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九十九章 曾經歌舞變刀兵

第九十九章 曾經歌舞變刀兵

她緊緊地盯著沈秦柯,難以置信地看著師父,“怎麽會,師父,怎麽會?”

真老歎息著說道,“現在你明白了麽?靈兒,並不是師父不願意你們在一起,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並非這裏的人,怎麽能和這裏的人有瓜葛,我收你為徒,就是看到你身上不同於尋常的光芒,上古時代曾有人記載過,有超越時空的界限來到遠古時代的人,我後來根據天上星河變化仔細調查過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沈靈捂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旁的沈秦柯更是一臉的震驚。

真老繼續說道,“你曾經說過你要回家,我這些年來一直在研究天體變化,發現三年後會有一場異樣的變化,或許你回家的契機便在那裏。”

沈靈知道這消息更是張開了嘴,叫著師父。

真老突然臉色一轉,看著沈秦柯,“可是沈秦柯的名聲,江湖曆來甚是不屑,你和這種人沾上關係,江湖人自然是不齒。何況,他這樣目的不純地接近你,難免有什麽壞心思,他是魔教的人,殺了江湖那麽多英雄好漢,萬一他使出什麽陰謀詭計,不光是對你,就是對陰陽閣也是一個毀滅性的存在,我殺他自然是天經地義。”

沈靈撲上前去止住,雙手將真老想要發功的雙手蓋住乞求著,“師父,手下留情,他,他沒有傷害過我,而且,魔教已經被滅,他也沒有再害過人,為何非要趕盡殺絕呢?”

“小靈兒,你不用為我求情,我上山來找你無非就是想還你一個最真實的現象,你師傅想要殺了我,無非就是怕我走漏了風聲毀了陰陽閣的清譽,這點江湖規矩,我還是明白的。”沈秦柯將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扔在地上,笑著說道,“何況我自己也知道,即使走出了這個門,我也下不了山。”

真老被沈靈抱得緊緊的,卻又不忍心推開,隻能厲聲說著,“沈秦柯,如果你真的為了靈兒好,就不該找上門來,你讓她知曉一切,現在又想輕易地走,自然沒有那個可能。何況靈兒若是真心喜歡你,我怎麽可能攔得住,你現在生生地來攪亂,不是死皮賴臉又是什麽。”

沈秦柯聽了這話,臉色一陣蒼白,看著沈靈問道,“小靈兒,我從第一次見到你便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我很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和我走麽?”

沈靈聽到這話,手中一緊,她感覺到師父的微微顫抖,眼睛一閉,“沈大哥,對不起,你苦苦找尋我這麽久,我卻輕易地將你忘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隻是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並沒有任何超越過朋友界限的感情。對不起,你還是早日下山吧!”

真老輕聲歎著氣,沈秦柯的雙手緊緊捏著,咬著牙一臉戾氣地看著真老,哪裏還有麵對沈靈時的儒雅以及疼惜之意,隨後他笑著拱手說道,“即是如此,那麽小生……”

他本是低著頭,現下突然抬起頭腳上一用勁,將本是躺在地上的劍一腳踢過去,鋒利的劍頭筆直地朝著兩人射過去,真老將沈靈一把護在身後,單手抄住劍,抓著劍頭,手上已經被深深地割了一道,沈靈一驚大叫一聲師父,他將沈靈推到一旁說聲躲好,便上腳一踢,正中沈秦柯的胸口,沈秦柯自是不敵,雙腳倒退了幾步才穩住。

沈靈跑過來看著真老的手,轉過身看著沈秦柯說道,“沈大哥,你為什麽這樣做,我們明明說好了的,隻要你改邪歸正,我們日後江湖再見還是朋友,你為什麽要這樣?”

沈秦柯看著真老,抹了一抹嘴角溢出的鮮血,笑著說道,“傻丫頭,你以為我真的可以走出這裏麽?今日我是注定要與他拚個你死我活。你快讓開!”

未等沈靈再說話,真老便用拂塵將沈靈弄到一邊去,別看拂塵細如針絲,韌勁卻堪比任何一把鋒利的劍,沈秦柯的劍將他的拂塵包圍住,他翻轉著便將利劍彈開。

真老稍一運功,那原本垂下去的拂塵卻像鋼絲一樣豎立起來,未等沈秦柯的一招劍術出去,那鋼絲便被真老出去,直直地插入到沈秦柯胸口。

真老的速度如此快,天下人沒有幾個可以躲過,隻見沈秦柯握著胸口,雙膝咚地一聲跪在地上,血絲一點一點落下去。

“小靈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秦柯倒在地上,看著一邊的沈靈。

“沈大哥!”沈靈撲上前去,扶起地上的人,使勁擦著他臉上的血,想要止住他不斷溢出來的血,卻怎麽也是不行。

“小靈兒,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讓你想起一切,讓你這麽痛苦。”沈秦柯胸口起伏著,沒說出幾個字嘴裏便湧上一口鮮血。

沈靈搖搖頭看著他,眼角蓄滿了淚水,“沈大哥,我不生氣,你一定要堅持住,我會救你,你堅持住。”沈靈用手摸著他的臉,本是眉清目秀的臉,現在卻是滿臉血漬。

“我這二十幾年的生活,卻不及與你在一起的幾日快樂,小靈兒,你的恩情,我下輩子再。”沈秦柯笑著伸手想要摸著她的臉,沈靈將頭一低鼻子一酸兩行淚落下來。

男子笑著撫摸她的臉,“下輩子再還給你。”男子頭一倒手一耷拉,躺在沈靈的懷裏沒了氣息。

小靈兒,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我落淚,縱使你不愛我,我也心滿意足了。

“靈兒,快起來吧!這裏的一切自會有人收拾。”真老走過來看著她說道,卻看見她淚眼婆娑的臉又不忍,“你若是想要說什麽,盡管說吧,我瞞你這麽多事,本就是我不對。”

沈靈止住啜泣,抹了一把眼淚看著真老,她放下懷裏的沈秦柯,慢慢站起身來,“師父,我去找一套幹淨的衣服換,這裏的血腥氣太濃了,我自己的身上也全是血腥氣,這讓孟善看到了會擔心的。”

她將門嘩啦一聲打開,門外的清風猛地將她吹著,她笑著說道,“師父對我的恩情我自然會記得,我不會離開陰陽閣的。”

真老歎聲氣,待沈靈走出屋子,這才黯然坐下,歎息道,“該來的還是來了,看來我還真的是老了……”

沈靈在黑夜中睜著眼睛,歎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好像又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她厭惡至極,將被子一蒙,頭埋進了被子裏麵。

第二日早晨的時候,陰陽閣的弟子和孟善照舊去殿裏給真老請安。

真老像往常一樣教了一些詩詞便讓眾弟子下去,待走出殿,孟善看見沈靈精神有些恍惚便戳著她問道,“沈靈,你昨晚沒有休息好麽?”

沈靈知道孟善一向心細,便也不再隱瞞,拉著孟善的手笑著說道,“孟善,我心情有點不好,你可以陪我走走麽?”

孟善看到她憔悴的臉龐不禁心疼,便點點頭,沈靈拉著她往平日裏他們一起去的樹林裏,期間孟善一直想找一個活躍一點的話題說,可惜她平日也不是愛開玩笑之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不疼不癢,可是沈靈卻還是很給麵子的發笑。

“孟善,我們到這裏坐坐吧!”沈靈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坐著,拍著一邊的空位說著,“孟善,你快來坐,我們歇息一會兒。”

孟善看著她累的喘氣不由抱拳笑著說道,“你呀平日不鍛煉,如今走這麽點距離便直喘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走這麽遠呢?”

沈靈笑著扭過頭拍著她的手說道,“我若不是帶你走這麽遠,怎麽能夠輕易離開陰陽閣?”

孟善一臉不解,看著沈靈誌在必得的臉大驚,“你的意思是想放我離開?”

沈靈捂著孟善的嘴向四周看看,“不要叫的那麽大聲,難道你不想走了?”

孟善被一口噎住,卻還是忍不住問著,“閣主臨走前讓我待在陰陽閣,我怎麽能違背他的意思,再說了,我要是離開,你肯定會受罰的。沈靈,你不要傻了。”

沈靈呆呆地看著孟善的臉說道,“孟善,你真的變了,江湖人都說,淮南閣右護法很是冷漠無情,可是在我看來你卻比任何一個人長情,不過你放心。”

沈靈安慰著孟善拍著她的手背,“孟善,我是師父最疼愛的徒弟,師傅不過是罰我抄幾篇書法 ,正好幫我練字。”

沈靈自是知道孟善經常在練功之餘拿著蕭疏給的心經抄抄寫寫,她認真讀著書的樣子便是一幅絕美的畫麵,讓她有時候不忍心打擾她。

沈靈繼續說著,“我知道在陰陽閣這麽些天即使你表麵裝作很快樂,可是你內心卻依舊擔心著蕭疏,我一次次阻住你去京城,無非是覺得那裏充滿了宮鬥心計,我想盡自己的一點力量保護你,卻發現連我自己呆的地方也不是幹淨之地,又何來給你一片清淨場所。”

沈靈的手伸向岩石底下,這才拿出一直在這裏藏著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包袱,她遞給孟善隨後站起來說道,“這是我以前貪玩為自己準備的,現在交給你,一路上吃穿肯定是夠了,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