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一百六十八章失約難得糊塗愛

第一百六十八章失約難得糊塗愛

當今皇上雖有時糊塗,可是卻極為重視感情,何況虎毒不食子,這四皇子就算再不合他的意,可畢竟出生入死為他勞苦這麽多年,讓他多住些安生日子,也總會同意的吧。

“我要去見昔日的朋友,你要不要一起?”明博問著少年。

“既然是你昔日朋友,那我可插不上嘴,算了,以後再見麵也不遲。這京城可大著呢,說不定我也可以碰見我的昔日朋友呢?”那少年笑著說道,將身後的下人全都打發下去,儼然是這玉勤王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管家。那四皇子一聽,知道他是要尋找他那一直心心念念的朋友,便也不再多說,趕緊拔腳就走。

“記住!”那麵具少年提醒道,“去了那裏,不要提起我的名字,不要說我的任何事情。”

那四皇子笑著說道,“這個自然。”

隻見四皇子出了院子跳上一匹馬,隻帶了一個隨從就立即趕往蕭疏住的客棧。

街道上他策馬揚鞭,看著多年未見的京城,道路變化,民間百態,熱鬧場景是邊疆所不能比擬的。

來到客棧,他跳下馬三步並做兩步,一進客棧,就有人引他上樓,隻見進了樓上最是清淨的那間屋子,他推門而入。

“蕭疏!”他大聲叫著,裏麵的人站起身來看著他說道,“怎麽這麽快就來,也不休息一下,你長途跋涉總該累了吧。”

蕭疏笑著迎接著,孟善立在他的跟前,隻聽蕭疏說道,“明博,這是我的護法孟善,我經常在信中和你提及的。”

四皇子一聽是在信中京城和他提及的那個孟善,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果然是天人之姿,好幾年前他離開京城時曾路過淮南閣,當時上山去見了蕭疏時,好像他身邊確實跟著一個小女孩,沒想到現在都已經亭亭玉立,這樣大了。

“早就聽蕭疏說過你,這些年還真多虧了你保護他,孟護法。”明博笑著說道。

“四皇子謬讚了,孟善隻是盡了自己的本分。”孟善垂頭說著。

幾人寒暄幾句,便坐下商量正事,隻見四皇子說道,“我已和父皇請求讓我多住些日子,他自然也同意了。”

蕭疏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最好。如今二皇子劣跡斑斑,早已為皇上不滿,三皇子勾結臣黨也引起了皇上的警覺,我們這些日子隻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切不可亂動。另外最重要的就是別讓他們有機會栽贓陷害。”

四皇子明博沉吟一會兒,拍著蕭疏的肩膀,“都聽你的。”看著他的麵色這才說道,“你的身體怎麽樣?”

“老樣子,不好不壞,四皇子不必太過擔心。”

明博看著1他說道,“你我二人從小張大,何必拘泥於形式,以後叫我明博便可。”

蕭疏笑著,“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多注意一些,以免被有些人知道,再扣個帽子,可就不好了。”

兩人深聊著,孟善慢慢退下,趙豫章走過來看著她,“師父,你去哪兒?”

停下來的孟善說道,“不好好練功怎麽出來了?”

“師父!”趙豫章撒著嬌,“你是不是要去給閣主買藥,我陪你去吧,就當是給你拎拎東西好了。我也好久沒有出去了。”

孟善考慮著,趙豫章跑到她跟前,拽著她的袖子,孟善趕緊放開,想著這小子什麽時候和沈靈學會的這一套,隻得無奈答應,趙豫章一蹦一跳地先出門走了。

一路上趙豫章嘰嘰喳喳,給孟善講著京城的風土人情,孟善便有所疑惑,“豫章,你又不是京城人士,怎麽對這裏這麽了解呢?”

趙豫章嘿嘿一笑,“我見師父平日不怎麽出門,再者京城裏沒有幾個朋友,又不能去其他地方行俠仗義,”說著他便手腳比劃起來,孟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點,他這才正經起來說著,“這樣自然是有些孤獨,所以我就查閱了很多資料,和店小二攀談,這兩天也算是知道了不少,成了半個京城人士。”

孟善先是一愣,轉瞬便笑了起來,化作清風拂露,“看來豫章真是值得依靠呢!你這個徒弟我還真是沒有白收呢!”

隻見趙豫章搶著過來給孟善拿著東西,笑著說道,“師父,這四皇子看起來倒是很威嚴,比起皇城裏麵的其他皇子,多了些氣概。”秦默語頓了頓,笑著看趙豫章,“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看他說話鏗鏘有力,又時刻嚴於律己,對待自己的手下也是賞罰分明,很有將軍的風範,旁人隻道是莽夫一個,可是我看他做事穩重,計劃周密,又有著不小的野心。閣主選了他還真是對了。”趙豫章跨著籃子有條有理地說著,思路很是清晰,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可以說出的話,倒是讓孟善很是吃驚。

“師父,你怎麽了,我說的不對麽?”趙豫章看見孟善半天沒有說話,隻顧自己走著,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搖著孟善。

孟善回過神來,看著趙豫章說道,“看來師父以前倒是小瞧你了,豫章,你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以後必成大器。”

孟善平日教他武功時很是嚴厲,而且也不苟言笑,不愛開玩笑,自然也不會誇讚他那一般的武功,今天趙豫章得到了平日並沒有的表揚,自然是很興奮,簡直是有點難以置信。

畢竟還是個孩子,高興地在街上轉著圈子。孟善搖頭看著他一秒變成小孩子的性格,“剛誇了他,還真是不經表揚啊!”

孟善一身淡紫色男子衣袍,一條黑色腰帶顯得極其貴氣,恰好地修飾了她纖細的腰身,腰上掛著白玉雕刻的玉佩,腳蹬一雙黑色尾靴,華麗的紋路甚是精細。

如今他們作為四皇子的貴客,對外來說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太過草莽,否則更加引人懷疑。

她手提著藥包慢慢地走著,看著街上繁瑣的事物,竟也沒有從前那樣討厭。正在這時,隻見普通老百姓中間,卻突然出現一架極其華麗富貴的馬車。

隻見裏麵的人梳著極為簡單的編發,頭發高高豎起,馬車裏麵也是極為寬大,裏麵的軟榻都是江南絲綢一針一線請名工巧匠縫好的,枕頭更是由千年冰絲編製而成。民間傳說這冰枕可以治療偏頭痛。傳說是西域送來的寶貝,全皇城不過幾個。皇帝為了獎賞四皇子有功賜給了他,這馬車裏的人能得此寶貝,看來也在四皇子身邊極是有威望。

馬車容量大,足夠幾個人好好休息,然而裏麵隻躺著一個少年。隻見他素手扯開簾子看向外麵。

“豫章,待會兒回去你把這兩包藥先收好,我去給閣主熬藥知道麽?”孟善仔細地叮囑著趙豫章。

趙豫章看著手中的藥這才說道,“師父,這客棧的下人這麽多,淮南閣自己帶的人手也不少,四皇子也派來人手照顧閣主,你為何要親自動手?”

孟善摸著手中的藥,“讓別人來,我始終不放心,倒不如現在這樣自己一手操辦,我倒省心。”馬車路過了孟善和趙豫章身邊,孟善正是笑著對著趙豫章說話。

裏麵的人頓時驚住,她竟然還會這樣暖心的笑,江湖人都說她冷清冷意,極為冷酷,就算是對著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為何現在卻可以對著這麽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笑得這麽開心。

孟善,是你說過讓我來找你的,如今,我竟然真的回來了。你一定先不要知道,那個曾經你不相信他會出現在你身邊的人,如今是以什麽樣的姿態回來?

孟善偏頭看著旁邊的馬車,裏麵的人撂下了簾子,隻是輕聲示意了一下馬夫便抽了一鞭子駕馬而去,旁邊的人紛紛讓路。他們轉角進了稍顯冷清的地方,那邊隻有幾間茶肆,孟善沒有太注意,街上也隻有些挑著扁擔的農夫忙來忙去。

“師父,剛才那輛馬車可真是豪華啊,裏麵坐的莫不是哪位王爺?”趙豫章兩眼發光,看著那早已經離去的馬車很是羨慕,羨慕的心情明顯也被孟善看出來,兩人說話倒不像在客棧裏有了蕭疏的緣故而那麽拘著,趙豫章深深地呼吸著。

孟善從一旁看著趙豫章看著前麵的神情,嘴角一歪說道,“豫章,您要是想坐馬車,便直說出來,瞧你那眼神,都快想要把那馬吃了!”

“有那麽明顯麽?”趙豫章不由得縮回腦袋,笑著一臉嬉皮。

“可不是麽?”孟善空出一隻手拿起手帕扔給趙豫章,無奈地看著,“你的口水都要流到這藥了,還是給我來。”

趙豫章忙擦著嘴邊,對著孟善傻傻笑著,吐了吐舌頭。

身旁幾個少女歡快的聲音傳來,和著他們的笑聲以及走路時發出的鈴鐺聲,倒是給這裏增色不少。孟善和趙豫章兩人重新拿好藥包,二人一同回到客棧忙到廚房煮藥去。

沈靈從寶玉齋出來的時候,除了真老派給她的丫鬟星月,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還帶著四名武功高強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