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任性:總裁分手無效!

第265章曆史遺留問題

第265章曆史遺留問題

魚小滿找他說“公事”,這倒是少見。

“你要跳槽?”簡律辰挑著眉問她。

“……不跳。”

魚小滿回答得糾結,不知道簡律辰哪隻眼睛覺得她想跳槽跳回來。她咽了口唾沫,“我還是稱它為私事吧……”

簡律辰於是開始按桌上的對講電話。

“等等!”

魚小滿一把飛奔過去,“啪”地大力按住他的手,立時就不淡定了:“等等等等!我這個也算是交換,嗯……信息交換!算是交易吧?”

“我記得我說過……”簡律辰悠悠地說。

“換我,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賣藝不賣身的……”魚小滿吞著口水,“而且我想,你的公司一定比我重要!”

賣藝不賣身……

簡律辰穩住隱隱抽跳的青筋,目光打量著魚小滿按住他的手,直到後者閃電一般縮回,他才重新抬起眸子:

“我的公司?”

“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有關你公司的生死存亡!用來交換海瑟薇的下落,怎麽樣?”

魚小滿誇大其詞,表情嚴肅,盡量拿出一副專業談判的模樣。

是的,她決定把這個爛攤子告訴簡律辰,讓他自己警醒收拾。這算是個提醒,也能算是她告訴他的重要信息吧?換海瑟薇,能不能夠?

魚小滿神經有點緊繃,覺得和簡律辰對話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大秘密……”

簡律辰沉吟片刻,嗓音微沉,擺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有多大,說說看。”

“真的很大!”

魚小滿看他神態很足,然而興致缺缺的模樣,有點急地大聲說。

然後四下望望,俯下身,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

“你知道李肅就是個臥底,他在你公司做秘書隻是個幌子,他是為了救他少爺白澤?”

簡律辰點頭,“我知道。”

魚小滿也點頭,這個在KTV他聽到自己和李肅談話的時候就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李肅雖然辭職了,他卻帶走了一份……”

“名單,我知道。”

“……”

簡律辰抬著眸子淡聲望著魚小滿,“還有嗎?”

魚小滿十分驚疑地望了他一眼,看他麵色如水,完全不感到驚奇的樣子。就好像別人告訴他家裏出了盜賊,那不是他家一樣的。她又正正顏色,冷靜道:

“那個名單……”

“很重要,是他長期發展的內線人物,不找出來,GS將損失慘重。”簡律辰補齊了她的話,“然後呢?”

“……”

魚小滿無法淡定了。

她一直以為李肅狐狸尾巴藏得太深,簡律辰什麽都不知道的!因為她都隻是無意得知,更何況簡律辰還一直對李肅大小盡用,那麽依賴……

可簡律辰居然……魚小滿急了,自己想拿來吊人胃口的東西早就被人家吃過,這感覺好膈燥,就像喉嚨裏給塞了一大把的八角茴香——

好料下得有點猛。

他知道本來應該是好事……可為啥魚小滿此刻完全高興不起來?還特別想對著蒼天抹抹淚?

——急於證明自己知道點有用的東西,魚小滿兩手桌子上一拍:

“那麽你正在查是不是?我告訴你,那名單上的不是些搞破壞的人,而是……”

“具有建設性的人才。”

簡律辰最後一次有禮貌地打斷她,他好好地抬起下巴,鼻尖險些碰到她得鼻尖。四目相望,仿佛有揶揄的顏色在他眸底暈染。

望著張口結舌的魚小滿,唇角盛著幾分看好戲的笑意:

“很抱歉,魚小姐,你說的秘密,我不久前,似乎已經知道了。”

……

是的呢,還真是不久前。

魚小滿跑過來,隻是更加落實了他的猜想。

簡律辰就在她有些混亂精彩的神情裏,打擊了她最後一道信心,於是戲謔地加了三個字:

“……還有嗎?”

沒有了。魚小滿心想。

可她實在有點憋屈,這樣就像玩金花,她還沒把籌碼顯擺一遍,牌麵還沒亮上一遍,對方就甩牌告訴她“我的是最大同花順,你不用攤牌了”的樣子……

特別讓人奔潰。

魚小滿一口氣有點抽不上來,敗得有點太不甘心,硬著頭皮挑釁他:“好,你都知道,那你知道,名單上具體都是誰嗎?!”

這下簡律辰的氣焰消停了點,老實地回答她:“不知道。”

然而他隻是很有興趣地盯著魚小滿鼓鼓的腮幫,驀然間,忍不住探出拇指和食指,把它像捏氣球一樣捏了下去:

“不過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如此肯定的聲音。

噗——

氣球泄氣的聲音,亦或是魚小滿內心吐血的聲音,她一跳三丈遠:簡律辰,簡律辰又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

魚小滿瞪著他,他就好整以暇地接受她的目光,等著,像在等她的反擊,等她很底氣地吼一句“我知道!”

魚小滿幹瞪著他,結果最後還是沒能瀟灑地動動嘴皮,說出句有用的話來反擊。

……因為她確實不知道。

她把自己手裏的牌想象得太大了,又或者,她把簡律辰想得太無能了。

簡律辰隻是簡單地望著她,內涵豐富得,就足夠她腦子裏腦補簡律辰張牙舞爪地朝她笑,十分小人得誌地問她:魚小滿,誰是傻白甜?

好的,她是傻白甜,她是夾心大紅薯。

魚小滿難免有種灰頭土臉的即視感,即興而來,敗興而歸,實在沒什麽好再說的了。

她步子已經宛如幽靈一樣自覺地灰心喪氣往外麵飄,簡律辰卻在後麵,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魚小姐不想白跑一趟,又實在堅貞忠烈,賣藝不賣身,還不肯跳槽出來的話……我們可以坐下,另外談談交易。”

他居然改口了,魚小滿看見了一線生機,猝然回頭。轉眼又滿目警醒:不會又是什麽喪權辱國,賣辱求榮的不平等條約吧?

“……嗯,公事交易。”他補充道。

……

說起一個曆史遺留問題。

簡潯是個大學生。

簡潯是個熱愛自由的大學生。

簡潯是個熱愛自由的問題大學生。

簡潯爸媽還等著簡律辰給扭正他們家的孩子,深山裏的簡緣還等著小叔搞定簡潯哥然後解救他。

簡律辰依舊經常接到簡潯大學輔導員反映關於簡潯翹課多嚴重的電話,依舊經常接到簡潯爸媽詢問簡潯如今有什麽轉變之類的進度查詢電話。

可他日理萬機,鞭長莫及。而且當前情況是:簡潯上了大學毫無變化。

臨界點其實就在前幾天。

簡律辰接到學校裏的投訴電話,報告說簡潯這次居然打傷一位女同學後,潛逃。

簡大老板終於無法無動於衷了,上個大學,簡潯居然變本加厲!

於是叔侄倆就在TBU的小醫院裏,站在被打傷的女同學麵前,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

期間簡潯一直喊著自己冤枉,簡律辰就拎著他的耳朵,冷冷地問:

“你是不是X年X月X日從中校區的籃球場經過?”

“……是。”

“你是不是用你的腳接觸過籃球?”

“……是。”

“籃球踢出去的力道和方向,是不是蓄意控製的?”

“是,可是……”

簡律辰伸手止住他,指著病**纏著頭頂纏著繃帶的一位女同學,最後一個問題:

“你用籃球踢暈的,是不是這位女同學?”

“……是。不過……”簡潯越來越覺得口幹舌燥。

“那你冤枉在哪裏?”簡律辰淡淡地問。

“我我我……她她……她花癡!”

簡潯有點崩潰。

“人家花癡你就用籃球砸暈……”

簡律辰重複了一遍,然後沉吟片刻後,下結論:“簡潯,明天你不用來學校了,我給你約見了一位心理醫生,準時見他。”

簡律辰不再多說一句廢話,轉向**的那位女同學:

“我是簡潯叔叔,簡潯的家教有問題,我代他道歉,醫藥費以及賠償會有人來付清,這是我秘書的聯係方式,後麵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係她。”

病**那個女生有些受寵若驚又無比驚奇,兩眼有點放光:“好年輕的叔叔……不用不用!隻是被砸了一下而已,我沒事我很好,簡潯同學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原諒他!”

簡潯在他麵前居然成了小綿羊,簡直帥炸了!

那個女生看起來很活潑爽朗的性子,簡律辰於是淡笑回她:“謝謝。”

“小叔!——”

簡潯望著臉色層雲密布的小叔,有點欲哭無淚,他知道這次肯定把小叔惹毛了:

蓄意,砸人,女同學,砸完不管不顧走人,如今還不道歉……

這幾條太惡劣,簡律辰大概一條都不能忍。

而簡律辰已經往外走了:

“我確實沒時間管你,所以明天準時見心理醫生進行輔導,遲到的話,我會聯係你爸媽來接你。”

簡潯追了上去,追了幾步又折回來,皺著眉衝著病**的女生問:

“你叫什麽?”

天呐天呐天呐,數統院冷漠帥氣,狂炫酷跩的院草居然開口問一個女生名字了耶!

史無前例,史無前例有沒有。

女生笑眯眯地望著他:“周藝。周藝的周,周藝的藝。”

……

“周藝,好,我記住你了。”

簡同學走的時候,這幾個字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

——

“你認定他的心理發展有點問題?”

魚小滿有點失笑,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看簡律辰正兒八經地坐在長條沙發上,折著腿,攪拌著咖啡,跟她講這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心理醫生認定。”簡律辰朝她遞過去幾張心理醫師報告。

“他最小的時候父母沒時間管他,經常把他一個人鎖在屋子裏隻留保姆陪他,空間封閉,內心孤獨。後來是留守,和鄉下的爺爺奶奶——你去過的,他在那裏生活,同齡人不多,缺乏交流,且和爺爺奶奶代溝有點大。初中時期生活能自理了,他父母才把他接出來一起住。”

那幾張紙就停在茶幾上,魚小滿聽著他解釋,也就比看來得省事。

“所以,他對自由有種反彈式的向往,而且自由可以衝散孤獨。任何封閉的地方,都讓他感到拘束,渾身不舒服。”

魚小滿聽完,難免又心中重新打量了一遍問題少年。

留守,封閉,成長……

這個少年徜徉的自由的馬路上,摩托飛馳過的地方,風裏肯定留下一大片的孤獨氣息。

可是……魚小滿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眼問:

“你說的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