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任性:總裁分手無效!

第443章所有的結果都未可知

第443章所有的結果都未可知

留給魚小滿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準確地來說,隻有七天的時間。

一群評審官當然不會給她所謂的“備考”時間,所以,魚清明才斷言這是“不用試的傻事”。

GS的這場麵審在媒體的渲染下變成了恍如世紀考核,有不少媒體狗仔已經捕風捉影地駐紮在了這棟別墅周圍,等待著魚小滿任何露麵的機會。

然而這七天的時間裏,魚小滿就恍如閉關一樣的,足不出別墅,外麵的人全都等直了眼,

雖然這種事情落在幾個知情人士這裏看起來很正常,掉在修煉圈子裏,修仙打怪升級的閉關過程也必不可少,但是……

“你不會真的覺得小滿可以洗經伐髓,打通鬱結經脈以及雪海氣門,練就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吧?”

當地七天都過去了第四天的時候,就連已經出遠門步入散心旅遊的狄庚霖都放心不下了,從某個國外的深山老林裏麵打來電話,質詢毫無動靜的魚清明。

“我怎麽覺得重要嗎?”

魚清明兩指揉著疲憊不堪的鼻梁眼角爬起接電話,聲音沙啞。“魚小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沉進去什麽事就出不來,不到結束,根本不消停。還有她沒事的你放心,一個小時剛剛和我結束電話裏的案子探討分析……”

“探討什麽案例,能讓你聲音聽起來這麽累?”狄庚霖問。

“不是探討案例讓我累,而是現在是淩晨四點。”

魚清明掛掉電話倒了下去。

他上哪找魚小滿那麽好的精氣神去?半夜睡覺吵醒,傷肝傷脾傷精神,他這麽注重養生的一個人,得趕緊地補回來……

……

第七天的時間如約來臨,卻是秦壽先聯係的魚清明。

“這麽快就結束了嗎?”魚清明很詫異的望表。才上午九點多,公司這個時候差不多才剛上班。

“不是結束,是還沒開始。”秦壽在電話裏急躁躁的焦灼無比。“會議都開始了,魚小滿卻還沒現身,她還在別墅裏麽?”

“不大清楚……手機呢?”

“打不通。”

“我去看看。”

剛趕到公司的魚清明於是又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魚清明趕到的時候,秦壽也後腳趕到,看見房子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堆的記者,魚清明愣了一愣,秦壽上前拍一把他的肩膀。“前幾天就是這個樣了,你出現在這裏不大好……風口浪尖的事兒,避點嫌我就趕來了,和你一起進去吧,走。”

顧不上驚訝,魚清明就被秦壽飛快地拉著飛奔進了院子,然後迅速在那些記者圍堵上來的之前再迅速拍上防盜鋼門。

“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好事群眾?居然還有的,拿著瓜在吃!

魚清明回頭瞥了眼背後瘋狂閃爍的閃屏相機,有點驚嚇。

“董事會那群人搞的事情。”

秦壽沉沉喘著氣,鬆著領口散熱,一邊大步朝著宅子裏走:

“他們為了讓魚小滿下不了台,把這件事放了出去。魚小滿要是真的通過了,就當成新領導上台的宣傳;要是失敗了,就存了心地讓魚小滿出個彌天大醜,不讓她好過。”

對那群人心裏怎麽想的他是最清楚不過,然而他一個人,並改變不了什麽。

“雖然魚小滿拿下了這個考核機會,但是你知道,他們中的大多數,卻依舊不是出於看好……”

“我明白。”

魚清明深以為然地點頭,心裏頭對這些東西都有數。

魚小滿上次的話,狠狠刺激了這些人的自尊心。魚小滿之於他們,太狂妄囂張。他們中間,有誰對魚小滿的今天抱有期待嗎?

應該寥寥無幾吧。

他們可能隻是想要一個狠狠挑釁他們,嘲諷他們的年輕人,在今天狠狠地摔下去。

“你是不知道那群倚老賣老的人家夥們有多麽心胸狹隘。這個世界他們認為就該是年輕人當炮灰主力,而由他們來領導。”

秦壽憤憤點點頭,掏出了別墅的門卡。

“為了防止我幫助魚小滿,他們所有人準備的問題裝箱整理後,並不給我看,並且要求不能參加這次考核,隻能旁聽。鬼知道……他們會找些什麽樣的刁鑽東西過來和魚小滿聊!”

……

然而兩個找進書房的時候,發現魚小滿還在書桌前對著一堆的東西,埋著頭奮筆疾書。

“魚小滿!”

秦壽暴吼出聲,過去揪著魚小滿的耳朵就拎。

每次對待魚小滿,他總有種咆哮教師般地威嚴。然而全是針對的魚小滿偷懶散漫,這回例外了。

這家夥是傳說中的學習學到忘我了嗎?外麵那麽喧嘩吵嚷,她還紋絲不動,而且……居然連時間都忘了!

魚小滿回過頭來的時候,黑漆漆的眼底和漫天遍布的紅血絲登時把秦壽和魚清明嚇得一退三丈遠。

“你你這是多少天沒睡覺了?”

魚清明上前抓住她,覺得驚恐。

秦壽搖晃著她,一臉痛色:“要不要這樣……魚小滿,你還好麽?”

“什麽?”

魚小滿晃了晃腦袋,隻看見眼前魚清明的嘴巴和秦壽的嘴巴在一張一合,她側著頭用力去聽。

……秦壽又大聲地朝著她說了幾句,手舞足蹈。

“哦,手機嗎?應該是沒電了。”

仔細辨識了秦壽指著他手機的動作,她怔了怔,使勁搖搖頭,伸手把手機摸過來看了眼,“不過哥,我好像……聽不見你們的聲音了。”

……

失聰了!魚小滿他媽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聰了!

如果成功者的路上都必定會有七天六夜不眠不休的勵誌(zican)事跡的話,魚小滿如今當然也達到了。

隻是當魚小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壽和魚清明當場石化在原地。

秦壽隻覺得是晴天霹靂——

魚小滿的這個勵誌時機可是一點都不對,就在這麽關鍵的當口上,發憤圖強精氣神損耗太過嚴重導致了短暫的耳鳴失聰……

“所以你搞得這麽廢寢忘食不要命,那你是學到了什麽了嗎?今天有把握嗎?”

一路上,看著頂著兩個極其嚇人的黑眼圈,熬夜熬得麵無人色,宛如丟魂的魚小滿,秦壽在手機上艱難的打字,然後舉到她麵前。

這難道要讓魚小滿全程坐在考官們正中央的地方,人手一台電腦,全程打字交流,來一場線上無聲的交流嗎!

事到如今,魚小滿當然用手指比劃著,表示即使這樣也不無不可。

反正經過這七天六夜的洗禮,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初開遇見新天地的感覺,自此徹底見識了那個男人另外她不熟悉不知道的一麵。

那感覺就像是重新遇見,重新認識……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回答出些什麽來。

她覺得她遇見的完全不是商業技巧,而是某種……和常理非常不相關的清奇思維,每個案子他的思維都是那麽自然而然,奇巧靈活,完全不講套路。

所以。

沒有套路的東西,她要怎麽學習?

魚小滿欲哭無淚。

除了神情倦怠,她的腦子裏思維都已經有些恍惚了,腳步走在地上,都找不到直覺。交了個這樣的男友,真是把她往死裏逼。

……

魚清明說對了,天才做的事情,不是人才可以解決的。

讓情況更糟糕的時候,魚清明甲組馬力一路上甩掉後麵的娛記追兵後,秦壽在車上瘋狂地給魚小滿整理那副拋屍荒野曝骨半年的掛屍模樣。

化妝包他是一口氣給她順手拽出來了。

但是魚小滿化著化著,到了公司門口,在一幹公司頂層和娛樂記者翹首以盼的目光和閃光燈中,恍惚不已地在秦壽攙扶下下車的時候……

兩行鼻血,就這麽不期而遇地直淌而下。

魚小滿恍惚地用手遮眼躲光,意識在碰觸到這強烈的日光的時候,從底部開始湧上來一片黑色的霧氣。

她好像站不穩了,耳朵裏,隻剩一片嗡嗡的盲點聲和不知道誰的咆哮聲。

一幹嘈雜裏,魚小滿最後華麗麗地在GS門口,萬眾矚目的目光鏡頭裏,毫不含糊地掉鏈子倒下了。

最後,魚小滿也就來得及內心絕望了一句,這真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結局……

她最後也就看見秦壽魚清明驚慌的表情和哄起的群眾變成亂糟糟的一團,而後,黑暗。

“流鼻血了,魚小滿她流鼻血了!”

秦壽瘋狂地大喊,“臥槽!耳朵也流血了!!!怎麽辦?是不是要七竅流血,就要死了?!!!”

……

然後魚小滿醒了。

明晃晃的會議室,大的落地簾,顯示屏,長桌兩側坐滿的董事。她正坐在居中的位置上。一切都沒有變,唯一變化的是手臂上多了一截堂而皇之的針管連接著點滴吊瓶。

魚小滿望著針尖與皮膚的交界處又是眼前一恍,喪心病狂吧這是?

“想不到為了拿下這個位置,魚小滿能夠這麽意誌堅定一百五十六個小時不睡覺惡補資料,過勞到耳鼻流血。真是感天動地,讓我等老家夥佩服!”

魚小滿眉頭倒吊著**兩下。

這就暴露了……

這群老家夥。

她又瞥一眼陣仗,往虛掩著的湊著記者耳朵的門外望了望,看樣子,這是要把她綁在這裏來個群審,大眾點評了?

魚小滿翻翻白眼,不知道這話該接不該接。

說不尷尬是虛的。畢竟她這幾乎就是高調出場,慘敗而歸的大典範了。越裝逼的人摔得越痛,這話果然不假……

“你們還是開始考核吧。”

魚小滿遙遙望了眼灰頭土臉的秦壽,認命地吐氣,“反正除了考核問題,我什麽也不和你們聊。”

“考核,我看這就不用了吧!”

一個大佬站起身來大聲說,眼神輕蔑不屑,分外刻薄:“魚設計師想要拿七天學習的東西,來和我們這幫不中用的老家夥玩兒嗎?”

“是啊,真不知道是在魚小姐是自視甚高,還是看人甚低啊。”

“魚小姐今天已經夠難看,難道真的一點自知之明都不打算要,還要繼續一條路走到黑嗎?”

“外麵記者們都還候著,你還要點台階下的話,在這裏和大夥兒人賠不是,道個歉。咱們GS的決策,就還是按照正常的決策程序來,魚小姐年輕氣盛,橫豎就是鬧劇一場,及時收手,也沒多少人會和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計較。”

“魚長海董事長我們早年也不是沒有接觸,德藝雙馨,但真沒料想到他膝下的女兒是個這麽‘厲害’的……”

刻薄譏諷之聲從四處迭起,一聲聲不陰不陽地加倍朝著魚小滿身上針鋒而來。

秦壽不明白魚清明為什麽這種情況下,還不把魚小滿帶走反而讓這些大佬把她留了下來,任他們這樣坐等魚小滿蘇醒,然後開始批鬥般地朝她開火,進行法庭一樣的審判。

但是魚清明放下電話的時候說,這是魚小滿需要麵對的第一件她自己挑起的,需要有始有終的事情。不論結局,不論好壞。

她試過才不會後悔。

即使絕望,也沒關係,那會讓她未來更加清醒。

秦壽反複盯著他:“突然才發現最冷情的還真不是別人,就是你這個哥哥。”

太清醒,太通透,處理任何事情,都鮮少基於個人情緒感情。

這樣的人很難很難動情。

“對。”魚清明手插進褲袋裏,笑,依舊溫潤如畫,眸子裏清光點點。

“魚小滿和我是反的。這是她的優點,也是缺點。這是我的優點,也是我的缺點。你去吧,我在下麵等你們。畢竟今天的結果,還未可知。”

……

“都說夠了嗎?”

容易感情用事的魚小滿果然下一秒就拍案而起了:

“說夠了我們就開始好嗎各位大伯?我的人品吧不算好,至少沒我家裏人好,但是學品還是很好的。考試之前複個習,難道還犯法了?”

死也要死得壯烈,不要聽那麽多的舌根子。

一個個老來都是長舌婦,慣於拿各種不陰不陽的閑言碎語來瓦解人打壓人,讓人抱頭鼠竄。可惜了,魚小滿真不是一個謙虛的,進退有度的後輩,別人倚老賣老,當然她就準許自己年輕氣盛。

有人悶悶笑出聲:“好好,我看我們就讓魚二小姐死明白點好了……”

“死就死,別給我加上二!”魚小滿怒吼。

……

所以,魚二小姐最後死得很明白。

考考核接近後半段尾聲的時候,就經行不下去了。

……

“魚小姐,光靠你背的那些刺蝟理論,雷鮑夫法則,是沒有辦法讓我們信服的,期間你聰明地拿了一些簡總從前的舉措來類比你的決策……但是通過全場每個人身後經驗豐富的秘書的模擬算法,你的經驗尚不能達到最優處理的及格線。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案例也一樣。你所謂的取代他,如果照舊隻是處於複製的水平,恕我們不能奉陪。”

這是最後的一位股東大佬說出的,比較客觀實際並且中立的話了。

……

基於他說的是事實,魚小滿最終沒話可答。

她表現得也不算差,在座的人倒是也都看清楚了。如果真的是七天的時間吸收成這樣,那魚小滿也算是個出乎意料的潛力者。

但是不差不代表完美優秀。

從實際情況來看,魚小滿距離按個位置,依然存在差距。

眾人於是也都不再爭吵了,慢條斯理地坐在那裏,目光全在她身上。等魚小滿自己站起來,認負。

魚小滿低下頭來,桌子下兩隻手的食指拇指扣成圈,掐得青白。

沉默了很久她才重新抬起頭來,環視了一圈在座的每個幸災樂禍的眼睛。從他們的眼神裏,她看到了自己徹底的失敗。

從她掀開眼簾的那一刻起,那些積壓的嘲諷,就悉數深深地刻進她的腦子裏了。

可是還能怎樣?

還是敗了。

不得不承認自己能力有限的失敗。

不得不眼睜睜看著GS就這樣消融的失敗。

她心底最後一點用以壘築回憶的泥土,也土解開來的失敗。

心裏那一刻有種近乎空白的麻木,就仿佛她把那個人的過往全部吸收後,那些承載他過往的東西就都要變成飛灰,被上天收走一樣。

就和握住他一樣,在她以為最美好的時候,頃刻化成飛灰。

她想起某天早晨起床睜眼的時候看見的他的身影,半透明的,發著蒙蒙的白光,介於天堂和人間之間。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這樣的人,是不是凡人根本不可得。

……

魚小滿慢慢站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刻,虛掩的會議室門,忽然被人豁然推開。

……

在場的所有人都詫異了,包括魚小滿。因為推開門的不是別人。

而是李肅。

一身黑色西裝的李肅永遠都是那麽地瘦削幹練,微黑的臉上從不輕易笑,但是剛毅的神情給人感覺是絕對的信賴可靠。

李肅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皮口箱子,身後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人。

他走過來,站在了從前他站的位置上。

身後的兩個人也緊跟著來,兩手在身前疊好,站的恭敬而筆直。李肅朝著眾人一鞠躬,“各位董事好,魚小姐好。”

在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互相望望,表示不明白李肅忽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的時候,李肅當著魚小滿的麵將皮口箱子放在了桌麵,而後打開。

箱子裏是一疊白底黑字的文件紙。

“各位,相信在座的各位對我都並不陌生,簡總還在我也還在GS任職的時候,我和大家的見麵次數和他與大家的見麵次數是一樣的。”

他的聲音洪亮而沉穩有力,響徹在明亮的大會議室裏:

“考核如果還沒有結束的話,我希望能借此打斷一下。我身後是兩位國際注冊的律師法務,箱子裏是之前我的另一位老板,白澤的所有資產和九峰所持股份份額。”

他側頭看了魚小滿一眼,“也加上魚小姐的那一份。現在,基於這些資產持有者的意願,經過法律程序的商定,這些資產如果魚小姐樂於接收的話,現在就能在這些文件上簽名,完成財產到她名下的過戶和轉讓。

而且如果魚小姐不嫌棄的話,從此以後,我會作為她個人的秘書,聽從她的調遣,協助她完成一些從前老板傾向於完成的決策。”

……

這是今年年底,誰都沒有料到的一場鬧著玩兒似的絕地反轉。

魚清明坐在GS一層的休息區裏平心靜氣地喝咖啡,收到了秦壽的一封短信。

“我明白你說的話了。”

情緒衝動和情緒平和,確實就是他們兄妹倆最大的缺點和,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