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醫妃之鳳傾天下

第189章 笨拙的吻(二更)

第189章 笨拙的吻(二更)

夏夜之前一直研究符陣,但是卻不得其法,隻隱隱有些懵懂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稚童,站在大學的書海前,完全無法體會其中深奧。

此刻這一條條小蛇在她麵前搖搖晃晃地扭著腰,看起來似笨拙又靈活,還不待她看清,竟瞬間化為一道流光,衝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夏夜毫無防備,大量信息一股腦地湧進腦海,讓她的腦海一瞬間如同炸開一般,她的眼前甚至出現了一道道雪白的煙花,腦海中眼前都白茫一片。

劇烈的疼痛讓夏夜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應,卻又在一瞬間頭疼得像要裂開一樣。

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她低垂著頭,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腦袋,單膝跪在地上,眉頭狠狠皺起,整張臉慘白無比。

快要溢出口的痛呼也被噎了回去,她緊緊咬住下唇,眸底一片冷凝。

連被喪屍生吃的痛,她都經曆過,這樣的痛,又算得了什麽?

大顆大顆的汗水從她慘白的額頭滴下,落在她手旁邊的地麵上,一些小小的水珠濺在手背上,很快便打濕了整個手背。

細小的文字,伴隨著劇烈的痛苦,塞滿了夏夜的腦袋,這些文字四處亂竄一番之後,才找到了正確的道路一般,慢慢地化為流光,滲進了夏夜的身體各處。

夏夜緊緊閉上眼,消化著腦袋裏的信息,同時抵擋著快要侵蝕掉人心神的疼痛。

許久,夏夜才感覺疼痛減輕了許多,緩緩站起身來,身體因為蹲得太久,全身發軟,站起來的時候,又差一點倒下去。

夏夜伸手扶住桌子,穩了穩心神,也來不及整理腦海中的信息,便叫了小二送水過來。

她全身早已濕透,此刻頭發衣服都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地上也留下了一大灘水漬,映照出此刻夏夜略顯疲憊的身影。

泡在浴桶之中,夏夜閉著眼開始整理腦海中多出來的東西。

剛才沒有注意,此刻一看,夏夜卻異常震驚,那些小蛇一樣的花紋,竟是符陣的濃縮!腦海中之中,一個個符陣發著微光,懸浮在眼前,給法寶增加攻擊,增強防禦,儲存玄力等等各種符陣,應有盡有!

從最低級,隻有一筆勾畫的符陣,到繁雜無比,完全看不清線條的符陣,不計其數。

沒想到,那鈞天爐,竟被人封印了如此多的符陣在裏麵。

秦泠歌知不知道?

她又是如何解開封印的?

浴桶裏的水溫度適宜,夏夜放鬆下來,有些昏昏欲睡,想不出答案來,她便不想了,不過,得了如此多的畫符陣的手法,自然不能浪費,不知道符陣刻畫在普通兵器上,有沒有效果?

一會兒再研究研究鈞天爐。

夏夜這般想著,覺得腦袋又有些痛了,便放空思緒,什麽都不再想。

這一放鬆,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空氣中異常安靜,一道有些模糊的影子,突然從放在桌子上的鈞天爐上折射出來,影子穿著雪白衣衫,隨著他的出現,仿佛整個房間都亮了許多。

秦泠歌也沒有想到,夏夜竟如此快速就解開了封印,也不知對她是好是壞。好在他早早地把暗之天幕給她練了,暗之天幕可以增強精神力,否則以她的精神力強度,極有可能承受不住符陣的強大。

緩緩走到內間,看到閉著眼安靜躺在浴桶中的夏夜,眸光微深。

水麵還在冒著微微的熱氣,幾朵玫瑰花瓣飄在水麵,熱氣繚繞,卻絲毫不影響秦泠歌的視線。

她安靜地睡著,隻有腦袋和優美的脖頸露在外麵,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時而微微抖動。秦泠歌伸出手,白皙晶瑩如玉的手指輕觸到臉上的肌膚,輕輕把她臉上的麵具取了下來。

麵前的臉不如往日的白皙,帶著些許不健康的蒼白,想來是因為符陣侵入的緣故。肌膚卻如同細瓷般光滑細膩,鼻梁小巧卻挺秀,嘴唇也有些白,下唇更是因為被咬得太重,而留下了兩個深深的牙印,甚至已經有些破皮,露出了裏麵粉嫩的肉來。

秦泠歌目光微沉,骨節分明完美無瑕的手指抬起,極輕極細致地放在她的下唇,用指腹輕輕撫摸著。

似是感覺到不舒服,夏夜眉頭微皺,粉嫩的舌尖無意識地伸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秦泠歌的手指頓時僵住,一股酥麻從手指被無意碰到的指尖處瞬間傳遍全身,他的眸光瞬間變得幽深,看向夏夜的目光帶著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隻有他知道,那一瞬間,他隻想把這個女人生吃入腹!

秦泠歌狹長的鳳眸漆黑如墨,眼底暗流湧動,喉結無意識地滾動了一下,眸光從她的眼睛,直接落在她微白的唇上。

僅僅兩個呼吸,他便毫不猶豫地低下頭來,性感的薄唇如同觸碰最心愛之物一樣,輕而淺地碰上那一張略飽滿的唇瓣。

兩唇相觸的瞬間,一股電流便細細密密地侵入秦泠歌全身,讓他忍不住滿足地歎息一聲。

她的唇還有傷,秦泠歌沒有動,細細體味了一番她唇瓣的觸感之後,有些笨拙地伸出舌尖,細致,又輕緩地,舔了舔她受傷的下唇,讓她的唇瓣看起來不再那麽幹澀。

唇下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要一直沉溺,隻是感覺到水溫下降之後,他快速抬起頭來,目光幽暗地拿起浴巾和換洗衣服,輕手輕腳地把夏夜從浴桶中抱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太過疲累,也或許是因為懷抱太過舒心,整個過程中,夏夜竟然都沒有醒過來。

即便是洗澡,夏夜胸口的束縛依然沒有解除,但是因為已經打濕,自然要換下來才能放到**去。

其中過程是如何折磨,不得而知,隻知道,把夏夜在**放好之後,冰帝大人的臉已經紅得如同煮熟的蝦米,連脖子耳朵上都是一層淺淺的紅暈。而實力深厚的冰帝大人,竟像是生了重病喘不過氣一般,沉重地喘息著。

因為情緒波動過大,秦泠歌的影子快速黯淡下來。這隻是他留在鈞天爐上的意念而已,在符陣解開之時,便會自動出現,若夏夜有危險,也可以及時出手。這道意念雖然受本體控製,卻因為不是投影,在外界堅持不了多久。

秦泠歌拿出一個玉瓶,手指從玉瓶中挖了一點藥膏,輕而柔地擦在夏夜受傷的嘴唇上。

他擦得很細致,嘴唇的每一個部位,沒有受傷的地方,也擦了一些。

隨後,他的嘴唇輕輕印在夏夜額頭,影子緩緩消失,隻剩下一個玉瓶,輕輕掉落在**。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冷香。

在他消失的一瞬間,夏夜便像是有感應一般,猛然睜開了眼。

第一時間,夏夜便感覺到,自己的位置已經變了。

夏夜眉頭微皺,猛地坐起身來,目光淩厲地掃向房間各處,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與她睡前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外人進來的痕跡。

身體傳來些微涼意,夏夜目光微沉,低頭掃向薄被下的身體。

用來掩飾性別的束胸被解了下來,身上僅僅穿著一件薄薄的褻衣,玲瓏曲線在絲質褻衣下若隱若現。

夏夜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前幾日還在責怪自己的警惕性降低,可現在,被人看了身體,連衣服都換了,她竟然毫無知覺?

她的警惕性難道被狗吃了?

夏夜暗自查探了一番身體,卻發現身體內並沒有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到底是誰闖了進來?闖進來又是為了什麽?

夏夜疑惑地想要起身,眼角餘光卻看到了立在**的小玉瓶。

她一眼便認出,這個玉瓶絕不是她的。

青蔥指尖拿起玉瓶,玉瓶入手溫潤,並不是普通的玉石,夏夜左右轉動著看了一番,隨後揭開蓋子,放在鼻端聞了聞。

清涼而溫和的香氣,緩緩滲入鼻尖,就像,某人身上的味道。

夏夜如此一想,便覺空氣中滿是清雅冷香,她仔細地嗅了嗅,果真發現不是幻覺,真的是秦泠歌殘留的味道!

手指驟然收緊,把手中玉瓶緊緊攥住,夏夜眸光冷寒,若是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墨黑的眸底似燃起了熊熊大火!

秦泠歌!

遠在萬裏之外,一座雪白的冰室之中,寒冰散發著冰冷的霧氣,縈繞在冰室裏,顯得如夢似幻。

冰室正中央,一張病床之上,秦泠歌忽然睜眼,眼底帶著一絲幽暗。他的麵上依舊有著淡淡緋色,想到剛才之事,他萬年寒冰般的嘴角,竟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笑容極輕極淺,如晨霧般朦朧,又如曇花般絕美,隻是一瞬間,便又消失不見,恢複了冰冷之色。

夜,格外暗沉,連平日不遺餘力散發微光的月亮仙子也隱藏了起來,沒有星星,偶爾飄過一絲黑雲,也被晚風很快吹散。

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從房間走出來,搖頭歎氣地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敲了門,沒聽到裏麵的動靜,易閑老頭奇怪地把耳朵貼在房門上,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難道臭小子瞞著他,自己去打群架了?

想到這個可能,易閑頓時不願意了,打群架他是好手,他早就想要好好打一架了,臭小子怎麽能把他扔了,自己跑去玩?

帶著怒氣一把推開門,卻看到夏夜正坐在桌子邊上,一副沉冷的,怒氣衝天,似要爆發,卻又無處爆發的表情。

沒有自己跑就好。

易閑老頭扯著胡子,所有的怒氣頓時消散,眼角笑眯眯,慢慢走到夏夜身邊,左右上下打量著。

這小子,剛才還好好地,突然就變成如此模樣,難道是欲求不滿了?

“臭小子,你這是咋滴啦,怎麽失魂落魄的?”易閑歪著腦袋,側著頭,眨巴著眼看著夏夜。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

“你來幹什麽?”夏夜停止研究符陣,淡淡掃了易閑一眼。

“嘿嘿,臭小子,咱們不是都是煉丹師嘛,老頭子我在煉丹上遇到了一點困難,咱們一起探討探討。”易閑嘿嘿笑著,抽了一張凳子坐下,眼神極為真誠地盯著夏夜。

他又研究了一下午,也沒有研究出來,臭小子的丹藥為何會毫無雜質。之前臭小子給他的丹藥,他已經研究了好幾天,卻是沒有絲毫頭緒。臭小子的丹藥,雖然隻是低級的一二品丹藥,但是一些極品二品丹藥的效果,甚至能比得上低級的三品丹藥。最重要的是,沒有雜質的丹藥,就沒有任何副作用,如此的話,丹藥的能力和作用自然又上升了一層。

若是他能煉製出來沒有雜質的丹藥,那他突破那一層境界,可就有希望了!

易閑美滋滋地想著,眼底的渴望便更加濃烈了。

“沒空。”夏夜毫不留情地拒絕道,別以為她看不到他眼底大寫的兩個字:偷師!

“嘿,臭小子,你有空發呆,就沒空和老頭子談論問題嗎?!煉丹煉丹,就是要一起探討才能一起進步嘛,你現在才二級煉丹師,老頭子我也可以指導指導你,爭取突破三級煉丹師,就可以參加三年一度舉行的煉丹師比賽,到時候拿個第一名回來,給咱公會也掙點名頭。”易閑摸著胡須,老眼裏發出一道精光,以名利**著夏夜。

隨後,像是怕夏夜不知道煉丹師比賽是有多麽厲害一般,易閑快速而簡潔地陳述了一番煉丹師比賽。

三年一度的煉丹師比賽,是全大陸舉行的,煉丹師大會不分國界,散布在每一個國家,即便是最低等的四級小國,也有煉丹師公會分布。每一次的煉丹師比賽,便有數以千計的天才煉丹師匯聚,參賽的煉丹師,年齡低於四十,而煉丹師等級,至少要在三級以上。每個國家會先進行一次篩選,三級小國可以有一人前往二等國參賽。再經過層層選拔,最後在一等國秦國舉行最終決賽。

“正好,今年就有煉丹師比賽,老頭子我掐指一算,正是今年十月,還有三個月時間,臭小子,你若是沒有老頭子指導,能在三個月內升級為三級煉丹師嗎?”易閑老神在在地說道。

小樣兒,和老頭子鬥?你還嫩了點!煉丹師比賽匯聚了大陸所有的天才煉丹師,就不相信臭小子不動心!

夏夜眉毛微挑,三月之後,竟有煉丹師比賽?且還是全大陸型的,若是得到冠軍,獎勵自然不會差,而且有如此多的煉丹師匯聚,她也想要去見識一番。

還有不到兩月,她便會去風霜森林取天火‘白炎心火’,若是可以得到,三月之內再突破四級煉丹師,獲得冠軍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不過,她自然是不會被這老頭輕易忽悠了。

“僅僅是三級煉丹師,就可以得到冠軍?”夏夜挑眉問道。

四十歲以下,稍有天賦一些,都已經是三四級煉丹師,甚至還有可能有五級煉丹師,她若隻是三級煉丹師,怎麽也不可能得到冠軍。

易閑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普通的三級煉丹師肯定是不可能得到冠軍,但是臭小子的丹藥不一樣,特殊至極,單衝這一點,還是有一丟丟可能性,打敗別國的煉丹師,取得冠軍,嗯,若是別國煉丹師失誤的話。

“你煉製的丹藥品質好,還是有可能得到冠軍的。”易閑眼珠子轉了轉,又眨了眨眼,然後又異常堅定地看著夏夜。

不管怎麽樣,先忽悠了臭小子再說。

到時候,他指點了臭小子,臭小子自然要報答一番,然後便把煉製丹藥的方法告訴他,哈哈哈哈。

“如此說來,不需要你指點,我也有可能得到冠軍。”夏夜道。

“那怎麽可能?你現在才二級煉丹師,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易閑瞪眼道。

“這個,就無需你操心了,到時候,我自然能參賽。而且,若是我能得到冠軍,公會自然也會受益,你應該還要感謝我才對。”夏夜絲毫不受易閑老頭的影響。

經過一下午的研究,她對符陣已經有了一些心得,本來是想要給那一柄長槍上刻上符陣,卻沒想到這老頭來了。

易閑氣得直揪胡子,這個臭小子,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他怎麽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地把煉丹的方法說出來?

他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對了,臭小子,那一日你去煉丹師公會大鬧了一場,會長現在正到處找你,副會長深受重傷,現在兩人可是非常氣惱啊。”易閑捋著胡須,眼裏閃著精光。

“那又如何?”夏夜挑挑眉。

那一日會長讓她去找他,她沒有理會,這幾日每日忙碌,都已經忘了,不過她也不在意,她與會長從沒有交集,會長要說什麽,她自然也是不在意的,而若是會長要追究責任,那她就更沒有去的必要了。

“難道你不怕會長發怒?”易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為何要怕?資格認證我已經得到,煉丹師公會也沒有了進去的必要。”夏夜淡淡道。

嘶,他怎麽忘了這茬,易閑鬱悶得隻想扯胡子,那二級煉丹師的資格認證,還是他給親自做的,連測試都沒有,就直接給了這小子。現在他是悔啊恨啊,沒想到這臭小子竟是如此狡猾的一隻小狐狸,想要從他這裏得到好處,簡直是難如登天啊。

臭小子,總有你求到老頭子的一天,到時候,老頭子就要端高姿態,讓你也嚐一嚐被**的滋味,哼。

平日裏都是別人變著法子求著他,如今卻被這小子吃得死死的,易閑一口老血憋在心中,氣悶無比。無奈,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也再想不到好法子忽悠夏夜,隻得老老實實地問起自己要當打手的事情。

“臭小子,你確定他們今夜會來?”易閑老頭老老實實地坐著,哀怨地看著夏夜。

“自然會來。”夏夜答道。

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津城的煉藥師本就不多,封家如此急切,必然會抓住她這個幾乎是送上門來的煉藥師,所以就在今晚,必然會前來試探一番,若是封家家主托大一些,或許今晚,他們就可以直接進入封家了。

“那就好。”聽到好消息,易閑恢複了一點活力。

不過,因為他沒用,很快便又被夏夜趕了出去,臨走時還戀戀不舍地看著夏夜。

易閑走後,夏夜便把長槍從空間中拿了出來,看了半晌之後,想了想,又換了一把破舊的長劍拿在手中。

她現在隻是練手而已,若是稍有不慎,把長槍毀了就可惜了。雖然她並不在意這一杆長槍,但是若是給她的手下使用,也是極為不錯的。

在武器裝備上刻畫符陣是最為困難的,夏夜左手執劍,閉上眼思索了一番最簡單的攻擊陣的畫法,隨後緩緩抬起手,指尖恍若有流光溢出,右手快速在劍身揮舞,手指若行雲流水般順暢。

很快,一道簡單的符陣,便出現在了劍身上,符陣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在破舊的劍身上,顯得異常耀眼。

夏夜心如止水,依舊平靜地描繪符陣剩餘的線條。

隻是,在收尾之時,夏夜突然覺得玄力有些凝滯,順暢的感覺頓時消失,僅僅最後一筆沒有畫好,整個符陣的光芒頓時消散,雖有其型在劍身,卻沒有任何作用。

第一次畫符陣,失敗了。

僅僅是最簡單的符陣而已。

夏夜眼神微凝,檢查了一番身體,卻發現體內玄力極為充沛,不可能會出現玄力突然凝滯不前的情況。想來,應該是自己對符陣並不熟練的緣故,所以才會導致玄力驟然停止。

夏夜並不氣餒,重新拿出一把長刀,再次試驗起來。

房間裏,淡淡的燭火映照在夏夜沉靜的臉上,瑩瑩的綠光時而發出,她的手指如同在畫一副優美的畫卷,時而優雅如詩,時而又凜冽如劍。桌子上,擺放著幾把破舊的武器,每一把武器上麵都繪著相同的圖案,有的圖案黯淡無光,有的卻散發著螢火蟲一般幽暗的光亮。

許久,她終於停下來,看著手中長劍上的圖案,微微勾唇。

完美沒有絲毫凝滯的符陣,終於畫出,淡淡的光芒閃現,卻又很快隱藏在符陣之下。

這是最簡單的攻擊符陣,雖然隻能給武器增加百之一二的攻擊,但若是在攻擊強悍的玄師或是武師的手中,卻能發揮出比普通武器強出許多的實力。

經過多次試驗,此時的夏夜,即便是閉著眼,也可以很輕易地畫出這一種符陣。

拿出那一根流光溢彩的長槍,夏夜極為迅速地在槍身上繪上了符陣。

符陣剛畫好,夏夜便挑了挑眉,耳朵動了動,聽到客棧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果然來了。把長槍放進空間,夏夜拿出一本書,緩緩翻開,閑適地看起來。

“嘭。”

房門被一腳大力踹開,兩個凶神惡煞的侍衛直接衝進來,持刀一左一右站在夏夜身側。

門外,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麵色沉冷,緩步踏進房間。

客棧掌櫃滿臉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地站在門外,這些人凶神惡煞,還是封家的侍衛,他可惹不起。

“你是煉藥師?”侍衛長走到夏夜麵前,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問道。

夏夜心底冷哼一聲,眸中一道冰冷寒芒被她深藏起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連試探都省了,直接就找上門來,難道封家已經如此瘋狂了?或者說,封家已經無所畏懼?

從書本中抬起頭來,看到眼前的侍衛長,眼裏適時閃過一絲慌亂。

她極力鎮定下來,扯出僵硬的笑容問道:“在下隻是剛入門而已,不知幾位有何貴幹?”

煉藥師不比煉丹師,地位並不高,所以她這般表現,也不會讓人懷疑。

若是她鎮定自若,想來來人就會生出懷疑之心了。

外麵的掌櫃聞言臉色白了一些,這位客官竟是煉藥師,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煉藥師都不敢在津城出現的嗎?怎麽還會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侍衛長打量了夏夜一番,見她表情不似作假,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說是一個外地來的煉藥師,被一個為老不尊的人給透露了身份,想來此人剛到津城,還沒來得及打聽一番形式,便被人給‘出賣’了。侍衛長又想到封家主瘋狂地四處尋找煉藥師,現在整個津城的煉藥師,醫師都已經很少見,現在出現一個,自然是不會放過。

這般想著,侍衛長便手一揮,沉聲喝道:“帶走!”

兩個侍衛立即上前,想要把夏夜架走。

“你們想要幹什麽?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我,我自己走!”夏夜抗拒了一番,見三人態度強硬,隻得掙紮了一下,把手臂從兩個侍衛手中解救出來,隨後一臉大氣凜然的神色,越過侍衛長走了出去。

“很好,識相的話,會少受一些苦。”侍衛長沉聲道,給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便一左一右走到夏夜身邊,防止她逃跑。

四人走出房間,掌櫃見夏夜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心裏有些愧疚,但是又束手無策。

現在的煉藥師,若是被封家之人捉走,下場極為淒慘,不是死,就是被斷了手腳,直接扔在外麵,沒有人理會。

不少在客棧大廳中歇息的人都看到了幾人,隻是這一看,便臉色微變,都默默在心裏想著,這個少年要遭罪了。

“等一下!”隔壁房間裏,一個老頭突然‘唰’地打開門,直接蹦了出來,麵上表情極為憤怒。

掌櫃的一見,頓時眼睛一亮,這個老人家是與這個少年一起的,想來他是要救這個少年於水火了。

侍衛長眼睛危險地眯起,腦袋微動,兩個侍衛便快速把夏夜攔在身後,唰地抽出刀來,目光凶悍地瞪著出來跳出來的小老頭。

“臭小子!你竟然想要丟下老頭子,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易閑左手叉腰,右手手指伸出來,指著夏夜,怒不可遏地控訴道。

客棧掌櫃差點倒在地上,這個老人家,你是不是傻啊,看現在這個場景,能是去吃香的喝辣的嗎?

大廳眾人也在想著同一個問題,老人家,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我……”夏夜眼神慌亂地暗示老頭快走,奈何老頭一點也不領情。

“臭小子,別想扔下老頭子,哼,老頭子辛辛苦苦地把你訓練出來,如今你年輕有為了,難道就想棄老頭子我於不顧?”老頭似沒有感覺到周圍詭異的氣氛,接著控訴道。

這人何止是腦子有問題,那是相當的有問題啊。掌櫃的和所有圍觀群眾都在心裏歎息著。

這少年就因為是煉藥師,而被封家之人抓走,本來都要離開了,這老頭又跑出來說,少年是被他訓練出來的,艾瑪,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封家正愁煉藥師不夠,這一來,就直接倆。

所有人都在搖頭歎息,唯獨腦子有問題的易閑老頭茫然不知,一心想要去吃香的喝辣的。

侍衛長眼色陰沉地掃了老頭一眼,見他身上確實有藥香,且也是普通人,並沒有什麽實力,便冷哼一聲道:“一起帶走!”

易閑聽言,高傲地哼了一聲,背著雙手,仰著頭優哉遊哉地走到夏夜身邊,從鼻孔中哼出一句話:“哼,臭小子。”

“哎。”夏夜歎一口氣,為兩人的前途無亮而擔憂。

幾人快速走了出去,獨留一群人搖頭歎息。

大廳中,一個冒險者模樣的人在五人走出去之後,便快速離開了客棧。

一路上,兩個侍衛不時盯著夏夜二人,生怕二人突然逃跑,隻是,兩人卻異常安穩,絲毫沒有逃跑的跡象。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封府外,而街道另一頭,又有三個人押著一個‘煉藥師’,走了過來,‘煉藥師’很不老實,時而掙紮著。

夏夜微微側頭掃了一眼,忍不住眉毛跳了一下。

竟然是大舅!這也太巧了。

隻是,大舅沒有認出她來,他一路掙紮著,麵色難看地被人押過來。

“老二,收獲不錯嘛,竟然找到兩個。”押著莫軒的侍衛長主動打招呼,“哎,現在的煉藥師是越來越少了,這個還是隱藏得很深,我找了許久才找到。”

“今日運氣不錯,遇到兩個外鄉人。”侍衛長老二點了點頭說道。

四個侍衛拱了拱手離去,隻剩兩人押著夏夜等三人,快速走進府裏。

“運氣是不錯,現在外麵的煉藥師可都不敢到津城來了。這兩人,也算是倒黴。”那侍衛長皺了皺眉,推了不老實的莫軒一下,又道:“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哎,普通人,哪裏能做到家主的要求?”

夏夜微垂著頭,目光掃向周圍,把府裏的地形默默地記下來。

“喂,你們趕緊去準備好飯菜,老頭子我可是還沒有吃飯的。”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易閑突然大聲嚷嚷起來。

另一個侍衛長聞言冷哼,不屑地嘀咕了一聲,等你能活命再說吧!又揚聲道:“放心吧,等你們見了家主之後,自然有好酒好菜等著你們。”

就看你們有沒有福氣享用了!

“有好吃的就行。”易閑嘿嘿笑道,吃貨本性顯露無疑。

一直致力於反抗侍衛長的莫軒聞言,不由看了夏夜二人一眼,這一看,頓時眉頭皺起,為何這個少年,他覺得如此眼熟?

“快走吧,很快就有好吃的了。”那侍衛長冷哼一聲,沒想到還有如此傻的人,難怪會被輕易抓來。

幾人立即加快了速度,莫軒也不再掙紮,安靜了下來。

三人被送到一個陰暗的房間裏,兩個侍衛長又快速離去,走時還把門鎖了起來。

房間很小,僅僅能容納十來個人的樣子,裏麵什麽家具也沒有,也沒有窗戶,隻有右邊牆上一個小洞,從外麵照射進微弱的光來。

兩個中年男人,一灰衣一黑衣,坐在角落裏,雙手圈著腿,腦袋微垂,眼神空洞,一副麵若死灰的模樣,聽到有人進來,隻是目光遊離地看了三人一眼,便又接著發呆。

易閑用手扇了扇鼻子,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皺著眉說道:“這裏可真臭。”

莫軒站在角落中,眼光不時掃向夏夜,一言不發。

“真是的,那麽暗,是人住的地方麽。”易閑嘀咕了一聲,手指一動,一顆夜明珠便出現在手中,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兩個中年男人或許是因為在陰暗中呆得太久,被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眯了眯眼。

易閑隨手一拋,夜明珠便升上半空。

灰衣中年男人條件反射地站起身來,要去接住那快要掉下來的夜明珠,半晌,卻發現,那夜明珠竟穩穩地懸浮在半空中,完全沒有掉下來的跡象。

他奇怪地在夜明珠下方揮了揮手,發現並沒有繩子之後,頓時一臉茫然。

莫軒眼睛微微眯起,又掃了一眼夏夜,正好撞見她沉靜的眸子,心裏頓時一驚,這一雙眼,怎地與夜七公子如此相像?

“臭小子,你來封家幹什麽?”易閑像是沒有看到身邊三人一樣,毫不避諱地問道。

夏夜收回目光,背靠在牆壁上,雙手抱胸,同樣毫不避諱,淡淡回道:“打架。”

旁邊的男人一臉驚恐,看兩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莫軒再次打量著夏夜,細細看著她的麵容,便發現越看越像,不由越發驚疑:難道夜七公子被封家抓住了?

“可是,咱們被關在這裏,什麽時候才有架打?”易閑皺著眉,蹦起來透過牆上的小孔看外麵。

這是一處單獨的院落,在封家後院最隱蔽的角落裏,沒有一個人前來,顯得非常安靜,安靜得詭異。

“快了,他們比我們急。”夏夜答道,隨後又看向莫軒道:“莫老爺,別來無恙。”

在此處,還是不宜暴露莫軒的身份。

“你……真的是,七公子?”莫軒疑惑地皺眉,直覺夜七公子不可能被輕易抓住,他易了容,很有可能與他一樣,也是來探查情況的。但是,夜七公子看上去實力並不是很強,如此做法,會不會是羊入虎口?

莫軒不由有些擔憂,若是夜七公子出了什麽事,他可怎麽給父親交代?

不對,夜七公子不是與父親一起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父親也已經來了?

他在津城的這幾天,一來沒有消息渠道,二來也不宜與其他人見麵,以免暴露了身份,所以對京城之事,是雙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情況。

“嗯。”夏夜點點頭。

莫軒聽到她肯定的回答,眉頭皺得更緊,忍不住問道:“七公子,你為何會被抓進來?還有我的父親,現在可好?”

莫軒不像莫屈雄,一心對皇上忠心耿耿,他雖然耿直,但是卻並不笨,很輕易便想到了皇上對莫家不安好心,此次前來京城,也是非常危險之事,也不知道現在父親情況如何,莫家的軍隊都在南城,若是皇上發難,父親很難全身而退。

“順勢而為,”夏夜回道:“令尊現在很好,你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如此就好。”莫軒鬆了一口氣,聽夜七公子的話,夜七公子果然是故意進來封家的,而父親也安然無恙,他便無須擔心了。

易閑摸著胡子,圍著莫軒轉圈圈,奇怪地問道:“我為何對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莫軒與莫屈雄麵容上有幾分相似,易閑見過莫屈雄,看到莫軒之時,自然便會有熟悉感。

莫軒對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請問……”

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出來。

三人轉頭看去,見灰衣中年男人戰戰兢兢地站在易閑身後,此刻見三人目光都看著他,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你有何事啊。”易閑縷著胡須,瞪著眼看著麵前的灰衣男人。

男人被他瞪得再次嚇了一跳,倉皇間退了一步,差點踩到身後之人的腳。

“真是沒趣。”易閑翻了個白眼,對這膽小的男人瞬間失了興趣。

“你們……你們若是能逃出去,可……可不可以……帶上我?”灰衣男人為了性命,很快壓下了心底的恐懼,聲音顫抖地問道。

聽到三人的談話,這三人明顯不凡,是故意來到此處的。若是他們能逃出去,說不定真的可以把他也帶出去。

若是留在封家,必定是有來無回。

見三人毫無反應,中年男人又極為小心地補充道:“我……我可以給你們……報酬……”

“哦,說來聽聽。”夏夜挑眉道。

“這是……從我祖上傳下來的一件寶物……極為貴重,若是三位能帶我出去,我便把它當做報酬,送給三位。”灰衣男人雙手托起一物,放到三人麵前。

一塊圓形的石頭,在他手中,卻散發出玉質的光輝。

夏夜見到麵前的東西,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