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六十七章先皇國葬迎舊客

第二百六十七章先皇國葬迎舊客

舉國同悲,朝廷上下一陣動蕩,新勢力舊勢力全都起來,天下不太平,武林自然也是不太平。

清月教最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短短一月,便誅殺了武林幾個極其有名望的前輩,按理說這些人武功高強,江湖規矩白道黑道自然也是再明白不過了,隻是他們哪裏知道,如今的清月教,添了戎葵這樣的絕世高手實在是如虎添翼,他已經成了清月教教主的左膀右臂。

一時之間,人們紛紛傳著,這個突然跟在清月教教主孟善身邊的神秘男子,總是帶著銀色麵具,不苟言笑,從不說一句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武林被擾的紛紛嚷嚷,清月教上下卻是異常熱鬧,裏麵這些人雖都是女子,卻也有性情極為豪邁的人,如今正是喝著酒唱著歌助興慶祝自己的勝利。

孟善倚在殿中正中間的軟塌上,側身看著底下的歡樂,一仰頭便將手中的酒喝下,癡癡地笑著,蕭疏啊蕭疏!從前你廢去我一身武功,肯定想不到這絕聲呀,需要不會武功的人才能修煉好,我用了那麽長的時間,卻也隻能走火入魔,卻是料不到被這些小女子們開了眼界。

命運啊!總是這樣!

戎葵坐在低一層的台麵上,整個身子搭在那本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桌子上,不過這清月教的客人可不是那麽好做的,因此這張桌子也是形同虛設。

他看著孟善白淨清冷的臉龐,眼角微微傾著,眉毛上挑,一雙妖豔的紅唇搭著一身紅衣顯得極為魅惑,薄紗之下,竟是將曼妙的身姿顯了出來。

“你準備怎麽辦?”戎葵輕輕問著失了神的孟善。

孟善還是恍若隔世般盯著那酒壺輕輕搖曳著,想起那個午後與蕭疏一起共飲的美景,她也是坐在樹上看著蕭疏靜靜地吹笛。

“先皇駕崩,朝局動蕩,武林也會頗受影響,說不定那些人會聯合起來對付你。”戎葵後仰喝著一口酒,聲音裏不無擔心皺著眉說道。

孟善回過神來聽到他說話,這才扯起嘴角將一隻腳伸起,坐正身子,額前的一縷頭發散到肩膀上垂下來,她一撂說道:“我自然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但絕不是現在。”

她一個躍步雙手張開飛到大廳中間,看著那些玩耍嬉戲的女子們一個收身將右胳膊放在肚子前麵,那些女子立即停下聲笑想要看看他們這位教主想要做什麽,戎葵也是跳下來不知她為何意。

孟善一襲紅衣伸出右手,那伸出的紅綢延伸出去飄在戎葵的身邊繼而蒙住他的眼,戎葵一臉微笑用雙手輕輕捧著。

“這江湖,闖了也有七八年了,若不是對那些人的厭惡,我自然也不會再待下去,武林中這些小人,我放出消息告訴他們清月教的位置等了他們這麽多天,沒想到個個都是縮頭烏龜。”她一甩袖子,哈哈大笑著。

落絹看著她的笑容,也是笑著俯首:“清月教有教主坐鎮,這些所謂的江湖高人自然是不敢前來擾亂,依我看,不如我們一一找上門去,殺他個措手不及。”

孟善輕笑著看著他們:“你以為那些人還會在自己的老巢麽,此刻他們必定奔走相告想要聯合起來對付我。無趣。”

孟善忽的一轉身看著戎葵說道:“先皇駕崩,聽說三日後就開始大葬,這其中典禮走場自然是要維持一月之久,我看你昨日夜晚接到一隻信鴿,想必是那太子給你發出的吧!”

她話音一落,戎葵便怔了怔,稍稍走近兩步這才說道:“是啊,他是向我寫了封信,隻是我沒有回他。”

孟善的紅綢抽離他的手一個冷清的眼神拋過去,“你為何不回應他?”

戎葵笑著看她:“我怕你不高興,你不讓我去,我是哪裏都不去的。”

落絹站在一旁看著孟善發話,月兒坐在桌子上咬著果子也等著。孟善揉了揉腦袋對著戎葵一個燦爛微笑,這笑就像冬日裏的陽光,雖是燦爛輝煌,卻是不見半點溫度。

孟善停了一會兒這才說著:“為何不去,這江湖最近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發生,正好我無趣,戎葵,若你能帶我去宮裏走一趟,我會很高興的。”

戎葵自然是聽孟善的,幾步上前興奮地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終於可以讓孟善派得上用處得了,他的雙手互相交錯,眼眸星光燦爛的,少年獨有的氣息緊緊圍在孟善身邊。

“如此甚好,你想要去哪裏,我都陪著你,若你有了退隱江湖之意,太子殿下保留著我的職位,待我有了千軍萬馬,誰又能奈你何?”戎葵笑著說道。

孟善將外麵的紅色披風脫下,露出薄薄的紅紗裙子,隨著殿內的穿堂風隨風搖曳,朱紅的嘴唇閃出一絲美麗而又殘忍的微笑。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孟善吩咐著,回頭對落絹說著:“落絹,這幾日你守在清月教,那些人現在還未打探我們的虛實,一兩月內是不會攻擊的,我隻去半個月,先皇祭祀大典一完,我便回來。”

清月教的人上下行動自然很快,孟善吩咐完他們便趕緊著手準備,戎葵看著孟善靜靜地坐在大殿上,右手習慣性的敲打著椅子邊,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孟善,你為何去的那麽急?是不是想去見一個人?”

孟善撩著頭發看著他毫不掩飾地說著:“自然是去見一個重要的人,否則別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戎葵的眸子募地深沉了下去,緊抿著嘴唇,一襲黑色玄衣披著深紫色的衣袍,高大而又瘦削的身形立在地上不說話。

孟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突然掩嘴一笑,眼睛裏麵自是一番顧盼生輝,眼波流轉,她輕輕調笑著說道:“盛京的寶玉齋莊主沈靈可是我好久不見的故人,想必你也知道她吧,看熱鬧是假,見她是真,你還有何話要問?”

戎葵緊緊捏住的手慢慢地鬆開,緊繃的臉也慢慢褪去一臉的冰冷,笑著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在想,你們許久不見,該準備點什麽好?”

“不用!”孟善大手一揮,紅色的袖炮往前一甩:“她向來不愛這些虛的,想必如今她也知道了我還活著,早晚都得去見她,她會很高興。”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就出發。”戎葵笑著吩咐身邊的婢女下去準備些路上用的銀兩和幹糧,落絹擔心地看著孟善說著:“教主若是想念故人又為何在這風口浪尖上去,屬下實在擔心的很。”

孟善不苟言笑地正坐著,看著殿上的姐妹說著:“不知道為何很想去皇宮裏麵看看,戎葵有法子,他帶著我是很安全的,你便不要擔心了。”

“另外……”孟善環顧了下四周,看著眾姐妹說道:“這段時間,那些武林眾人定然會派人來打探我們的虛實,記住不要讓他們識破我們的陣法,隻要有一點兒對我們不利的跡象,便立即殺了他,一個也不能放過,明白沒有?”她的眼睛裏麵全是狠絕,說話的時候更是如刀子一般鋒利。

眾人紛紛低頭雙手抱拳大聲說著:“謹遵教主教誨。”

孟善點著頭看著他們,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戾氣,繼而有著擔心說著:“那些人軌跡多端,我已經將需要注意的前幾日便與你們說清楚了,記住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妄自行動,一定要聽落絹的指揮。”她還想要說什麽,卻隻是看了一眼落絹隨後才輕輕說著:“記住,要注意安全。”

戎葵微抿起嘴角,看著孟善向自己投過來的眼神,心中的鬱結便全都散了,孟善,不管你是因為誰而回去的,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便拚了性命護著你。

月兒此時從桌子上一躍而下,一個抽身將腰間的劍拔出來抵在戎葵的脖子上,杏仁般的眼睛一瞪,玉手翻轉著轉眼削斷戎葵垂在肩膀上的一縷黑發,戎葵自然是紋絲不動。

月兒一陣惱怒,剜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劍狠狠地插在地上說著:“戎葵,是你將教主帶走的,若是她出現什麽差池,我月兒以及清月教眾姐妹定不會放過你。”

那殿中的一幹人等紛紛響應。

“月姐姐說得對。”

“我們說到做到。”

……

孟善頭疼地看著底下的人鬧著,搖著頭穿過兩旁的人群,拖著一地的搖曳紅梅走出門去,戎葵看著她瘦削而又單薄的身影癡癡一笑,隨後將劍撿起來遞到月兒手中,卻是看著落絹笑著:“找到孟善已是我一生之幸,失去了她一次,這一次我會用生命去保護她的。”

牛角靴踏出大殿,紫色衣袍揮動著,戎葵背著包袱緊跟著前麵孟善的步子趕在她身邊笑著說道:“你身子不好,受不了顛簸,還是坐馬車吧!”

孟善看著戎葵牽著的馬匹嘴唇蠕動卻最終沒有說話,如今她的身體確實是不能長期駕馬身子吃不消。

孟善堅決不讓清月教一個人隨著她去,一方麵是此次前去她是見老朋友,若是帶著清月教的人過多,難免有些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