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罪

第294章 師兄

第294章 師兄(1/3)

說起陳放的學校,他到還不是第一個因為協助警方破案而出名的人。

陳放有個師兄,姓了個很偏僻的姓氏,叫做焉齊,大抵是取了父母的姓氏做名字,陳放聽教授提起過這位師兄,當年也是個不輸給陳放的英俊少年,但是後來還是選擇離開警隊,成了一個心理醫生。

那天跟曾萱談完話之後,陳放找到了康教授,康教授偶然說起這個師兄,說他要是年假閑著沒事兒,不妨跟這位師兄聯係一下,兩個人經曆的事情差不多,說不定能給陳放答疑解惑。

陳放的假期很長,連上過年,整整放了十八天,過年期間所有人都給他打了電話,除了張昊。也許該去看心理醫生的不是自己,而是張昊,陳放想著,但還是按照康教授給自己的地址,找到了焉齊住的地方。

焉齊住的地方很大,看得出來他的生意做的很不錯,沒錯,的確是做生意。

陳放進去的時候,焉齊笑著跟他說:“有些人心裏是沒什麽問題的,但是幾次三番的上門找我,也不好拒絕,貿然拒絕反倒讓他們以為自己得了什麽治不了的絕症一樣。所以就坐下跟他們聊聊心事,也挺不錯的。”

當然,肯定也是有錢拿的。陳放想著,但是沒有說出來。

“我聽教授跟我說起過你。”焉齊主動打開了話匣子,實話實說,他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偏粗獷,看起來不像是從事醫生這種職業的人,倒像是哪裏請過來的武打演員。

“我也聽教授跟我說起過你。”陳放說道,他除了審問犯人之外,還真不怎麽會說話,隻能跟師兄點點頭,算是表達抱歉的意思。

“哈哈,你果然跟教授說的一點沒錯,所以你這次過來是谘詢什麽,還是單純就像跟我說說話?”焉齊問道,對這個小師弟,他倒是很和藹。

“昨天有個人對我說,我變了,變得不像是我自己了,說我以前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也會忽視那百分之百的風險,但是我現在變得隻要有百分之一的風險,就會放棄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陳放回憶著昨天曾萱說得話,複製出一個大概意思,“他覺得這樣很好,我不知道,你覺得呢?”

焉齊坐在他身邊:“我覺得怎麽樣很重要麽?答案就在你自己心裏。你以前靠什麽活著?”

“腦子。”陳放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除了這個呢?”焉齊伸出兩根手指,放在桌上,然後收回自己剩下的三根手指,“你看現在看起來我兩根手指就能支撐我整個手掌的重量,但是實際上我們心裏明白,我的手掌不是被手指支撐著的,反倒是我看不見的手掌在支撐著我的手指。”

“你是想說我的驕傲?”陳放靠著沙發,“你想說我是靠著跟別人不同來認同自己。”

焉齊說道:“你的確很聰明,也難怪教授都這麽大年紀了,還破格收了你。那你應該也知道,自己心裏到底在焦慮什麽。”

陳放點點頭:“那你就幫不了我。”

焉齊笑道:“的確不能從根本上幫助你,但是我倒是可以用催眠的方法好歹讓你休息好一點。”

一刻鍾後,陳放在焉齊家的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不得不承認,這兩天他一直都休息不好,他心裏總是惦念著之前的那件事情,並非是因為第一次殺人的惶恐,而是因為改變而惶恐。

他做了一個很深沉的夢,他不知道是不是焉齊的安排,陳放雖然研究心理學,但是催眠並不是他感興趣的部分。他討厭操縱別人,但是這次,他夢見自己整個人沉入了大海,黑漆漆的深不見底,自己就一直往下沉。

一開始有很多人在自己的耳邊叫囂,他們的臉像是一個個碎片,都在自己的身邊,陳放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耳邊的聲音,慢慢的,感覺身體越來越沉,然後漸漸墜入海底,能聽見的隻有自己的心跳聲。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不錯了。陳放想到,要是醒過來興許他會去學習潛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放緩緩的睜開眼,燈光朦朧下,有個人趴在沙發上。陳放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卻發現他並不是趴著,與其說趴著,不如說好像是一個被人扔在沙發上的布娃娃,最主要的是,他的脖子被人劃開了,他的身上全都是血,瞳孔,也擴散了。

陳放拿起手機報了警。

“姓名。”

“陳放。”

“年齡?”

“22歲。”

“為什麽殺人?”

“我沒有殺人。”

陳放不是第一次進到審訊室裏麵,但確實是第一次坐在被審問的椅子上,可笑的是,他現在滿腦子想的不是怎麽給自己正名清白,而是想著果然坐在這裏要比坐在前麵的心理壓力更大。

焉齊死了,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死的太詭異了,幾乎所有人證物證全都指向自己,警察會抓自己過來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張昊過來的時候是風風火火的,還是夾著他那個已經有點破爛的皮包,進去就對著分局的人大喊:“老。朱你什麽意思,為什麽抓我的人?”

分局的刑偵隊長叫做朱湖,也是個暴脾氣,看見張昊一進來就跟他發脾氣,也十分生氣的說道:“什麽你的人你的人的,我抓嫌疑犯有問題麽?”

“你開玩笑,你知道你抓的人是誰麽?那是陳放,是咱們市局的心理側寫師,你知道他幫著警局破了多少案子麽?你說他殺人?”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當我想啊。”朱湖說道,“你當我大過年閑著沒事兒抓自己人玩兒?有哪個功夫我在家陪陪老婆孩子跟親戚打打麻將多好。你這位心理側寫師殺人了,我跟你說,指紋,腳印,監控錄像,各個都能夠證明,就是他沒跑了。現在就差口供的問題了。”

“你他媽滿口胡諏什麽呢。”陳放抓起朱湖的衣領子,“你信不信老子揍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