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心前因種惡果

第一百一十二章 無心前因種惡果

“謝謝閣主!”趙豫章驚喜的看著蕭疏,一臉笑意,蕭疏讓他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這段時間肯定受了不少罪了吧。”

趙豫章搖搖頭,巫木看著蕭疏難得露出幾日不見的笑容,心情便也跟著好起來,看著孟善說道,“孟護法可是不知道,閣主這幾日一直病著,我有還幾天沒有見到他這樣的好臉色了,若是換作以前,我定會幫著閣主批評你,可是今日我卻不得不幫著你在閣主麵前說兩句你的好話。”

孟善聽到巫木這樣說,臉上現出隱隱的笑意,看著蕭疏說道,“巫木,謝謝你,話雖然這樣說,可是這回閣主罰我我也就認了。反正我就是待在他身邊負責他的安全。”

趙豫章在旁邊接著話搶著說道,“閣主,還有我,豫章練好了武術自然也會保護你。”

眾人都是會心一笑,看著趙豫章的黑亮而又熱烈的眼睛,為著這孩子的單純和真心而1感到一陣溫暖。

秦煙雨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暗暗笑著,捏緊自己的手掌,咬著自己的嘴唇,秦煙雨啊,你還真是可憐,你費勁心思刨著自己的心給他,可是為什麽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為什麽?就連這個一向以不苟言笑的巫木都要替眼前的這個執劍女子說話,我明明比你先認識他,可是為何卻被你搶走,孟善,你果真隻是閣主身邊的護法麽?

還是像江湖傳言中那樣,你其實和閣主真的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蕭疏走過來給趙豫章了一塊木牌,普通的香樟木,散發著淡淡的味道,“這是我淮南閣的身份象征。”

趙豫章雙手接過,歪著頭看著孟善,孟善笑著說道,“豫章,從今以後你便是淮南閣的人了,這裏是你的巫木師叔。”

趙豫章順著孟善的方向看過去,見一個臉上刻有藍蓮花圖案的男子肅穆站立,他叫著師叔,那巫木才淡淡回應。

“秦姐姐,我還是習慣這樣叫你,可以麽?”趙豫章聲音裏還帶有孩童般的清脆,話語中很是清甜,秦煙雨自然是喜不勝收,忙招手說道,“自然可以,豫章,若你以後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她想了又想說道,“還是別來找我的好,通知我一聲,我來找你。”

趙豫章點點頭,蕭疏看了看孟善身後被包裹的嚴實的劍,頗為滿意便笑了笑,慢慢說道,“孟善,你和豫章路途也是累了,現在又馬不停歇地過來找我沒有休息好,找到落腳點沒有?”

孟善沒有說話,示意趙豫章來回答這個問題,趙豫章邀功似的將兩把鑰匙拿出來,“閣主,我和孟姐姐住在來福客棧裏,離閣主這裏並不是很近,不過豫章每日都會給閣主請安。”

蕭疏呼來小二,吩咐道找兩套幹淨的衣服,給身邊的孟善和趙豫章,燒一些熱水,讓他們好好整理一番。

秦煙雨和蕭疏,巫木下樓,留著孟善和趙豫章在上麵梳洗打扮,片刻之後,兩人下樓,便褪去了滿身的疲憊,神清氣爽地下來。

蕭疏早已為他們二人點下一些菜食,笑著說道,“你二人剛剛抵京,定是有些饑餓,我點的都是一些清淡的,你們慢慢吃,至於如何將你們安排,我們稍後再說。”

趙豫章坐下點點頭,扒拉起飯菜,孟善貼心地給他舀了一份湯,夾了些青菜遞給他。趙豫章對她笑了笑。

蕭疏看著趙豫章,“看來你們二人這一路上已經很熟了。孟善,豫章以後就由你帶了。”

孟善笑著,笑聲輕盈而動聽,拍拍趙豫章的肩膀,“好啊!日後我便多了一個可以使喚的孩子,倒也不錯。”

趙豫章聽到這話,立即反駁,“師父!”孟善表麵雖是不動聲色,卻也在心裏為這孩童的嘴甜而高興,趙豫章接著說道,“我可是一個為閣主辦過大事的人,以後不準拿我當小孩子,豫章想跟師父學習真本事,以後也可以為淮南閣做事。”

孟善抿著嘴笑道,“好啊!當我的徒弟可不是那麽容易,江湖中誰不知道我孟善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秦煙雨和巫木站在一邊笑著,趙豫章毫不在意地夾著一筷子塞到嘴裏,含含糊糊地說道,“不過是狐假虎威了,師父心地比誰都善良。”

蕭疏在旁邊隨和的笑著,秦煙雨看著蕭疏的臉色,對著已經吃完飯的孟善說到,“孟姑娘,你初來京城恐怕對這裏不熟,不如你今日且休息好,我明日帶你去逛逛這裏,日後閣主要是吩咐你做起什麽事你也方便多了,如何?”

孟善本不想與她多糾纏,可是轉念一想也對,便看著趙豫章,“豫章,京城裏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明日你跟孟姐姐和秦姐姐一起去如何?”

趙豫章自然是高興,秦煙雨連聲說好,撫著他的頭。

秦煙雨先於孟善二人離開,趙豫章已被安排在後院先行休息,稍後再回去來福客棧。

此時蕭疏已經吃了巫木調製好的藥丸,孟善將他扶到外麵坐在石凳上,京城的五月已經開始熱了起來,所幸已經是下午,毒烈的日頭已經下去,空氣裏吹來一陣風,倒是十分舒服。

就連孟善一直緊繃的神經都在此時放鬆下來,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蕭疏,這才分離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月,她卻恍惚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一切都回歸於平靜,院子裏麵安靜下來,這裏隻剩下孟善和蕭疏。蕭疏坐在石桌旁喝著茶,沉默著不說話,表情卻是一點也不像剛才眾人在場那時的輕鬆臉色。

孟善知道自己沒有遵守他的話,犯了淮南閣的大忌,拱手低著頭說道,“閣主,孟善沒有遵守您的話,是我的錯,還請您懲罰。”

蕭疏本是將杯子拿起來,聽到她的一番話又歎了一聲氣,沒有看著她說道,“今日這麽多人在為你求情,我自然已經說了不懲罰你,當然是說話算話的。”

孟善點點頭,心裏卻是很內疚,”孟善從來沒有仵逆過閣主的命令,可是這次卻輕易離開淮南,來到京城。“

“無妨,既然來到這裏,我也就不說什麽了!”蕭疏笑著,一杯梨花茶喝下去,對他的饑渴之症很是有好處,“京城看似繁華似錦,實則暗藏玄機,你來到這裏,一定要萬分小心。你既然已經找到住所,我也就不再擔心,我們來到京城,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還是少些來往也好,尤其是那些權臣,自然是時刻在盯緊我,你和我走的太近,難免會暴露,我要你在暗處查探,注意自己的安全。這段時間,還是越少惹事最好。”

孟善點點頭,看著蕭疏贏弱的身子輕輕說道,“閣主這次是怎麽受傷的,以前閣主從來沒有這麽嚴重過。”

看著她焦急的神色,蕭疏搖搖頭端起粥喝了起來,無所謂地說到,“不過就是受了一點風寒,再加上前段時間過於忙碌疏於調理,沒有什麽大礙,再說了不是還有巫木一直照看我,不會出什麽大毛病。”

孟善雖是不放心,卻再聽到蕭疏說出原因,知道沒有太大的事情也就寬了一點心。

“對了,陰陽閣那裏還一切安好吧!”蕭疏惦記著她在陰陽閣發生的事情,問著她說道。

孟善知道左右躲不過,閣主日後去了陰陽閣,問過真老也會知道事情的。便歎聲氣說著,“閣主,我和沈靈都已經知道了。”

蕭疏先是一怔,不過一秒也就釋然了,他敲著桌子,“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想必那位沈秦柯你們也是見到了。”

蕭疏語氣十分的平淡,孟善琢磨不透,隻好又說了一句,“沈秦柯死了!”

蕭疏點點頭,“真老一直都特別疼愛那個弟子沈靈1,如今卻讓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讓他最疼愛的弟子對他有了隔閡,他自然是生氣的。”蕭疏頓了頓,“真老確實會武功,不過就連我見到他施展武功,也是我十三歲那年,他為了救我才逼不得已使出的功夫,自然是將那些見識過他武功的人殺了個幹淨,因此江湖上都以為陰陽閣是一個難得的幽靜場所,而掌門人真老也不過是一個會看天命的老頭子。”

見識過他武功的人都會死?那麽為什麽他沒有除掉自己,若是真的,沈靈留在他身邊,豈不是很危險?

蕭疏察覺到孟善在想什麽,便又開口說到,“不會的,真老雖武功高強,可是卻是無意殺人,他殺的從來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你和沈靈,向來是他所疼愛的如同自己孫女一般的人,他又怎麽會下手。不過讓我好奇的卻是,真老竟然將沈秦柯留到現在。”

“我不止一次地給他說過,要想徹底了斷這孽緣,必須將那沈秦柯給除掉,可惜真老心慈,如今縱然是殺了那小子卻還是無濟於事。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