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任性:總裁分手無效!

第441章一個取代他的機會

第441章一個取代他的機會

“我要做小火爐,我要做那個小太陽。”

這話聽著耳熟。

魚清明二度在深夜接到魚小滿聲音醉醺醺的沙啞的電話的時候,還以為魚小滿又崩潰了。

二話不說扔下下手裏的刀叉和王心宇,奔回家去。

畢竟曆史上,有名的哲學家兼瘋子尼采,就是那個自詡為太陽,最後一把肺炎火把自己給活活燒死了的典範。

結果隻是見到了拿著那張被撕碎了的GS變賣草案揮舞的魚小滿。

“哥——”

她醉得不清,但是能認出他來。看清楚來人確實是她哥哥,於是魚小滿上前,樹袋熊一樣把他箍得緊緊的。

這是身為他妹妹有求於人的時候才有的典型撒嬌動作。但是……如今的魚小滿用的力氣今非昔比。

“我決定從商。”魚清明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認真而果決的東西,她的口氣確定:

“我要學習管理。所以,哥,你一定要幫我。”

魚清明當時就愣住了。

……

接下來,魚小滿的所作所為一再跌破所有人想象。

“截止至目前,我花幾個晚上總結了一下近五年的各項數據。從預算到成本,從製造都銷售,橫向的同期行業水平和縱向的發展,從最基礎的市場采購工程師的工作到後期設計建模以及軟廣硬植的推廣和銷售,總共整理了三十三項的折線圖和柱狀圖數據。

我希望大家認真花至少五分鍾的時間看一下這些數據,在回頭審視一下你們身後這棟高效能的建築以及這棟建築背後大大小小的分公司。五年的時間內,市場占有率提高百分之十一,收投比上升百分之三……從大家當年入股的每一秒開始,每年的收投比GS是不是名列前茅?而逐年的效益轉化率,我們是不是每一年都比上一年在高?GS裏麵每年吸納進來的人才,是不是一年比一年嚴格,一年比一年的更加精英?

這樣一個趨於發展成為超級集團的聚集體,潛力和機能無限,未來的發展,難道在座的各位展望不到?”

站在第N次召開的股東會議的講桌最前端,魚小滿指節敲著巨幕的演示屏,目光如驕陽般地釘在每一個環形桌後的人臉上。

已經第N-1次他們爭論的是如何變賣,利益如何分割的問題。各個人都在瘋狂地回家算數據,估產值,熟悉辯論稿,以期在股東的辯論會上不落下風,少吃虧。

魚小滿作為一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坐在那個最刺目的位置上,很明顯的不受待見。然而更明顯的,大家從最開始的不屑一顧,開始迅速發現了這個在他們眼裏的“外來客”從第一次會議到第n次會議驚人的突變。

從一介專攻建築的設計師,變成張嘴和他們討論企業的年利率,未來的發展趨勢的主張人——

“魚小姐,站在這裏和我們討論企業的未來,你的角色轉變跨度明顯太大了。”

在座的有人冷冷地說。

“也許是有點,但是看看我的出身,可能就不會覺得我在這裏討論商業有什麽衝突了。”

魚小滿知道要鎮得住場子必須要先忽悠好眾人,至少在自身薄弱的修為上,不能讓人抓住這點成為對她致命的攻擊。

“我們家世代從商,我的父親和我的哥哥相信在座的不少也認識,大家如果不那麽了解我,那是因為我去年才從國外回來。那麽更了解我一點的人可能知道,光是設計,我沾染的領域就不單單隻是GS的建築。所以……為什麽大家會覺得,我隻是一個設計師呢?”

魚小滿問出口,然後用一種高昂的眼光緩緩地環視眾人。

這是個需要裝逼,需要扮豬吃老虎的時刻,她努力把眼神壓得很穩,不讓人看出破綻來。盡管那是在魚清明的指導下完成的東西……她知道,那些數據才可以讓她和這些人溝通。

不過,第一步她做的,也隻是要把自己橫切進他們的世界裏而已。

她之前拋出來的這一份專業性很高的統計數據,會議上開始有人驚疑不定。

魚小滿裝逼裝老虎的話成功地吧大家帶入了一問題裏:那麽問題來了,魚小滿,真的不僅僅是個設計師,如她所說,她其實還懂商業嗎?

“沒錯,至少截止到目前,我身上未表現出任何一點點的商業特征。隻是,大家真的不想想,簡律辰為什麽把這些交給的我,而不是其他人呢?”

“魚小姐,您和總裁的那點關係,你當全世界都不知道嗎?”

又有人高聲說。

“我我和總裁什麽關係?我們是訂婚了還是結婚了他需要把自己留下的東西全部給我?”

魚小滿冷笑,“按你的說法,現在要站,站在這裏的人也不該是我,那應該是沈夫人才對。”

“怎麽可能!沈夫人對從商一竅不通,怎麽可能領導我們!”

“所以啊,”那人被魚小滿的話帶到了溝裏。“所以這裏才站的是我。”

她在暗示大家,簡律辰當時這麽做的時候,是有自己考量的,盡管……她並不知道那個人是否有過……

也許隻是如魚清明回憶的那般,他是打算給她管一輩子的賬的……那隻是另類的一種表白和討喜她父母的做法,和她這個一門子心思搞藝術的人沒有半分錢關係。

“你?”第三個人表達了他的看法,“魚小姐知道您身為魚氏的千金,站在這裏的原因和目的,其實更讓人不好想吧?你打的什麽算盤,你們魚氏又打的什麽算盤,肚子裏心知肚明,誰嘴上知道呢?”

尖銳地問話和猜疑一波一波,魚小滿渾如站在一個人對抗眾多辯手的華辯自由辯論賽場上。

“怎麽,懷疑我用過什麽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這些,還是懷疑我們魚家隻是想吞並?我和簡總的戀情,我不否認,可是大家記住我正式出現在這裏的時間,不是在他剛剛離世後,而是在你們爭著吵著要把它賣掉的那天!!

“對!我和他的戀情,我想要全世界知道。我是出於興趣沒有從商,也是出於私心才這麽想要守住完整的GS,但是,那矛盾嗎?……至於魚家企業的野心……嗬嗬,其實魚氏隻要融資給我,今天我們誰也不用聽誰在這裏多說一句話。我不需要在這裏和大家開會爭吵,還是大家覺得,魚氏出不起這個錢?”

在座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魚小滿說道激動處了,情緒到達了一個非常激烈的**:

“如果真是魚家有野心這樣,還是那句話,現在站在這裏的就已經不會是話術奇爛的我,而是我的兄長魚清明。”

魚小滿的話鏗鏘有力,但同時也開始咄咄逼人,不再控製自己保持魚清明告誡她的藥平心靜氣,三思後行。

她如今想要表明的,是告訴大家,她是一個利益之外的人。

“可是……這一切都隻是你的假設不是嗎?魚家沒有承包GS的話語權,是目前的事實。”

在座的並非都是傻子,不會沒人考慮到魚清明那天對於小滿說的幫不了的原因,依然有人呈現質疑的笑:

“至於原因,也許還有其他。但是魚小姐,當今你的情況是,有權提出你的提議,但沒有權命令。最後裁決,由整個董事會的投票決定。”

“我知道,所以目前為止,我也隻是在提出我的質疑和提議啊。祖先留下這麽厚沃的一塊瓜地,大家卻隻想著拿了地瓜就跑……這很奇怪不是麽?”

魚小滿涼涼笑著,唇角和眉梢尖端鋒利起來。她兩手撐在桌沿,不顧秦壽一個勁讓她注意言辭的眼神。

這些人的地位在商界動輒不簡單,就魚小滿嘴裏的那點資曆,其實加起來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的……出言不遜或者過於年輕狂妄,這都是在找死。

就連曾經的簡律辰,都並沒有這麽針尖麥芒過……因為得罪的那些人,並不明智。

可魚小滿果真就不是簡律辰……

她的出發點和立足點也沒有打算過和簡律辰一樣。這些人的麵具總也戴著,她既然是個不怕死的,遲早……要走到撕下來和他們坦然相對的那一刻:

以至於秦壽事後隻能感歎,那很魚小滿。

“開過這麽多次會,我想大家都都已經疲憊了。為了不浪費時間,我想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大家找了這麽多理由來質疑我,無非是因為……你們覺得站在這裏的不是簡律辰,也不能是任何人。”

魚小滿冷笑。“偌大的GS,沒了那一個人,居然會淪落到一片混亂甚至協調都不行……大家自己也覺得很可笑吧?可是為什麽呢?……

“因為這個企業太強大了!每一個人都是大佬!每一個人都是天才精英!大家都太有自己的想法了!都太想表達自己而不願意互相去中和甚至傾聽別人了!嗬嗬,人隻有對自己徹底打不敗的人才會臣服甘心,大家自問,你們曾經憂心忡忡地想過要打壓他製約他,不斷地加壓拱人製衡他……然而到底,有沒有人想過要換掉他?”

回答魚小滿的是一片靜默,人們被問到了**的問題,於是都開始啞口無言。

……沒有。

沒有人覺得那個男人可以有人取代。

“承認別人的優秀很難,那麽承認他的優秀呢?在座的各位敢不敢摸著自己的良心回答一下。年輕,資曆尚淺,那到底代表的什麽?至少在有簡律辰的GS,那代表一個笑話。

“那麽有年紀,有資曆的在座呢?你們的魄力在哪裏?……就是試都不試試轉身就揣著資產單回家守老本?我承認即使這份資本足以讓不少在座的人各自舉棋為政,建立新王朝了,但是你們是不是可以真的可以硬著臉皮忽略掉,整個行業世界都在看著你們的眼睛。”

魚小滿目光冷厲如刀,“在座的各位都是偉大的投資家,商人,即使最後坐在這裏的不是我,那也沒關係。但如果他的缺席讓你們覺得這是盛極必衰,那隻能讓人覺得你們……更可笑。”

……

“沒人能斷言這就是GS發展的泡沫頂點,也沒人能說這就是果實麵臨腐爛前一秒的盛極必衰。各位,GS是賺錢的,是為你們創收利益的!因為從前有一位空前絕豔而雄心勃勃的年輕領導,除了挑戰所有人的嫉妒底線之外,同時為在座的各位,這個公司以及他自己帶來了可觀的財富。所以,那麽多的人擠破頭地想要進到這裏,那麽多的直鏈商家和邊鏈商家願意敲響GS的門來提出合作。

現在,收盈在繼續,敲響GS門的人在繼續,這樣的GS,大家就真的要斷言它的死亡,斷言它必定從頂點下滑的發展嗎?真的……舍得嗎?連試試持續發展,都不敢嗎?!”

一場撕破臉吵到盡頭的會議最後在魚小滿犀利而毫不留情的天窗亮話**四射的演講裏,陷入直白的沉寂。

如果不是絕望,沒人真的徹底想拿了地瓜走人。

但是偌大的GS之所以選不出一個能成為第二個簡律辰的人出來,也許正是魚小滿說的……太優秀的人在一起,始終不能產生一個king。

如果找不到一個比他們更優秀的人,他們就隻能找一個……局外人。

“那你想要幹什麽呢?”最後終於有人沉沉問。

“我知道對你們來說,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除非這裏再出現一個‘簡律辰’。可我得承認我不是他。我什麽都不想,隻想要一個取代他的機會。不是成為,是取代。”

……

……

魚小滿在拖著行李箱再次走進那棟散發著無數記憶碎片的別墅時,簡潯正提著行李箱從別墅出來。兩個人隔著十幾步駐足望了一下,倒是簡潯的狗掙脫韁繩跑了過來,兩隻腿在許久不見的魚小滿身上亂搭亂蹭。

而後簡潯終於也走了過來,魚小滿望著他手裏的行李包,半天沒說話,但是質詢的眼神已經傳達了她的問題。

簡潯重新拉回了狗繩,“聽說你要住過來,我就搬走了,把房子留給你。”

一段時間不見,簡潯和從前相比,好像也變了不少。

聲音很清沉,和魚小滿說話的時候,眼神底穩。

“房子很大。”魚小滿說。

“可是你並不想看見我啊。”簡潯低頭弄了一下狗繩,聲音默默的,麵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你不是恨我麽。”

……

為什麽恨呢?

難道恨他沒讓她留下和簡律辰在一起,沒和他一起死?

“是,”魚小滿點點頭,“我真的很恨你,簡潯。”

她把手裏的拉杆一收,站得正正地望著他,“你不知道,因為你沒讓我和他一起死,我有多恨你。可是誰讓我是個神經病呢?……那麽怕死又想死,可能是我在船上的時候表現得太怕死了,所以他沒要我留下來,讓你帶我走。”

魚小滿自嘲地笑,“可是我逃走一路在海上,又是那麽害怕我成功地活著抵達岸邊,我知道你不明白。我怕的,隻是我死了他活著,活著我活了而他死的所有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瞬間。”

“也許吧。”簡潯抬頭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目光收了回去。“也許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