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碑匠

第四章:屍毒

第四章 屍毒

我回頭一看,就看見一道血水從是被後麵流了出來,馬上就要流到我腳邊,我趕緊後退幾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扭頭對一群人喊道:快走!

那幾個跟著吊車的工人連車都不要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倒是趙天成還站在那裏,看見這情形雖然也嚇的後退幾步,臉也白了幾分,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不走,他身後的幾個保鏢也不敢走,麵帶懼意的看著越流越多的血朝他們湧過來。

我本以為石碑溢血隻是平常的鬼怪訴冤,或者是表達他們不滿的一種方式,但是眼前的這股血流快速的流動著,並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平展的地麵上劃出五條分支,而且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流去。

我順著血流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趙雲成那裏!

我想要衝過去推開趙雲成已經來不及了,之間那五股血流一下子騰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隻手的形狀快速的向趙雲成抓去。

鬼印手!

果然沒有猜錯!

鬼印手他也隻聽爺爺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鬼印手若是抓住了誰,那就是下麵的人要這個人去陪葬呢。

好家夥,親爹讓自己親兒子去陪葬,我都懷疑他們倆到底是不是親的。

趙雲陳嚇得慘叫一聲,這時候終於不再裝酷耍帥,轉身就跑,可鬼印手的速度更快,幾乎在他一隻腳邁出去的同時,鬼印手就抓住了趙雲成的腳腕,趙雲陳被拖倒在地,那鬼印手就拖著趙雲成往回拖。

那幾個保鏢一起往回拉都拉不住。

我趕緊看看自己還帶了什麽,卻發現除了些黃符,剩下的就隻有一小袋糯米。

眼看著趙雲成就要被拖進墳墓,情急之下,我抓了把糯米就撒了過去。

當糯米灑在那個鬼印手上時,就聽見刺刺拉拉灼燒的聲音,那鬼手印痛苦的抽搐兩下鬆開了手,從墳墓裏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

我趕緊跑過去吧趙雲陳扶起來,讓他快走,趙雲陳看了我一眼,我以為他會關心我一下我怎麽辦,結果他二話不說跳上車一溜煙的跑了。

這孫子!我罵了一句,也就這分神片刻,那鬼印手竟然朝我飛了過來!

我靠!早知道就帶著家夥來了!也不知現在手上連個桃木劍都沒有!

我急忙把剩下的糯米一口氣兒全扔了出去,可這次似乎糯米已經已經起不到什麽大作用了,鬼印手碰到也就小小的退縮了一下就又撲了上來。

我轉身狂跑,誰知沒跑兩步,就感覺腳腕一緊,頓時感覺身後一股拉力,我就往前栽過去,和趙雲成剛才一樣的方式被鬼手印往後拖拽,這他媽是在找替死鬼啊!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救那孫子了!

我試圖扒住個什麽東西不讓那鬼手印這麽輕易的把我拉進去,可這墓園修太別致,有個台階現在還離我那麽遠,天要亡我!

手指在平地上都磨出了血印子,眼看著我就要被拖進去,我最後關鍵時刻扒住了那個石碑,才看看止住了後退的趨勢,這時我就就感覺一股陰寒無比的冷氣從腳底直衝發梢,

那鬼手印還不放棄的向後使力,我使出了吃奶得勁兒使勁扒住石碑,還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張老爺子的墓不知道什麽時候缺了一塊,正好露出來下麵的棺材,棺材蓋也開了一個角,正好露出來張老爺子那張白紙一樣的臉,竟然還睜著眼,那眼神就那麽直愣愣的怨恨的看著我,我忙扭過臉不敢去看,口中默念這祖傳下來的護身咒語,這鬼印手就是從棺材裏麵伸出來的,這鬼印手果然是要把自己往墓裏麵拽啊!

我腦中快速的轉動想著辦法,可是發現手上沒有任何工具的我根本無計可施!

難道今天真要被這老頭抓去陪葬?!

我心中狂吼,要是誰今天能救我一命,管他是男是女,老子一定以身相許,給他做牛做馬也值了!

這麽想著但其實我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這荒山野嶺的,誰會在這種地方瞎轉悠。

我一下沒抻住力,一隻手鬆開了,另一隻手隻剩下指尖勉強扒住,我心裏想著能多活一秒是一秒吧。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我的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輛車子,我瞬間燃起了希望。

老天有眼!

車子在在幕前一個急刹車,立刻從車上跳下來三四個人,就是剛才跟在趙雲成身後的那幾個 !

臥槽!趙雲成這孫子回來了!算這小子有點良心!

幾個保鏢個個手裏拿著衝鋒槍,二話不說就對著我腿上的鬼印手打了起來。

我甚至能感覺到子彈蹭著我的臉皮子飛了過去,我氣急敗壞的吼道:媽的!看準了打!

在一片槍聲中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我扭過去頭看向抓著我的那隻鬼印手,子彈密集的都朝鬼印手的手腕打,噗噗嗤嗤一尺往外噴濺這鮮紅的**,但是鬼手印還是沒有一點鬆開的跡象,這是我看見棺材裏的老爺子似乎對我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的血牙,然後棺材蓋就慢慢的合上,腿上的力道也突然消失,我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一個保鏢過來推了推我,問我有沒有事,我這才稍稍的回神,僵硬著身體坐了起來。

我再次看向趙老頭的墓,發現墓頂已經恢複如初,天氣也回到了先前萬裏無雲的狀態,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可是我腳腕上的酸痛和流血的指尖,以及幾個保鏢手上拿著的衝鋒槍,無一不在想我證實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媽的趙老頭兒衝我笑了!

一般這種情況那就說明這事情到現在還不算完!

至於怎麽算完了我沒時間去想,從地上爬起來撿回我的包就往趙雲成停的那輛車走去。

這時候趙雲成才從車裏下來,臉上依舊是那副讓我惡心的笑,他衝我招招手,說:還好我來的及時。

我沒理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徑直坐進了車裏,怎麽著?還想讓我感謝感謝你?

趙雲成也坐回了車裏,從前麵又扭過來頭讓我欣賞替他的醜惡嘴臉,問我嚇著了?

他奶奶的我能嚇著?!要不是你這孫子惹得事我能差點被你親爸抓去陪葬?

我冷著臉說:送我回家。

趙雲成見我口氣不好,也沒再說什麽,啟動了車子從我回了村子。

路上,我突然想到我快被那鬼印手給抓進墓裏發的那個誓,我瞥了一眼趙雲成,差點沒吐了,我閉上眼睛在心裏又開始發誓,我救了這孫子一命,他救我一命,我不欠他,他也不欠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到了村口,我立刻跳下車,就往村裏走。

趙雲成突然在後麵叫了我一生,我不甘不願的扭過頭去,沒好氣的說了句幹啥。

趙雲成竟然給我揮了揮手,說了句再見就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我看著他的車裏走遠,愣了好一會兒,朝他走的方向啐了一口,罵了句孫子!我才一瘸一拐的轉身離開。

至於趙家到底發生了什麽,趙老頭兒為什麽這麽怨恨自己親兒子,我連想都懶得去想。

回到家,一頭栽進**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摸到床頭的燈打開,誰知一動,腳腕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咧著嘴倒抽一口冷氣,真他媽疼…

我坐起來捋起褲腿一看,腳腕上赫然一個青紫的手印,看起來要多滲人就多滲人,還隱隱泛著黑氣,我心裏一咯噔,用手指在傷處戳了幾下,青紫的地方硬邦邦的,而且感覺不到疼痛,痛的地方是傷處的周圍,是因為屍毒在往外擴散…..。

我靠,屍毒!

這老家夥竟然給我身上留了記號!

不過這老東西倒沒想著之我於死地,若是真想害我,在墓地上直接就毒死我了,可就往我身上留了個記號,看來今天晚上不好過了!

我猛地抬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始終,已經十點了!

到了晚上,陰氣最重的時間點是十一點到一點之間,如果那老東西要來必定會在這之間!

也就是離現在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也顧不上腿上的疼痛,從**慌慌張張的爬起來,找到了被我塵封已久的桃木劍掛在了院門上,然後在院子裏殺了一隻雞,拿著一個盆子把雞血都接了進去,在屋門上掛了一隻鈴鐺之後才算準備妥當。

我用手沾了雞血在門上胡亂畫了兩道,關好門走了屋裏,我一看表十點五十。

我心頭一緊,連帶著一天沒吃飯的肚子也叫了起來,聽道外麵突然刮起了風,風聲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嚎叫,我趕緊找到糯米灑在床的四周,剩下的大把大把的扔到了**,雞血也放了上去,我又翻出些黃符紙和一把桃木做的匕首,又從桌上抓了一個黃麵饅頭我才抱著東西坐到了**。

到了十一點,外麵還是狂風一片,除此之外,倒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就是風聲吵了點。

我睡了一下午,現在也沒有一點困意,吃了個黃麵饅頭也將就這半飽,坐在**也是無聊,就從**抓了點糯米放嘴裏嚼碎了敷在腳腕上。

糯米敷上去除了有些酥麻以外倒沒有其他感覺,從床單上扯下一塊布把腿上纏好,又睜著眼坐在**發呆。

十二點多的時候,我終是抵不過困意,腦袋一點一點的強撐著點意識不讓自己睡過去,外麵鬼哭狼嚎的發生現在倒像是催眠曲。