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選擇
第一百零三節 選擇
高捭闔打開冰箱門，拿了一瓶碳酸飲料。這種隻值幾個鋼鏰的東西雖然不貴重，可也是她到異界之後就沒有喝過的了。一口氣灌下飲料之後，她按下了電視機的電源。碳酸飲料的味道，按電視機電源的觸感，自來水龍頭裏噴湧而出的自來水……這些原本很普通的東西居然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感動。
“由雙河市委組織的“白色沙灘不要白色汙染”活動近日舉行，市長XXX出席了活動並致辭……”
高捭闔按了一下遙控器的換台鍵，這種東西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也沒有興趣看下去。
“爾康，爾康，你不要死，你不能丟下你的永琪！雖然紫薇跟小燕子私奔了，你還有我！”
電視機裏一個韃子搖著另外一個韃子，擠出的眼淚全都滴在他朝天的鼻孔裏。這種東西如果早十年的話，高捭闔可能還會看看。現在麽……換台。
電視機屏幕一黑，再次打開的時候是DOTA比賽。原本高捭闔對這種節目還是比較感興趣的，但是在異界經過一係列真實的戰鬥之後，這些比賽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了。倒是解說那誇張的語氣讓她的嘴角略微上翹了一下。
“呼——”高捭闔長出了一口氣，把電視機給關上了。
可是隨著她按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電視機卻沒有如預料中的一樣黑屏，而是換到了一個奇怪的頻道。電視機裏先是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響聲，然後出現了一隻丘比。沒錯，紅色眼睛白色皮毛的丘比。先不說電視裏有沒有可能播《魔法少女小圓臉》，就算是那個片子，也沒這鏡頭啊……
“滋滋——您好，這裏是世界意識電視台新聞聯播節目，我是主播格拉西耶斯.丘比。今天節目的主要內容是：天頂星人穿越至低等位麵導致位麵崩潰；艾澤拉斯世界的大災變對相關位麵造成一定影響；那美克星的戰鬥擊穿了位麵壁壘；M219星雲的意識要求建立有生命的星球……”高捭闔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惡作劇。但是隨著接下來的畫麵，她被震撼了。各個位麵的畫麵不停地在新聞中穿插播放，如果全部由電腦製作的話，絕對是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工程量，而且以現在的製作水平，總會發現一些不對勁，但是高捭闔卻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
高捭闔咬了咬手指，她實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踏入了法陣以求進入長老職業者的行列，然後就突然回到了地球……不，我也不知道這兒是不是地球，也許是一個平行的時空……天哪……）
她把電視機的電源拔了，走到窗邊。窗外就如同她記憶中的一般車水馬龍，從奇瑞到寶馬都隻能以二三十碼的速度隨著車流緩緩前進，沒有給她任何的不真實之感。對麵馬路的餃子店裏在上午依然隻有兩三個人坐著，KFC的裏麵依舊有一群蹭空調的家夥。
高捭闔拉上窗簾，背靠著牆蜷縮在牆角。
（艾麗格特、安妮、洛特絲難道是一場夢嗎？不，難道我原來二十多年的人生才是夢嗎？不對……）想到這裏，高捭闔試用了一下技能，沒有任何阻礙地，她變成了一隻花妖。輕輕甩了兩下花枝，她變得更加困惑，因為她知道，在地球上是沒有人可以這樣的，就算有也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
高捭闔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孔羅利的電話。
“喂，孔羅利嗎？”高捭闔還是想再試試：“你知道莉莉.亞希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了孔羅利的聲音：“是電影明星還是小說人物？”
“呃……我隻是聽別人談起這個人，說她和赫蘿在一起……”
“那應該是《狼與香辛料》的同人小說或者沒幾句話的配角吧？”
“哦，是這樣啊。晚上選修我不去了，有事回家了。”高捭闔的語氣難掩失望。
高捭闔變回人形，又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果味牛奶。地球上的飲料不管營養如何，味道還是值得稱道的。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還有兩個小時父母應該就會回來，該怎麽麵對他們高捭闔還沒有一點頭緒。畢竟在原來的世界裏，他們已經由於車禍去世了，加上現在自己又是女孩子，總歸會產生一些奇怪的感覺。
**城。
“切瑞絲怎麽還沒有成功，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孔羅利有些著急了。
赫蘿摸了一下孔羅利的腦袋：“別急，這個法陣隻要有人成功了，後麵的都會一個接一個的成功的，現在已經成功了五個，切瑞絲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不會有什麽意外嗎？”孔羅利知道高捭闔的天賦是很好的，可是聯係到世界意識找了自己，如果出了什麽問題就難說了。可這件事她又不能明說，隻是著急的在等著高捭闔成功突破領域。
“小姐會沒事的。”安妮走到了孔羅利身邊：“你應該相信她。我用了那麽多藥強撐到能量層級都成功了，小姐她比我可好多了。”
孔羅利看著已經稍微休息了一下的安妮，把腳步停了下來。但是她眉宇間的煩躁還是很明顯。
“安妮，你在剛才的幻境裏遭遇了什麽？”孔羅利突然想起了什麽，世界意識不可能和每個人都交流的。
安妮的臉一紅：“最後我暈過去了，還好……托你們的福沒有失敗。”
“是嗎……”確認了自己想法的孔羅利更顯煩躁。世界意識雖然看上去沒有敵意，但是那畢竟是世界意識——換句話說他們是世界的免疫係統，自己和高捭闔雖然是他引入的但是也是入侵者，萬一有什麽意外……
在地球的高捭闔遠沒有孔羅利那麽急切。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給自己的父母做一頓飯。食材在冰箱裏都有，她到異界之後也偶爾自己下廚，做點東西還是沒問題的。看到牆上掛著的筷子盒，她又是一陣感慨——在異界她已經很少用筷子了，隻有在自己房間吃夜宵的時候才用上一雙自己削的筷子——平時不用刀叉的話別人會覺得很奇怪的。
打開電壓力鍋時，高捭闔呆住了——電壓力鍋裏裝著一隻睡著的丘比！如果不是露出的一隻眼睛，她肯定會覺得那是一隻毛絨玩具。高捭闔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隻奇怪的生物從鍋裏揪出來——不這樣的話她就沒法煮飯了。
在丘比被揪到半空的時候，它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真是沒有禮貌。”丘比張開它的三瓣嘴：“快點把我放下來。”
高捭闔愣了一下，把它放在了廚房的灶台上，話說她可不是第一次看到活著的丘比了，但是在地球上看到丘比，確實還是讓她吃驚不小。
“好吧，我是來找你有事的。”丘比腳落在灶台上之後就開始說正事了：“高捭闔，對這個世界滿意嗎？”
“你是指……地球？”
“不，這隻是一個鏡像，一個為你而生成的鏡像。”
“鏡……鏡像？”高捭闔嚇了一跳，物體還好模擬，那麽人呢？
“沒錯。不過你可以把這裏當成地球生活。嘛……我換種說法吧，如果你對穿越不滿意的話，這就是給你的補償。至於世界意識電視台什麽的……我可以保證它再也不會出現。”
“那為什麽我還是女的？”
丘比白了高捭闔一眼：“因為你的靈魂已經在穿越的時候有所改變了，這根本不可能改回來。如果你要錢，要美女或者要點豪車什麽的我都能滿足你。”
高捭闔沉默了幾秒——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意動的。無論如何，在異界的生活都是沒有地球上安逸舒服的。且不談工業化程度，就是那些一直想刺殺自己的蒼蠅以及鎖眼被可能被全部摧毀的危機都讓她有些寢食難安。
“那我……在**城的身體會怎麽樣？”
“會陷入沉睡——睡到你離開現在的世界為止。”
高捭闔皺著眉頭踱步出了廚房，翻找老爸的包找到煙盒抽出一根卷煙，用放在蚊香邊的打火機點著塞進了嘴裏。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她意識到這個身體好像並沒有適應煙草。她用兩個手指頭狠狠地把煙按滅，發泄式地把煙往牆上一扔：“丘比，我要回去。我必須像個爺們。艾麗格特、安妮、洛特絲和艾森艾萊都在等著我，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她們。**城如果離開了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孔羅利那小子如果一個人在異界，也會很孤單的吧……”說完這幾句話，高捭闔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高捭闔本想和父母再見一麵再走的，但是她還是決定不見了。那些潛藏在心底的回憶，再翻出來也隻能像刀片一樣刮傷自己的心。現在自己還能在兩個世界之間作出選擇，如果見到父母，她可能真的會逃避，所以她也隻能選擇回到**城肩負起自己的使命。
一陣光芒閃過，高捭闔發現周圍的一切在瞬間崩塌，丘比則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