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天倫之樂
第12章天倫之樂
且說張五拎著一箱黃酒，前往孫家鎮，回自己老家去。一路上踽踽獨行，十分艱難。
將近半白之人了，鬢邊有了白發，頭頂上也有了幾縷白發，唉，這人呀，到這年紀，都是這喇叭腔。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呀。年輕時的誌向，到這年齡段還沒實現，那就別瞎折騰了，留點精力度晚年吧。
可張五偏不，他雖然是半百單身漢，但雄心未泯，依然渴望有發達之命，掙大錢，娶老婆，育兒女。這些實現了，最好能報複一下曾經傷害過他的人，這一直是他的心願。
想想昨晚的荒唐事，他心裏陣陣顫栗，我這是怎麽了，竟然睡了丁美！
唉，事情已經做了，無法挽回了，唯一能彌補的，就是買點禮物給小丁美。
張五邊想邊行，不料丁美騎著電瓶車，從後麵追上來了，招呼張五上車：“張大叔，你走後，我哥在魚塘裏捉魚了，後來才想到你步行到孫家鎮，有好多路，要騎車來送你一程。我見我哥滿身泥漬，主動要求來了！”
張五四顧無人，撲地一聲，跪了下來，淚如雨下，哽咽道：“小，小美，我，我對不起你啊，我是混蛋，我不是人！”
張五一邊說，一邊打自己耳光，半邊臉竟然腫了起來，可見下手很狠。
丁美停下車，粉頸低垂，低聲道：“張大叔，我不怪你，你很可憐，再說，昨晚你不是故意的！”
張五抬起袖子，擦了下淚水，連聲道謝。
昨晚雖然在夢中，但張五分明感到，下體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張五恨不得拿把剪刀，喀嚓一下，讓自己成為太監。
這東西，不娶女人的話，沒什麽卵用，一不小心，就要犯錯誤。
張五聽藍登說過，說泡妞最高的境界是什麽“楊柳岸曉風殘月”，還有什麽“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藍登還說了不少，但張五隻記得這二處。
丁美脆聲道：“張大叔，上車吧，把這箱黃酒放在電瓶車踏板上。”
小美女親自送行，勝過梁祝十八相送啊，張五心花怒放，樂嗬嗬地把一箱黃酒放在踏板車上，然後坐在丁美後麵。
呼的一聲，電瓶車啟動了，向孫家鎮方向駛去……
到孫家鎮後，離開張五家隻有二三裏路了，張五說自己步行，丁美執意要送到張五老家。張五拗不過丁美，隻得答應。
不一會兒，張五家到了，電瓶車停了下來。
張五在旅行箱裏找了好一陣，才找到了老家的鑰匙。
鐵鎖生鏽，十分難開，張五把鑰匙擰彎了，也不能開啟鐵鎖。無奈之下，張五從旅行箱裏取出一把榔頭，用力向鐵鎖砸去。一連幾下，鎖把斷裂了。
奶奶的，你還讓不讓我進屋啊。這是我的家，鐵將軍把門，能守住嗎。
丁美看到，張大叔的老家，隻有二間半五蘆頭，十分破舊，和周圍不少人家的樓房比，似一座孤島，與外麵的世界格格不入。
張五推開大門，從電瓶車上拿了那箱黃酒，搬進屋裏。
丁美此時離開電瓶車，下了地，扭著纖細的腰肢，進了屋。
張五吃了一驚，囁嚅著：“小美，我這屋裏，很亂的，讓，讓你見笑了。”
丁美說道：“不礙事，你生活條件這麽艱苦，是因為你大公無私，心底善良！”
接著，丁美把丁磊說給他聽的張五怎樣為父母看病的事，還有怎樣接濟張蘭的事，簡述了一下。說完，丁美一道清澈明亮的目光，灑向張五。
張五不敢麵對小美女的目光，他倚在木板上，結結巴巴：“我在布城打工二十八年，家裏依然這樣子。如今我是三無人員，誰瞧得起我啊。”
“我瞧得起你！”
丁美一個箭步，撲到張五身邊，捧住張五的臉頰，狂吻起來。
這陣子啊，張五那顆心，簡直要蹦出來啦。他根本沒想到，丁美來送他，原來是要和他親熱！
如此看來，昨晚這出戲，還沒演完，得繼續演下去。
“小，小美，昨晚我錯了，我，我現在不能錯！你快鬆手，鬆手啊。我是四十八的人了，你剛開花，不能為我犧牲！”
丁美哪肯依啊，二隻粉臂勾住張五的脖子，勾得緊緊的，鬆不得分毫。
她沒讀過一年書，不懂什麽《未成年人保護法》，完全憑生理感覺做事。她認為張五是好人，還沒老婆，雖然相差三十三歲，但因為昨晚自己的身體屬於他了，就得愛他，為他生孩子！
“張大叔，我身子已經是你了，這輩子不會嫁給其它人了，我就跟著你，哪怕到天涯海角，我的心也不會變！”
嘿，這位山妹子發誓了。
張五此時方寸已亂，一把摟住丁美，狂吻起來。
二人從外屋挪到裏屋，一直對著嘴唇，直到滾到**……
過了好久，張五、丁美才從**支起身子，互訴衷腸。
丁美雖然隻有15歲，但屬於早熟型女孩，她當即提出：張五蓋了新屋後，就娶她過門。彩禮什麽的，要豐厚些。畢竟相差三十三歲，如果彩禮寒磣，被人家說閑話的。
張五懷著激動的心情，認真傾聽，一一答應。
二人又說了陣喁喁情話，互留了手機號碼，方才分手。
望著遠去的電瓶車，及車上的丁美背影，張五不能自己，再次淌淚……
張五淌完淚，想起了張蘭，決定到張蘭家去。
他沒買電瓶車，在布城工地，他有一輛電瓶車，平日很少回家，所以沒買電瓶車。
張蘭家在張五老家西麵不遠處，隻有三四裏地。張五從老屋裏推出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嘎吱嘎吱，騎到孫家鎮，去買年貨。
張五在孫家鎮市場買了點魚肉之類，到超市買了不少袋裝食品，分別放在二隻編織袋裏，騎著自行車，從孫家鎮出發，直接向張蘭家而去。
十幾分鍾後，自行車在張蘭家的場地裏停了下來。
張五把綁在自行車後座的二隻編織袋解了下來，拎進張蘭家裏。
張蘭的老公俞飛正在砧板上切肉，張五突然出現在門口，俞飛吃了一驚，問道：“張哥，今年你工地放假放得晚了吧。”
張五把工地二十八發工錢的事說了下，沒有說自己錢包被盜的事。
俞飛放下菜刀，走到編織袋邊，解開袋口，倒出裏麵的年貨。
望著不少年貨，俞飛嗔怪道：“張哥哎，你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讓你破費了。”
張五咧嘴笑道：“沒多少年貨，我看到喜歡的，就買點，嘿嘿。”
外出打工的人就是這樣，平日省吃儉用，回家時，大包小包猛購。店家遇到這號人，樂開花了，宰吧，適當提價，一般沒事的。
張五問道：“蘭妹呢？”
俞飛答道：“她在後山挖洋生薑，我估摸著她很快回來了。明兒陪著她媽，一起挖薑。”
明兒是俞飛、張蘭的兒子俞明，在靈祥縣中學讀高三。
張五一溜小跑，到了後山，見到了挖洋生薑的張蘭、俞明。
張蘭甫見張五到來，高興地放下小釘鈀，甜甜地叫道：“二哥，你可回來啦！”
俞明叫道：“二舅舅，大年三十好！”
張五笑道：“你放心好了，二哥不會蒸發掉的。你腿上有傷，來，我幫你挖。對了，我在布城最好的藥店為你買了上好的膏藥，你等會回家就貼上，很靈的，一會兒就不疼了。”
張蘭感激地點點頭，二隻手撐著右膝蓋，艱難地立起身子，對張五說道：“二哥，你挖一會吧，我挖了二個多小時，挖累了。”
張五嗔怪道：“你這身子骨，不太結實，挖這麽長時間，你太不注意健康了。”
說完，張五蹲下身子，拿起小釘鈀，挖了起來。
他力氣大，一會兒的工夫，挖完了張蘭留下的洋生薑。
張蘭說道：“二哥，咱們回家吧。”
三人把洋生薑裝入編織袋裏，回到張蘭家中。
張五問道：“挖這麽多洋生薑幹什麽？”
張蘭說道：“我家自己用一部分，餘下的拿到集市上去買。醃漬好的洋生薑，嘎蹦脆響，營養價值高。它能調節腸胃功能，排毒養顏，聽說還能防癌抗癌呢。”
張五笑道：“蘭妹，一年沒見，我發現你說話比以前厲害多了。”
張蘭說這一年來，她一有空讀書看報，識了不少字，長了不少知識，所以才能說出洋生薑的營養價值。
俞飛已經準備好午飯，滿滿的一桌菜。為了款待張五這位貴客兼稀客，俞飛拿出家裏最好的酒：船山老窯
靈祥縣靠海，桌上的不少海鮮菜，是靈祥漁民出海捕魚弄到的。像熗紅芒子、清蒸帶魚、炒尖蟹等菜，吃起來特有味。那股海鮮味，是河裏的魚蝦比不上的。
妻舅二人放開肚子喝了起來，那瓶船山老窯，每人半瓶。
俞明在一旁看得嘴讒，偷偷地端起俞飛的酒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辣得他不停地咂嘴。
張五見了，哈哈大笑，打趣道：“我說俞飛，你的酒徒弟已培養好了，等小明考上了大學，就可以喝酒了，嗬嗬。”
張蘭說道：“二哥，你帶給我的膏藥真的很靈，我剛才在腿部貼了一張，現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