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萬般無奈皆是情（二）
第二百三十三章 萬般無奈皆是情（二）(1/3)
兩人一見，皆是大驚失色。黑蠍臉色數變，連忙跪倒在地，急道：“師父……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
月初九忙道：“萬千愁，這不過是在下威脅她讓她帶我進宮而來，卻也並非她所願。”
萬千愁哼哼一笑，道：“黑蠍，你說呢？”
黑蠍略一思索，冷靜下來，卻道：“師父在上，弟子不敢謊言欺騙。這……的確是我擅自將他帶進宮來。不過，卻也是因他救過五色性命，隻盼他進宮後能相助恩師一臂之力，好擊退天尊教眾人！”
萬千愁道：“你若當真為千愁宮著想，倒也是好事！”她慢慢走進牢房之中，又道：“你先起來吧。”言語中也是溫和。
黑蠍聽了，隻得站起身來，卻見萬千愁那蒼白而又瘦骨嶙峋的一張臉望著自己，頓時有些害怕，不敢與她對視，又低下頭去。那萬千愁又道：“你是心下有愧還是害怕見到為師這般模樣？”
黑蠍低著頭小聲回道：“不是……”萬千愁卻歎了口氣，道：“你們也有許久未見過為師了……有些害怕，也是正常……”黑蠍忙道：“沒有！恩師不論變成什麽模樣，徒兒也不會害怕！”
萬千愁嘿嘿一笑，那笑聲聽起來卻似乎十分刺耳，又聽她說道：“你們也都是昧著良心說話，為師難道不知！這世上之人，誰不喜歡相貌出眾者，而又有誰人喜歡醜陋難堪的東西？”
黑蠍站在那裏，卻不知如何回答，隻得低頭不語。那萬千愁又道：“今日那紅衣女子的模樣是不是比為師如今要好上許多？”
黑蠍之前自然已是以為那紅衣女子就是自己師父，但如今看來，卻是不是。她不知那紅衣女子是誰，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月初九卻在一旁哼了一聲，說道：“何止好上許多，隻怕是天宮仙女與地獄厲鬼之別！”他此時已是毫無辦法，與其讓萬千愁折磨，倒不如將她激怒，一掌了結而
免受痛苦要好。
黑蠍見他竟然如此說話，不由也是一驚，連忙抬頭望向萬千愁，生怕她突然發力將他殺了。
豈知萬千愁卻是不悲不喜，麵無表情道：“本宮年輕之時，卻也並不輸她！”月初九卻笑道：“你如此說，我又怎麽看得到呢？隻怕你是一廂情願罷了！”
萬千愁嘿嘿兩笑，道：“你相不相信又有何關係？”她自言道：“若媚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青春年華之時，如今看來自然要比我這年老色衰之人好上許多了！”
月初九與黑蠍聽她這一說，想不到那紅衣女子當真便是了空口中的若媚，但為何她會死而複生，又有如此高的武藝，而且似乎並不認識了空一般。
萬千愁看了看兩人，知道他們心下所想，又道：“若媚二十年前便已死了，不過肉體尚存而已。”
月初九奇道：“那之前所見的紅衣女子，又是……”
萬千愁哈哈一笑，道：“你這人倒有些奇怪，自己都這般模樣了，還喜歡管這些閑事！”
月初九也是哈哈一笑，道：“既然都知道自己要死，多知曉一些秘密，九泉之下也算死的不糊塗，反而明明白白！”他料定萬千愁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也不像平時一般如此優柔寡斷。
不料萬千愁卻是點了點頭，道：“話雖是不錯，但……本宮說過，要讓你嚐盡苦頭，而並非要你性命。何況本宮又是答應了無憂，饒你性命。怎麽，難道你自己不想活了？”
黑蠍一聽，臉顯喜色，以為萬千愁當真不會殺了月初九。
月初九卻是搖了搖頭，知道她會想盡辦法取自己性命，這話不過是欺騙無憂而已。他淡然一笑，道：“你雖是答應了無憂此事，但若是當真因此放過了我，卻又會壞了千愁宮的規矩。若是因此殺了我，依了規矩，又失信於無憂。如今看來，卻是左右為難，怎麽也會自毀諾言！依在下看來，倒是另有一個方法
。”
萬千愁“哦”了一聲，不知他有何辦法。卻聽他道：“為了遵守諾言，又不至於失信於人。依在下之見，不如你自我了斷，這樣便也算兩全其美！”說完，他自己也是不由哈哈大笑。
萬千愁也不生氣，卻道：“你幾次三番想要激怒於本宮，不過想讓本宮出手殺了你，一來自毀諾言，二來好免受痛苦。你以為本宮不知？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宮倒也想了一個辦法，先將你好生折磨，最後讓你自己受不了那無止境的痛苦自我了結。這樣一來，本宮既沒有親手殺了你，也沒有放過你，豈非也是沒有毀掉任何一個承諾。”她哈哈大笑，也是甚為得意。
月初九一愣，想不到對方還有如此辦法，不由心下苦笑。
黑蠍卻小聲道：“師父！還……還請你放他離去吧！”她說出這話，似乎也是鼓足了勇氣，自然心下也是忐忑不安，不知萬千愁會如何。
萬千愁看了她一眼，卻不說話，反而對月初九道：“既然你終究也是難逃一死，那麽想要多知曉一些秘密，倒也無妨。到時死後別說本宮沒有讓你死個明白！何況……”她轉而又笑道：“多讓你知曉一些，再看你那無能為力的痛苦之色，倒也帶給本宮諸多樂趣！”
月初九不知他知曉什麽會對她有樂趣可言，但仍道：“好！你倒是說來聽聽。我死後雖不能對人言，但你將來下了地獄，我倒可與閻羅王多數你幾個罪狀！”
萬千愁一聽，不由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倒也嘴硬。想要本宮下地獄，隻怕癡人說夢！”她說完後，又看向黑蠍，道：“你走吧，為師此次便饒了你性命！”
黑蠍卻看了看月初九，猶豫道：“師父，你既然答應了無憂姐放過他，為何……為何言而無信！”她從未敢違抗自己師父之命，如今竟說出此話，自己也是不敢相信。但既然話一出口，自是無回頭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