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七十六章渾然天成有玄機

第七十六章渾然天成有玄機

“不知滾落了幾十個台階這才終於停下,四周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是咱們剛來的那個地方。我的腳下能感覺到前方便是階梯,而我憑著直覺,知道這個地方可能並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如果貿然走下去一定會有去無回,便順著原路返回,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終於在到原點,隻是前麵是一麵牆,上麵也是一麵牆,我便細想自己到底是如何下去的。推著前麵的牆,用功頂著上麵的牆,都沒有用。我看著牆的厚度,並不是一般的土層,可是也不是有多厚,這麽用掌力打著都絲毫不動,一來這地下的房屋建的極其穩固,另一方麵這個地宮肯定是用了械術,非找到機關便出不去。無奈我隻好再次下去,情急之下,一摸著自己的口袋裏,還真讓我找到了火折子。”

那戎葵先前是聽到耳裏,急在心裏,如今一聽到在這緊急關頭竟然會有火折子,當然是喜不自勝。

“我點燃了火折子,慢慢地順著階梯走下去,隻見先前的道路隻能容一兩人過去,走了很長的時間,這才落地,正在這時,我每走一部,前方就亮起一根蠟燭,待到我把大廳走完,這大廳便全都亮了,這時候我發現自己深處在地宮的中心,我左右察看,想要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突然我便瞅到了在地宮上方赫然掛著一副字,我細細一看,就是一張山水畫,起先我並沒有在意,後來當我走了兩步摸了摸牆,才突然意識到那副畫的不對敬,涼縣深處大漠,何以這裏卻要掛著一副山水畫,我坐在地麵正中細細地察看,結合以前做官時遇到的奇門遁甲,終於讓我看出了名堂,原來這副畫表麵上是一副渲染山水的名畫,其實裏麵確是暗藏心機。這山勢走向全都在裏麵,而這細小水流便是這地洞的通道。我當即拿下了這副畫,索性沒有碰到什麽機關,便按照這畫上給的線索出去。從此以後,我便將這副畫掛在帳篷裏日日研究。也有牧民問我為何掛這樣一副畫,我便解釋也是撫慰我遠離家鄉的心思,再以後,便沒有人查問過。我便十幾年如一日下著地宮,天天探索著這裏麵的秘密,直到今日。以後的事情你便知道了。”

那戎葵聽著這一段很是傳奇的事情,又聽說了那副畫,一細想來帳篷時雖然屋子裏麵簡陋,不過確實好像有那麽一副畫,不過那畫稀鬆平常,又不是什麽大家所畫,所以他自是沒有在意,現在一聽,原來竟是大有來頭,便不由地對這地宮更是好奇,想要將事情打破沙鍋問到底,便繼續說著,“三爺,這地宮裏麵到底有什麽,要讓當朝皇帝這番大動幹戈來到沙漠做出這樣浩大的工程來掩人耳目?”

那嶽老三也搖搖頭,指著周圍的東西,“我來這裏這麽多年了,卻是隻發現這些屋子,但我知道這規模定是比這大上個十倍百倍,便一直摸索,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就是希望你我可以共同探索,好早日將這秘密解開來。”

戎葵點點頭,這才看向桌子,拿起杯子,隻覺這杯子雖不是用什麽名貴的材料做成,卻是雕琢精細,極其好看,戎葵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才一飲而盡,自從開始逃亡,他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飯就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日子了。此刻他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嶽老三看著他明顯已經變紅的臉,笑著讓他少喝點,戎葵擋開他阻攔過來的手迷迷糊糊地說著,“三爺,不要攔我,今夜我需要酒,我已經忍了太久了。過去的日子裏,每想到母親對我的冷漠,沒想到父母被殺死的畫麵我就心生顫抖,可是在生死的選擇麵前我早已經麻木。”

嶽老三一陣感歎,隻道是,“那淮南閣如今竟然成了這樣的勢頭,沒想到一根碧蕾竟然是如此之物,現在看來,此物倒不像是救人,而是害人之物了。”

戎葵看著嶽老三,拿起酒壺仰麵喝下,腦海裏不停浮現那個女子的麵容,她說過讓他來找她,在她死之前。戎葵笑著,一口酒停在喉嚨裏,他感受著那酒的火辣辣的感覺,隨後一口吞下抹了抹嘴說道,“好啊,是你說的,總有一天我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可是哪裏都去不了。”

“你在說什麽?”嶽老三看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便好奇地問著,那戎葵搖搖頭,繼而笑了一下,嶽老三更是不解,卻是沒有再堅持問下去,隻是隨他喝著。

地宮裏一老一少,各自有著自己的心事,拿起酒猛灌著自己。

看到嶽老三已經喝的搖搖晃晃,戎葵硬是拖著酒醉的身子去往暗室,褪下衣物踏進溫泉裏,手中的酒壺立即扔向一邊,剛才朦朧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清醒起來,他將雙手搭在兩邊,暗室的門並未關,他透過一點縫隙正好可以看見已經熟睡的嶽老三,他嘴角上揚,舒服地往自己的頭發上潦水。

“如果你要殺我,最好在我被別人殺死之前找我,我等著你!”戎葵嘴角泛起一股笑意,那個女子,江湖人都叫他孟護法,容顏絕秀,性情卻是極度的冰涼。

記得那女子問他父母雙亡,他為何不哭時,他道出了人皆有一死的道理完全將那女子鎮住。

她長的可真是好看,人人都說他的母親是天下第一美人,可這美人沒有將自己的一絲愛分給他,從他降生到被人抓住,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鞭打那一刻,還是在那個女人麵前,他感覺有種羞辱感,這是從前母親那樣對待他,也是對他拳打腳踢時不曾有過的感覺。

隻聽見孟善笑著問他道,“都說你母親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見,雖是已經成了昨日黃花,這容貌卻還是一樣的驚為天人,就連我這個女人都有絲喜歡他了。怪不得魔教教主戎遠肯為她做盡一切事。”

他被綁著隻能扭過頭,不去看她,卻見她調笑著問自己,“小不點,我與你娘親到底是誰美?”

他雖在那樣生死不定的情況下,卻依然紅了臉說著話,“自然是你好看些。”

孟善哈哈笑著,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便因此放了自己,不會吧,像她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因為自己的一兩句話而改變自己的心意。

是因為自己太過弱小了吧,所以她連下手都不屑於。可是孟善,我會來找你的,到那時候,你一定會因為自己當初做的決定而後悔的。那時我在你的眼裏隻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沙子,可是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的眼睛裏隻能容得下我。

戎葵聞著這泉水之中的藥草香,閉著眼睛還能微微聞到一些硫磺,這裏距離熔漿的源地並不遠,聞到也是再正常不過。

一會兒他便換上嶽老三提前給他準備好的青衣藍衫,穿上衣服綁好腰間的長鍛,翻著領子內心感歎

第二日兩人早早起來,戎葵揉揉眼睛舒展著身體,心中甚是奇怪,這酒喝來痛快,酒後也並不像一般酒那樣讓人頭痛萬分。恰巧嶽老三也起來看著他疑惑的日子,便解釋道,“我已經年老,喝起酒來自然是不能比起你們年輕人不要命,我在這裏麵加了藥草,可以調養身體,對你的傷也有好處,而且可以對你練武有很大的幫助,隻是這酒肯定是不能多喝。”

那戎葵自是答應,看著在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壺,不由想起昨日與嶽老三的暢懷對飲,不由笑了起來。

“不要發呆了,今日是你第一天上工的日子,你可別給我搞砸了。”嶽老三拿著蠟燭照亮著路走在前麵領著他走著,那戎葵一臉不屑調皮地從他手裏奪過蠟燭看著他,漸漸超過他扔下一句話,“可能你不知道,在這教中,所有人都說我天賦異稟,尤其是記路,今日便由我來帶你出去吧!”

嶽老三滿意地看著前麵英姿颯爽的男兒,見他雖是年齡尚幼,可是脾氣秉性已經早有當年戎遠的風範,不由撫須欣慰地笑著,“戎弟,你後繼有人我便放心了,你瞧瞧這葵兒多像你年輕時候啊!”

那老者跟著戎葵走著,隻見前麵的人左拐右拐,路程確實和昨晚他帶領的一模一樣。他笑著感歎著這地道莫說是第一次走的人,即使是他下了這麽多次也要憑借著光亮小心走路才是,那戎葵隻是憑借了昨日的記憶,便可以完全地走出昨日讓他小心的地宮陷進,確實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不過他早就應該想到,頂著一個江湖人人都痛恨的角色逃出蒼溪,隻會著三腳貓的武功卻可以隻身一人活著來到西北,本身就是一部傳奇。看來這小子還真的不能小瞧。

或許在這段時間裏,有這位小朋友的幫助,他或許還真的能探出什麽秘密來。隻是他看著眼前之人,擔心著這位戎家公子,性格會不會像他的父親一樣衝動而又固執。

老人踏著階梯笑著說道,“老天讓我們再次相見也是有原因的,記得我說過這次讓你察看民工是隻有你才可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