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我是男的!

Lesson17 那討厭的家夥!

Lesson17 那討厭的家夥!

單堇微從來都不知道藍澤昕的成績那麽好。

她一直以為他是故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毫不起眼的廢柴四眼仔,為了躲避瘋狂粉絲的狩獵,那是必須的事情,所以眼鏡不過是道具。

後來他說他近視,那她也想,近視應該沒那麽深吧?眼鏡那麽厚,說他瞎了比較有可能吧?就算不是瞎子,也離瞎不遠了,她可不敢當麵說,畢竟他脾氣不太好,這是全班隻有她知道的小秘密。

現在她終於明白,藍澤昕讀書非常用功,平時也在班上就算下課,他也總在看課本,做習題,而且很多份不同的習題,就算老師沒說需要買,還有一些特別難的,他都會寫個半天,不解出答案就不罷休。

她一直以為那是假象,原來都是真的。

因為用功,所以期末成績非常好,這是必然的。在她驚詫之餘,班上有同學告訴她,其實藍澤昕每個學期都有獎學金的,她又被一道天雷劈中!他那麽有錢,幹嘛需要獎學金啊?!難道是因為成績好,所以學校主動獎勵的?那她算什麽啊?演藝平平,成績平平,身高平平,什麽都沒有啊!坐在這個人旁邊到底需要多少自信才能抑製住自殺的衝動?

和藍澤昕一比,她的人生好像毫無價值了……

天地為鑒啊,她到底做錯什麽了?是不是上輩子□擄掠、殺人放火、作奸犯科、草菅人命、喪心病狂、喪盡天良了?否則為何什麽報應都在這輩子衝著她來?

人比人比死人,明明很喜歡他,可是這種什麽都是優秀的天之驕子,看了就讓人討厭,這種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諷刺她有多糟糕,呿,不喜歡他了,討厭死了。

每次站到他身邊,因為身高問題她都要為自己哀悼幾分鍾,現在起碼要哀悼十分鍾了,加上成績嘛,哎。

關於長相,她倒是從不覺得自己輸他,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帥,別人覺不覺得是另一回事,這個是各花入各眼而已,無可比性,這也是唯一讓她安慰的地方(自我安慰)。

雖然上次藍澤昕說隨便她跟不跟他一起上下學,但是他每次都不會等她,也不理她,結果他們一起上學的次數是一次都沒有。

因為路清今天有事,所以她隻能自己回家,幾乎是過關斬將的才回到這裏,在公車上擠得她整個人都快要變形了,這一路的曲折艱辛,不提也罷。

拿出剛被揉成一團的成績表,重新把它鋪開撫平,隻是白紙上淩亂的紋路顯示出它剛才被**得好慘,再也無法平整。

路清從來不會太要求她的成績,他說成績無所謂,隻要不被學校趕出來,剛好及格就可以了,所以她也沒有多認真去學習,總的來說,都是舅舅的錯,作為監護人,他竟然不好好督促她學習,而是采取放牛的態度,導致她現在高不成低不就的,這種沒責任感的男人,難怪一直交不到女朋友,活該!

在她全身發出異樣的怨念氣息詛咒路清的同時,門口處傳來開門聲,想必是路清回來了,單堇微往門口大喊一聲:“舅舅!”

“幹嘛?這麽想我嗎?”路清慢悠悠地把門關上,對於單堇微的急躁,他是一點都不介意,反正這孩子就這樣。

“想死你了!”單堇微咬牙切齒地低吼,隨即又大叫,“都是你,害我成績這麽爛!”

“我做什麽害你成績了?”難不成不及格?路清快步繞到客廳,看到茶幾上被揉得亂七八糟的成績單,不認真看那扭曲的數字都不知道那到底寫了怎樣的分數:“和平常一樣啊,不是保持得挺好嗎?這值得表揚……”

“表你個頭,我同桌竟然接近滿分,氣死我了!”單堇微瘋狂地抓著短發,也不怕人到中年成為地中海。其實她知道自己和藍澤昕的距離太遙遠,就算兩人住得很近,坐得很近,朝夕相處,但心靈的距離卻被越拉越遠,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快。

啊……忽然好感慨……她是輸在人生的起跑點上了嗎?

那怎麽辦?奮力衝上去趕上人家,然後把人家絆倒嗎?卑鄙小人喲……

算了,她還是站在人生的起跑點上詛咒藍澤昕早日撲街吧,這樣比較實際,她不可能追上他的。

“別和人家比,你本來就和人家不一樣,你平常還要趕通告,和那些終日吃飽無所事事的死小孩怎麽比?”路清耐心地撫平她的軟軟的亂發,像摸小狗一樣安慰著。

他不說還好,說了就更讓人生氣,藍澤昕也沒比她閑,嗚嗚……又是生氣又是傷心,她都不敢和路清說她同桌是Ares了,說出來隻會讓自己更無地自容。

抓起桌上的成績單,單堇微著了魔似的把它撕個粉碎,如果她是羊,或者紙可以吃,她甚至會把剩下的碎屑吞進肚子裏。

可憐的白紙,上麵隻是印了些字,卻被無情的人類**至此,阿門。

看她快要暴走的樣子,路清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於是急忙轉移話題:“後天就要去日本了,你衣服都收拾好了嗎?”

還在和紙搏鬥的單堇微回過頭來,瞪著路清:“不就幾件衣服,有什麽好收拾的?”

“傻娃子!真懷疑你身上的詛咒是不是連你的腦子都帶走了!”路清一拍她腦袋,想把她敲清醒。“日本和我們中國南方怎麽能比?我們這裏現在的天氣就像日本的秋天一樣而已,那裏的冬天很冷的!你最好還是去買幾件厚一點的衣服,否則到時候冷死你,我還懶得特意把你屍體從日本空運回來!”

“拜托!能冷多少?”單堇微揉揉不太痛的後腦殼,厥著嘴看看電子鍾上的溫度,南方今天也才十幾度呢,需要穿到兩件衣服的天氣還不夠冷嗎?

“零下是常有的事情,我們這邊本來就沒有什麽冬天可言,你習慣了南方的天氣,當然不懂,等你去一次日本你就知道害怕了。”路清也看了看溫度,現在已經是冬天,但是南方的天氣除非有寒流,否則都保持在十幾度,有時候甚至二十度,日本不同,很多地方可能已經在下雪了。

“好吧……”單堇微無奈地站起來,想了想到底要去哪裏買厚的衣服呀?羽絨服麽?需要這種東西嗎?“我去對麵找那個讓我自愧不如的孩子陪我去。”

路清也無所謂地應道:“隨你,到時候日本我去不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什麽?!你不去?”單堇微剛轉出客廳的身子又兜了回來。

“有些你的證件要辦,所以我無法脫身,我會交代他們照顧好你的。”單堇微每次要弄證件都很麻煩,要隱瞞她的真性別,不能讓她看到真的那個,而且同時也要想辦法弄一個假的來糊弄她,他這個當舅舅的容易麽?不就是怕她長不大嘛!

“就我去日本有什麽意思嘛?”舅舅不在身邊,很多危機都無法臨危不亂呢!

“你們劇組也有那麽多人,難道你還怕悶?隻要你身份掩飾好就行,這方麵我相信你。”路清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快點滾去買衣服,別在這裏妨礙他。

“……你賣了我得了!”單堇微很想一巴掌呼過去,看他這張老臉還能往哪兒擱,可是長舅為父,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她帶大的男人,念在他對她的養育之恩,她還是大發慈悲,不和他計較了。

懷孕了怕不小心流產,沒流產怕孩子生出來有缺陷,沒缺陷的又怕養不大,養大了又怕她學壞,作為一個家長,他容易麽?雖然不用他懷孕生孩子,但帶大這個笨娃子,他下了多少功夫啊!

聽到鎖門聲,他歎口氣,忽然想起去日本必須泡溫泉,忘記了教她該怎麽說才能避免泡溫泉——算了,等她回來再說吧。

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傳來,剛回到家不久的藍澤昕叫了幾聲藍澤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正要發火卻忽然記得她送他回來就又出去了。

誰在這種時候敲門?這種有物業管理的大廈不可能有推銷員吧?從貓眼裏往外看了看,看到的竟然是那個討厭的單堇微,從這種視覺上看來,她的頭被放大了N倍,本應該是滑稽,但他居然沒有那種感覺……那是……可愛嗎?惡心死了……

“幹嘛?”他打開門,眼鏡還架在臉上,隻是平時散亂的頭發已經整理好,沒有任由它垂到眼鏡上。

“我們去逛街吧!”單堇微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藍澤昕肯定會馬上關上門不理她,所以她有先見之明把手卡到門邊上。

果然,藍澤昕冷著一張臉,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就一手合上門,但門還沒合上就被反彈開來,伴隨著反彈的門聲,還夾雜了某人的痛哭聲。

“我%&¥……痛死我了!”單堇微捂著手指蹲到地下,沒想到這家夥這麽用力,更沒想到自己這麽白癡,幹嘛不用腳卡著呢?用腳不是比纖細脆弱的手指好麽?又痛又氣!

“你白癡嗎?幹嘛用手指檔門?”藍澤昕直覺蹲下來想看她的手,卻被她的另一隻手捂著無法察看情況。

那種衝擊力實在太刺激了……單堇微痛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沒種,痛一下就掉眼淚,嗚……如果變不回男人,她當女人也無所謂了,因為女人為痛哭不丟臉,男人的話,十分丟臉!

聽到她瑟縮的嗚咽聲,又遲遲不抬起頭來,藍澤昕一時手足無措,氣急敗壞地搶過她的手,單堇微驚慌地抬起布滿水霧的清眸看著他,因抬頭的動作太大,導致在眼眶中一直打轉卻強忍著不掉下來的淚水滑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