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秘史

第307章 邑考鬥子牙

文王、子牙親率大軍,不想隻斬一將,就被剛回來的伯邑考妙設奇計,說反崇黑虎,擒了崇侯虎父子,奪得了崇城。

子牙看出此中關節,他受命輔佐西歧,代師封神,卻也不會就此便宜了玄天道弟子伯邑考。況且就是他想輔佐伯邑考,日後還不是給他人作嫁衣?

索性子牙行事從不優柔寡斷,看出崇黑虎與邑考聯合,便當下斬了崇侯虎和其子崇應彪,將人頭獻在了文王眼前。

子牙這一手可謂一石雙鳥!

崇黑虎雖介於不願眼看著兄長和侄兒禍亂天下,招致崇門滅族之災,答應然和邑考聯合,奪了崇地,但殺掉兄長、侄子卻是毫無必要!隻需一間牢房看押了他們,就可以避免了麻煩。如今親眼看著親人被砍下頭顱,他如何不怨、不恨邑考?

子牙分化邑考和崇黑虎的第一個目標本來已經達到了,卻不想因他一時心狠,想要將崇侯虎的妻子女兒等女眷也要斬盡殺絕,讓邑考和崇黑虎徹底決裂,卻不想這把火煨的猛了,本來斬殺崇侯虎和崇應彪文王就有些猶豫,此時邑考急急相勸,文王也不同意,子牙也隻好放手,這才讓黑虎看清是子牙在作怪,這才沒有和邑考分裂了。

文王乃是一代人主,慈心智腦,一生行仁德之政,以教化民眾為上策,未曾征伐殺決,更未做過下令斬殺俘虜的事情,陡然間見了子牙下令斬下的崇侯虎父子頭顱,恐怖血腥,當下心內就是一陣猛跳,唬的一陣心驚。

子牙未料到他這無心之舉,收到了如此意料外的結果,卻不由暗自思量起如何為他暗裏收的弟子——文王二公子姬發做些事情。

卻說文王率兵回到西歧後,病勢益發沉重,有增無減,眼看危篤。思量自己時日無多,想安排身後之事,便召見子牙商議。

子牙奉旨來見文王,文王臥病塌上道:“孤今召卿入內,並無別論:孤居西北,坐鎮一方,統領二百鎮諸侯,感蒙聖恩不淺。

方今雖然天下離亂,但畢竟還有君臣名分,未至乖戾反叛。孤伐侯虎,雖得勝而歸,心內實有未安。今明君在上,不奏天子而自行誅戮,是自專也。

況且孤與侯虎一樣的爵位,孤竟專殺,是大罪也。自殺侯虎之後,孤每夜聞悲泣之聲,合目則見他父子立於榻前,思量是不能久立於陽世之召矣。

今日請卿入內,孤有一言,切不可忘。倘我死之後,縱君惡貫盈,切不可聽諸侯挑唆,以臣伐君。丞相若違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見。”文王道罷流淚滿麵。

子牙跪而啟道:“臣蒙主公大恩,寄予厚望,身居西歧相位,定當謹受主公隻命,不負主公厚望。若負主公之言,即為不忠。”君臣二人正說話間,忽殿下伯邑考、姬發和一幹公子前來進宮問安。

文王見伯邑考和姬發等九十九子至,便言道:“你等此來,正遂孤願。”

伯邑考、姬發等公子行禮畢,文王看著子牙道:“我姬門傳人,向來有立長、立賢的傳統。

如今長子伯邑考聰慧仁智,素有賢名,前番有立大功,今有得傳承了我的易算卜卦,自然合當為姬門傳人,你等一幹兄弟可服氣伯邑考為我傳人?”

文王在病榻上對子牙和一幹公子徐徐說道。

文王九十九子中,此時除了姬發麵上略有所思,跪在塌前不說話外,其他公子都恭敬說自己心服兄長伯邑考繼承王位。

文王見唯子牙和姬發不說話,心中明白,看看子牙道:“丞相莫非以為邑考不能擔當重任?還是別有更適合的人選?”

子牙聽的文王此話,立即跪在地上道:“主公,此乃是主公家事,子牙不敢逾越。”

文王聽的子牙這話,心中知道他心下意思,重咳幾聲道:“丞相,孤王大行不遠,卿當日後輔佐我兒,如何今日畏首畏尾,不肯掊心破腹以談?

況君王之家,哪有家事?卿如此表態,昌便是明日棲於冥地,如何心安?”

子牙聞言,重叩頭於文王病榻之下,口中諾諾道:“子牙八十釣於溪,蒙主公逾降貴體,拉輦入都,拜為國相,敢不盡心竭力,助西歧大興?

隻是今時之事,天時有亂,有人改天命而逆我西歧氣運,昌雖因法力低微,不解詳情,也知這點無益於我西歧。如今主公百年將近,要立人主,子牙本不敢多言,泄露天機,既然主公傾心下問,子牙便詳情以告,隻是請主公先讓諸位公子出去回避片刻即可。”

一旁伯邑考自然知道子牙心中念想,但看著自己的弟弟姬發卻是更願相信子牙蠱惑,愈加和他疏遠起來,便橫下心來,看看子牙和低著頭的姬發,對文王道:“父王,兒臣有話要說。”

文王點頭,示意伯邑考說話。

伯邑考重重拜在塌前道:“父王,兒臣以為丞相之話說的未免有些太早。兒臣蒙羲皇弟子傳道,頗通易理,父王命中該享百年,如今才九十七歲,偶有疾病,不過是沾染了血光陰氣,至於父王每每夢到崇侯虎、黑虎父子,若非偶然,便是有人暗裏操縱陰魂唬嚇父王了。”

姬昌聽的伯邑考這話,語氣急促道:“邑考啊,為父也是演過先天算術,便算到為父命在當下。你如何算的我陽壽還有三年呢?”姬昌倒是不懷疑他的先天算法,而是很想知道自己如何能多出三年陽壽來,畢竟沒人願意無緣無故少活三年。

伯邑考立即道:“父王算術自然無錯,隻是父王隻能算的先天八卦,卻不知先天十六卦奧秘。父王隻能算天、算地、算人,卻不能算鬼!兒便多出這鬼爻來,就比父王多了六十四卦變化。”

子牙聽了這話,也是驚奇的看著伯邑考。伯邑考看看其他兄弟道:“你等先都下去吧,為兄這就為父王續命三年,你們隻管放心,到時父王康健,我們在一起恭賀父王。”

文王知道邑考要說秘辛,便也沒有阻攔邑考。

姬發等文王九十八子全退去了,子牙卻是依舊不動,邑考心裏有些惱怒子牙,便道:“薑師叔,莫非想堂而皇之的偷學我玄天道的道法?”

文王尊重子牙,但見邑考是以師叔之禮待子牙,知道道門講究,也不插話,卻不想子牙笑道:“師侄何來此說,我不過是想助公子為主公續命而已,至於那先天十六卦,我也隻是聽說有過,未曾見過,也不知道真假。便是我家老師闡教教主,堂堂混元聖人的元始天尊也未曾見過,隻怕師侄剛才說的未必是真吧。”

文王聽了子牙這話,看看一旁沉靜不語的邑考道:“丞相既然如此說,那就留下,聽聽邑考如何說法。邑考你隻說道理,不說玄妙,便不會有泄露你師門秘密的可能了。”

邑考知道文王憑先天算卦,知道子牙是奉天命輔助西歧之人,特別倚重子牙,便是情願廢了他這繼承人,重立新人,也不願看到一個和子牙君臣不和的傳人,是以隻好隱忍著,淡淡道:“是,父王。那兒臣便隻說為父王續命之事,至於先天卦數就不說了。”

文王點頭應允。

邑考道:“兒當日離開師門時,我老師便賜予我三枚天香虛命丹,此丹乃是我教聖母,我家老師圓日道尊之母素月天尊所煉,可續延人命。隻是父王如今命數已盡,要想續命,便需有人自願舍棄三年陽壽,為父王延續陽壽方可功成。”

文王聽的這話,麵上沒了方才的舒緩,便道:“便是有人願為我續命,我又如何奪他人之命苟活人間?此事萬萬不可。”

一旁子牙卻淡淡道:“天香虛命丹聽說可讓修道之人元神重聚,令死人白骨生肌,卻為何到了公子口中,還要以人陽壽作引子,才能續命。

何況主公雖然是一代人主,但畢竟是凡人,若有一枚天香虛命丹為凡人續命,莫說三年,便是三十年,又有何難?何況是快功參混元的素月天尊?”

邑考見子牙不時在文王麵前挑逗自己忍耐,強自按奈怒氣,靜靜道:“師叔有所不知,父王雖是凡人,但畢竟是姬族嫡係傳人,而且更是天上星宿下凡,一切皆有天數克製,要為他續命自然難些。”

文王和子牙聽的邑考這話,不由都驚奇的看著他,卻想聽邑考仔細說說剛才的話。

邑考也不避諱,停頓下便道:“父王乃是堂堂中天紫微大帝帳下文曲星下界,中天紫薇大帝自然便是我姬族仙人軒轅黃帝!兒臣今日本就要為舍三年陽壽為父王續命,這泄露天機自然也不懼了。”說罷,苦澀的一笑,看著父親姬昌。

文王聽的這話,才知道兒子不但要舍三年陽壽為自己續命,更是不願違了他的心願,泄露天機與他,看著兒子苦澀的一笑,再看看一旁皺眉的子牙,心裏不禁軟化起來,暗忖是不是他有些太相信易理卦算,一心依賴子牙,卻忽略了他這三年前被人逆天命救下的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