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我是男的!

Lesson77 還一浪接一浪?

Lesson77 還一浪接一浪?

優等生藍澤昕把自己困在房間裏兩天了,沒去上學也沒有工作,像死屍一樣或躺或坐,好像在想很多東西,可是什麽都沒在想。

始終是不安,離開醫院後就不敢回去,不敢麵對,害怕看到她茫然的臉,害怕她問“你是誰”,害怕自己無法表達……

房間內始終黑沉沉的,窗簾沒有拉開,看不到外麵的陽光,就如同他現在的心境,昏昏沉沉的。

他明白自己別扭,一直都明白,可這個還是無法改正,他該和單堇微說什麽?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麽?對她來說,他隻是個陌生人吧,然而對他來說,現在的她也是陌生人。

不能再逃避下去,總要去看看她的,應該還在醫院吧,電話兩天沒開了,藍澤琪也沒有多說什麽,完全是采取放牛態度,你愛幹嘛就幹嘛去,老娘懶得管你。

從**起來,渾身乏力,因為幾乎沒吃過什麽,打扮什麽的,還是需要的吧,起碼讓她看到自己精神奕奕的樣子,或者她以前習慣看的那個眼鏡仔造型,也許真的能想起些什麽呢?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

梳洗好後去換衣服,看到門上貼了張紙,上麵寫著:記得吃飯。

時間沒標明,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反正它就在那兒了,看到後他就沒換衣服,去打開冰箱裏麵果然還有飯菜,而且是新鮮的。

一切辦妥之後,再整理了下儀容,準備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門邊有個信封。

誰啊?這年代還寫信?信封上並沒有寫什麽,拆開信後就站在門邊看了起來:

小鬼,

知道你很難過,我也是如此,相信喜歡微的人都會不知道如何麵對吧,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兩天沒來看她,也許是你直覺性的逃避,打擊很大麽?嗬嗬,其實沒什麽的,她總會想起來的,不是嗎?還是必須先感謝你當時保護了她,如果不是你,也不知道現在的她會怎麽樣。

本來想打電話告訴你的,可是不知道怎麽說,況且你電話也一直關機,我不得不用老土的方法,希望不是你姐撿到這封信吧,否則我肯定會被她笑死。

這是我臨走的時候放的信,所以你看到的時候,我和微肯定已經不在這裏了,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我不可能帶她出去見記者的,無論我交代什麽,那群家夥都會亂寫一通,所以我不打算說什麽了,隨他們想去吧,我帶走她,是因為不想她被多餘的騷擾導致情況惡化,現在的她需要好好地休養,所以我們現在在去加拿大的途中了。

不當麵說,是因為我理解你不想自己難過的樣子被她看到,別不承認,那天你跑出去,除了她之外我們誰都看出你當時很難過,那之後沒有哭鼻子吧?算了,問你你肯定說沒有。

我們會回來的,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她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是女孩子,可是關於很多女孩子該怎麽生活的事情,她幾乎是一竅不通,都不知道我該不該反省。

等大家都忘記了單堇微這個人時,我就會帶她回來,也許到時候她已經想起了所有事情,記得自己喜歡你,記得你也喜歡她……隻是不知道到時候你還喜歡她不。(這個我可不敢要求你什麽,嗬嗬,戀愛自由。)

你家對門的房子是買的,不出租也不轉賣,就放在那裏讓它等我們回來吧,總有一天能再見。

本想隨便交代幾句就算了,不知不覺就寫了那麽多,不認老都不行了,真的成了一個羅嗦的老頭……照顧好你姐姐吧,那家夥看起來成熟,其實就像個小孩子似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才對)。

連名字都沒寫,雖然知道肯定是那個老頭了……

其實路清大可不必交代那麽多,一走了之也沒什麽,可他還是很土很俗地留了一封信給自己,大概,他也知道那時候的小狗是很喜歡他的吧,就算他不說,老頭也看出了他對小狗的喜愛,看來老頭還是善良的。

隻是……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信紙,紙張的摩挲聲淺顯清晰,他緊皺的眉毛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開什麽國際玩笑?他好不容易想通了想去見她,結果你和我說你帶她走了?!

死狗!就這麽莫名其妙不見了,還想別人記得你?做夢吧!你自己都狡猾地不記得我了!本少爺才不會這麽犯賤呢!反正隻是喜歡啊什麽的,沒幾天就能忘記了,絕對是這樣沒錯!

到時候你回來記得本少爺了,可本少爺絕對是已經忘記了你,走著瞧吧!

因為誰都沒開手機,根本聯係不上啊——

單堇微在上飛機之前總覺得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雖然忘記了這裏的一切,說不上有什麽依戀,可是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也不知道心中裝著的是什麽,會讓自己如此難以舍棄。

她還沒有搞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路清說先離開這裏,否則被發現了麻煩的隻會是自己。她明白,他怕她失憶了不懂得如何麵對記者,也怕她說錯話暴露了些什麽,最重要的是他怕她受到外界的傷害……所以也許逃跑是最好的辦法吧。

“舅舅,我可以開手機一下下嗎?”她看著手中關上的手機,也不知道想確定什麽,反正就是想打開它。

“可以,三分鍾哦!”因為她的電話太多人知道了,暫時都不能開,等到了加拿大再換張卡。

單堇微戰戰兢兢地把電話的電源開了,結果短信數量竟然如此驚人,幾乎把她的郵箱塞爆,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是陌生號碼,往下按了一下,就看到一個已存名字發來的短信,名字標記是“四眼”,完全想不起是誰,可是既然是認識的,那麽就打開看看:

死狗,本少爺是不會等你的!

就這麽簡短的話,單堇微一頭霧水,盯著手機的屏幕發呆,結果馬上就有電話打進來,情急之下她隻好把電話掛掉然後迅速關機,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在旁邊的路清(因為要出國啦,所以路大叔沒有自己開車,而是打計程車)側頭說:“陌生號碼嗎?看來那些人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新聞。”

單堇微點點頭,然後蹙著眉問:“剛才看到一個叫四眼的人發來的信息,他說‘死狗,本少爺是不會等你的!’,這是什麽意思?四眼是誰?”

“四眼……就是你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也不知道她記得多少,因為那是單堇微最後一次看到藍澤昕了,兩人當時也沒有說上幾句話。

“哦……”單堇微低下頭就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路清留了一封信給藍澤昕,也不知道自己的過去,無論怎麽也想不起一些蛛絲馬跡,最後隻好沉默了,良久後她又抬起頭問:“他是不是討厭我?否則怎麽會忽然這麽說?不等我是什麽意思?我也沒叫他等我啊。”

“有些事情隻有你自己能體會,而討厭與否,隻有他自己知道了。”路清笑著,有些事情還是要慢慢來,不能一次給她灌輸太多記憶,去加拿大後,他會讓她慢慢溫習以往的記憶,就算想不起來,至少也該知道。

關於廣告方麵,因為她出了事,當初簽約方麵的問題,沒有讓廠商賠錢就很好了,其他的主持約,也全部被他處理好了,至於單堇微的事情,他對外界絕口不提,就這麽跑到外國,其實也算是單堇微失憶前的一個願望,讓她重新作為女孩子生活,也隻有去沒人認識她的外國才能實現。

單堇微慢慢消化著他說的話,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到底四眼和自己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說不等她?真奇怪。

而且為何自己會這麽在意?明明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可是心裏卻無法放鬆,因為四眼嗎?

“舅舅,四眼的本名是什麽?你知道我為什麽存他的名字叫四眼嗎?”

“四眼叫藍澤昕,藍色的藍,沼澤的澤,至於昕,這個字比較少組詞,左右結構,日字旁,右邊是重量單位的那個斤字,昕是即將要日出的意思。為什麽叫他四眼……因為他近視,平時總帶著眼鏡,就這麽簡單。”

“即將要日出的意思嗎?”藍色的天,沼澤,即將要日出?雖然能想象出一副風景畫,可總覺得這風景怪怪的。“這個人和我很熟?”

路清想了想,然後才點頭:“……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