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覲見儀式
第八十五節 覲見儀式
維羅基亞帝國的帝都和公國首府古瑞比起來，氣派豪華了不止一個檔次。幾十米高的城牆每隔一段就掛著巨幅國旗，靠近帝都的道路就經常出現軍容整齊的巡邏隊。不過高捭闔看看他們的等級都不高，有些甚至還不是職業者。
安妮不在身邊，高捭闔是不想別的侍女來照顧自己的。不過今天確實是個例外——貴族的發型還是挺講究的，如果隻是像平常那樣紮雙馬尾的話，在正式場合是很失禮的。認真地打理自己的形象也是對整體貴族形象的維護。侍女小心翼翼地梳理著高捭闔的頭發，已經被擺弄了兩個小時的高捭闔有些坐不住了。她不停地在運轉著自己的自然能量，就當做是練習法術了。[]
“露米，口紅就不用拿顏色那麽鮮豔的了。”高捭闔從鏡子裏看到大紅色的唇膏就要碰到自己的嘴，嚇了一跳。
“小姐，可是這是女性領主覲見的規定化妝。”
“我用公主的裝扮行嗎？”高捭闔實在不想化濃妝。
“如果您要用公主的裝扮的話，那需要把整個發型全部重做，可能需要晚一個小時用餐……”
“塗吧。”高捭闔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的嘴唇被塗的和紅牡丹的花瓣一樣。
哈文公國的領主們進了帝都內城以後都下了馬車，改為騎在駝獸上緩慢地前行。過去這裏是換乘戰馬的，可是有一次一匹馬受驚之後把一個領主從天橋上甩了下去之後，就改用比較溫順的動物了。
“哈文公國領主覲見！”奇怪的聲音讓高捭闔想到了前世的宦官，看著這臉色估計也是不能人道的家夥。
在覲見門門口，所有的領主都下馬了，按照事先排好的順序一個個走進了門裏。高捭闔排在哈文公國所有十五個有資格覲見貴族裏的第四位。這已經是一個很高的位置了，因為她畢竟是一個新晉領主。
高捭闔並沒有帶上公主頭冠，而是頂著一個已婚婦人的發髻。高捭闔感覺定型水把自己的頭發整個都膠了起來，根本沒有心情參觀皇宮，而是希望這該死的儀式早點結束。
很快，帝國皇帝在大殿接待了哈文公國的貴族們。哈文公國在政治地位上是歸屬於維羅基亞的，但是在經濟等方麵完全是基本獨立的，隻是每年需要繳納一些貢金。
“哈文公爵，你的領地最近可是出了讓我刮目相看啊。”帝國皇帝把單膝跪地的哈文公爵扶了起來：“如果維羅基亞除了什麽問題還得你幫襯一下啊。”
“我們這種小家族哪裏能和維羅基亞皇族比。”哈文也知道這完全是客套話，哈文和維羅基亞保持這種關係已經很久了，雙方都是比較放心的。
“切瑞絲安瑟姆。”皇帝居然徑直走向了高捭闔：“你可是哈文家族未來的領域強者啊，第一次來帝都接受冊封的時候我還真走眼了呢。”
“陛下。”高捭闔沒有抬頭看這個雖然實力不如自己但是非常威嚴的帝王：“我隻是有些運氣而已。”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能得到艾麗格特和赫蘿的認可本身就已經很厲害了。”
“陛下過獎了。”高捭闔順著皇帝的攙扶站起身來：“感謝您抽空參與我們的婚禮。”
“艾麗格特的請求我怎麽會不答應呢。”皇帝說完之後就又和其它的貴族寒暄去了，來這裏的貴族都有不小的領地，身份也足夠和皇帝說上幾句話。
高捭闔本來還想就梅方王子的事情致歉的，可是皇帝好像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高捭闔隻好看著一個個貴族被皇帝扶起來，保持淑女的姿態站在原地。皇帝把貴族們都扶起來之後終於安排手下幫哈文公國的貴族們安排住所。
覲見儀式這樣就算結束了，但是他們不能馬上離開——雖然是哈文公國的貴族，但是和帝都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呆幾天出席一些宴會和酒會是貴族交際的一個重要部分。雖然高捭闔的心早已飛回了**城，但是也不得不呆在這裏。她已經打定主意，回去的時候自己一個人飛回去——她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瓦科娜，對安妮和艾麗格特她們的思念也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
很快哈文公國的眾人就收到了不少的請柬，但是高捭闔手上隻有幾封大型酒會的請柬，幾乎沒有私人請柬。這種情況是在高捭闔的預料之中的，畢竟她貴族劊子手、變態少女、沒有貴族儀態的名聲已經在帝都傳開了。現在在小型酒會中邀請高捭闔，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小型酒會的定義是朋友之間拉關係的酒會。
高捭闔洗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把臉上和頭發上那些奇怪的東西洗下來，她慵懶地靠在水桶邊，考慮一個人提前離開。（我隻要參與兩場大型酒會，並沒有私人灑會邀約我，那麽再隻要呆個三五天，我就能提前離開了…）
“公主殿下，剛才來了兩封請柬，是小型酒會的。”侍女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誰的？”高捭闔有些好奇。
“回殿下，是東方紫月女士和梅方王子。”
高捭闔把嘴巴浸到了水下不停地吐著泡泡，希望能用這種機械的動作來幫助思維。東方紫月會邀她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但被自己變成宦官的梅方就算抓不到她的把柄，對她肯定也沒什麽好感。
想了幾分鍾之後，高捭闔跳出桶裏，擰斷安妮製作的魔法棒烘幹了身上的水。她穿好內衣，套上了一件施法者長袍，坐在鏡子前把長發又梳成了雙馬尾。走到外間拿起兩張請柬看了看，它們並不會過多拖延自己回**城的時間。(既然這樣，我就出席這兩次酒會吧。）高捭闔打定主意之後，獨自出門去帝都的各大商會和拍賣場尋找幫赫萊森重塑身體的材料去了。這次她戴上了公主頭冠和高階職業者徽章，可是半天依然一無所獲——工作人員很熱情的接待她，但那些材料店長們連名字都沒聽過，根本給不了她幫助。她隻好去帝都最大的服裝店買了幾件衣物給自己一個沒有白白出門的暗示。
接下來的幾天她的收購之旅除了一些衣飾樂器之外還是沒有什麽進展，在大型酒會上也沒有人邀請她跳舞，她也隻能一個人來之後尷尬地離開。倒是一些施法者由於法師塔的存在和她人類高階德魯依的身份邀她參與了幾場小型學術會議，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收獲。有些魔法討論中激射出的思想火花讓她受益良多。不少貴族魔法師提出要和她書信交流法術心得，但是沒有人想以家族名義與她來往——這很正常，高捭闔在貴族中的名聲已經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很多帝都名媛看見她甚至掉頭繞道，仿佛打個照麵就會被擄走。
即使高捭闔在踏入領域這一點上被看好，貴族們和她的交往也僅僅限於“不想交惡”這個層次。因為對於他們自己來說，領域顯得太過遙遠，高捭闔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無視世俗的貴族規則，但是他們不行。
在帝都無聊了幾天之後，高捭闔終於等到東方紫月的酒會。令她感到驚奇的是，東方紫月的酒會並沒有僅僅局限於邀請女性，有很多帝都的軍方新銳都受邀參加了。這些家夥穿的都是軍裝，戴著自己的職業者徽章。還有一些在各自職業者領域取得一些成就的專業也出席了這次酒會。
“公主殿下終於來了。”海薇爾迎了上來：“東方女士在二樓等你。”
高捭闔再次打量了一下大廳，發現受邀者幾乎都還在自顧自地聊天，看來酒會是沒有正式開始。她點了點頭，跟在海薇爾身後走上了旋梯。
“公主殿下，您能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東方紫月向高捭闔行了個禮：“如果不是開始酒會前主人不能出現，我一定會親自下去迎接您的。”
“客氣了。在**城的時候我的招待多有不周，實在是不好意思。”高捭闔也說了句客套話。
“公主殿下，今天我請您來可不隻是為了酒會。”東方紫月遞給高捭闔一張紙，上麵用很奇怪的字體寫著“影子會”三個字。
“影——”高捭闔剛說出一個字，東方紫月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他們可能有帝都範圍內的語言偵測。我甚至懷疑有著某種交流偵測，所以這三個字是反偵測附魔字。”
高捭闔心裏一驚，她沒有想到東方紫月會一上來就給自己爆這麽一個猛料——帝都內居然還有這麽強大的組織。
“看來公主殿下還不知道這個組織呢。”東方紫月打了個響指，高捭闔手上的紙立刻燒成了灰燼：“現在他們不僅想對維羅基亞帝國不利，而且想對哈文公國不利。根據我手頭的情報，他們是受北邊指使的。”
“不太可能吧，維羅基亞的暗影施法者活動是合法的啊，為什麽要投靠這類組織？”
“光明教會的職業者在北麵可是淩駕於其它職業者之上的，這種地位……”東方紫月露出一絲微笑：“我想公主殿下也是聰明人吧，我也不多說了，酒會要開始了，我今天告訴你這些有兩個原因，一是我不希望哈文公國出什麽事，二是看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說完之後，東方紫月一個人走了出去，高捭闔呆立在原地消化著自己得到的信息。
——————————————————————————
82節有一處筆誤，現已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