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脫苦海
第12章 脫苦海
截天劍宗。
執法堂。
秦明雙手恭敬地呈著《狂風重劍》的原版秘籍，等候執法師叔的回應。而在一邊，捆成粽子的羅人傑正用陰毒到極點的眼神死死地看著秦明。
眼前的執法師叔姓何名正風，年紀不大，至多就是40來歲，因為常年修煉的緣故看起來至多就30歲出頭，而且其人溫文雅爾，風度翩翩，搭配上周天境的修為，很容易讓人信服。
何正風結果秘籍，簡單翻閱了一下，最後歎息一聲看向傷勢不輕的羅人傑，吩咐道：“來人，把羅人傑帶下去治療。命其不得離開山門半步，等候處分。”
隨即有兩名外門弟子恭敬地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將羅人傑給抬出去。
不過他們在搬人的過程中，古怪的眼神一直都沒離開秦明半步。
一位在四、五天前剛剛當眾丟臉的宗門第一廢物，轉個眼而已，竟然就變成了可以越階挑戰半步藏息，甚至藏息境的是妖孽，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至少他們是不信秦明所稟報的事情，覺得秦明是用什麽陰謀詭計陷害了羅人傑。
何正風看向秦明，問：“你把羅人傑的手怎麽樣了？”
事實上何正風已知道羅人傑的手基本是廢了，但他還是想看看秦明的態度。
秦明答道：“古鳴和羅人傑的實力太強，弟子一時收不住手。”
何正風暴喝道：“好一個收不住手，你可知道第一門規？”
秦明仿佛意識到什麽，冷靜地回道：“無論任何理由都不能自相殘殺。”
何正風的氣息全部釋放，冷聲逼問道：“既然你知道犯下巨錯，那還不知悔改？”
周遭的空氣驟然凝固，秦明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但還是頑強地回道：“弟子有何錯？他們要殺弟子，難道弟子就站著給他們殺嗎？”
“冥頑不靈！”
何正風眼神驟變，隻是搖頭歎息：“你可以向宗門求援，你也可以暫時隱忍，可你卻選擇了廢掉他的手。算了，五天前你連養氣小成也沒有，現在半隻腳踏進養氣大成，縱觀截天劍宗一千兩百七十六年都沒有你這樣的奇事，唯一能解釋的就隻有你一直都在隱忍，想借助養氣境弟子的七年限令全身退出宗門。”
秦明沒有接話，因為他已徹底認定事情的本質。
“秦明聽命！”
何正風突然以命令的口吻暴喝開來：“既然你無心宗門，那我就成全你。天雍城東出要道被一個背景來曆神秘的山寨所控製，商道受阻，天雍城的城主向發動三次圍剿盡皆铩羽而歸，最終無奈向宗門求援，你就代替宗門走一遭吧。”
說到這裏，何正風最後補充道：“一個月內，你完成任務後回來，就算將功補過。如果一個月內你無法回來，無論生死，我們都判定你自動離宗。”
“弟子領命！”
秦明沒有反駁，恭敬領命而下。
因為他知道即使抗爭也沒用，對方是鐵了心的。
當秦明走後，一名跟羅人傑有三分相似的陰鷙男子走了出來。除了羅人傑的族叔、秦明的羅師叔還能有誰。
劉正風頭也不回地把《黑風重劍》飛送給羅師叔，說：“羅海天，本人已不再欠你任何的人情，你也不用再拿那個已過去十年的救命恩情來要挾，以後這樣的惡心事情別再麻煩我了。”
羅海天把心底一閃而過的怒意壓製下去，假裝平靜，答道：“劉師兄，這一次若非不得已，海天也不敢勞煩到劉師兄的大駕。隻是海天還是不怎麽放心，畢竟那隻是一群山賊而已。”
“山賊？”
劉正風譏笑道：“天雍城雖弱，但也高手。天雍城三次圍剿總共戰死了上百位武修，其中還失蹤了三名藏息。你說這麽特殊的山賊是區區一個養氣大成都沒有的外門弟子能對付的嗎？”
“那海天就多謝劉師兄了。”
“海天不敢打擾劉師兄，這就告退。”
羅海天滿意了，無比滿足地退了開去。
至於一名外門弟子的生死，完全不在他們的思緒範圍，因為截天劍宗的外門弟子太多了，多到劍宗不需要雜役，單單外門弟子就能把所有的雜務幹完。
不過事情顯然沒這麽簡單。
羅海天走出執法堂後，原本滿麵春風的笑容驟然冰冷了下來。而在此時一人從側邊走了出來，腳步有點踉蹌，正是應該在養病的古鳴。
隻聽羅海天冷冷地命令道：“把秦重的身材相貌、行走路線給我發給那群山賊，就說他身上帶有天地正氣丸和準周天境的秘籍，我不想看到他回來。”
臨末羅海天還補了一句：“順道去【東寧城】把秦家處理一下，我不想今天出了個秦明，明天還有個秦暗。記住，隱秘一點，別曝露身份，否則就別回來了。”
“是的，師尊。”
失去寵信的古鳴隻能老實照做。
……
……
“再見了，截天劍宗！”
秦明站在截天劍宗的山門外，看著崔巍的山體，看著被雲霧纏繞著、如真似幻的主峰，雖然搖頭，但沒有絲毫的迷惘，僅僅作無謂的歎息道：“希望我將來有機會踏上截天峰。”
理由無他，外門弟子是不能進入截天主峰的。入門六年多，秦明從沒上去過，每一次都被人驅逐於山峰之外。
自從加入宗門後，秦明就淪為截天劍宗的笑柄，哪怕是後來的師弟也可以給他臉色看；而現在更是有兩個師叔級的大人物巴不得他死於非命。可以說，秦明對截天劍宗沒有絲毫的感情，現在總算能脫離這個痛苦之地，他心底有一種海闊天空，魚歸大海的解脫。
上路。
秦明必須把最後的樣子做起來。
要離開宗門那就必須堂堂正正的，否則就是叛宗，那可是會遭受截天劍宗永無休止的追殺。所以縱使秦明再不願意也必須去天雍城看下，至少露個臉，做個假死、重傷延誤的姿態出來，為自己的脫離尋找合適的借口。
經過五天五夜的長途跋涉，秦明終於趕到地圖上天墉城的範圍。
在過去的五天五夜裏，秦明沒有分心其他，甚至沒心思去考慮一些可能出現的變故，除了趕路就是修煉。脫離截天劍宗這個大囚牢後的逍遙自在，讓秦明可以全身心地享受旅程。
也就是這種淡然的心態，使得從生死之中掙紮下來的秦明能充分消化掉參仙怪蛇所隱含的藥力，不僅讓他突破到養氣大成，更是將他的內息推進到挑戰半步藏息的微妙境地。
此時此刻，秦明覺得自己即使不用狂狼七轉和金雁功，也不用借助各種陰險的毒物，隻憑單純的風雲掌就可以將羅人傑這個級別的敵人輕鬆拿下。
秦明不知道這樣的修煉速度是慢還是快，但他已很滿意了，畢竟從一個六年都不能突破的廢物，在短短的十天時間裏蛻變成一個可以與半步藏息相抗衡的狠角色，這可是他以前所不敢想象的。
咻！
一個破空聲襲來，目標竟然是秦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