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真相
第一百九十二章真相
鑼鼓聲陣陣，薛文和張揚兩人已經站在擂台上了，葉知秋腳步停了一下，決定不去理會那個人，就在他腳步往前移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那人的聲音。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是杜斌，他是不是清醒了之後又糊塗了，本來打算看比武的，現在又想著去折花，葉知秋暗自猜測，往前走了幾步後，他猛然停下腳步。
“折花、折花。”葉知秋喃喃自語，然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杜斌根本就沒瘋，他從來都是清醒的，裝糊塗的原因就在於他時刻想著要折花。
葉知秋想起了在圖書館裏的徐婉，他放下手裏的美工刀，轉而去拿手機，手機打開後閃爍了幾下就又變成了黑屏。
該死、居然在這個時候沒電了，葉知秋抬頭看向擂台，擂台那兒薛文和張揚開始交手了，薛文攻勢淩厲，張揚步步後退，台下是一片叫好聲。
詠春拳講究的是以柔克剛、後發製人，這叫好聲也未免叫得太早了，葉知秋不以為然，隨即他臉上露出猶豫掙紮之色，最後他暗歎一聲，突然轉身往來的路上奔去。
跟隨在葉知秋身後的月亮社成員沒有了人帶頭，個個停下了腳步，猶如木樁一樣牢牢地定在人潮洶湧的激流中。
葉知秋逆流而上，氣喘籲籲的從人群裏跑出，不等腳步站穩，他又急忙跑向學校圖書館，到了那兒，葉知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在門口櫃台處大聲喊：“徐婉，你在圖書館嗎，趕快出來。”
圖書館裏靜悄悄的，隻有葉知秋的喊聲在回蕩。
葉知秋鬆了口氣，想想還是不放心，走進去在一排排書架之間尋找徐婉的倩影。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葉知秋在圖書館裏繞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徐婉，正想退出去時，他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一聲嗚咽，葉知秋的心沉了下去，他相信自己沒有聽錯，那聲音像極了徐婉，她應該已經被杜斌控製，不然的話，早在他喊話的那一刻，徐婉就應該站出來回答他。
“杜斌，逼死蘇潔的是薛文，不是徐婉，她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把仇恨發泄在她身上。”葉知秋大聲喊道，他的目光定格在第六排書架那兒，剛才的嗚咽聲，正是從那裏傳出。
第六排書架的一個暗影處，走出杜斌和徐婉的身影，杜斌手裏拿著把鋒利的匕首，穩穩地擱在徐婉白皙如天鵝般的脖頸上，徐婉麵色蒼白，眼角上還有未幹的淚漬。
“你怎麽知道害死蘇潔的是薛文？”杜斌看著葉知秋，他手裏的匕首依舊穩穩地擱在徐婉的脖頸處，隻要輕輕一劃，學校第一美人徐婉立刻就會香消玉殞。
“我的一個朋友和你情況差不多，薛文偷偷拍下了他女朋友的照片，當他女朋友幡然醒悟想回到他身邊時，薛文用照片逼死了他的女朋友。”
“你說的是蔣玫吧？”
葉知秋點點頭，杜斌既然是裝瘋賣傻，那麽他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蔣玫自己糊塗，迷上了薛文這個衣冠禽獸，她死了也是活該。你拿她和蘇潔比，簡直就是侮辱了蘇潔。”
葉知秋呆了一呆，蘇潔的死難道另有隱情？
“不錯，”杜斌看了一眼葉知秋，接下去道，“當初你問我蘇潔是不是冤死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她不是冤死的，她、她……。”
說到這兒，杜斌穩定的手忽然變得顫抖，在徐婉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葉知秋擔心的看了一眼徐婉，還好，畢竟是將軍的女兒，雖然心裏害怕，但還是咬著嘴唇強自鎮定，沒有被嚇得尖叫跳起，那樣就會刺激杜斌作出過激行為了。
“不是冤死的，那她是怎麽死的？”葉知秋緊接著問，腳步悄悄的移向杜斌，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她是被薛文害死的，”杜斌深深的吸了口氣，顫抖的手穩定下來，臉上露出回憶之色，一張俊朗的臉竟然露出了些許笑容，“當年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衣衫簡潔，但依然非常的美麗，學校追她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可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我。”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那時你們一定很快樂吧。”
杜斌笑容更盛，渾然不知道葉知秋在慢慢向他靠近，“我們的確很快樂，雖然我們都家境貧寒，但彼此照顧，她說打工很累，學習壓力很大，但隻要有我的陪伴，這些都不算什麽。”
“果然是個好女孩，天生麗質，卻不貪慕虛榮，一心一意隻認定你。”葉知秋讚歎道，腳步又往前移了幾分。
“可惜好景不長，就因為她的天生麗質，引起了薛文的注意，”杜斌臉上的笑容消失得幹幹淨淨，握刀的手由於用力青筋暴露，“我不該去做什麽文藝部部長的，那樣薛文就有了認識她的機會，我當時被薛文偽君子的麵目所騙，放心的讓薛文刻意接近她，終於……。”
杜斌痛苦的閉上眼睛，又猛然睜開，“那混蛋見用物質打動不了蘇潔，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在一次談話中對蘇潔下藥。其實之前蘇潔提醒過我，說薛文不是好人，可是我、可是我竟然不相信她，我為什麽會這麽蠢。蘇潔從不在背後說人壞話，一旦她說了，那個人必定不是好人。”
“其實那也不怪你，學校裏的人幾乎個個都相信薛文是個好人，眾口鑠金，這樣的情況下你認為他是好人也在情理之中。”葉知秋見杜斌情緒漸漸開始激動，急忙輕聲勸慰。
“怎麽不怪我，”杜斌把眼睛一瞪，緊了緊手裏的匕首道，“你靠的我這麽近幹什麽，快退回去，不然我就殺了她。”
杜斌說完看了一眼被他挾持的徐婉，葉知秋暗歎一聲功虧一簣，但他沒有後退，反而往前進了一步，大聲道；“你是蠢，自己女人的話都不相信，還把她送到薛文麵前，枉蘇潔對你一片癡情，其實真正害她的那個人是你。”
杜斌一怔，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語，“真的是我害死蘇潔的嗎？”
“怎麽不是你，要不是你，蘇潔就不會被薛文侵犯，更不會被他拍下照片，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自殺了。”
“蘇潔不是自殺的。”杜斌見葉知秋一臉懷疑的表情，痛苦的接下去道，“薛文以照片作要挾，企圖長期霸占她，蘇潔當然不會答應，她說她對不起我，已經不配做我的女朋友了，她還說她之所以有上大學的機會，全是她妹妹給的，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堅強的活下去。”
吸了口氣，杜斌又道，“我說我什麽都不介意，隻要她回到我身邊，可她就是不肯，於是我就幾次三番的去找她，這些落在薛文眼裏，那個變態還以為我們兩個重歸於好，假裝說要給蘇潔那些她的照片，那些照片是蘇潔的心病，她當然會要了。”
停了一下，杜斌的目光裏滿是仇恨，聲音有些哽咽：“蘇潔去時打電話對我說拿到照片後她會考慮重新和我在一起，我當時高興得都快瘋了，可是、可是我沒想到，這是她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
杜斌眼睛泛紅，手又在顫抖，“薛文根本就沒想過要放過蘇潔，他用藥物把蘇潔迷暈，然後叫肖樂和沈猛把她抬到教學樓的陽台上，在她的頭部裏側擱一塊小石子，蘇潔醒來感到疼痛，就自然會往外翻身，那樣就造成了她自己跳樓的假象。”
難怪蘇潔死前還在打工，原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死，可是新的疑問又產生了，肖樂他們做這種事應該十分的隱秘，杜斌他是怎麽知道的？
杜斌淒涼一笑，情緒穩定下來“蘇潔死後，我就瘋了，他們是不會去留意一個瘋子的，後來那兩個女生他們也想如法炮製，製造她們自殺的假象，我就尾隨在他們身後給了那兩個女生一刀，讓她們馬上就死，想引起警方的重視，可惜被他們及時察覺，移到香山了。”
這就是見到薛文微笑後一個死、兩個失蹤的真正原因，葉知秋看向杜斌的手，杜斌握刀的手穩定而有力，的確不像是第一次殺人的樣子。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一進雲大就調查蘇潔的死因，薛文他們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你身上，他們或許早就查到是我壞他們的好事了。”
慘然一笑，杜斌接著道，“薛文奪我所愛，我就也要他女人的命，裝瘋賣傻這麽久，老天終於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也要讓他嚐嚐失去另外一半的痛苦。”
“徐婉不是薛文的女人，你殺了她，薛文不會感到半點痛苦。”葉知秋冷靜的道，仿佛沒看見徐婉的脖頸上又多了一條血痕。
“你胡說，如果她不是薛文的女人，那薛文為什麽以她的男朋友自居，而且見過他微笑的女人個個都沒有好下場，為什麽唯獨她例外？”
“那是因為徐婉是將軍的女兒，娶了她，等同於娶了權勢，你殺了徐婉，他可以另外再找一個。”
葉知秋眼睛直視依舊握緊刀的杜斌，鄙夷的撇撇嘴，繼續道：“蘇潔是薛文害死的，你是個男人，冤有頭、債有主，不去找薛文算賬，卻拿一個女人出氣，你算什麽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