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蝴蝶效應
第十一章蝴蝶效應
葉知秋不知道他已經上了周老師的黑名單，收拾好課本徑直出了學校，在離學校門口50米外的一個拐彎處停下腳步。
“你怎麽不走了？”顧雅思的自行車如葉知秋所料停在了他身邊，俏麗的小臉上有關切的神色。
“我今天忘帶打車的錢了，你能不能帶我一段路？”葉知秋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謊話，為了能夠確定顧雅思是他的恩人，就必須想盡一切方法接近她，然後讓他們的關係發展到顧雅思離不開他的地步，到時就可以讓顧雅思乖乖的脫下褲子。
“好啊，可是我怕帶不動你。”顧雅思皺皺可愛的鼻子，看葉知秋高大的身形。
葉知秋笑笑，突然伸出手食指成勾狀刮了一下顧雅思嬌俏可愛的鼻子，“傻，我帶你不就得了。”說著話，不等顧雅思回過神，葉知秋已經從顧雅思手裏把車槍了過來。
顧雅思摸了摸鼻子，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想發作，但轉念一想，葉知秋這動作既可以理解成男女朋友的親密，也可以把它當成是哥哥對妹妹的親昵舉動，萬一是後者，豈不是錯怪好人？
“上來呀，相信我，我的車技很棒的，昨天那麽大風雨，我還不是照樣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回家。”葉知秋斜著身體，一隻腳撐在地上，回頭看猶豫中的顧雅思。
顧雅思迎上葉知秋清澈的眼神，再想到昨天他千辛萬苦送自己回家，再無猶豫，屁股微微一抬，坐在後座上。
葉知秋微微一笑，顧雅思這心思單純的小丫頭，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顧雅思心甘情願脫下褲子的那天，指日可待。問題是真的到了那天，麵對顧雅思白花花的臀部，青春美少女的別樣**，他能把持得住嗎？
正當葉知秋為這個問題糾結苦惱時，身後傳來顧雅思低低的聲音：“我是不是很重啊，你皺著眉頭……，要不我把車借給你。”最後一句話聲音明顯大多了，裏麵還透著喜悅。
葉知秋一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收起齷齪心思，回頭一本正經的對顧雅思道：“別亂動，坐好。”
或許是葉知秋的神情過於嚴肅，或許是顧雅思怕傷害到葉知秋自尊，她體重才86斤，想要跳下車的顧雅思不敢動了。
自行車拐了個彎，再過一段路就要進巷子了，葉知秋絞盡腦汁正在想怎麽名正言順去顧雅思家“做客”時，後坐一輕，回頭一看，是顧雅思跳下了車。她神色緊張，目光閃爍的看著左邊，葉知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新來的周老師，
此時的周雪同樣騎著一輛白色的單車，肩膀上挎著一個黑白相間的皮包，正驚異的看著他們。
“周老師，我們、我們……。”在周老師目光炯炯的注視下，顧雅思敗下陣來，好像偷了什麽東西被發現似地，嫩臉一點一點的泛紅，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周雪的目光從顧雅思身上移開，轉而嚴厲的看向葉知秋。看到兩人合騎一輛車，早戀這個詞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腦海，而現在顧雅思欲說還休的害羞模樣，更是坐實了這一點。
顧雅思是好學生，葉知秋是表妹口中的危險人物。毫無疑問，是葉知秋卑鄙的在對單純的好女生圖謀不軌。
“老師，這麽巧，你住這兒？”葉知秋一副驚喜的樣子，對他載顧雅思回家的事避而不談。
果然是老油條子、危險人物，一般的學生被老師撞破這種事還不像顧雅思那樣，慌亂的連話都說不出，偏偏葉知秋嬉皮笑臉的，還有心思打聽她的事情。
周雪暗自鄙夷，美若天仙的臉上卻不動聲色：“葉知秋，說說，你們是怎麽回事？”
“老師，顧雅思同學一不小心腳崴了，我看見了當然不能不管，所以就載她回家了。”說到這兒，葉知秋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難道，我做錯了，應該不管不問，就當沒看見，把她一個女孩子扔在大街上算了？”
顧雅思“撲哧”笑出聲，葉知秋轉頭瞪了她一眼，顧雅思急忙掩住嘴，“哎呀”一聲，裝作體力不支，無力的斜靠在後座上。
對於兩人的表演，周雪啼笑皆非，剛才顧雅思乍看到她時跳車跳得可挺利索的，而且一直穩穩地站在馬路上，現在葉知秋一說，她就腳崴站不穩了，這分明是在騙人嘛。
周雪心如明鏡，可心裏卻在為顧雅思感到心痛，好學生、居然配合老油條兼差生撒謊，這說明什麽，說明顧雅思被葉知秋所迷惑，深陷情網，已經不能自拔了。
“顧雅思，到我這邊來，老師送你回家。葉知秋，你跟在我後邊。”周老師的這個決定徹底打破了葉知秋的如意算盤，顧雅思輕快的應了一聲，一瘸一拐走到周老師身邊，坐到了周老師的車上。
葉知秋看在眼裏，氣憤之餘暗暗好笑，這丫頭還挺能裝的。
周老師麵色沉重，到了現在顧雅思還在為葉知秋圓謊，可見她對葉知秋用情至深。
兩輛車一前一後進了巷子，坐在後座上的顧雅思朝跟在她們後麵的葉知秋眨了眨眼睛，還嘻笑著扮了個鬼臉，她在為瞞過周老師而得意。
看到青春美少女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葉知秋鬱悶的心情好了大半，不一會兒到了顧雅思家。顧雅思下車邀請道：“老師，進去坐坐。”
“好的，對了，顧雅思，你的父母在家嗎？”周老師也不問顧雅思的腳為什麽會突然好了，而是關心起她的父母來。
顧雅思眼圈一紅，低聲道：“他們，他們要晚上7點左右才回家。”說話間，小屋的門打開，裏麵昏暗、潮濕，地板是天然的泥土，沒有用什麽水泥、地磚等物品裝飾。
小屋後麵是一個院子，院子的北邊坐落著一棟兩上兩下的樓房，外表昏暗的色彩代表其年代的久遠，有些地方石灰脫落，露出裏麵紅色的磚牆。
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不大不小的院子裏有幾張灰色的碎瓦片，不用問，是昨天的大風把它們從屋頂上吹下來的。
危房，這樣的房子絕對可以稱之為危房，很難想象，住在裏麵的人會有安全感。
“顧雅思，你們家不能住這樣的房子，太危險了。”看過顧雅思家，周老師表情嚴肅，想要和顧雅思家長談其女兒早戀的事暫時放到一邊。
“嗯，是挺危險的，不過很快我們就要搬走了，政府要對這一帶進行老城區改造，不用多久我們就可以住上新房子了。”顧雅思說話的時候眼中帶著異樣的神采，臉上還有期盼之色。
“這兒要拆遷？”葉知秋冷不丁的插話進來。
周老師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放下車不僅沒走，反而跟了進來。
“是啊，不用多久我們這兒的人就可以住上和大馬路對麵差不多的漂亮房子了。”大馬路對麵是富人區，紅磚綠瓦、亭台樓閣，百分之七十的綠化。一條路之隔，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們這兒是哪兒？”
“飛霞路啊，你問得這麽清楚幹嗎？”顧雅思疑惑的看著葉知秋，葉知秋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
飛霞路，明遠集團強拆鬧出人命的地方，就因為這件事，摧枯拉朽像風暴一樣將他一家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短短一小時的畫麵，鏡中人隻能告訴葉知秋後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些重大事情，而強拆事件，就占了其中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葉知秋知道，拆遷不能給顧雅思她家帶來什麽漂亮的房子，明遠集團隻給了她們七八萬塊錢安置費，在豐華市城區一百多萬一套房子，郊區六七十萬一套房子的時代，七八萬，連買個衛生間都不夠。
“葉知秋、葉知秋……。”
身邊人的呼喚將葉知秋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葉知秋對著顧雅思勉強笑了笑，“我沒事，”頓了頓，葉知秋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漂亮房子會有的，就像麵包一樣，一定會有的。”
顧雅思家長不在，周老師就覺得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不過葉知秋不走，她也是不會走的，好在葉知秋比較識趣，說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告辭離開，連顧雅思說要把自行車借給他的話都不能讓他停下的腳步。
從顧雅思家裏出來，葉知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蝴蝶效應、又是蝴蝶效應，明遠集團的強拆事件有可能會提前，不會再等周惠欣從省城畢業回來再進行。
步行一段路，葉知秋收起思緒，冷不丁的轉身，淡淡的對拿著個麻袋站在他背後的曲江寒道：“辛苦你們了，跟了我這麽長時間，動手吧，像打石國誌那樣打到我躺進醫院為止。不過隻要我還能喘氣，你們就等著我的報複吧，所以，你們最好把我打死。”
“當啷”一聲，曲江寒背後的高明把棍子掉在地上了，曲江寒傻傻的拿著個麻袋呆在原地，麵對葉知秋坦然的眼神，套也不是，不套也不是。
“你們不動手是吧，那我走了。”僵持了一會兒，葉知秋轉身，大大方方的將整個背部不設防的留給曲江寒他們，曲江寒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葉知秋走出巷子，消失在巷子口。
“他怎麽知道打石國誌是我們幹的？”身後的高明問。
“不知道。”曲江寒苦笑著搖頭。
“剛才為什麽不把麻袋套在他頭上，你不是說下午他讓你難堪，你要打他出氣嗎？”
“他知道我們，事後報複怎麽辦，不要忘了，他認識校外的混混，那些混混打起來可比我們專業多了。何況，”曲江寒低頭看了一眼高明掉在地上的棍子，止住不說。
高明臉一紅，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夠狠的，打他不死，我們就要麵對他的報複，難道你有膽子敢殺人？”曲江寒扔掉手裏的麻袋，問高明。
高明打了個冷顫，嘴巴緊閉。
看到他這樣，曲江寒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敢，走吧，以後我們不惹他就是。”
與深謀遠慮的明遠集團人相比，曲江寒等人隻能算是娃娃，娃娃不需要對付，明遠的人才需要絞盡腦汁和他們周旋。葉知秋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張搖椅上，把手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
起身伸了個懶腰，手機響了，葉知秋低頭一看，是高一時同班同學阿忠打來的。
“阿忠，打電話過來有事嗎？”上次阿忠帶人解圍，葉知秋打算周末好好的謝謝他，沒想到他反而先打電話過來了。
“知秋，強哥說要見你。”
“強哥是誰？”葉知秋心裏疑惑，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阿忠的聲音怎麽聽起來帶些哭腔。
“強哥就是上次我帶來的那幾個混混的頭，他們幫你教訓高明，現在他們想找你要錢。知秋，我本來以為和他們很熟，他們不會向我們要錢的。”
那天阿忠帶來的人不三不四，留著長發、個別的還帶著耳環，衣服也穿得十分花哨，葉知秋當時就奇怪阿忠怎麽找外麵的混混，而不是以前班級裏的同學，後來一想，也許是因為阿忠認為這樣更有威懾力，所以那天也就沒問。
現在看來，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們要多少？”葉知秋的聲音轉冷，直奔主題。換做以前他或許會驚慌失措，不過融合了鏡中人的記憶，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那些混混在他眼裏也就比高明他們強一點。
“他們要一萬，我好說歹說，強哥降到了8千，知秋，我的零花錢隻夠出一半。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是不會打電話給你的。”
阿忠家是開超市的，家裏比較有錢，他雖然不知道葉知秋家是幹什麽的，不過高一相處下來，葉知秋出手闊綽，所以想當然的，阿忠認為葉知秋家裏也應該比較富裕。
葉知秋苦笑了一下，高一時母親米花沒少塞錢給他，後來這條財路被父親葉天發現了，自然也就斷了，現在他手裏頂多也就一千多塊。
“時間、地點？”
那邊的阿忠大喜，哭喪著的臉煥發出新的神采，順溜的回答：“強哥限我們明天晚上7點交錢，地點是月亮酒吧。”
“嗯。”葉知秋淡淡的應了一聲，收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