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兩人唱和情誼深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兩人唱和情誼深

她把賬本交給孟善,“孟善,有你做我的財政大臣,替我把關,我很放心。”

孟善也難得的好心情低下頭配合她演起來,“哪裏?若不是莊主善心賞一口飯,隻怕孟某早已經餓死街頭。”

兩人一唱一和倒是讓店裏的許多人笑出了聲。

秦默語拍著孟善的肩膀,“既然孟大護法給我們寶玉齋掙了這麽多的銀兩,那我這個做主人的自然不能虧待你了。”

兩人笑著,沈靈大手一揮,神氣地指揮著眾人,“夥計們,收拾好我們開飯!”

沈靈和孟善坐在桌前,看著店房夥計們愉快地交談,兩人相視,孟善自然能明白她想做什麽,索性端起自己的飯,不顧眾人的眼光坐在大桌子前,沈靈一笑也坐過去,未等別人開口,她霸道地說,“我吃飯向來都要有人陪,今天你們若是不讓我坐在這裏,這飯我也是吃不下去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譚老伯拿起筷子,率先發話,勸著眾人,“主子是什麽性格你們還不了解,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說完舉起一大筷菜,添在沈靈碗裏。

眾人見了,也是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沈靈看著如小山的飯碗,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看著孟善一臉苦相,孟善笑了一下,“莊主,您請吃。”說完又夾起一個雞腿放到沈靈的碗裏,隨後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著。

眾人哈哈大笑,看著沈靈塞著一嘴的樣子,不禁捧腹大笑。

顏華還是沒有醒過來,沈靈每日將飯菜盛在他的房間,然而也隻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顏華都沒有醒過來,又怎麽會吃呢?

巫木經常給顏華把脈,他的脈象很是平穩,然而就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一直都成為了沈靈的心病。

沈靈的生活好像恢複到了以前陰陽閣內瀟灑的日子,照樣是逛青樓聽小曲兒,隻是這京城的青樓逛遍也沒有意思,何況現在顏華還在病著,她也隻是沿著過去的路走著,索然無味。

她百無聊賴地走在街上,看著早已司空見慣的東西,在這個沒有高科技,沒有遠程視頻的時代,實在太過平靜。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平靜的地方,卻湧動著各種各樣的暗流。

沈靈學著那些每日都能見到的乞丐一樣蹲在街巷口,一手吃著買的什錦蓮容包,一手扇著扇子看著過路人千姿百態的樣子。

眼前突然被一包東西擋著,街上的東西都看不到了。沈靈自是一番氣憤,將手上的包子一口塞在嘴裏,合起扇子,站起大聲嚷著,“誰呀!”

她看清楚來人正是那日來她寶玉齋的二皇子,那明德舉起袖子擋著她噴濺出來的口水,一身暗紫色緞衣的他根本就沒有低調的意思,他滿臉嫌棄,“我就沒有見過你這樣說話粗魯,又不識抬舉的女人。”

沈靈叉著腰繼續看著穿成一副人模狗樣的林宣,心想說我舉止粗魯也就算,怎麽還不識抬舉。頓時沒有好氣地看著他,“你怎麽又出來了,這天下就這麽太平麽?還是你這個皇子呆的這麽閑?”

沈靈看看兩人身邊唯一的乞丐,看那人披頭散發,昏昏欲睡,哪裏聽得見他們說話。明德趕緊捂住沈靈的嘴,將她身子扭過來轉移到街巷中去,另一隻手撐在牆上。

沈靈大驚,摳著他的手指頭,狠狠地咬下去,明德吃痛卻不放開,無賴地笑著,“我當天下聞名的沈莊主發起威來會是什麽樣子,原來也不過是女兒家耍性子一般。”

沈靈一聽這種小瞧人的話,眼睛一瞪,抵起膝蓋用力地朝明德的下身踢去,防備不及的明德吃痛叫一聲,彎著腰。

沈靈拍拍手,揚長而去,明德眼睜睜地看著沈靈踏著輕快的步子向他做著鬼臉,先是生氣,後又笑起來。

看來這個女子還真是不簡單。

西北涼縣,荒涼的戈壁,沙和卵石,枯骨枯木鋪成的廣袤無垠的沙海中。這裏多的是一份蒼涼之意,滿目蒼涼,生命的跡象並不像中原那樣廣泛。地麵上熱浪推湧,晃動出似水的虛幻與飄渺。這裏仿佛自天地存在的時候,就一直保持著亙古的坦蕩和冷峻。

白草黃沙,熱浪如海,若是連什麽屏障都不拿直直地在地上行走時,怕是不用多少時間,就會被曬得饑渴難耐。

就在廣袤無邊的沙地上,一個少年身著單薄的黑色衣服,使著掌法將地上的沙子擊打著。

沙子滾燙如他的內心一樣,隻見他打出的一個沙坑,很快就被流沙填滿,這就是沙漠,不管你是什麽,都會被這裏掩蓋,至於掩蓋到什麽地步,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戎葵張望著遠處,除了沙子還是沙子,一眼也望不到邊,他伸出胳膊,露出精壯黝黑的胳臂,我絕不會隻待在這裏,區區一片沙漠,困不住我。

記憶中的那個少女,冷笑著,嘲弄著,她帶有玩笑的眼神看著戎葵,“如果你要殺我,就要趁早來,趕在別人殺掉我之前。”

他揚唇一笑,輕微的風將他兩邊的碎發吹起,

他將嶽老三教他的心法掌法全部用上,在沙地上練武,閉著眼睛覺得胸脯裏有著什麽東西在滾動,他不停按壓著,卻隻覺喉嚨一陣腥甜。

“哇!”他吐出一大片黑血,眼睛也像充了血一樣,身子搖搖晃晃的,最後出現在眼前的是,嶽老三那破衣爛衫的邋遢樣子,站在風中遺風獨立。

“怎麽,到現在就堅持不住了!”他並未扶著戎葵,而是站在一旁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著。

戎葵單手撐著地,倔強地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支撐著身子,腿也很快就被陷到了沙子裏。“我可以的,什麽我都能忍。”

“天下門派眾多,你要想學有所成,必不會輕鬆。”嶽老三蹙眉看著他。

戎葵輕輕地咳嗽著,堅定地看著他,“你躲到這裏想必是沒有什麽放不下的吧,可是我有。我千裏迢迢來到這片戈壁,本以為必死無疑,可是老天讓我活下去,無論是怎麽樣的折磨我都會忍下來。”

嶽老三將右手拿著的酒壺換到左手,靜止在沙丘上,思索半天,“我看你的勁道已是可以,接下來你便可以跟我學習出招了。我先演示一段,你仔細地觀察,看看與你之前的掌法有什麽出入?”

戎葵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汗水大顆大顆地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隻見嶽老三手掌一翻一並之下,變化如絲如鋼鋒利,尖銳的衣口捅進十幾米的沙層中,瞬時那裏破了一個圓形般的大窟窿,他準確地將裏麵一個紮根很深的紅色植物掏出來,一個半人高的紅梭梭從幾十米的深處被拽出來。

隻見嶽老三猛的發力將紅梭梭送到戎葵麵前,對著他說,“你知道麽?,隻要我再一用力,鋒利如劍的衣服便將它全身撕裂開來,這才是我教的無上心法,隻為明哲保身,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傷及他人性命。”

戎葵睜大雙眼,看著根須十分茂盛的紅梭梭被嶽老三從那麽深的地上拽出來覺得不可思議。

嶽老三看著他的樣子,收起內力,將衣袖收回,暗色的衣服被陽光1照的更顯發亮。

“這紅梭梭生命力極強,生活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卻還是如此茂盛。你將它連根拔起,卻還是不死。”嶽老三手捏著酒壺低聲說著,“你知道為什麽麽?因為但凡有一點水,它便會為自己儲存下來,等到最適合的時機蓄勢待發,葵兒,你現在更是需要這樣。”

戎葵一臉若有所思。

“現在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剛才用的是什麽招式了吧!”嶽老三一臉淡然地看著他,走到剛才那個窟窿旁邊。

“我不知道,隻覺得有點熟悉,卻又好像從未見過的厲害招式。”戎葵努力地回憶著剛才的一幕,隻覺的自己見過卻想不起來。突然,電光火石之間,他明亮的眸子幾乎放大了一倍,“莫非,那招式就是我……”

“沒錯,就是你已經學過的天山九式,隻是我以前都是教你的招式都是反其道而行。”嶽老三接過他的話。

怪不得,怪不得!戎葵踉蹌著身子,自己那麽苦苦練著,卻還是沒有一點點進步,找不到半點毛病,原來那嶽老三早已預謀好,不想傳授他真正厲害的武術。

“你為什麽要這樣?如果早早說著不會教我,那我也不必在這裏帖著臉皮低聲下氣地求你。”戎葵捂著疼痛難忍的胸口走過來。

“以你那時虛無的真氣和內力,練這套耗費真氣的招式實在太過危險,更不可能成功。”嶽老三義正言辭地說著。

戎葵將劍扔到地上躺在沙地上,父親也曾說自己是個很能忍耐的孩子,無論什麽環境下都不會放棄,都不會喊累,要不然當初他被人綁住,被母親鞭打的時候,他是多麽疼可是從不喊叫。

戎葵被他們反手抓住,按在地上,臉緊貼在地麵,全身不得動彈。他們將他踩在腳下,大聲地放肆地笑著,嘲弄著他。然後把他五花大綁起來就好像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