像個要出嫁的大新娘一樣扭扭捏捏的,不由是一臉歉意,“夏二哥雖然自視甚高,但你這聯對的會魁既然是他自己認可的,那就證明他對你是沒有成見的。”

“而且,那金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到的噢,像是要預定洛陵樓的包間,光有錢,沒有它可是不行。”李詩詩淺笑著補充道。

劉揚摸了摸鼻子,搖了搖頭,一臉我絕對不願意接受這種虛榮的表情,實際上,誠然他知道這張金卡的價值很高,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到四大名樓這種奢華場所去消費可能性比較低,所以對他來說,這卡可有可無。

再說了,一天之內,接連把相府的兩位夏家少爺給得罪了,不見得是件什麽光榮的事情,他好歹還要在上京混一段時間的啊,你說你沒事惹這種禍事幹嘛呢。

權衡之下,他自然是不願意上去擺POSE。

說話間,台上的顧恒心裏已經基本確定,那個南河劉揚鐵定是沒有在現場了,畢竟一份這麽大的殊榮擺在他麵前,除了聾子之外,居然還無動於衷的幾乎不可能,他特意查了一下那個劉揚的身份,還是郡郎官,難道他不懂得一個能在離園酒會上獲得聯對會魁的人,是可以在郎官比賽中獲得恐怖加分的嗎?

所以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個劉揚可能是有事臨時走了,因此,他看了看身旁的夏謄一眼,便是高聲宣布道:“既然劉公子沒法上來領獎,那麽這份榮譽就暫時由洛陵樓保管,日後劉公子可以隨時來取。”

話一說完,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畢竟那個劉揚真來的話,邊上這個相府公子臉色並不會很好看。

想到這點,他又有些恍然了,或許那個人認識夏謄,知道不該這個時候上台。

這麽一梳理,他的頭緒似乎是有些清晰了起來,自己瞎操心那麽多幹嘛呢。

便是輕咳了幾聲,沉聲道:“那麽,今年的離園酒會便是正式開始,與往年一樣,分為聯對和詩對,這規矩也是不變,聯對方麵,我們四大名樓經過仔細斟酌,一共是挑出十名優秀士子,從今日起至下個月仲秋十五,任由大家挑戰,直至最後一人,不過每一個人隻有一次挑戰的機會,至於詩對,就比較簡單了,各位盡可以月或以秋為題,各抒己見,署名之後,統一交給我們,下個月十四,便正式公布結果。”

他說著,地下的李詩詩生怕劉揚不知道規矩似的,也是一邊幫忙解釋了起來。

“按照規矩,聯對的頭名和詩對的頭名在仲秋十五還要接受一項特殊的考驗,那便是四大名樓會從甄選的妙聯中挑出三個,讓兩人再嚐試對答,如若能夠全部對上,詩對頭名和聯對頭名便是正式展開決戰,誰能在最快時間內完成,而且對答得工整,那人便是本屆酒會的頭名會元首。”

劉揚不覺是搖了搖頭道:“這豈不是不用比,一個以詩詞見長,一個以聯對見長,兩人比對對子,即便是瞎了眼睛,都知道是那個對聯的占便宜。”

“這是自然,不過這大概是因為要考慮到聯對者要苦熬一個月,而詩對者僅僅隻要提交一首詩,兩者極其不平衡之故。”李詩詩伸手擰著垂在脖頸邊的一縷青絲,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似乎還帶著一些自得,“像夏二哥便是從初秋十五出場開始,連續挫敗一百二十三位挑戰者,奪得聯對頭名,不但如此,去年最後挑戰的三道妙聯,他便是當場完成兩題,而他的對手尷尬得是一聯未對,隻可惜功虧一簣,最後敗在那疊字聯上,沒能拿得大滿貫。即便如此,原本他的這份才學,在離園酒會的曆史上也是足以排入前十。”

她淡淡地看了劉揚一眼,低聲道:“隻可惜,他那個沒能對上的聯,居然是在這新一屆酒會開幕前被你給對上了。”

“那又怎樣?”劉揚心裏不由是一陣罪惡之感。

“夏二哥是上屆郎官比賽一甲郎,武比第四,文比第二,以他的資曆,如果再加上一個會元首的身份,今年從少府監曆練過後,必定可以進入尚書台。”李詩詩眼睫一垂,有些惋惜的模樣道,“隻有在尚書鸞閣擔任過六部司使,之後才有資格任職九卿,直至四府中樞主政官,這樣才有望繼承夏家的衣缽。”

“難道我就這麽對上一個對子,他就無法進入尚書台了?”劉揚一陣無語。

李詩詩沉默了一小會兒,先是點了點頭,後麵又搖了搖頭:“也不是,這尚書台內的司使主官,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來頭的,要麽是郎官第一,要麽是文比第一,要麽則是半官方性質的

會元首,夏二哥隱忍數年,拿到了個會元首,結果被你一棍子打回…嗯。”李詩詩原本是想說被你打回原形,後來又覺得不妥,忙是改口,“就是有些成色不足,不過這倒也不至於影響他進入閣台。”

李詩詩的話,說得委婉十足,但劉揚卻是聽得出來,什麽叫不至於影響他入尚書台,分明是有影響了,本來那個會元首就已經是半官方的了,現在還變成半拉子的會元首,所以即使他能入閣,在別人眼裏,也絕對是個靠著夏休關係進去的人,那得多傷麵子啊。

真是罪莫大焉,這下子可把那個夏謄得罪慘了。劉揚恨不得是立刻拿把刀剁了這手,叫你寫詩,叫你對聯。

正鬱悶之際,在噪雜的人群中,突然是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問候聲,緊接著劉揚便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場似乎正朝自己周圍迅速接近,這起碼也是天元境的修為。

“詩詩,咦,你怎麽來了,都不打聲招呼啊!”一個藍衫綢布的俊美青年,在兩名侍衛的伴隨下,一臉微笑地朝劉揚他們走來,一邊拿著他那雙略顯銳利的雙眸瞄了劉揚一眼,淡聲問道,“這位是?”

天雷滾滾啊,此刻劉揚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剛剛參加完揭幕式的夏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