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二十一章青雲決中決勝負

第二百二十一章青雲決中決勝負

樓雪見她沒有回去的意思,便將她一拉,芙蕖身子前傾一倒,便落在了樓雪睡袋的另一側,隻見他大手一揮,一張薄薄的卻是狐狸毛編織的毛毯蓋在兩人身上,溫暖舒適。

芙蕖瞪大了眼睛不知樓雪為何突然這樣,整個身子僵直了不敢動,雙手護在胸前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她的頭平躺在睡袋裏不敢亂動,眼睛卻是止不住地往一旁瞟去,一直揣摩著那樓雪這樣深更半夜地與一女子同床共枕,如果這吊床也算是床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不知道樓雪自小便浪跡天涯,對於這些繁文縟節也不慎注意,再加上喝了些小酒,見她也有意上來便拉她一把。

樓雪喝了一口酒感受到旁邊的人不斷投射來的目光,不由翻了個身子將整張臉麵對著芙蕖,隻見芙蕖的臉瞬時像是個熟透了的蘋果,眼睛也不由得閉起來,雙手更是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子。

樓雪看她的一係列小動作,不由覺得好笑,一隻手撐著頭起來,“你不要多想,我對你可是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隻是為你可惜了這如此美的夜色。”

芙蕖慢慢睜開眼來,看著身邊的人又繼續躺下去,她仰望星空,柔和的月光打下來,將身邊這個棱角分明的男子都顯得柔和了些。

突然眼前多出一個酒壺,那邊的聲音響起來,“喝點暖暖身子,借著酒意看著這天下又是另一番景象。”

芙蕖本想說自己不會喝,卻又怕被他嘲笑如此行走江湖卻是連一滴酒都不喝,便鼓足了勇氣喝了一口,辣的她直伸舌頭,差點嗆住,樓雪看了好笑拿過來自己又喝了滿滿一大口。

他飛身出去,倚在旁邊的樹枝上,芙蕖感覺身邊一空,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說那樹枝有些雨水麽,為何還躺在那裏?”

樓雪仰頭將酒壺裏麵的酒一口飲盡,插到自己的腰帶上麵長籲一口氣頭枕著雙手說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和一陌生男子夜半三更的固然不好,這吊袋裏很是溫暖,你可放心入睡,我便在一旁打個盹天就亮了。”

芙蕖起身不放心地說著,“可是那裏是濕的。”

樓雪往身下一擦淡淡說道,“剛才你躺在這裏早已經擦幹,我樓雪早已經習慣,你一個女子還是不要著涼的好。”

說著便略微發力將芙蕖的身子輕輕推倒,芙蕖知道再多說也無用,在夜色中睜著眼睛看著那邊已經閉眼入睡的樓雪。她握著毛毯的邊角細細想著,樓雪啊,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第二日,青雲決最後的決鬥拉開了帷幕,淮南閣的人自然早早起來在院子中集合,樓雪和芙蕖二人自然早早地撤退梳妝,兩人在院子中見麵自然是心照不宣,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忘懷。同樣的,那戎葵強硬著走出來對上孟善的目光,傷口他自己已經包紮好,隻要不發力,並不會觸碰,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出來,孟善果然是個高手,就連折磨人她都不會讓別人看出來。

蕭疏最後走出來,隻見他今日一襲紫色呢裝,精致考究的白鶴花紋更是將一身的貴氣顯現出來,手上提著淮南子,領著巫木走過來,眼瞅著那戎葵臉色並不太好,順便問了起來,“常將軍身體不舒服?”

戎葵笑了一聲,輕輕咳嗽兩聲,“大概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著了涼並不要緊。”

蕭疏囑托他幾句,又叫巫木回來後給他配些藥這才放心,再一看身旁的孟善,她一身碧藍色湖水裝,將整個人的纖細身材都現了出來,藕絲琵琶錦尚妝,一如鳳尾般的印記作為額間妝,更是多了妖豔的美感。

蕭疏走過來看著孟善關切地問著,“昨日沒有受寒吧?”身後的巫木見狀也是連連搖頭,這一場孽緣注定是剪不斷的。

眾人看著孟善的反應,昨日她一早便出去,本應是應流寧暗暗跟著她去的,蕭疏卻提了傘親自跟在她身後。隻見孟善恢複了以往的淡漠聲音裏聽不到一絲波瀾,“謝閣主關心,孟善並無大礙。”

蕭疏一愣,說道這就好。看著眾人都已經整裝待發,他兩個手指一揮,眾人便提腳出去出了這趟院門。

此時陽光還正未完全地出來,蛋清色的黎明照耀著每個人。

隻見路上見到的景象卻是讓眾人疑惑不已,許多男子皆是手提一把黑傘,一身長袍走在街道上,女子卻是一身粉裝,軟雲織錦留繡裙,眾人心生奇怪,怎麽這街上的人的打扮,全然是昨日孟姑娘和閣主的打扮呢?

巫木捂住嘴略微咳嗽了一下,大概是明白了這些人為何這副打扮,想是閣主昨日和孟善出去的時候,被他們誤認為是佳人一對,今日這才這副街景,遠有孤獨信因為側帽歪戴而遭眾人模仿,如今這蕭疏不過是舉了區區一把黑傘便有如此效果。

應流寧跟在身後感歎著,看著滿街的景象很是感慨,“能引起如此反應的也就隻有閣主了。”

眾人一笑紛紛表示同意,蕭疏咳一聲以示肅清,眾人正了正身子朝那對決的地方走去,地方還是那段如風主持的大宅,隻見眾人早已候在一旁,看著淮南閣的人後紛紛倒抽一口冷氣,無不膝地而行,側目而視。

蕭疏照舊走在前麵,一個飛身便飛往那天的觀景台,和各位掌門打過招呼後便坐在一旁觀察著局勢。

門派裏凡事有些身份地位的弟子皆有紅木椅子相待,孟善和雲瑉等人與其他門派說的上話的弟子坐下喝著茶觀察著,看到底接下來是誰上場。

段如風審視了全局,平下手讓眾人稍加勿躁,擺出一副笑臉說道,“各位,青雲決的戰鬥已然是最後一天,今日我們還是原來的規矩,比武作戰,點到為止,接下來哪一位英雄好漢願意為我們開個頭啊?”

他話音一落,一粉衣男子便騰地踏著椅子飛上台,舉止笑談,捏花擺腰,手裏一把折扇扇著風,上麵卻是連半個字都沒有。

隻見他款款走著,細腰妙音,行事作風無不像個女子般,眾人深深呼吸隻見隨著他一路的風中還有濃重的香料粉味。

雲瑉端著身子看了一臉,對著孟善說道,“看來是武林難得一見的吳梅上場了,他一生來便是個似男似女的怪胎,因而被家裏人拋棄,後被人救活因了特殊的身份練就了一番毒辣武功,十八歲那年將親生父母趕盡殺絕,自此多了個蛇蠍夫人的稱號。”

他頓了頓看著台上不停扭動比女子還要妖媚笑魘如花的臉又說道,“別看他現在笑意盈盈的,這背地裏不知如何想要毒害人呢?”

一旁的芙蕖嘖嘖感歎,抱著胳膊不以為然,“這有何了不起,不就是一個娘娘腔麽?我看我們白麵書生白墨涵長相比他俊美多了,武功也是比他厲害,憑什麽就他在江湖上叫的響?你說是不是,默涵?”

芙蕖自是打贏那拿著狼牙棒的漢子後,便覺得自己的武功著實精進了不少,說起話來自然也是極其地大。

芙蕖轉頭不懷好意地笑著看著白墨涵,那白墨涵自知自己肯定逃不過,無奈地笑了笑,孟善蹙著眉看著雲瑉覺得這次爭鬥不可,這吳梅手段毒辣,出招狠厲,白墨涵雖是武功不錯,卻難以保證可以鬥得過那烏梅。

白墨涵握了握手心,看著台上那趾高氣昂的妖豔男子,並未請示孟善他們,便雙手撐開幾步跨向擂台。

本是背對著白墨涵的吳梅聽到身後的響動這才轉過身來見對麵是個麵如冠玉,容顏要比他還美上三分的男子自然是眼角含笑,以扇遮麵,在台上轉著圈圈打量著這個男子,“還未請教這位公子大名?”

白墨涵看著他說話不停抖落的香粉,聽著他尖細的嗓音實在有些不舒服,卻還是有禮地躬著身子答道,“小生白墨涵,江湖都送我一個白麵書生的稱號。”

吳梅黑長的睫毛一動,眼裏閃爍著光,看著白墨涵的臉蛋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好一個白麵書生,果然有幾分秀氣,他用扇子拍了拍臉,嘴角翹起來,聲音透著一股魅惑,然而更多的還是狠絕。

“既是這樣,書生,快來接我的招吧!”隻見他話音一落,鑼鼓齊響,兩人齊齊運功互相靠近。

突然吳梅眼神一閃,先是俯身彎腰,墨色黑發垂下來,再抬起頭來手上的扇子已經是飛了出去,直掃白墨涵的臉頰,白墨涵見勢趕緊向後彎腰,腳下生風往後退去,扇子從他的鼻翼呼嘯而過一陣陰風。

一個回旋扇子重新回到吳梅手上,她滿意地接住看著白墨涵,那書生摸了摸自己被隔斷的幾根頭發,抽出劍來正式應對,隻見雙方互相開打,扇子與劍交鋒相對,一時無二。

孟善坐在底下看著局勢,吳梅的狠厲她已經大致看出,不由得擔心起白墨涵,他武功雖不差,可是在這場地上,他還沒有吳梅心狠,事事都有餘地因此總也製不住吳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