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出奇不意眾人服
第七十八章出奇不意眾人服
那個騎在馬上的人是那麽手腳利索，隻聽到“哢”的一聲，那百姓就已經身子趴在地上，毫無痛苦地死去。
那看起來五官平整卻心狠手辣的男子，當今的四皇子竟然這麽狠心。
想到這裏，戎葵不禁心生一下膽寒，原來這世上的道理都是一樣的。朝廷與江湖，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勢不兩立的角色，可是都是一樣的弱肉強食。
“公子，人已經帶到。”那駱駝回來一報，戎葵一喜忙讓他將人帶進來。
不出一會兒，屋子裏麵便進來一個顫顫微微的男子，同樣是破舊的衣服，一雙爛了的草鞋將幾個腳趾頭暴露無疑。
戎葵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駱駝，便揮揮手讓他下去，待屋子裏麵就隻剩下兩人的時候，他才開口問著。
“你就是陳小六？”戎葵問著。
“是，大人。小人正是陳小六。”那男子不知戎葵想要做什麽，隻好小心地老實回答。
“你且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樣貌，那陳三齋又是你的什麽人？”戎葵緊緊地看著他。
那人先前不知他要做什麽，雙腿跪下不敢動一下，現在隻好把頭抬起來看著坐在桌邊的男子年紀不是很大，隱約地有些熟悉。又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不由心一顫，以為是自己犯下什麽大錯，是要抓自己父親來的。
想到這裏，陳小六趕緊撲在地上大聲喊著，“大人，小人並沒有任何做的不妥的事情啊！千萬不要抓小人的父親，他已經六十幾歲，可是承擔不起這樣的勞苦啊！”
那戎葵一聽這陳小六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人，心裏還在想著這位大哥不正是前幾天和自己一起做工的男子麽？又一聽說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急忙搖手解釋道，“大哥快快請起，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今日我找你來主要是受人之托。”
那陳小六一聽不由停下了動作抬起頭來問著戎葵，“不知大人是受何人之托才來找小人？”
戎葵站起身子走到陳小六身邊扶起他恭敬地說著，“我在來涼縣的路上，多虧令尊施以援手這才撿回一條姓名，得知我要來此地，他便托我去找那正在邊防修建築城的兒子。是以我才苦苦找尋大哥，剛才盤問也是為了謹慎起見，還請大哥不要怪罪。”
那陳小六聽完戎葵的話語後也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忙著招手，“父親一生行善，救了大人一命，也是大人的命數未至，大人不必太過客氣。”
戎葵一聽感覺此人也是讀過書的人，更加是以禮相待，“你父親托我送你一句話，要我告訴你，家中一切都好，隻是你出門在外他實在不放心，何況這修建築城也是這麽危險的事情，讓你早點回家，雖然生活是苦了一點，不過還能過得下去。還有怎麽說也得寫封書信回去啊！”
那陳小六一聽更是難受，當初騙父親說是自己來築城，其實是給皇上修建陵墓，這可比那築城危險更多，稍有不慎可能會成了皇帝的陪葬，可是也實在沒有辦法，那時候牛羊已被朝廷征走，他隨著大隊走，還能給父親留下幾兩銀子暫且度過難關。
那陳小六又是有難言之隱，說話吞吞吐吐的，戎葵瞧出後看著他說道，“大哥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便是，我能幫的盡量會幫你，絕不會怪罪於你。”
那陳小六一聽到這話，自是放心地跪下懇求著戎葵說道，“小兄弟啊，當初我走是迫不得已，如今父親都這樣說話，他本就有一身的毛病，如今又孤身一人在家，我實在放心不下，可是要回家的話，必須得付二十兩銀子，你說我一個拚命賣力氣的人怎麽可能會有怎麽多的錢。恐怕我沒有攢到那麽多時，我的父親就，就……”說到這裏，陳小六再也沒有說下去，低低啜泣著。
戎葵想了一想說道，“你且起來，你告訴我，你是真心想回家麽？”
那陳小六見到戎葵這樣問，知道還有一線希望激動地點點頭說著，“自是願意。不知大人有什麽方法？如果真的能回家，小人願意為大人做任何事情，我和父親也是自然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戎葵趕緊扶他起來沉吟一會兒便說道，“我才剛剛主管這裏，自是不便賣你個人情，隻是若你真的想要回家，我便替你贖身，那二十兩，我會替你去籌，我去弄自是比你輕鬆一點，到時候你一交贖金，我便放你走。既沒有觸犯軍規，又可以如你的遠，如何？”
那陳小六當然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好的事情，忙又準備磕著頭，戎葵一把將他扶起說道，“大哥不必這樣，我這樣也算是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了。你且先回去等我的消息，隻要一有動靜，我立馬會通知你。”
正當男子再要出口感謝時，門口的簾子突然被人撩了起來，隻見首先是一雙手拍了起來，緊接著傳來一男子的哈哈大笑聲，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隻見一雙牛皮靴子先是踏了進來，來人手持著一柄利劍，頭上紮一束不甚名貴取材一般的紅柳簪，應該是用這裏的紅柳砍伐而成。
來人先是一笑，後來又一臉嚴肅，“皇家征人，你說句話便能放，公子好大的麵子。”
戎葵定睛一看，放開了扶著陳小六的手立馬將他也帶著跪在地上，麵向來人說道，“小人見過四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原來那來人就是當今的三殿下明博，在來時路上碰到的那個皇子，有人說過這個皇子是皇帝所有兒女中最不出色的一個，到底嶽老三看中他哪一點才想到要依托與他，戎葵實在是好奇，可惜眼下並不是認真追究這件事的時刻，怎麽說也得把眼前這關過了才能談以後。
門外的兩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看見屋子裏麵靜悄悄的氣勢哪裏再敢多說半句話，看著跪在地下的戎葵說聲，“戎公子，是四殿下愛民心切，非要親自來看一下新任的活計，我便把他領來的……”
戎葵笑著說道，“既然是殿下吩咐，我又怎麽會說，草民不知殿下要來，未失遠迎，實在是罪過，還請殿下責罰。”
“無需多理，我來這裏便是與民同等，你且不要跪，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這人已經是上了花名冊的人，你若是為了自己的個人事情而放了他，那若是每個人都要求回家，你隨口答應，那皇上的陵墓又怎麽會完成呢？”四殿下明博一字一句地問著戎葵，雖是言辭較為犀利，可是個中道理，卻是無可反駁。
那陳小六早就在剛才明博進來時便已經跪倒在地不敢起來，雙肩抖動著說著饒命。
戎葵看著來人一襲平常服裝，並無半分華貴之意，眼睛轉了轉便開口說道，“殿下，請容草民解釋幾句。”
明博坐在台上，示意台下的駱駝和廖橫以及陳小六全都出去。幾人得到命令自是不敢抗拒，隻好全都出去。
他想要看看這個在客棧中就已經有過一麵之緣的男子到底會怎麽圓這個故事？
隻見戎葵筆直地站著，微微彎腰，雙手拱起目不轉睛地看著坐在桌子上的人說道，“草民之所以答應這陳小六的請求，其實是因為殿下。”
“哦？”明博繞有興趣地看著戎葵，不由一笑，“你且說說怎麽個是因為我。”
戎葵將手放下這才說道，“想必殿下也早已認出我們曾經在客棧見過一麵，那時如果殿下真的如傳說中的那麽凶殘，又怎麽會容的下我一個陌生人的存在呢？”
“有意思！”明博指著戎葵說道，“繼續說下去。”
戎葵接著說道，“後來在來涼縣的路上，殿下雖然斬殺了一名百姓，但我深知其實殿下並不是真心想要殺死他的。”
明博臉色一變卻沒有阻止戎葵讓他繼續說下去，“那時我們才剛出客棧不久，又要途徑一個小沙漠，若是那人真的逃跑成功而殿下不加以阻止的話，那麽官兵所押的民眾都會乘機反抗，沙漠黃沙漫漫，要想攔住這些逃跑的人又怎麽會那麽容易，如果這些人真的暴亂成功，那麽不僅押送他們的這些人，包括殿下，都會被殺，位於西北的這份被統治的地區自然會受到影響，一人身死事小，危害到國家安定事大，孰輕孰重，殿下自然是一想便知。”
“再者說了，殿下那時殺他其實也是在幫他，那人那樣公開地與朝廷作對，若是被抓，必定會被嚴加烤打，說不定還會危害自己的家人，又飽受折磨，倒不如一劍死了痛快，也好過被人折磨。殿下，不知草民說的對與否？”戎葵最後一個字說出後便將頭一抬看著明博
“看來那日在客棧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你叫什麽名字？”明博放下茶杯看著戎葵。
戎葵抿起嘴角，緩緩說聲，“草名姓戎，單名一個字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