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慟哭

第2章 慟哭

假日。

梧桐葉隨風中飄搖，幽長靜謐的小徑，是情人約會的最佳場所。

李卓然的手一直緊緊包裹著遲雪的柔荑，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散步。

他們在一家名叫“甜心”的高級西點店停下來。

“甜心”西點店的提拉米蘇，純粹的奶油黃上灑滿可可粉的棕色，深深舀起一勺，又多了巧克力的深褐色。沒有香蕉船般繽紛豔麗，也不像芝士蛋糕般獨色單調，提拉米蘇整體色彩和諧，變化有致。輕輕舀起一勺放入嘴裏，涼得不冰冷，口腔中頓感清爽，鮮奶油所特有的粘滑，稠稠地包裹著唇、舌、齒，徐徐咽下，那股溫柔甜蜜便會肆意地在全身每一處洋溢。

遲雪鍾愛的甜點……

“累了嗎？要不要吃點心。”李卓然說。

“和卓然在一起才不會累！”遲雪莞爾一笑。

“傻瓜！”李卓然寵溺。

李卓然推開門，西點店上的門鈴自動響了起來。

“歡迎光臨！”遲雪失憶後熟識的西點店服務生小淩上前招呼，“是李先生和小雪啊！”

小淩燙了時下最流行的波浪卷，明亮的眼睛顯露骨子裏的青春躁動與活力。

“還是老樣子嗎？”小淩問。

“是的，老樣子。兩杯咖啡，一碟提拉米蘇。”李卓然微笑地替遲雪回答。

“李先生和小雪真的很配呢！”西點小姐一臉羨慕。

“謝……謝謝！”遲雪臉紅。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李卓然很受用這句話，摟住遲雪的肩膀。他們坐在往常選擇的靠窗位置。

“劇本寫的怎麽樣了？”李卓然問。

“嗯，還好，我也隻有這個特長！”遲雪自嘲地笑笑，身為電視台編導的李卓然幫了她很多，這有這樣她才有信心繼續寫作。

“怎麽會，小雪可是很有才華的。”李卓然笑，“不管失憶與否，小雪的才華是不會被磨滅的！”

“卓然還真會誇人！”遲雪靦腆地笑。

這時，原本安靜地西點店裏突然放起了當紅樂團“未央”的歌，主唱憂傷磁性的歌聲像是一種魔力，勾引出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傷痛。

…………

爛漫煙花下，

與我執手，

與我偕老，

曇花一現，

煙花散，

人終。

誓言的痕跡，

唯有飲泣。

…………

哀傷的歌詞。《煙花下》——時下“未央”的最新流行歌曲。

遲雪低下頭，一滴淚砸落在手背。她的心猝然悲傷，像是掉進噬骨之痛的漩渦裏，隻有淚可以抒發這股疼痛。

“小雪，小雪！”李卓然慌張，他急忙拿出手帕欲要擦拭遲雪的淚。

“對不起，對不起！”遲雪哽咽，“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很悲傷，很難過……”

李卓然放下懸在半空的手，為什麽隻是一首他的歌就會帶來如此巨大的震撼力。五年了，他的夢魘還不散去嗎？

“對不起，卓然。”遲雪抽泣。

“小雪不適合悲傷！”李卓然用被他捏得變形得手帕拭去了遲雪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