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秘史

第229章 獨鬥佛道

“道言金丹尊貴,佛說舍利顯赫。到頭來卻都要森森道德證混元。”元玄心如死灰,遁入寂滅中,正在體悟自心,“何又謂道德,可道之德,難為道德。道德……”

太乙金仙寂滅境的少年元玄此刻如鳳凰重生前的涅磐,心中盡是寂滅,自然將萬物生死看的更輕,此刻正在體悟何為道德,卻被一陣強烈煞氣散發的殺氣衝的一個激靈。頓時從寂滅境沉思中醒來,看著眼前一切。

蚩尤煞氣輸入寶蓮燈後,整個燈身被蚩尤黑魔煞氣侵蝕,頓時散發出邪異的黑光,十二瓣射出的花葉早已歸位,此時也是奇異張開,葉上黑光流動。蚩尤未曾注意到這些,隻是揮燈去打殺一幹佛道門人泄恨。

“嗚嗚”風聲響起,寶蓮燈閃爍黑光煞氣如一把巨錘砸向那些人。

“啊,啊,……”慘聲不斷響起,蚩尤見了血光,魂魄本來的陰厲邪性不可控製,哪管什麽佛魔妖仙都一一,用寶蓮燈砸死。

虛虛子和班禪見蚩尤如此凶殘,無奈之下全力施展法術把指天劍與轉生輪一起運施開來砸向蚩尤,法寶還沒落下,兩道金光已經射到蚩尤魂魄之上。

蚩尤正殺得起勁,被金光一射,魂魄形體一陣顫抖,竟然如白紙上的水跡,被陽光一照,快速幹去般不斷弱化起來。

“我若死去,你也活不了。”剛轉過來看到這一幕的元玄突然想起蚩尤這句話來。何況他對蚩尤如此氣魄確實非常崇敬。

“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不謂之勇,而謂之魯!”

蚩尤之勇在於選擇戰死而非降生,此謂之不畏死而不屈,乃大慧大勇,非匹夫而已。元玄此時這樣認可蚩尤,而且蚩尤又和他生死有關,他自然不能任蚩尤就這樣被打得魂飛魄散。

空中十八佛珠散開後化作十天八方大陣,破了虎噬魔刀上的封印,此後則被從虎噬魔刀上鑽出的蚩尤魂魄打散,漂浮在空中散發著微弱金光。元玄此時無寶可用,揮手用法力將失了控製的十八顆佛珠斂到掌中,然後如撒暗器般一起撒向虛虛子與班禪。

這招“圍魏救趙”果然奏效,轉眼間佛珠就擊打到虛虛子與班禪身前,二人不明元玄為何反助蚩尤,但是生死當前,也都無奈下收法避開,卻都出言責備元玄,“你一修仙之人為何反助妖魔,難道想與天下佛道為敵不成?”

一旁看元玄襲擊二人的幻劍子也一派威嚴來責問元玄,早把那時四人為阻難蚩尤魂魄逸出魔刀,連元玄一起轟殺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為那倆人擋下我的佛珠就可,怎麽如此廢話,難道你當虛虛子道友與班禪大師是傻子,看不出你包藏禍心嘛?”元玄極盡調撥之能事。

“你休要血口噴人,縱然你此刻已是太乙金仙,也不過是道法高而已,我看你法力不過爾爾,你要是和蚩尤與天下人為敵,自然我等誓死也要除掉你!”幻劍子強詞奪理道。

“哈哈哈哈,不過是個沒有根基的道童撿了靈寶開創的蜀山劍修旁道,你們白眉祖師我尚不看在眼中,何況你個鼠輩!休要拿冠冕堂皇的借口來給自己邪心正名!你道天下人都和你一般無恥!”元玄毫不想讓,語出諷刺。

“管他是劍修還是什麽,心中不順,除去就是,還和他計較算計什麽!”蚩尤揮舞閃動黑光的寶蓮燈,邊殺邊對元玄吼道。

“啊……,邪皇,你敢偷襲貧道!”一把紅色飛劍在空中閃過,幻劍子臂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見。

“偷襲?我邪皇和你蜀山一門早就不共戴天!當年我剛成法身,你蜀山三代掌教李英瓊盡起全派圍攻我時,怎麽不容我說句以多欺少?此時你到說我偷襲,還真是恬不知恥!”邪皇滿是憤恨。

“幻劍掌門,達賴大師,班禪大師,此刻隻要你我佛道齊心聯手,施展天地靈寶絕不會讓一個區區蚩尤魂魄橫行!請合力退魔,不然“蚩尤出,三界亂”的讖語一旦落實,日後你我佛道都難安寧!”昆侖掌門虛虛子服下一刻養命還靈丹,對各有異心的三人說著。

“嗯,幻劍掌門所言實屬上策,不能讓蚩尤存下,我等應齊心協力全力一拚,方能破開此局!”幾人頷首同意,不再理元玄和謝邪皇的挑釁。

此時九龍火球靈寶仍然紅光火焰滔滔,卻是無人去奪。僅存的十幾人此時都要廝殺一番,也沒空閑。

元玄見虛虛子幾人低語商量,知道事有不妙,多說無益,遂運施神念讓蝦精與青鬆道人小心去查看九龍法寶,自己則小心收回那時為避難遁出的玄色飛劍,人也向蚩尤靠近一些,預防那些人偷襲自己。

酒仙放鶴翁此時守在惠源法師身旁,抵擋漫天煞氣侵蝕惠源,自己也喝口酒運息養氣恢複剛才消耗的法力。

突然邪皇僵屍本體將九九修羅刀拋到空中,刀身幻出一個**邪妖豔修羅女子。女子赤身**將大腿張開朝向正逃開的昆侖弟子許飛,許飛見到如此**情景,當下一陣血氣翻騰,失了魂魄般便被邪皇僵屍本體擒住。

“嗬嗬,好一副皮囊,比我先前失去的強多了。”邪皇法身元神一陣大笑,已經鑽入許飛眉心靈慧竅去奪舍占體。

“啊……”許飛一陣慘叫,身體便不斷顫抖變化,霎那見就沒了動靜,轉眼雙眼射出兩道紅芒,已成了邪皇法身!

虛虛子一陣氣血翻心,見愛徒就這樣被奪舍滅魂,連六道輪回都不能入。一聲痛呼,確是大喝一聲,“眾位先滅蚩尤殘魂,再除邪皇那廝!”遂雙手不斷掐決,口中咒語連連,同時間手中玉虛杏黃旗化作一道黃光起在空中,散出萬多金蓮將自己幾人牢牢罩定。他又掐指將空中三丈六尺巨劍指天施展開來去斬正放肆殺生的蚩尤魂魄。

其餘幾人見虛虛子將幾人都保護起來,知道杏黃旗別的能耐沒有,但這震魔驅邪的本事確是三界少有法寶可比,當下也不猶豫都是將手中法寶齊齊展開去擊打蚩尤。

一時間空中有業火紅蓮飛騰紅蓮夜火,紫郢劍展動紫龍劍魂,轉生輪也是不斷轉動,放出六種渡滅佛光射向蚩尤魂魄。

蚩尤一見這氣勢,不懼反笑。舞起寶蓮燈與虎噬魔刀一聲大喝,“哈哈哈哈,幾個鼠輩縱然有聖人功德法寶,也是不能抵擋蚩尤大神一擊!”邊說,邊黑光煞氣湧動向幾件法寶飛身迎去。

邪皇見虛虛子用玉虛杏黃旗罩定他們四人,知道自己無法可施,遂也打起日宮靈寶的主意。當下就幾個閃身,剛才奪得許飛身體寄居的法身已經到了九龍紅球前,卻留著自己僵屍本體看住元玄和蚩尤以及虛虛子等人鬥法,伺機想再占些便宜。

元玄也想去占了日宮,但此刻大敵當前,那邪皇又包藏禍心不知危機就在眼前,卻親自去搶法寶,還讓個死僵屍看著自己和蚩尤,當下雖然惱火,卻也隻能全神貫注禦風站在蚩尤身後,看虛虛子幾人法寶一起打來,蚩尤英勇迎上前去。

寶蓮燈此時不僅黑光煞氣湧動,上麵更是因沾了許多人妖佛魔鮮血,此時黑光中血絲流動,本來的祥瑞驅邪法寶,卻看去邪異妖豔,讓元玄一陣驚奇。

“聽說過人入魔道,難道這靈寶也能入了魔道!這寶蓮燈怎麽這般詭異?”元玄正在驚異。就見華光閃動,寶蓮燈透著血光的黑煞氣與天劍強橫金光撞在一起,就聽“砰”的一聲,黑煞血氣與金光同時大放光輝,蚩尤已然用手中寶蓮燈硬接下了天劍一斬之威。

蚩尤奮力抵擋下天劍一擊,此時也是一陣空虛。寶蓮燈雖然不見得就比天劍差去,但他畢竟不會運施寶蓮燈,因此奮力一擊下,力有不逮。

蚩尤還要勉力運施寶蓮燈。

此時虛虛子手指急引,念動咒語,就見天劍在空中一顫,“嗖”一聲由三丈六尺化為三尺六寸的一般長劍大小,然後瞬間化為一道金色流光向蚩尤急急射來,這都是霎那間的事。

元玄正在思量計策,見天劍突然變小向蚩尤急射而去,頓感大為不妙。

但聽“叮”的一聲,天劍已經紮在蚩尤堪堪舉起的寶蓮燈上。蚩尤虎噬魔刀已經收起,雙手舉著寶蓮燈抵住天劍刺來。

蚩尤魂魄凝聚的黑煞氣如潮起浪湧,滾滾聚上寶蓮燈去,寶蓮燈不斷被侵蝕,先前隻有燈台蓮花被侵蝕成成流動血光的黑色,此時就連燈身一起都開始變成黑色,整個靈寶如長在血池的蓮花,妖異嬌美,卻煞氣滔天。

蚩尤猛吼一聲,雙手撐起寶蓮燈緩緩將天劍抵開去。

此時班禪運轉轉生輪放射六道渡滅佛光已經射來,後麵紅蓮業火及紫龍劍魂也是快速尾隨而至。

“砰,砰,砰,砰,砰,砰。”六聲過後,蚩尤魂魄四肢及頭腹已然多了六個窟窿。窟窿中渡滅佛光沿窟窿周邊不斷蔓延,如烈火般慢慢燒著。

蚩尤也是悶哼六聲,然後狂嘯變成低吼,魂魄形體也淡淡開來。

元玄心中憤怒驚訝一時都有,想起接下來就是自己要和蚩尤一般要被渡滅佛光焚毀,或是天劍洞穿,立刻一陣心寒,但卻無能威力,此時見蚩尤仍在舉著寶蓮燈抗抵又是大展威風的天劍,頓時不管一切,咬破自己舌尖,猛然向蚩尤及寶蓮燈噴出一口真元血。

元玄情急之下無計可施,隻知道陰魂戾寶要是有真元血激發,肯定會發出無邊凶威,所以才耗損法力向蚩尤與寶蓮燈噴出鮮血。

元玄口中血霧撒出,頓時被蚩尤和寶蓮燈吸納。一個瞬間就見蚩尤身上浮起一層淡淡血霧而寶蓮燈則閃過一道血光,整個靈寶都是由黑色帶紅瞬間變成了殷殷血紅色,嬌豔欲滴,如能流出血水來。

就在寶蓮燈變成一朵血蓮的刹那,寶蓮燈身萬道血光放射,空中頓成血紅色,就連虛虛子正在運轉的天劍也是被震開去。那急射而來的紅蓮業火與紫龍劍魂,雙雙如撞上屏障般,砰砰震飛。

“血蓮,人間竟然真出了血蓮!”達賴目瞪口呆的盯著化為血蓮的寶蓮燈喃喃自語。“血蓮生,佛道避。”這句佛教當為訛傳的讖語竟然萬後落實了!達賴瞬間萎頓在地,將奪日宮光大佛門的念想化為了悲傷頹廢。

“大師,大師,你為何攤在地上!快些運轉紅蓮業火去燒蚩尤後麵那小子,不是他,蚩尤先前已經被滅了,豈能硬撐到如今,快,快去燒那小子。”虛虛子再次運施起天劍,見達賴業火紅蓮對蚩尤無用,元玄有乘機“吐血”支持蚩尤,便急急對達賴叫道。

“事到如今,隻能強拚了!”達賴畢竟是佛門高人,此時被虛虛子一吼,頓時起了鬥誌。

振散的紅蓮業火再次聚集起來,宛如火龍翻騰,向蚩尤身後的元玄急急繞去。

“哦!紅蓮業火!”元玄不比蚩尤,見著業火自然有懼,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又可恨邪皇已經去奪日宮,還讓他的僵屍本體傻守在一旁,盯著自己!

元玄再去看蚩尤,蚩尤被薄薄血霧籠罩,癡呆般握著血蓮,身上六個窟窿的渡滅佛光已經腐蝕到碗口大小,不過比先前慢了些。

見蚩尤幫不上自己,那天劍此時又回來斬蚩尤,業火也要燒上自己。元玄隻好再次遁出玄色飛劍,給飛劍打上隱匿符後,便將自己元神附著的飛劍悄悄遁去遠處,自己則飛向蚩尤手中血蓮,要去拿了寶蓮燈化的血蓮與佛道相鬥。

“兩個小鬼也敢來和老夫搶日宮!”邪皇奪了許飛肉身作為元神法身,此時發現受元玄派使來查看日宮的青鬆道人與蝦精,頓時不屑的攔住二人問道。

“邪皇你……”蝦精急忙瞪了一眼正要發怒的青鬆道人,青鬆道人猶豫下,終究閉口往一邊移遠些。

蝦精這才向前走走,對邪皇作揖道,“邪皇威名東海群妖誰人不知,我赤須龍君早就渴望拜在門下,卻從未有幸見過,今日得見。希望邪皇能夠將小妖收歸門下,好一嚐昔日夙願。小妖自當每日勤勞奉伺。”蝦精一通馬屁狂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邪皇本就是狷狂驕傲之人,此時聽了蝦精言語,自然是心中舒暢。

“你這蝦米還算有些眼光,可以日後多多**下。既然你想列入我門牆,你先把這青鬆道人給我擒來。我就收你為徒。”邪皇雖然心中受用,但已人老成精,怎麽會被幾句奉承就信了蝦精。

蝦精不在說話,隻是看著邪皇,不再言語,往後退了幾步。

“你敢逆我旨意!”邪皇渾身氣勁散出,卻都是灰白死氣。蝦精再次急退,已經與青鬆道人站在一起。

“不知好歹的家夥!讓你見識邪皇大法!”邪皇憤怒無比,小小蝦精和一個未成元神的道人,自己還不放在眼中!當下就要運功滅了兩人。

“啊……。”一聲慘厲無比的叫聲響起。邪皇手中灰白色死氣慢慢收回。看著蝦精用一把青色飛劍紮在青鬆道人身上,青鬆道人慘痛的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